人鱼饲养指南 第8章 第 8 章

深夜，蓝霁已经看完了两部电影，可他的兴趣丝毫未减，精神奕奕，硬是要秦桐给他播放第三个电影，看了眼时间，想着还早就对他说这是最后一部影片，看完就要上床睡觉了。

蓝霁乖巧点头，秦桐从光盘里面又抽出一张，看也没看就塞了进去，他有些困了，播放以后就带着剩下的光盘进了书房，怕蓝霁看完这部以后偷摸着又放。

卧室已经让给了那条小鱼，书房成了秦桐睡觉的地方，他蜷缩在那张小床上，身高太高了导致双腿不得不弯曲着，整个人睡得很难受。

不知道睡了多久，门被人轻轻推开，军人刻在骨子中的警惕感让他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转头看向门口，那条小鱼打开门，往秦桐的方向缓缓爬行。

他的速度并不慢，尾巴上的鱼鳍帮助他行走，秦桐这才发觉原来这条鱼并不是他所想的像个残疾一样在地上爬。

看清楚是他以后，秦桐闭眼又睡了过去，没睡多久，他就被人推醒了，然而只是醒了一秒而已，就连眼睛都没有睁开，他实在是太困了。

蓝霁看着他昏睡不想醒的样子，气鼓鼓更加用力推搡着他的肩膀，他刚才都看见了，秦桐醒了却不愿理自己。

秦桐被他缠的没有办法了，彻底清醒了过来：“你想干嘛？”

蓝霁看着有些欲言又止，脸红的像是夜晚的红霞，秦桐觉得稀奇，到底是发生了什么让这条人鱼居然害羞了起来。

在秦桐等待下，蓝霁才吞吞吐吐地说道：“这个电影我不喜欢，我换一个。”

原来是因为这件事情。

秦桐不想理他，觉得他毛病多，转头继续睡。

蓝霁也生气，孜孜不倦继续推搡他。

秦桐明白自己不给他换估计这一晚上都没有觉睡，于是苦命起床，才离开书房他就察觉到了不对劲，明白是什么以后脸一下子就变了。

投影机的声音并不小，暧昧的声音闯进秦桐的耳朵里，莫名让人面红耳赤。

秦桐几步来到客厅，那巨大屏幕上两名白花花的人影在剧烈纠缠。

他冷着脸走过去将光盘抽走，然后掰成两半扔在了垃圾桶里，心里早就将江明轩骂个半死。

蓝霁跟在了他的身后，模样已经从羞涩转变成了好奇：“两个男人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情，这不应该是男女一起做的吗？”

秦桐听到这句话的第一反应是他怎么知道两人在做什么事情。

你不是一条纯洁什么都不懂的天真小鱼吗？

蓝霁是真的好奇，在他模糊的记忆中好像有身穿白衣的人和他讲解生理知识，以及人类是怎么□□，可是那个人之说男女之间，没有说男人也能□□。

男人□□也会有快，感吗？

他们也能生小孩吗？

他不懂，只能将疑问转头抛给面前的男人身上。

蓝霁离他站的近，抬起头那一双湛蓝的眼睛就这么看着他，秦桐这才惊讶发现这条小鱼并不小，整个人鱼立起来就比他矮一点点，秦桐无法自控多看了他两眼。

蓝霁虽然可以在陆地上生活，可皮肤和鱼尾是需要水的，搁几个小时就要回到水箱浸泡，湿润皮肤和鱼尾，所以刚才从水箱出来以后就没有穿衣服，白皙劲瘦的上身就这么直咧咧出现在了秦桐身上，腰腹部甚至还有腹肌，几滴水珠就这么从上面滑下落入鱼尾之中。

秦桐不由得想歪，刚才电影画面此时不合时宜出现在自己脑海中，直白剧烈的性，爱让他浑身燥热起来，电影主角最下面那个不由得替换成了面前小鱼的脸。

看着他满脸红霞，眼圈通红，劲瘦的腰身被他紧紧箍在手中，白皙的皮肤上红青色的吻痕与掌印交织，偏偏这人还顶着一脸无辜地说男人怎么做。

秦桐到底是个血气方刚地年纪，下面已经起了反应，看着他粉嫩柔软的嘴唇只想狠狠咬上蹂躏，秦桐闭了闭眼，想要尽力忘记蓝霁的样子，缓解那一股燥热，可是这丝毫没有作用，他的脑子中全是那天晚上小鱼舔伤自己皮肤的感觉。

