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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0章 第170章 妖界新秩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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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0章 第170章 妖界新秩序
        
    青丘故址的最后一缕瘴气在云间消融时,月蘅的广袖忽然泛起一阵轻颤。
她垂眸望去,一截蓬松的雪白狐尾正从袖口悄悄探出,尾尖还带着青丘灵草的细碎绒毛。
紧接着,一双琥珀色的眼瞳怯生生地抬起来,望向下方云雾缭绕的地界,那是尚未化为人形的凌溪沐。
“别怕,到了。”月蘅指尖轻轻拂过女儿的狐耳,指腹触到温热的绒毛时,动作又放柔了几分,声音浸了温水般,裹着让人安心的力量。
话音刚落,她抬手挥散身前云雾。
下方,一座隐在苍松古柏间的古城缓缓显露:
青灰色的城墙爬满苔藓,墙面上刻着的狐族图腾却泛着淡金微光,图腾旁的石缝里,几株会发光的“照夜草”正随着风轻轻摇曳,将蜿蜒的石板路映得明明灭灭。
这里是妖界狐族的圣地“玄狐城”,比灵脉更隐蔽,也更安全。
“灵脉那边有你父亲凌旭照看,他办事稳妥,无需我们操心。”月蘅轻声解释,目光落在袖中缩成一团的凌溪沐身上,眼底掠过一丝疼惜。
“倒是你,为唤醒我耗尽力量,连人形都维持不住,妖界如今满是黯枭的眼线,去了便是自投罗网。”
落地时,玄狐城的城门内已传来脚步声。
三道身影踏着石板路走来,为首的女子身着素白祭服,银发如瀑,发间别着一支雕有狐纹的玉簪,那是狐族祭司的信物。
她见了月蘅,当即屈膝行礼,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颤抖:“属下灵昀,恭迎君上归位!”
她身后的两位男子也齐齐颔首,银色衣袍上绣着的玄狐暗纹在微光下格外清晰,那是上古时期月蘅亲卫独有的标志。
左边那位面容刚毅的男子,腰间还挂着一把玄铁短刃,刃身上的缺口,正是当年随月蘅对抗凶兽时留下的旧伤。
月蘅上前一步扶起灵昀,指尖触到她微凉的手臂时,轻声道:“本君‘圆寂’这些年,辛苦你们在六界中隐匿,听说本君走后,是你一直统筹着旧部,委屈你了。”
“君上说的哪里话!”灵昀猛地抬头,眼中满是激动,视线不自觉地飘向月蘅的袖口,见那团雪白的狐毛动了动,又迅速收回目光,恭敬地问,“这位……便是少君大人吧?”
“嗯,她为唤醒我耗尽了力量。”月蘅说着,袖中的凌溪沐忽然蹭了蹭她的手腕,小脑袋轻轻顶了顶她的掌心,像是在用小动作安慰她“我没事”。
月蘅的心软了软,随即又沉了下去,语气添了几分冷意:“黯枭旧部在妖界附近散布流言,说我儿弑君乱政,还煽动妖域的旁支妖族,要‘为旧王报仇’,你们可知晓?”
“已知晓!”右侧那位腰间挂着玄铁短刃的男子上前一步,声音带着怒色,指节攥得发白。
“那些人当年靠巴结黯枭才得了些地位,如今竟敢污蔑少君!若不是君上的召唤令还没到,属下早带着人去妖域拆了他们的据点!”
“现在动手,正是时候。”
月蘅转身走向玄狐城深处的议事殿,殿门由整块黑曜石打造,上面刻着上古妖文,推开门时,一股带着陈年墨香的气息扑面而来。
殿内早已坐满了人,数十位身着各异的妖族将领,有的戴着青铜面具遮住半张脸,有的隐在廊柱的阴影里,见月蘅进来,却齐齐起身,动作整齐得像是演练过千百遍。
这些都是她当年的旧部。
当初青丘灵脉枯竭,月蘅在魂飞魄散前,特意将他们遣散到六界之中,以避风头。
有的化作凡人隐居在凡间小镇,有的伪装成精怪守在魔界边境,只为等她一声召唤,再聚妖界。
月蘅走到殿中最高的座位前。
那是用狐族圣木打造的王座,扶手雕刻成狐爪的形状,椅背上嵌着的夜明珠泛着柔和的光。
她没有坐下,反而转身看向众人,声音平静却带着穿透力:“黯枭已死,如今妖界群龙无首,现在流言四起,旁支作乱,诸位觉得,该由谁来主持大局?”
