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才也怕巷子深 第14章 蝴蝶效应

若不是这次经历，曲竹根本想不到A大除了是学习的地方，吃喝玩乐竟然也这么多。

这个猫咖馆规模不错，大落地窗设计使猫猫轻而易举勾引到外面学生，恰到好处的氛围灯和蒲团让人心软软。

曲竹走进去，前台服务生询问她是否有预约或者喜欢的小猫。

“我找席通，他在这么？”

前台服务生一脸茫然，“不好意思，我没有听过这个名字。”

“小猫中也没有这个名字呢。”

曲竹：“……行，谢谢。”

“诶，找席通？他在后面呢，我带你过去。”一个身材火辣，穿着清凉吊带和热裤的美女喊住曲竹，她手指夹了一根细长女士香烟，大腿上还有大片蝴蝶纹身，没化妆，长发被随意盘起，具有攻击性的同时感到友善。

曲竹跟着她进去。

“我是苏怡，这家猫咖的老板娘，席通是我弟弟。”苏怡将香烟放在嘴中解馋，说话有些模糊不清。

“我是曲竹。”

“知道，席通天天讲你聪明有天赋。”苏怡把人带到门前，反手摸一把曲竹脸蛋，调笑着说，“虽然我没看出来，但是漂亮倒是真的。”

“师妹，你去看看这评论区，我搞不定。”席通从房里走出来，满脸无奈。

“已经开始了？”

“嗯，殷苒苒说现在玩网的中小学生也多，竞赛生也多，让我试试。”

这猫咖后面倒是别有洞天，有两个隔开小房间，其中这个就是现在所直播的地方，背景是半墙书架，被塞满文学名著。

曲竹快速浏览评论区，轻轻皱眉，怎么一夜之间跳出来这么多黑粉。

“昨天大题还没做就下播了，今天又换了一个人，拿女的吸粉？”

“等待原主播回归的第五天，我要看擦边手势舞。”

“什么菜鸡都敢叫学习主播了吗？接个数学题磕磕绊绊的。”

“合理怀疑拿着A大地址招摇撞骗，举报一波。”

直播间现在人数并不算多，但评论区没一个好话。

一个师弟在旁边告知曲竹刚刚的情况，“大师兄刚刚讲数学，不过到多选题卡住了，推算错一个选项，就一直被嘲讽。”

高考卷在一年一年的改革，数学在学习的不同阶段，内容也会发声很大改变，曲竹也不敢保证所有的题她都会，这是人之常情，但是如果放在网上就不一样了。

曲竹刚放下书包，拿起桌子上的草稿纸还有笔，准备自己完成刚才的直播。

“等等。”闻珩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这里，仗着自身优势，畅通无阻进了这间小书房。

“还是让席通来，如果都是你在直播，太累了，而且你们本来也就是一个团队不是吗？”

闻珩忍了忍，把那句“怎么什么事都要你担着。”憋了回去。

曲竹拿笔的手停住。

小师弟不知道她怎么，还催促，“怎么了师姐，快点给这个黑子看看你的厉害。”

席通端来一个大果盘，说是苏怡给大家准备的，这一进来小房间就显得格外拥挤，闻珩几乎是整个人钻在书架里面。

“师兄，你接着讲，不用管评论。”

曲竹让开位置。

席通找地方把果盘放下，略微苦笑，“行吧，我再看看那个数学题。”

数学题一般分为两种，一种很长，让人望而生却，一种很短，让人没有头绪。

这题属于后者，是立体几何。

席通没有太多炫技的解题技巧，就是规规矩矩一步一步来，或许成为学霸都有一个共同特征，就是稿纸也很整洁，席通的图画得非常标准，使解题也很方便。

“先连接AP试试，然后假设当BP重合时可以取最大值……”席通专心致志解题，摈弃外界嘈杂声。

零四七轻盈跳到曲竹肩膀，压低声音说：“主人，总局开放了我的权限，可以启用蝴蝶效应。”

曲竹在心里说话很难受，奈何房间不止她们，走到一旁角落，用气声询问，“什么蝴蝶效应？”

下一科，零四七巴掌大的圆球发出耀眼的光芒，缓缓升到半空中。

曲竹拼命掩饰自己的惊讶，眼神却止不住往上空瞟，她默默观察在场人的神色，还好，没有人能够看到零四七。

大约过了十秒钟，那刺眼的白光才逐渐消散，零四七又回到曲竹肩膀上，兴冲冲地说：“主人，成功了，你去看看直播人数增加了吗？”