只是光想想，强烈的刺激就只从尾椎升起，一路冲向大脑，让他兴奋的不能自已。

他挥了挥手，蓝霁不明所以，还是往他面前靠了靠。

秦桐抓着他的脑袋，小鱼的头发格外柔软，他忍不住加重力道揉了揉，然后靠近他的耳边，声音带着几分咬牙切齿：“你要是再问我让你亲自体会一下，嗯？”

说完他对着蓝霁垂涎的耳垂咬了下去，那耳垂与自己幻想中的一般可口，秦桐没忍住用牙齿摩挲。

感受到耳朵上的疼痛，蓝霁的脸一下子变得通红，两人靠的极近，蓝霁呼吸间全部都是秦桐荷尔蒙的味道，那气息正义攻城略地不可抗拒之势侵占蓝霁的每一个毛孔。

他的心跳的极快，慌张想要逃离却发现自己鱼尾被一个撑起来的东西压着，他想要推开，面前男人突然闷哼一声，不知道是不是蓝霁的错觉，他总觉秦桐那一声闷哼中带着几分爽意。

没等他继续动作，秦桐就一把推开了他，冷冷丢下一句让他睡觉以后就进去了浴室中，很快就传来了水声。

蓝霁没有了想要看电影的心思，整条鱼回到卧室关上门，缩进被子里，红着的脸很久没有消下去。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被子中乃至空气中全部都是秦桐的气息。

秦桐已经站在淋浴下淋了半个小时的冷水，这水冷的刺骨，可丝毫没有灭掉自己身上那股燃烧的愈演愈烈的烈火，他只要一闭伤眼睛，脑海中全部都是那条人鱼的身影，下面又胀又痛，恨不得将那条鱼抱在怀中狠狠亲上两口消火。

最后他实在是忍不住了，遵循身体的本能将手伸到了下面，闭上眼睛脑海中又出现了那条人鱼的身影，这一次他没有躲避，而是直面而上，用那火热的目光将他全身上下全部都看了一遍，最后目光停留在了他下方鱼尾处的鳞片上。

秦桐闭上眼睛，将脑海中所有杂念全部赶出去，又淋了半个小时的冷水心中那一股莫名邪火才消了下去，秦桐关掉淋雨，冷脸回到了书房。

翌日。

蓝霁醒来的时候秦桐已经出门了，他早就习惯了秦桐的早出晚归，自己在屋子中玩了一会，没多久就觉得无趣了。

房子很大，房间很多，静悄悄的，格外吓人，蓝霁缩在秦桐的衣柜中，眼睛红红的，心脏格外难受，他也说不清楚是怎么回事。

偏偏这时，外面雷声轰隆，不一会就响起了雨声，这让蓝霁整个人就更加不好了，他不喜欢这一场大雨，因为会让他想起不好的事情。

就在他难过的时候，门铃突然响了，蓝霁眼睛一亮，觉得是秦桐回来了，他从没有此刻这么开心他的回家，飞快从衣柜中跳了出来，然后走到门口打开了门。

门外站着的并不是秦桐，而是一个陌生的少年，他的表情看着有些难堪，栗色的发尾有些湿润，白皙干净的脸颊上有好几处泛了红，像是被人用木条抽过一样。

苏塔已经在房子外面蹲守好几天了，他从楚漠口中知道了秦桐金屋藏娇了一条人鱼，丑的离奇的东西居然也将他姐夫迷得神魂颠倒，心魂荡漾，他为他姐姐鸣不平，决定要以小舅子的身份让这个三儿知难而退。

只是还没等他从头到尾计划好，天突然就下起了酸雨，这雨的威力可不小，淋得久了，皮都可以给你刮掉一层，就他刚刚纠结的一会功夫，自己脸上淋了好几滴，脸瞬间就红了。

门开以前，他的脑海中组织了各种语言，姿态也是打算傲慢无比，可真等门一开，自己词穷就算了，偏偏这条人鱼长的好看无比，他愣神了很久。

苏塔在心中默默向她姐姐道歉，姐姐，我对不起你。

蓝霁还在困惑这人是谁的时候，苏塔已经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他知道关上门，然后看着他。