殿内寂静片刻,只有烛火噼啪作响。
灵昀率先开口,声音清亮:“自然是君上您!上古时您统领妖族,连天帝都要让您三分,魔王更是不敢轻易踏足妖界!如今您归位,才能镇住那些宵小之辈,护住少君!”
“对!君上归位!”众人齐声附和,声浪震得殿顶的琉璃灯轻轻摇晃,连窗外的照夜草都跟着晃了晃。
月蘅袖中的凌溪沐忽然抬头,琥珀色的眼睛望着她,小爪子轻轻搭在她的手腕上,带着一丝疑惑。
明明是她为救母亲弑杀了黯枭,按道理该由她承担责任,母亲为何要主动登上王位?
月蘅能清晰地感受到女儿的困惑,她轻轻捏了捏凌溪沐的狐爪,用只有母女俩能懂的妖力传音:“沐沐,你如今连人形都维持不住,黯枭旧部盯着的是你,天界若想插手妖界事务,定会拿‘你弑君乱政’做借口,魔界也会趁机觊觎灵脉,唯有我登妖位,才能名正言顺地整顿妖界,替你挡下所有明枪暗箭。”
凌溪沐的耳朵垂了下来,轻轻蹭了蹭她的指尖,像是在点头,可眼底的迷茫与困惑却没完全散去,她总觉得,母亲说的话里,藏着没说透的事。
月蘅不再多言,转身缓缓坐上那空置百年的妖王宝座。
她抬手时,一股磅礴的妖力从周身散开,殿外的风声骤然停止,连远处灵脉方向都传来一阵细微的震颤,仿佛整个妖界都在回应她的力量。
“从今日起,由我胡乐乐重掌妖界。”她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目光扫过殿内众人。
“凡黯枭旧部,若愿归顺,既往不咎,若敢继续作乱,或试图伤害吾儿……”月蘅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冷厉,“便是与我胡乐乐为敌,与整个狐族为敌,与整个妖族为敌!”
“君上英明!”众人再次行礼,这一次,语气中满是敬畏,再无半分犹豫。
灵昀走上前,压低声音道:“君上,天帝与魔王那边,恐怕不会轻易接受您归位,或许会派人来问询,甚至……施压。”
“让他们尽管来。”
月蘅嘴角勾起一抹淡笑,眼底却淬着几分上古战场沉淀的冷厉,“本君当年征战四方时,神界天帝为求我妖族出兵相助,需亲自捧着天界至宝登门相请,魔界那群老东西曾觊觎我青丘灵脉多年,却连妖界边境都不敢踏进一步。如今我既已归位,他们若还想凭着旧日的心思拿捏妖界……”
她指尖轻轻敲击着王座扶手,狐族圣木的纹路在掌心下泛着微光,语气里添了几分不容置疑的威严。
“便先掂量掂量,自己有没有承受我妖族怒火的本事。如今的妖界,早不是任人搓圆捏扁的软柿子了。”
殿外的阳光透过窗棂,落在月蘅的衣袍上,将她的身影拉得很长,也照亮了她袖中那团雪白的狐狸。
凌溪沐望着母亲端坐王座的身影,心中的困惑不仅没减,反而更浓了。
母亲提到“幽冥凶兽”时,眼神里的复杂,提到“灵脉”时的郑重,都像是在隐瞒什么。
她轻轻蹭了蹭月蘅的手腕,琥珀色的眼睛望向殿外,玄狐城的照夜草还在发光,可妖界的风,似乎比她想象中更复杂。
妖界的新秩序,正从这一刻,缓缓拉开序幕,而藏在秩序背后的秘密,也才刚刚露出一角。
妖界玄狐城的议事殿刚敲定新局,百里之外的化妖池底,却裹着一股沉郁的水汽,悄无声息地漫过凌旭的靴底。
这里是妖族第四条新灵脉的发源地,可此刻只有泛着冷光的池水在溶洞间静静流淌,水面倒映着洞顶钟乳石的影子,晃得人眼晕。
谁都记得,这灵脉是跟着月蘅君上归位才现世的。
月蘅刚回归胡乐乐身,这化妖池底就飘出了第一缕温润灵气,可偏偏她一去青丘故地,这灵脉便像个怕生的孩子,转眼就藏得没了踪影。
凌旭抬手将测灵仪探入水中,那由千年灵木打造的仪器顶端,本应感应灵气的莹白光点只微弱闪烁了两下,便像被池水掐灭般彻底暗了下去。
他皱眉收回手,指尖无意识地划过池壁上斑驳的灵纹,那些曾流转着光华的纹路早已褪色,像枯死后牢牢贴在岩石上的藤蔓,连最后一点灵韵都消散殆尽,倒像是在配合那灵脉,故意藏起了痕迹。
“凌大人,东边水域搜遍了,连半丝灵气暴动的迹象都没有。”身后传来凤阙的声音,他抬手抹了把脸上的池水,测灵罗盘在掌心转了半圈,指针依旧死死钉在中心。
“说起来也怪,这新灵脉也太‘害羞’了!月蘅上君在时它还敢冒点气,对方一走,它倒好,连影子都找不着了,别家灵脉现世时哪会这般沉不住气地躲人?”
