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卞文博又一次敲响了时望舒的房门,时望舒开门将人迎了进来。
看着时望舒的举动,卞文博脸上稍稍有了些笑意。“就这么放心,不怕凶手是我?”
时望舒关好门,平静地看着卞文博。“你不会!”
“好吧,我本来是想找你继续昨晚没结束的问题的,但是好像来的不巧了。”卞文博打量着穿着薄睡衣的时望舒,应该是刚洗完澡,准备睡觉了。
脸上还有些潮红,头发应该刚吹完,末尾还滴着水。睡衣有些透,隐约间能看到时望舒的纤弱的腰肢。
感受到卞文博的目光,时望舒抿了抿唇,瞪了卞文博一眼。“眼睛往哪儿看呢?”
卞文博没有收回目光,还顺势坐到了时望舒身边,甚至还伸手要去触碰。“你是来耍流氓的?”
“只是好奇,你一个男孩子,腰怎么这么细。”说着,温热的手还是搭了上去。时望舒瞪的眼睛都酸了,也没见卞文博有所收敛。
“你到底是来干嘛的?再这样只能把你请出去了。”时望舒咬牙切齿地说道,不是,这人不是一心只有那些问题吗?这算不算崩人设啊!
手在拿出摩挲一下,随后收回。那人脸上潮红更甚,一副气到极致的模样。“好了,说正事,听说你是因为钱才跟了于又菡,要不要换个对象?”
“这算什么正事?”
“我不想之后跟你探讨问题的时候受到别人的打扰,这难道不算正事?”卞文博一本正经地说着,目光却还在时望舒身上游移。
时望舒站起来,将卞文博一把扯起来,推到门外,门被砰的一声关上。卞文博轻轻拍了一下门,“给个答案。”
“行行行,等这次结束。”时望舒说完,门口终于安静下来。
心满意足地回到房间,卞文博看着之前就打印好的文件,戚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夜晚并没有就此安静下来,很快,有人打开门,偷偷摸摸来到了别人门前。显然,那人早已知晓今晚有人前来,门只需轻轻一推便开了。
走进房间,将房门关好,来者这才松了一口气。“说吧,大晚上找我干嘛?”
房间并未开灯,那人坐在椅子上,看着气踹嘘嘘地人影,轻笑一声。“这么紧张做什么?该让人看到,就算再怎么隐瞒,系统安排的剧本也会让他人看见。”
殷柏翻了个白眼,“所以叫我过来干嘛?”
那人站起身来,走到殷柏身旁,轻轻将手搭在殷柏肩上。“没什么,只是听说你喜欢于小姐许久,很好奇,你会想着替她挡灾吗?”
“席默,你开玩笑也要有个度!别太过分!”殷柏眯起眼睛,在黑暗中,很难看清对面究竟是谁。但是房间,身影,声音,以及这个神经病一般的言语,只能是席默了。
“没有开玩笑哦!于大小姐可是第一怀疑目标,你若不帮忙遮掩,会不会被认定不符合人设呢?”那人说完,没等殷柏反应,就将人推了出去。
被关在门外的殷柏看上去有点懵,但也知道这里不能久待,匆匆走回自己的房间。过了一会儿,房门再度打开,一个人影大大方方地离开,进了另一个房间。
第二天一早,浓重的黑眼圈替殷柏言明了昨晚没有睡好的事实。看到这副模样的殷柏,席默没忍住笑出了声,换来了殷柏的怒视。
“不是,你晚上去做贼了?”对于殷柏的眼神,席默自然是无所谓的。
看着席默,殷柏近乎咬碎自己的牙。他会这样,全是拜这人所赐,这人怎么好意思,嘲笑他的?
邱平松拍了拍手,早餐呈上的同时开口:“虽然这次旅程开头不顺,但还是希望各位能好好参观玩乐。今日上午,带大家参观画室如何?”
自然没有人拒绝这个提议,虽说他们需要从每个人的房间里找到线索,但邱平松这么说显然是剧本规定的。
正如他们剧本上安排好的,前去参观画室一样。更何况只是上午,反正他们查找线索的时间也是在下午,二者之间没有任何冲突。
卞文博皱眉,看上去不是很乐意。是了,这样一个一心只有学术问题的人,怎么会一点反应都没有呢?
时望舒扭头,对着脸上表明不太乐意态度的卞文博笑笑,“我还挺感兴趣的,陪我看看?”
