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看书神 > 其他类型 > 权宦 > 第59章 密道传信

权宦 第59章 密道传信

作者:祁旧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5-11-02 22:56:09 来源:文学城

天还没亮透,东厂狱的上空就飘着一层薄薄的冷雾,像一块半透明的纱,裹着青灰色的石墙和生锈的铁窗,连空气里都带着一股化不开的寒意。

天字号牢房里,沈清辞是被冻醒的。稻草堆硬得硌人,昨晚萧彻留下的旧棉袍裹在身上,却挡不住从石壁缝里渗进来的冷风,指尖冻得发僵,连攥在手里的“萧氏忠魂”残玉,都像是吸走了掌心的温度,凉得刺骨。

他坐起身,借着铁窗漏进来的微光,低头看着手里的残玉。玉面上的裂痕在暗里格外清晰,“萧”字的笔画边缘被磨得光滑——这是萧彻十年里反复摩挲的痕迹,每一道纹路里,都藏着萧彻没说出口的痛。沈清辞用指腹轻轻蹭过那些裂痕,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揪着,又酸又沉。

今天是太后宽限的最后一天。

从京城到边境,最快也要五天,张千户走了四天,至今没有消息。昨天萧彻派出去的三拨人,回来两拨都说没找到张千户的踪迹,只有最后一拨人在离边境五十里的官道旁,发现了几具国舅爷死士的尸体,还有一匹中了箭的马——那是张千户出发时骑的马。

萧彻没把这事告诉他,是他昨晚起夜时,在狱道里听到两个东厂护卫低声议论才知道的。他没敢问萧彻,怕看到萧彻眼底的担忧,更怕听到“张千户可能出事了”的答案。

“吱呀——”

牢门的铜锁突然发出一声轻响,沈清辞猛地抬头,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是萧彻?还是国舅爷派来的人?

门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轻而稳,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他的心跳上。很快,一道玄色的身影出现在门口,萧彻穿着常服,玄色袍角沾了点雾水,眼下的青黑比昨天更重,显然又是一夜没睡。

“醒了?”萧彻推开门走进来,手里提着一个食盒,食盒上还冒着淡淡的热气,“外面雾大,我让小厨房熬了点姜粥,趁热喝。”

沈清辞站起身,看着他把食盒放在地上,弯腰打开——白瓷碗里盛着浓稠的姜粥,上面撒了点切碎的红枣,香气瞬间漫开,驱散了牢房里的霉味和寒意。他伸手去接碗,指尖碰到萧彻的手,才发现萧彻的手比他的还凉。

“你也没睡好?”沈清辞接过粥碗,轻声问,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

萧彻坐在稻草堆上,后背靠着冰冷的石壁,声音比平时更哑:“嗯,处理了点事。”他没说“处理的事”是查张千户的踪迹,也没说昨晚在静尘轩里,对着那张标注着边境路线的舆图,看了整整一夜。

沈清辞用勺子轻轻搅着粥,没再追问。他知道萧彻不想让他担心,就像他也没说自己听到了护卫的议论一样。两人沉默着,只有勺子碰着碗沿的轻响,和外面巡夜狱卒渐行渐远的脚步声。

“张千户……”沈清辞还是没忍住,轻声问出口,声音低得像蚊子叫,“还是没消息吗?”

萧彻的指尖顿了顿,抬眼看向他,眼神里带着一丝他刻意掩饰的疲惫:“还没有。但我加派了人手,沿着边境的山路找,就算挖地三尺,也会把他找回来。”他顿了顿,又补充道,“你别担心,张千户跟着我十几年了,身手好,心思细,不会有事的。”

沈清辞点点头,低下头喝了一口粥。姜的辛辣混着红枣的甜,顺着喉咙滑下去,暖得胃里发涨,可心里的那块冰,却怎么也化不开。他知道萧彻是在安慰他——国舅爷连刘编修都敢在自家府上杀,怎么会放过带着关键证词的张千户?若张千户真的安全,早就该有消息了。

“萧彻,”沈清辞放下粥碗,抬头看向他,眼神很亮,像淬了光的墨,“就算张千户没回来,我们也能证明我的清白,对吗?”