凌旭点头,目光扫过周围的查探队伍:众人的衣袍都被池水浸得沉甸甸的,发梢滴着水,脸上满是掩不住的失望。
谁都盼着能找到新灵脉,可这灵脉偏生不按常理出牌,躲得比谁都快。
凌旭抬手拭去额角的水珠,指尖还沾着化妖池特有的凉意,声音沉得像池底的青石:“去西边再搜,每一块岩石、每一道缝隙都别放过。它既然敢在阿蘅归位时现世,就绝不会彻底消失,只是在躲着我们罢了。”
他顿了顿,视线落在众人手中纹丝不动的测灵法器上,又补充道:“你们该记得,先前仙界灵脉现世时,霞光裹着罡风直接掀翻了三座仙山,连云端的仙宫都晃了半日。人界灵脉初显时,地气翻涌着裂了百里平原,田里的庄稼全枯了。神界灵脉更甚,金光冲得云霄都颤了三日,连神界的护山大阵都被震得响。”
“哪一条灵脉现世时,不是灵气暴烈得吓人?”
凌旭弯腰掬起一捧池水,指尖的凉意顺着掌心蔓延开,“可咱们这新灵脉,偏生是温润如玉的性子,按道理来说,连溢散的灵气都该带着草木抽芽的软劲儿,它要是真暴动起来,反倒不正常了。可现在呢?别说温润灵气,连点能证明它存在的波动都没有,这实在太不对劲了。”
他松开手,池水顺着指缝滴落,在水面溅起细小的涟漪:“别拿查其他界灵脉的法子找,那些靠‘暴动’寻灵脉的手段,对咱们这新灵脉没用。它既温和又怕生,得沉下心细探,像哄着怕人的小兽似的慢慢来,急不来。”
话虽如此,凌旭心里却没底。
他们在化妖池底搜了整整三日,从最初“灵脉现世”的期待,到如今“灵脉躲人”的疑虑,那所谓的新灵脉,就像个虚无缥缈的影子,始终不肯完整露面。
“凌大人!你们快来!看这是什么!”忽然,不远处传来龙祈的惊呼,她指着溶洞中央那尊一人高的黑色巨石,声音里满是激动,“这石头上有新裂的缝!缝里好像有光!是灵气的颜色!”
凌旭心头一紧,快步走过去。
只见那尊常年泡在池水中的巨石表面,竟真的裂了一道指宽的缝隙,缝隙深处隐约透着一丝极淡的绿光,那是妖界灵脉灵气特有的颜色,柔和得像初春的新叶,比他想象中还要温顺!
