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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联盟都想攻略我〔哨向〕 第2章 你的天赋

作者:天贶渥砚 分类:科幻灵异 更新时间:2025-07-07 21:37:47 来源:文学城

来者披麻戴孝,头发向上抓起,刺猬竖起尖刺似的露出全脸。一双飞眉,额角一条斜至眉梢的疤痕,一对凤眼,眯起也不显得小,望来时有惊鸟的神韵。鼻梁甚高,轻泛泛地挑起脸目的重点,使得所有瑕疵、疤痕变特点,构成一种意识形态似的“腔调”意涵。他唇色深,笑起来两边嘴角尖而明显,让人觉得此人既痞气又亲热。

这就是,视觉上的许猷汉的全部。

他拿下巴蹭银宝暄的发,亲密可爱地说:“姐姐们怎么玩上这种老头子玩的牌了,我给你们找一铺麻将来打不是更好?”

银宝暄伸手摸了把他的脸,让他闭嘴,刚明白怎么玩而不想换,伸腿勾过身边的塑料凳让他坐。他顺势坐过去,挑缕银宝暄的发丝捏在手里玩。不远处,法师们歇下了,人们谈话玩牌的声音渐高,主人家坐在灵堂里守灵。

匡莹华瞪他一眼道:“你管我们,长牌轻便还简单。倒是你不去你弟弟牌前跪着,看你老娘怎么骂你。”

他笑,似乎这场白事,这一身的白麻布不是为他死去的亲弟弟,而是个普通的陌生人,即便在此地不过感叹一句生命无常之类的言语。按事实来说,他也的确只是个陌生人,来到这个副本的时间颇短,不过还有别的原因。

他睇匡莹华,无甚所谓地回:“她骂她的,我不管,我肯回来给她儿送一程已经不错了,早些年她这个娘咋对我的,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姐姐们只管臊我吧,我脸皮厚,不怕臊。”

她嗔怪似的飞他一眼,齐了牌,也发牌给他,叫他加入进来玩牌。主人家陪陪客人是天经地义的事儿,免得王兰又来使唤许猷汉,到时候吵起来更不好看。

王兰是后娘,许建元的前妻死了以后娶进来的,说是娶实际上是动的买的心思。王兰本来有个相好,只是男人嘛有几个真的靠得住的呢?谈到结婚就躲着,拖着,王兰的岁数一年一年地拖大了,再想找好人家吧,别人挑烂菜叶一样挑拣你。

王兰把他捉到家里来逼婚。他说彩礼一分不出,王兰还要带着嫁妆过去人家才肯结这个婚。她年轻时比现在脾气大得多,当即和他打成一团,不落下风。她与他打完回家后不久就被许建元用十五万的彩礼娶回家,约莫是心灰意冷,对许猷汉态度不佳。

不过没人非要她做好后妈,不是她的种就不是她的责任,单单显得许猷汉有点可怜。亲爹是头懒驴,后娘没有照顾他的义务,他没到十五就到外面打工去了。通常是过年回来玩几天就走。

这对许猷汉有影响,对这个许猷汉却没有,饰演和经历是两回事。

“这个怎么玩的?”

许猷汉不会玩长牌,靠住银宝暄的肩膀,作出可怜兮兮的表情。银宝暄拿脸颊挨他的发,捏住他的牌边,告诉他一共八十四张牌,每张牌有四张重复,要凑齐十四点,天九地八之类的,出牌碰到了需要的可以碰和杠,牌型有燕牌,暗牌之类的,各个牌型之间有大小变化。许猷汉那样认真还是没大听懂,长牌玩法较为复杂,又有增加难度的变种。

银宝暄了解他对于数字游戏的敏感度不高,群英时为了数理学得直哭才拿到高分,他太依靠直觉了。银宝暄干脆地把规则简化成加减法,耐心地让他大致明白玩法便转向她们道:“来吧,我不会输了。”

她们互相交换了眼色,匡莹华偏脸,轻晃上身,手肘按到圆桌,耸肩问道:“你俩什么时候关系这么近了?前两年不还打得不可开交吗?还以为要绝交呢?”