萧彻看着他,心里一阵发酸。沈清辞明明自己还身陷囹圄,却还在反过来安慰他。他站起身,走到沈清辞面前,蹲下身,握住他的手:“对。我们还有翰林院同僚的证词,还有宣纸和徽墨官员的供词,还有国舅爷伪造通敌信的破绽——这些都是证据,就算没有边境的证词,我也能让太后不得不放了你。”

话是这么说,可萧彻心里清楚,这些证据都不够“硬”。翰林院的同僚是清流,太后本就对清流不满,大概率会说他们“结党营私,包庇同党”;宣纸和徽墨的官员职位低微,太后一句话就能把他们的供词压下去;至于通敌信的破绽,太后更能说“是沈清辞故意为之,混淆视听”。

只有李老将军的证词,才是唯一能让太后无法反驳的铁证——李老将军是先父的旧部,是边境的重臣,手里握着兵权,太后就算再想偏袒国舅爷,也不敢公然否定李老将军的话。

可现在,张千户和李老将军的证词,都没了消息。

“我再去趟长乐宫,”萧彻突然说,声音里带着一丝决绝,“我去跟太后说,若是她不肯放你,我就把国舅爷私藏兵器、勾结蛮族的证据,全部呈给陛下。”

“不行!”沈清辞猛地拉住他,力道大得让萧彻都愣了一下,“你不能这么做!你的复仇计划还没完成,萧老将军的冤屈还没洗清,你不能为了我,把自己搭进去!”

萧彻看着他急得发红的眼眶,心里一阵发软。他反手握住沈清辞的手,指尖轻轻摩挲着他的掌心:“我没忘复仇,也没忘先父的冤屈。可我更不能让你死。清辞,你是我活下去的念想,是我除了复仇之外,唯一想守护的人——若你死了,我就算报了仇,又有什么意义?”

沈清辞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又酸又热。他看着萧彻的眼睛,里面满是认真和坚定,没有丝毫犹豫。他知道,萧彻说到做到,若是真的到了那一步,他真的会为了他,放弃筹谋了十年的计划。

“别去,”沈清辞的声音有点发颤,“再等等,再等一个时辰。说不定……说不定张千户很快就会有消息了。”

萧彻看着他,沉默了片刻,点了点头:“好,我等。再等一个时辰。”

时间一点点过去,牢房里的微光渐渐亮了起来,雾散了些,阳光透过铁窗,照在地上,映出一道细长的光带。沈清辞和萧彻就坐在那道光带旁,手牵着手,谁也没说话,只有墙上的沙漏,沙子一点点往下漏,像是在倒数着沈清辞的性命。

半个时辰过去了,没有消息。

四刻钟过去了,还是没有消息。

沙漏里的沙子,只剩下最后一点了。

沈清辞的手越来越凉,萧彻能感觉到他的指尖在微微发抖。他刚要开口说“我们去长乐宫”,就听到狱道尽头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一个熟悉的声音,嘶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督主!沈大人!我回来了!”

是张千户的声音!

萧彻和沈清辞同时愣住,随即像是被烫到一样,猛地站起身。萧彻几乎是跑着去开牢门,沈清辞跟在他身后,心脏跳得飞快,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牢门打开的瞬间,一个浑身是血的身影踉跄着扑了进来,重重地摔在地上。是张千户!他的青色卫袍被血浸透,左边的袖子被划开一道大口子,露出里面深可见骨的伤口,肩上还插着一支箭,箭羽上沾着暗红的血,脸色白得像纸,嘴唇干裂得起了皮,却依旧死死护着怀里的一个布包,布包上也渗满了血。

“张千户!”萧彻连忙蹲下身,扶住他,声音里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你怎么样?”

张千户抬起头,看到萧彻和沈清辞,干裂的嘴唇动了动,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督主……沈大人……我没事……证词……拿到了……”他说着,用尽全力,把怀里的布包递了过来。

萧彻接过布包,入手沉甸甸的。他小心翼翼地打开——里面是一叠纸,最上面的一张,是李老将军的亲笔证词,上面写着“沈清辞从未与蛮族有过任何接触,国舅爷常年克扣边境军饷,私运盐铁、粮草与蛮族交易,意图谋反”,末尾盖着李老将军的私印和边境军营的大印,红得像血。下面还有几页纸,是李老将军让人抄录的军饷账册副本,上面详细记录了国舅爷每年克扣的军饷数额,还有与蛮族交易的时间和地点。

“太好了……”萧彻的声音带着一丝激动,他紧紧握着证词,像是握着救命的稻草,“有了这个,我们就能证明清辞的清白,还能扳倒国舅爷!”

沈清辞站在一旁,看着那张证词,眼眶突然就湿了。他知道,他们终于不用再赌了,终于不用再担心“活不过今天”了。

张千户看着他们,像是松了一口气,头一歪,就晕了过去。

“张千户!”萧彻连忙扶住他,探了探他的鼻息——还好,还有气。他抬头对着狱道喊了一声:“来人!把张千户抬到医房,让太医立刻过来!”

