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星缄默时[高达00] 第24章 二十三 再会哈尔斯

任务时间是三天后，但我并不打算就这样在岛上等到三天后再出发。虽然很珍惜与刹那独处的时光，可现在的形势容不得我沉溺于这份平静，我们都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我拜托刹那将我送到广州便返回太空，而后我打算独自转机前往纽约。在新的任务开始前，与哈尔斯教授的会面已成为我无法回避的迫切需求。

刹那对此坚决反对，他的态度十分强硬。接下了保护我的任务，他便将责任牢牢扛在肩头，执意全程护送：陪我去广州，陪我见哈尔斯教授，直至将我安全送至华盛顿。

在他近乎固执的坚持下，我最终只能妥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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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2307年12月

人革联广州都市

又是一年冬季，上次同刹那来到这里也是在这样一个冬季，故地重游，万千思绪在心底翻涌，难以言说。

我们在一处静谧的港口悄然降落，将能天使妥善藏匿于水下的集装箱中。即便地处热带，广州冬日的风依然裹挟着些许寒意。刚从南半球赶来的我，身上仅着一件单薄短袖，冷风袭来，不禁打了个寒颤。

刹那察觉到我的不适，脱下外套披在我肩上，又细心地为我系好围巾。熟悉的气息萦绕鼻尖，带着他体温的衣物让我脸颊发烫。我偷偷抬眸望去，此刻的他身着民族服饰，白色立领衫搭配墨蓝色腰带，身姿挺拔，气质卓然。

“倘若时光能永远定格在此刻该多好。”望着他的背影，这样的念头不受控制地从心底浮起。刹那发现我驻足不前，回过头来，眼中满是疑惑。我赶忙摇了摇头，驱散这不合时宜的想法，扬起一抹微笑，快步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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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那间酒吧，还是熟悉的角落，哈尔斯教授早已等候在此。

“好久不见，艾娜希塔。”老教授推了推金边眼镜，和蔼地笑着。

“教授，别来无恙？”

“我一切都好。”他将眼镜摘下放在桌上，瞥了眼腕表，“时间紧迫，咱们直奔主题吧。”

我神情一肃：“教授，上次交给您的资料，有什么发现吗？”

哈尔斯教授点点头，从包里取出个人终端，调出数据展示给我看。屏幕上赫然呈现着两张对比图：左侧图中，大脑胶质细胞的活跃度与脑量子波强度呈明显的正相关；而右侧图里，尽管胶质细胞活跃度激增数倍，脑量子波却仿佛被无形力量压制，始终处于低迷状态。

我皱眉问道：“这是......？”

“这是你幼年时期的检查报告，与上次你发来的体检数据对比分析后的结果。”他指着右侧图说，“很明显，有人在你的大脑上动了手脚。”

这个消息如惊雷般在我耳边炸响，我瞪大双眼，一时难以置信。

老教授似乎早料到我的反应，继续说道：“至于你说能看到别人记忆碎片这件事，我查阅了大量资料，却一无所获。艾娜希塔，告诉我，你看到的记忆，是来自同一个人，还是不同的人？”

我虽不明白他为何有此一问，仍如实答道：“都是同一个人的。”

哈尔斯教授闻言，脸上露出了然的笑意：“果然如此。”

“什么意思？”

“我推测，你的异常源于脑量子波的爆发。而触发这种变化，需要两个条件。其一，是特定的物理环境，目前我还不清楚具体是什么，但肯定极为罕见；其二，则与你和那个人的关系密切相关。若非如此，你那像被下了禁制一般的脑波是不可能产生如此剧烈的变化的。”

听到这里，我心中猛地一动。第一个条件我心中有数——那便是太阳炉产生的高浓度GN粒子环境；可第二个条件，却让我困惑不已：“教授，您说的关系......是什么意思？”

老教授并未直接回答，而是将目光投向静静坐在一旁的刹那，眼中满是柔和：“大脑是生物体内最复杂的器官，人脑产生意识。意识是否如同量子般存在多重叠加态，意识的观测能否影响物质世界，这是我和卡尔毕生钻研的课题。艾娜希塔，谢谢你，让我找到了答案。”

我顺着他的视线望去，满心疑惑：“教授，我不太明白。”

老教授爽朗地笑了起来，他站起身，郑重地将一支记忆体交到我手中。见我一脸茫然，他伸手摸了摸我的头，就像上次那样：“关于你脑量子波的问题我会继续研究，别担心。拿着这个，这里面是你父亲生前的研究成果，还有我这些年的心血。好好看看吧，凭你的天赋，一定能继承卡尔的遗志，走得比他更远。”

他的话语中，既有对故人的怀念，又有心愿得偿的欣慰。我低头凝视着手中的记忆体，喃喃道：“父亲的遗志......”

“那个小伙子，就是关键吧？”老教授带着几分调侃的话语，瞬间驱散了我心中的伤感。

“教授！”我的脸颊瞬间涨得通红，这反应显然正中他下怀。

老教授笑得愈发开怀：“艾娜希塔，不打算给我介绍介绍？”

我别开脸，避开他揶揄的目光，咬了咬下唇，朝刹那招了招手。

哈尔斯教授起身戴好眼镜，主动伸出手：“你好，我是艾娜希塔父亲生前的好友，阿历克斯·哈尔斯。”

刹那微微一愣，不过很快便恢复镇定，握住老教授的手：“卡玛尔·马基里夫。”

老教授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刹那，随后看向我：“艾娜希塔，我能和他单独聊几句吗？”

我点点头，走到刹那先前坐的位置。看着两人不时向我投来的目光，一种奇异的情绪在心底蔓延开来。眼前的场景，恍惚间竟让我生出一种见家长的错觉。意识到这点，我不禁哑然失笑，伸手敲了敲脑袋，试图驱散这荒诞的念头，可嘴角的笑意却怎么也压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