他心中一喜,指尖迅速凝出淡青色的神力,生怕动作重了惊走这“害羞”的灵脉,指尖划过空气时只带起细微的气流。
随着凌旭手腕轻拂,那尊数吨重的巨石竟像羽毛般被轻轻推开,稳稳落在一旁的空地上,只溅起不大的水花。
缝隙刚露开半指宽,一缕极淡的灵气便缓缓溢了出来。
那气息不像仙界灵脉的凛冽、人界灵脉的厚重,更没有神界灵脉的霸道,反而带着雨后草木抽芽的清新,拂过皮肤时竟如沐春风,连化妖池底积攒的寒气都散了几分。
凌旭甚至能隐约闻到一丝类似青丘灵草的淡香,那是他许久没闻到过的、属于月蘅的温柔味道。
凌旭瞳孔微缩,下意识伸手去探那缕灵气,动作放得极轻,生怕惊扰了它。
可指尖刚触到那抹柔和的绿光,灵气却像受惊的蝴蝶般骤然消散,只在他指尖留下一丝若有若无的温润触感,转瞬便没了踪迹。
他怔怔地看着空荡荡的石缝,眼底满是诧异:“这灵气……竟真的如此温和,还这般怕人。”
可再细探时,缝隙下只剩冰冷的岩石,石缝深处黑漆漆的,别说灵气,连点光都没有。
方才那缕清润的灵气,仿佛只是他盯着石缝太久产生的错觉,又像是那灵脉故意露个脸,见人靠近便立刻藏了起来。
凌旭的脸色渐渐沉了下去,指尖还残留着那抹转瞬即逝的暖意,心中的疑窦却越来越深:“若只是错觉,怎会有这般真切的温润感?连草木的香气都如此清晰……可若真是新灵脉,为何偏偏在我触到它时就躲起来?”
他绕着巨石走了一圈,指尖轻轻敲了敲石面,沉闷的声响在溶洞里回荡,生怕动静大了惊到藏在暗处的灵脉:“看来这化妖池底的新灵脉,不仅性子温和,还格外怕生。它根本不是‘藏’着,而是在‘躲’着我们这些探灵的人……或许,只有阿蘅回来,它才肯真正露面。”
与此同时,化妖池溶洞外的黑石柱下,姜焱正靠在冰凉的石柱上,指尖把玩着一枚赤红色的火种。
那火种悬浮在他指尖,明明是灼热的火焰,却没散发出半分热气,反而带着几分魔界特有的阴冷。
他面前悬浮着一枚刻着“郁”字的传讯符,符身泛着淡淡的红光,却始终没有动静。
姜焱没跟着凌旭去查灵脉。
比起那虚无缥缈、连影子都摸不着的新灵脉,他更在意郁垒和神荼的消息。
那两人奉命跟踪月蘅已有多日,前些日子确实传回过消息,可消息内容却含糊不清,全是些“月蘅在玄狐城整顿旧部”、“凌溪沐仍未化形”之类的废话,根本不是他想看到的关键信息。
姜焱指尖捏着枚泛凉的玄铁令牌,指腹反复摩挲着令牌上刻着的狼纹。
那是他与郁垒约定的联络信物,当年他被那小骗子给封印住,他和郁垒就是靠这令牌传递密信。
可如今,这令牌却像成了块废铁,连半点讯息都传不进来。
姜焱抬头望着妖界上空翻涌的暗紫色云浪,那云浪裹着细碎的灵气光斑,正顺着玄狐城的方向缓缓流动。
这是妖界换主才会有的异象,新妖王现世,连天地灵气都在跟着异动。
他眯起眼,能隐约看到云浪深处腾起的狐族图腾虚影,狰狞的轮廓在雾中若隐若现,像在宣告着妖界旧秩序的彻底终结。
姜焱的眉头越皱越紧,指尖上的火种晃了晃,映得他眼底满是冷光。
比起那妖族新灵脉,他更在意月蘅。
这个消失数万年,如今突然归位的上古妖王,总像蒙着一层看不透的雾。
她明明命魂曾被封印,却对妖界的事了如指掌,她明明可以让女儿凌溪沐继位,却偏要自己重登王座,甚至敢当众驳天帝和魔王的面子,仿佛笃定那两人不敢对她动手。
姜焱心底总有个念头挥之不去:月蘅手里,定然藏着能动摇六界的东西。
不然当年她不会毫无征兆地“圆寂”,连亲卫都遣散到六界,如今归位后,也不会这般急着整顿妖界,连半分喘息的时间都不给黯枭旧部。
“还没消息吗?”姜焱指尖的火种猛地亮了几分,将石桌上的传讯符映得通红。
他低声自语,语气里带着一丝压抑的不耐:“阿瑶,你最好别让我等太久。”
话音刚落,石桌上的传讯符忽然颤了颤,红光闪烁得更急了。
姜焱的眼神瞬间锐利起来,他伸手按住传讯符,指尖的火种缓缓熄灭。
郁垒那边,终于有动静了。
而这动静,或许会比化妖池底的新灵脉,更能牵动妖界的神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