曲竹默不作声打开手机，看到直播间人数从三四百人的在线观看，直接飙升到一万多，还上了人气榜。

小师弟昨天被殷苒苒肩负中控的职责，看着后台数据也忍不住瞪大双眼，甚至把眼镜拿下来用纸巾细细擦上一遍，又戴上，确信自己没有看花眼。

“嗯嗯嗯……师姐师姐！”他发出一些轻微的声音，指着屏幕。

曲竹晃晃手机，表示自己已经知晓。

直播间人数还在激增，评论区风向也一改从前。

“大妹子，这是给我干哪来了？这还是国内吗？我记得我搜的是美女啊。”

“手机爹，我现在都考研了你还给我推高考解题。”

“我不知道啊，我搜大学生就业就给我跳转到这里来了。”

“我靠，为什么为什么让我再次回忆那张我做过的高考卷，我的噩梦。”

“主播最后一问有没有别的解法？设未知数太麻烦了。”

诸如此类评论数不胜数，“你是不是改人家算法了？”曲竹问。

不知道有没有留下痕迹，这是犯法了吧……

零四七歪歪头，“算法？我不知道什么算法，这是总局赋予我的能力，通过蝴蝶效应使主人的气运增加，同时影响身边环境对主人有利。”

真的很作弊。

曲竹看着直播间人数一直跳动，知道一万五后开始停止，等这张试卷讲完，还有稳定的八千人在线观看。

席通放下笔，一脸忐忑望向周围，不知道下一步怎么办。

小师弟中控做得很负责，疯狂比手势，快得要结印了，“打招呼，说拜拜，下播了。”

“今天直播就到这里，我们每天会按时直播，谢谢大家。”

直播间被关闭，欢呼声响起。

“啊啊啊！你知道么？我就看着那个人数从三位数到四位数，评论区特别活跃，我们直播间排名也在上升！用不了多久就可以直播卖货了。”

席通疑惑，“为什么人数上升这么多？”

小师弟挠挠头，“谁知道啊？可能是平台扶持新人直播间给流量吧，反正过两天肯定就有品牌方来找我们了，实验室现在欠一屁股债，我做实验都小心翼翼的。”

曲竹冷漠道：“不欠债也必须小心点，去年去隔壁实验室烧镁条玩，差点把实验室搞爆炸。”

小师弟立刻封嘴，露出乖巧的笑容。

他是文科生，跨专业考进来的，实验室属他和林元姗最活泼。

席通也没想这么多，用牙签插起一块氧化的苹果吃，“有人气就行，我手上那两篇文章都改得差不多了，一般都有空。”

今天直播小队就地解散。

十一点，由于本科生门禁，所以校园少了一分吵闹。

零四七蹦跶蹦跶，整个脑袋都在写着快夸我快夸我。

“你真的很棒。”曲竹由衷表扬。

闻珩冷嘲热讽，“终于把心思用在正地方了，还算有点用处。”

忙活一天，总算可以好好歇着。

曲竹饭都不想吃，直奔浴室洗澡。

她出来身上还带着雾气和沐浴露香，头发被毛巾包裹着。曲竹擦了两下，决定头痛就头痛吧，先睡觉再说。

饭桌上放着两菜一汤，香味勾引着肚子里的馋虫。

闻珩指指那份小炒黄牛肉，“不吃点吗？”

这份小炒黄牛肉看起来与昨天那份别无二致，就是辣椒更多了，几乎和牛肉等量。

曲竹脚步一转，拿起筷子，准备填饱肚子再去睡觉，心里还盘算着文献又落下一天没看，实验的进展也不好。

“吃饭就吃饭吧，别想这么多。”

曲竹抬眼，“这你也知道？”

闻珩笑道：“我不知道，还没有这种特异功能，但是你筷子能在空中停留有十秒我还是能够看见的。”

“这道菜怎么样？”

曲竹不明所以，“挺好的，你也进步很大。”

“跟昨天相比如何呢？”

坏心思闻珩还是很小气他昨天提前腌制好的肉，结果自己都没有吃到。

平心而论，当然是今天这份好吃，因为不用照顾殷苒苒的口味，辣椒放得足，特别香。

但是曲竹完全没有GET到闻珩的点，势必维持自己的厨艺尊严，“我认为还是我炒的好吃，你这份牛肉有点老了。”

闻珩：“……”

行吧，他也是幼稚上了，问这种问题。

曲竹不在想其它的事，专心吃饭。

饭后，曲竹把笔电搬到客厅桌子上，她窝在沙发上看文献。

“对了，你是怎么找到我的？”曲竹不经意打开两人聊天窗口，发现根本没有约定地点。

在厨房刷碗的闻珩动动手指，一条细长红线从小拇指上出现，慢慢延伸，“低头。”

曲竹低头，发现两人不知何时被这样一条红线连在一起，红线若隐若现，但是看着十分坚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