此话一出,卞文博脸上神色才有所缓和。时望舒挑眉,这人真的很注重人设。在场几人,只有他的邀请能让卞文博接受,于是他递出了台阶。这样一来,两人都不算违反人设。
于又菡和殷柏的脸色也不好看,毕竟之前的游戏里可没有这种强制剧情。于又菡还好,就算本人不乐意去,但秉持着对某人的感情,去了也无妨,只是脸上多少要表现出不情愿。
至于殷柏,纯纯是因为自己的原因了。不过都过了这么多副本了,休息不好也属于正常,早就习惯了。
就这样,一群人来到了画室。画室在中间层,因为新建的缘故,里面并没有多少灰尘。时望舒停在一副画作前面,那事一副背影。
邱平松走过来,看着这副画作,眸中多了一抹怀念。“这是我喜欢的人,可惜,她一声不吭就去了国外。”
听着邱平松轻声讲述回忆,时望舒的眼中满是厌恶,但这抹情绪很快就被隐藏,待邱平松转过身,眼中只剩羡慕。
“听起来很般配,她出国后邱先生没尝试过联系她吗?”时望舒轻声问道。
邱平松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既然她狠心要将这一切割舍,我又何必去打扰人家?”
“冒昧的问一下,有她的正脸照吗?”看到几人注视自己的目光,时望舒只是笑笑,“邱先生刚才说,她去了M国大学,我也在那边读过几年书,说不定碰见过。”
望着时望舒,邱平松只觉得欢喜感愈发强烈。想到昨晚听到的话语,看了卞文博一眼。跟这个人抢人,确实有些麻烦。
卞文博的家境并不比他查,自然不像另外几人一样,将他当作老大。所以,只能看谁能打动时望舒了。
既然时望舒愿意为了钱跟于又菡一周,说明他并不像表现出来的那样,无欲无求。这样的人,只要找到所求,便能收入囊中。
“这里。”感受到邱平松目光中的意思,卞文博皱眉,将人轻轻拉了过来,指着旁边的画作。
时望舒顺着方向望去,眼中有几分惊讶。不用言语,几人都知道,他认识这个人。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没到午饭时间,并不算大的画室就被参观完了,几人也回到了各自的房间。
邱平松躺在床上,回顾这方才发生的一切。时望舒并不是说完认识就结束了,还说了一些关于那人的事情。
可仅仅是认识,会知道这么多事情吗?还是说,时望舒的接近本就是一场阴谋?他早就知道那人的存在,因此做好了准备?
不急,反正刚才说好了,他去查时望舒的房间。如果不是,那就最好不过,如果他真的是提前准备好的,那就别怪他们不客气了。
虽说卞文博对时望舒很感兴趣,但他们这群人之所以能玩到一起,对待大事方面的态度都是一样的。如果时望舒真的想做对他们不利的事情,就算再欣赏,也不会被放过。
用完午餐,时望舒将餐盘放在门口,眯起了眼睛,看着手中的照片。过了许久,时望舒才有所动作,只见他把照片藏进了抽屉的隔层里,然后将桌子恢复原样。
果不其然,线索交流时间,那张照片被翻了出来。
邱平松目光复杂地看着靠在桌子上的时望舒,“我先来,按顺序说如何?”
没有人发表意见,邱平松将照片拿出来,那上面显然就是上午在画室见过的人。画面上的人笑靥如花,就这样看着,仿佛能感受到她当时的快乐。
时望舒看着这张照片,笑眯了眼睛。“这张照片,待会儿会还给我吗?”
“当然,只要你说出你和她的关系。”邱平松的目光中有些许怒气。
闻言,时望舒抬眸看向邱平松。“她是个很厉害的女孩,我很欣赏她,我和她之间的关系嘛!自然是很好啦,不然也不会有这张照片。”
“她的名字?”
有些诧异地看向问出这个问题的于又菡,“师晓霜,怎么,昨天还说过,这就忘了?”
于又菡咬牙切齿地说:“谁知道你是不是忽悠人的。”
时望舒撇了撇嘴,“照片可以还我了吗?还是说你们羡慕啊!毕竟连邱先生都只有画作没有照片。”
听到这话,邱平松突然笑了一声,“你喜欢她,跟她谈过吗?”
“啊?”时望舒看上去有些懵。
看到时望舒的反应,在场两人不由自主地送了一口气。邱平松将照片放到时望舒身后的桌子上,眸中好像有些许遗憾。
如果时望舒跟师晓霜谈过,自己再将时望舒抢来做那些事,不知道师晓霜听到,会不会气的连夜回国?