前两年过年的时候,记不清楚是前年还是大前年了,这俩人原本靠在一块儿说话,不知道怎么闹开了,许猷汉唰地站起身,跑到别地儿去了。隔天许猷汉拿两包书来求和,人家不理他,周围的大人起哄,两个人就动起手,拉着对方的领子推,皮都没擦破,转头就被那些闲话的男人传成打了一架。王兰跟银四儿的关系也叫这些男的搅和得七零八落。

许猷汉故作高深地敷衍道:“人就这样嘛,年轻的时候闹得鸡飞狗跳的,转头发现就这么个人儿在身边了,可不得赶紧求和呀,我可是花了大功夫才顺利和好的,姐姐们高抬贵手吧。”

闻言,银宝暄心头一震,因姿势无法看清许猷汉的脸,手心里略略出汗,无声摸纸巾来擦。表情上不显山水,静静地,唯有敏锐者才能嗅见他的忧郁和紧张。

“好好,就饶了你们这对苦命‘鸳鸯’啦。”

许猷汉坐直身体,握着双手前后摇动着道谢,笑容更真更甜蜜几分。她们摆手让他别来这一套,他收了神通,笨拙地玩长牌。手惯性地往银宝暄的腿上搭,食指有规律地敲着,是经过改动的密码。完全是为了在本内交流更隐蔽而重构的一套密码机制。

他告诉银宝暄有注意到三名玩家,江书南、薛盛、闵以轩,目标人物暂且不知。

银宝暄想了想,点在他手背上回:看他们杀不杀,他们杀我们就不动。说完以后,许猷汉的手重新拿回桌面,托着脸看桌面上的牌,黑红色的圆点像是一只只眼睛。

他没玩太久,法师们一喊就回去,走之前在银宝暄耳边说:别太入迷了,不少人盯着你呢。银宝暄隐晦地点头,他的外形在本内本外都太过显眼,别人一眼就瞧出来你是玩家,要么考虑和你交换情报,要么直接瞄准你做局。

他们在这上面吃了太多亏,许猷汉脸上的疤痕就是代价。在本内,生命成为被争夺的资源,每一场游戏的开始都要有一个玩家死,原本是要目标人物死才正式开始游戏,但后来,人们发现只要有人死就会开始,许多组队进入副本的人们对初始规则基本忽略。速通是无伤的唯一方法,残酷的不是玩家,而是副本本身。

红狐狸,银宝暄心想,听起来可爱的无一例外的恐怖,继而想到许猷汉的脸,表情变得复杂而矛盾。

晌午,人们收了牌,乐声也告一段落,大娘大姐们端着一盘盘菜流水地送上桌,先是冷盘,再是两三道热菜,时间差不多到十二点再发筷子。八大碗送上桌不久,灵堂那处传来一声模糊不清的呼喊,所有人起立,他放下筷子站起身望去,主家站成一排敬谢客人和帮工们,一眼看见过分高挑的许猷汉,主家三鞠躬后公布了晚上用餐的时间,再配上两句“照顾不周请多包涵”的客套话。

众人落座,头个碗撒上葱花,可以动筷了。银宝暄含着筷子向后仰,寻找许猷汉的踪迹,却看见个穿着黑衣,戴黑棒球帽的细瘦的男生,两把长刀斜在腰后,刀柄处雕刻变体字,细长刚劲,虽然不知道是哪两个字,但照样能够领会到此刀的厚重与危险。

黑帽子习惯性地弓背,肩膀向内扣,帽檐遮住他大部分的脸,能看见他尖尖的下巴和微微撅起的圆鼓鼓的嘴巴。银宝暄认识双刀,认识姿态,认识对方鼓鼓的嘴巴,但他所认识的那个人不应当是一个人,不应当一身黑颜色,转头问启容:“姐姐,那个人是谁?”