苏塔沉默良久，忽然清了清嗓子，想要站在道德最高点制裁他：“你知不知道你的所作所为是不道德的，你是小三，你是破坏人家家庭的垃圾，是社会的败类。”

苏小少爷从来没有骂过人，刚刚那些话全部都是晚上九点的肥皂剧学来的，已经将他平生所有骂人难听的话都说了出来。

骂完以后他还在心底默默反思自己是不是骂的太过分了，忍不住转头看了眼人鱼。

人鱼一脸困惑，还特意纠正道：“我不是小三，我是小九。”他以为苏塔是叫自己的名字。

不曾想苏塔听后一脸震惊，连连后退，睁大眼睛说道：“什么？你是秦桐排行第九个情人，他这个混蛋。”震惊过后就是对秦桐的愤怒。

蓝霁歪着头看他，明明他说的每一个字都认识，可是组合起来他就不认识了。

情人是什么？

可以吃吗？

蓝霁本身就长的好看，歪着头无辜看人时苏塔更是觉得遭受一万点美颜暴击，他是个资深严控，对于好看的人就是下意识地偏向。

在他心中，蓝霁已经是被强取豪夺背上亿债务而不得不委身强权的可怜小白花人鱼，而秦桐就是杀人放火的万恶强权。

苏塔忽然对他起了无上同情，抓着蓝霁的手说道：“你放心，我一定会拯救你出去的。”

出去？

蓝霁眼睛一亮，他想要出去。

苏塔正想拉着他离开万恶的魔窟，谁曾想外面越下越大的酸雨打破了两人的幻想，只能灰头土脸回到了客厅。

苏塔扒着窗户看着外面的暴雨，眼底无线落寞：“我小的时候酸雨还没有，我最喜欢放学后和同学穿着雨衣雨鞋去踩水坑，那真是一阵快乐的日子。”

只可惜这种快乐的日子在他记忆中所占不多，他幼时的好朋友都死了，一个都没有在灾难中活下来。

蓝霁就在他身边，他安静听着苏塔讲着小时候的趣事，他很喜欢听。

在他模糊的记忆中，他永远是被困在一个小房间里面，房间里面没有苏塔说的玩具枪，机器人和玩具熊，只有数不清的书籍，他要做的就是将这些东西全部学下去。

那些东西对于小小的他来说很难，往往学的很吃力，可只要他有一点反抗的想法，那个女人就开始打他骂他，将他打的遍体鳞伤以后女人就开始哭，哭的很伤心。

女人打他骂他的时候，他强忍着没有哭泣，大颗的泪珠子在眼睛中盈满了整个眼眶依然倔强的没有流下去，他什么都不知道，可心底就是想要争这口气，就是不想哭，不像示弱。

可是在看见女人哭的时候他就像是被打开了整个情绪开关，再也忍不住了，眼泪无声的掉下。

虽然他身上很疼，可他更不想要那个女人难过。

后来他从那个小房子转到了冰冷的实验室，那个女人也不在打他骂他，也不会开始哭了，更多的是冷漠，看自己的眼神更像是一个无关紧要东西。

苏塔已经说完了自己的童年，快乐的童年并没有多少，所以他想要听蓝霁的，想要知道人鱼的童年是怎么过的。

人鱼也会上学吗？

他们也会在课堂上说小话偷看漫画吗？

……

苏塔静静地等待着，蓝霁面对苏塔的好几个问题摇了摇头，诚实道：“我没有上过学。”

蓝霁说完以后，苏塔猛地往自己嘴巴上打了一下，愧疚地想，自己真是罪该万死，欠债上亿的人鱼怎么可能会有学上呢？没准这条可怜人鱼的父母还是个不靠谱的坑货，这小家伙的人生怎么就那么悲惨。

而他刚刚说的那番话明显是将这条可怜人鱼的伤疤撕开。

苏塔心中简直愧疚死了。

蓝霁并不知道他心中所想，只见面前的少年眉飞色舞，表情丰富，一会伤心，一会低落，一会又像朵太阳花一样灿烂，可没过多久就枯萎了下来。

过了很久，苏塔一拍蓝霁的肩膀，义正言辞道：“你放心，我一定向你讨回公道。”

蓝霁满头问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