时望舒将照片放进口袋里,反手拿出的也是照片。“怎么,改变主意了?准备将照片送出来?”于又菡嘲讽道。
晃了晃手中的照片,“看清楚,这是这位女士!”时望舒沉着脸看向于又菡,显然有些不高兴了。“这是在席默的房间里找到的。”
“怎么叫邱哥是邱先生,到我就成席默了?”席默看着照片,一点紧张的感觉都没有。
“这个角度很明显是偷拍的,变态不配被称为先生。”时望舒毫不客气地怼道。
席默扫了一圈在场的人,随后指着自己的鼻子。“我?变态?”
收回目光,卞文博轻声道:“这张照片没什么用,我们都知道他对姚曼有想法。”
一脸惊讶地看向邱平松,“看不出来,你还有绿帽癖?”
“这话可不能乱说,我是对她有想法,但这不是还没动手吗?”席默笑嘻嘻地看着时望舒。
时望舒低头看着躺在床上的姚曼,不知道在想什么。对于时望舒的反应很是满意,席默再次笑嘻嘻地开口。
“于大小姐,我在你房间找到了这个,能告诉我这是什么吗?”席默说着从口袋中拿出了一串手链,其中的黑色若隐若现,显然,有人将自己的头发编进了手链。
“我喜欢上了一个人,将头发编进红绳,想要送出去,有什么问题吗?”于又菡看着席默,脸上表情有些怪异。“怎么,你还能不知道这里面的弯弯绕绕?”
听到于又菡的话,殷柏苍白的脸更加没了血色。
席默看了一眼殷柏,摇了摇头,“这不是不确定吗,所以问问。”
“现在没问题了?”于又菡对着席默翻了个白眼,显然对于手绳被翻出来一事不太高兴。“喏,这是他的日记本。”
看着熟悉的封面,卞文博终于给了于又菡一个眼神。“你看过了,直接总结就好。”说着,卞文博将日记本收好。
还好,这是新带的本子,也就记录了一天而已。
“里面没啥内容,不过我很好奇,为什么这么在乎时望舒?甚至于,时望舒跟姚曼聊上几句都会生气。那他之前跟着我那一周,你不是得气炸?”
说着,于又菡还做了一个气球爆炸的手势。
卞文博看向时望舒,时望舒扭头,对上卞文博的视线,微微一笑。
“因为之前是他的任务,现在跟你们说话,是在浪费时间。”卞文博看着于又菡,其中意味不必多说。
于又菡又翻了个白眼,“你本事真不小,之前在国外,不会是专门学怎么勾引男人的吧。”
“并不是呢。”时望舒停顿一秒,望着于又菡笑笑,“我还会勾引女人,只是于小姐不在我的目标内。”
在于又菡要爆炸的时候,卞文博再度开口:“殷柏房间里有飞盘,我找到了这个。”
拿出来的,不知能否算得上是照片。破破烂烂的,显然是被飞镖扎的。上面的人影还能看出姚曼的样子,几人的目光落在殷柏身上。
这是有多厌恶啊,能把一张好好的照片扎得差点连人影都看不出来。
殷柏垂眸,想到了昨晚的对话。“我昨天说过了,厌恶她刻意装出的可怜模样。”
“就因为这个?”
“就因为这个!”
在场几人没说信还是不信,只是静静看着照片。
“我找到了邱哥与姚曼的协议。”说着,殷柏下意识看了一眼时望舒。
时望舒拿过协议,看到一半,眸中隐隐透出了杀意。“你把姚曼当成是晓霜的替身?”
“我总不能一辈子都挂在她身上,我是个正常男人,自然会有需求。”邱平松不甚在意地说道。
“所以,双方都知情。我就说,怎么觉得姚曼有点装。”时望舒说着突然笑了出来,“我之前还说你们般配,倒是我的不对了。还好晓霜当时走了,不然岂不是要被你当面恶心?”
“你跟她认识不过几年时间,能抵得上我们从小到大的友谊?奉劝你不要多嘴。”邱平松说着眯起了眼睛。
卞文博不由分说地握住了时望舒的手,“今日要不要投票,不投我们就先走了。”
“不了吧,都是些奇奇怪怪的线索。”席默说道。
其余人没有出声,卞文博就当是默认了,带着时望舒往外走。时望舒突然扭头看着邱平松,“我不会说,但你瞒不住的,你们之间,没有任何可能了。”
话音刚落,一个玻璃摆件就落在了时望舒先前站着的地方。还好卞文博刚才用了点力,将时望舒拽出了房间。
看着碎成渣渣的摆件,时望舒一脸无辜地摸了摸鼻子,“你们稍微克制一下他哦,房间砸了,凶手可就更难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