启容探身瞧了瞧黑帽子回:“好像是郑溪村过来抬龙杆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凑不齐,专门请过来的,好像叫聂骏铭。做啥子的就清不到了。”

银宝暄深深深深地凝视他,心说:Orion?对方有所察觉,掉过脸望来。银宝暄看清他醒目的蛇眼,眼珠大得像口述的奇幻故事,仅有极少的眼白。他们互相认出来,表情中均有几分原来是你的意味。

聂骏铭端起碗筷,脚尖勾着塑料板凳挤到银宝暄身边,表情很静,大多数人对他视而不见,这是他的本事。他一径闷头吃饭,两颊塞得满,帽檐遮住碗身的吃,嚼得颇费劲。银宝暄吃完碗里的饭菜便给他夹菜,挑选和照顾性质的事情他做得生疏奇异。

他从来是不照顾任何“别人”的,但Orion是许猷汉的好朋友,他们共同的好友。启容看一眼聂骏铭,再看一眼银宝暄,好奇聂骏铭为什么坐过来,好奇他们之间的关系,但没好意思打断他们,自然没问问题。

聂骏铭囫囵吃完饭菜,拿纸巾抹一把嘴,等银宝暄吃完便拽起他往旁边走,摆席的院子外头有片鱼塘,鱼塘旁边是满山坡的竹林。他俩在窄窄的泥路站定,鱼塘在眼前,竹叶在头顶,银宝暄叫他“Orion”。

他随意颓丧地站立,脚尖踩着一颗拳头大小的石头,紧盯着它,然后将它踢进鱼塘,噗通的落水声伴随着他的声音:既然你在,那许猷汉也在喽。银宝暄嗯了声。他继续说:Rowan被回收了,他们说,要等到污染度降低下来才能放回来,但是一直没有向导愿意接手。

听到回收二字,银宝暄皱紧眉,摸出香烟,拢着火点燃回:“你信吗?”

工会是剥削压迫的代名词,明明救助、降低被污染哨兵是它们的义务,却把成本和义务转嫁给本来就稀少的向导身上,加倍地使用哨兵,实在没人管的哨兵就这样消失掉了。具体是死还是用于其他的部分,银宝暄还没有切实的答案。

Orion说我不信,向导数量少,污染的人多,Rowan只是B级哨兵,怎么样都轮不到他。他顿了顿,表情空白一瞬再继续说:这个副本,论坛上总结的无伤通过率是百分之七,你想许猷汉无伤通过很难,帮我。他强调许猷汉,知道银宝暄除了输赢以外只在乎许猷汉,更是明确知道除非速通,否则许猷汉几乎不可能无伤通过红狐狸这个副本。

银宝暄呼出烟丝,扬起脸凝视细窄的叶片,近前的鱼塘浑浊,泥路下有口不明显的井,井口黑黝黝的。就像他和许猷汉的心。Orion没有追问行不行,沉默如同雾霭,遮天蔽日。

许猷汉虽然是哨兵,但能力既不是攻击性的,对自己又难以起作用,许多次许猷汉均是凭借好运气和好身手勉强脱险。稍微有一点难度的副本就容易伤到他,甚至杀死他。银宝暄认为许猷汉是需要保护和珍惜的那种艺术品,不希望看到他再受伤。

蜻蜓从他们中间飞过,Orion被吸引,身体一节节地捋直,这时才发觉他比银宝暄高些,大约接近一米九。蜻蜓停在他的鼻尖,他笑了,想让Rowan看,掉过身看见银宝暄才想起Rowan很长一段时间不会在他身边了。立即复原了弓腰驼背的姿态,蜻蜓飞走了,沉默化作水痕。

“Orion。”银宝暄叫他,他望进银宝暄波光的脸目,情不自禁地眯起眼睛。他喜欢银宝暄的颜色,不喜欢银宝暄的个性,每次和银宝暄说话都很累。Rowan说是因为银宝暄是个怪咖,他知道不完全是,是因为自己脑子有问题。

银宝暄拿手指虚点他两下,回:“你保护好许猷汉,下一个副本你就可以和Rowan一起参与,好吗?”

