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新说自己很需要x,他觉得x是爱情里重要的一个组成部分。他说,对他而言,10才是真的x。
“我不太能接受10,”我苦笑道,“这一点上,我可能没法满足你了。”
“对啊,这就是我俩的不同了。”
“那怎么办?”
“那就一开始不要在一起啊。就做朋友就好了啊。”
我没想到阿新如此坚定清晰,而我,也越来越喜欢他这种坚定。和阿新在一起,我们灵魂在共鸣,但是□□上,我确实无法给予他。我对他说:“对我来说,这种做法,很伤身体,如果不是很爱一个人,我是不会愿意的。”
阿新认真地望着我的眼神,我喜欢他认真的眼神。
阿新说,前任最近老找他,烦死了。我开始有了居安思危的意识。我从不害怕阿新的离去,但是阿新的前任让我恐慌。
我问他,前任对他而言算什么。
“家人吧。”
“家人?你还没放下他吧?”
“怎么会,他都出轨了两次。”
“那他找你聊天你还回他。”
阿新无奈叹气,不说话。
“我问你,如果他约你出去,你出去吗?”
“去啊,为什么不去?”
“那万一发生点什么?”
“发生什么?”
“天雷勾动地火……”
“不可能的。”
“呵呵,我前任也是最开始也是这样说,他说他跟他前任没有联系了,结果——”
阿新失去耐心,大声道:“你前任和我有什么关系啊!”
……
我坐在他家沙发上,噤若寒蝉。他继续忙着收拾从广州寄回来的东西。过了一会儿,我起身,往门口走去,他正站在鞋架旁,我回头软软地朝他道:“那我回去了啊?”他眼神失去了光芒,仿佛有不舍,仿佛又觉得自己刚刚语气太重了,我轻轻带上门,也没等到他一句回应。
回到家,我躺床上,辗转反侧,无法入睡,书桌前,也没法专心工作。只是想开了一点:我在要求他了,可我们不是恋人,我没有理由这样要求他。
大概就这么消磨了二三十分钟,像没事人一样让他开楼下的门。他的门可以在楼上用蓝牙打开。
进了门,见他从洗手间出来,我又笑了,他不知道我为啥笑,而我想的是,能和他在一起度过时光已经是很美好的事了,其他于我而言,都没那么重要了。很快,我们再次恢复自由轻松的谈话。
晚上,他点了份抄手,我点了份拌粉,吃完后,我们去逛商场。他时不时吐槽一句,怎么这么远啊。我不好意思道:“确实是挺远的。”他说了好几次,终于道:“这什么地方,这么破,都怪你。”
“怪我。”我朝他笑道。确实给他选的房子周围没啥大商场。
……
浣熊和他一同出现在我眼前那天,也就是我们一起找房那天,他觉得D站太远了。我问他:“是不是觉得到我家太远了,要一个小时?”
阿新见想法被我看穿,不好意思地笑着点了点头。
我宽解道:“没关系,到时我去找你,然后陪你坐地铁到这边来。”
那时,我只是把他当朋友。
那里终究太偏僻了。那天,他去了广州,周末我正好有空,便说帮他找房,他说你在家睡觉。我说不想在家发霉,又说帮他看看我家附近的房子可以吗?他说可以。
……
阿新很担忧办公室恋情,说如果两人发生了什么,工作很尴尬,到时结局必然是一个人走一个人留,我开着玩笑说,那就我走你留下。我让他不要多想,也不用定义什么。但他始终很困惑。
他觉得我对他太殷勤了。我说:“因为我想对你好,我感觉,你的需求我可以满足。那让我觉得我有价值。”
他让我不必对他这么好。我说:“那这就是我的课题了。”
我问他,是不是担心没法回馈我的好。他说,有一些,还有就是,我没有理由对他这么好。
“需要理由吗?”
“需要。”
“需要吗?”
“需要。”
“为什么?”
“你对我太好了,让我觉得很害怕,我害怕你开始对我很好,然后后来冷淡,我受不了那种落差感。”
“噢——原来是这样。我也体验过。好吧。”我确实不知道会不会未来因为发生什么对他十分冷淡,我没有向他承诺什么。
我和阿新说自己很讨厌说下次,如果说下次,基本就是没有。所以我会说,周末什么时候,在哪里,我们一起做什么吧。我对阿新说,我不想对他说下次。我希望我向他说过的话,都能做到,我担心对他的承诺成了空头支票。
……
阿新说:“浣熊说,你是那种很难约出来的人。”
我惊讶地笑道:“真的吗,他为啥这么说?”
“不知道。”
“我觉得,如果一个人这样评价我,我觉得是个不错的评价欸。”
“我也是一个很难约的人好吧。”阿新像在彰显自己的胸章。
我没想到,这一点我俩又有了共同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