他笑弯了眼答:“好的,宝暄。”

远处,密林惊起一群鸟雀,他们同时望去,接着银宝暄灭掉香烟,回到喧闹的白事环境中。Orion跟住银宝暄,目光在人丛里捉许猷汉。许猷汉被他看得发麻,过来掀起他的帽檐看到底是谁,看清他的脸颇甚觉惊讶。他印象中的Orion总是穿着颜色鲜亮的衣服,被打扮得像时尚弄潮儿,少有戴帽子,少有如此疲倦的时刻。

“你怎么这样?Rowan呢?你俩不是连体婴吗?”

他答:“公会回收了。”

许猷汉怜惜地掬起Orion的脸,安慰他,说Rowan没多会儿就回来了。他的双手隐隐散发白光。Orion疲倦地偎住他的手心,柔软有力的手心,忍不住合拢双眼再睁开,疲惫感消减许多。

银宝暄瞧着许猷汉的双手,烦闷地皱眉,心想:如果有天我要和许猷汉分开,我会和Orion一样吗?不,不,我只会比Orion更加疲倦,更加疯狂。他想起他们险些分别的那些时刻,神色好似漶化了。

许猷汉看向他,想确认他们之间有没有交易,帮助或者别的,瞥见他微微鼓起的裤兜,敏感地靠近他,嗅闻他的头发,再闻Orion的黑帽,有相同的烟味。许猷汉碍于周边有人,没有当场下银宝暄的面子。

银宝暄偏脸,拿起桌上的蒲扇驱散自己身上的烟味。

他和许猷汉两岁上就在一块儿生活。社会崇尚教育,儿童两岁时统一分离家庭进入寄宿学校生活,而他从小不合群,跟谁都玩不来,靠近他的无论大人小孩无一例外地觉得他个性差,脾气大,难相处,包括他的父母。

许猷汉和他恰恰相反,许猷汉和谁都玩得来,不论对方是人是兽,只要许猷汉伸出手对方就会握住他的手,宣布我们现在就是好朋友啦。对他也一样,那一天许猷汉站在他面前说:你好我叫许猷汉。

你看到他就很难不回答自己的名字,很难不和他牵手,很难拒绝许猷汉。从此以后,他们再也没有分开过,幼芽、群英、普育、青树,这完整的四个教育阶段里,他的身边永远有许猷汉在交朋友,在生活,在爱。

其实他们也差点分开的,最终没有分开,有人在其中付出了许多努力。

有回,大约是许猷汉拒绝了研究所文物方向的正式工作跟他回到镇裕区从头开始的某天。银宝暄被诸多复杂的情感体验折磨得夜不能寐,忍不住组织了措辞,谨慎地问他:你真的愿意吗?

他托着脸,手上还在写文件,好似满不在乎地说:“没有人逼我,还是说你的控制欲又发作了吗?”

银宝暄不承认是控制欲的问题,试探道:“没有,我只是觉得一研的工作很好。”

许猷汉将手环取下递给银宝暄,说:“那你现在可以认识我的朋友们了吗?”

银宝暄看着飘在空中的浅蓝色屏幕,一排排的密友,一个个逗号似的红点,这一缸又一缸的臭虫。

他恨他们所有人,最恨的是自己的性格。

Orion和Rowan跟他们的情况差不多,他们是在本内认识的,该说一见如故还是一见钟情呢?他们是外人,不清楚实际的情况。碰到过几次,这俩都在一块儿,几乎没有分开的时候。

头回分开,Orion如死。

许猷汉从他衣兜里翻出烟和火机就走,抛下一句:“再让我闻到一次试试看呢。”

银宝暄扇风的手更用力些,Orion发出嘲笑的声音:“抽烟,哈哈,惹火烧身了宝暄。”

银宝暄飞他一眼,拉他到周围转转,散散味道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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