很快,两个东厂护卫跑了进来,小心翼翼地抬起张千户,朝着医房的方向跑去。

萧彻把证词仔细收好,放进怀里,转身看向沈清辞。沈清辞的眼睛还红着,脸上却露出了笑容,像雨后的阳光,亮得晃眼。

“我们……安全了?”沈清辞轻声问,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敢置信。

萧彻走到他面前,伸手拂去他脸上的一缕头发,指尖带着温热的温度:“嗯,安全了。有了李老将军的证词,太后就算再想护着国舅爷,也没理由再留着你了。”

沈清辞看着他,突然就笑出了声,眼泪却也跟着掉了下来。他伸手,轻轻抱住萧彻的腰,把脸埋在他的怀里,声音哽咽:“太好了……萧彻……太好了……”

萧彻轻轻拍着他的背,心里满是劫后余生的庆幸。他能感觉到沈清辞的身体还在微微发抖,知道他这些天受了太多的惊吓。他低头,在沈清辞的发顶轻轻吻了一下,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对不起,让你受怕了。”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狱道尽头传来,一个穿着长乐宫太监服饰的人,脸色阴沉地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卷明黄色的圣旨,看到萧彻和沈清辞,语气冰冷:“萧督主,沈清辞,太后有旨,宣你们立刻去长乐宫。”

萧彻和沈清辞同时愣住,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

太后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宣他们去长乐宫?是已经知道张千户带回了证词,想提前动手?还是国舅爷又耍了什么花招?

沈清辞下意识地攥紧了萧彻的手,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萧彻能感觉到他的紧张,反手握住他的手,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起来,像出鞘的刀:“知道了。我们这就过去。”

太监没再多说,转身就走,脚步快得像是在赶什么。

萧彻看着太监的背影,眼底闪过一丝冷意。他知道,长乐宫这一趟,肯定没那么好走。太后和国舅爷,绝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他们。

“别担心,”萧彻低头看向沈清辞,声音温柔却坚定,“有我在,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沈清辞点点头,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紧张。他知道,现在不是害怕的时候,他要和萧彻一起,面对接下来的一切。

两人手牵手,走出了天字号牢房。狱道里的阳光已经亮了起来,照在青石板上,映出两道紧紧相依的影子。沈清辞看着萧彻的侧脸,心里突然就安定了下来——不管前面等着他们的是什么,只要有萧彻在,他就不怕。

长乐宫离东厂狱不算远,坐轿子过去,不过一炷香的功夫。轿子里很暗,只有一小扇窗,漏进点阳光。萧彻把李老将军的证词放在怀里,紧紧贴着心口,指尖一直握着沈清辞的手,没有松开过。

“太后可能会故意刁难我们,”萧彻轻声说,像是在交代后事,“若是她拿我的身份说事,你别说话,我来应对;若是她想抢证词,你就往旁边躲,我会护住你;若是她要把你重新关起来,你也别慌,我会想办法救你。”

沈清辞看着他,心里一阵发酸。他知道萧彻是在做最坏的打算,可他不想让萧彻一个人面对这些。“我不会让你一个人应对的,”他说,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我们是一起的,要面对,就一起面对。”

萧彻看着他,眼底闪过一丝温柔。他伸手,轻轻摸了摸沈清辞的脸:“好,一起面对。”

轿子很快就到了长乐宫门口。太监掀开轿帘,一股刺骨的冷风灌了进来,带着宫里特有的檀香气息。萧彻先下轿,然后伸手,把沈清辞扶了下来。

长乐宫的侍卫比平时多了一倍,个个手持长刀,眼神警惕地看着他们,像是在看两个犯人。萧彻牵着沈清辞的手,一步步走进长乐宫,脊背挺得笔直,没有丝毫畏惧。

暖阁里,太后正坐在铺着白虎皮的暖榻上,手里拨着一串檀香佛珠,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国舅爷站在她的身边,穿着一身紫色的蟒袍,双手背在身后,眼神里满是杀意,像一条吐着信子的蛇,死死地盯着萧彻和沈清辞。

看到他们进来,太后手里的佛珠猛地停住,抬眼看向他们,眼神像淬了毒的刀子:“萧彻,沈清辞,你们倒是好本事,竟然真的能找到李老将军的证词。”

萧彻躬身行礼,声音平静:“太后说笑了。臣只是在做臣该做的事——为大靖除奸,为忠臣洗冤。”

“忠臣?”国舅爷突然开口,声音尖锐得像指甲刮过木头,“沈清辞通敌叛国,是个奸臣!李老将军的证词是伪造的!是你们买通了李老将军,让他撒谎!”

沈清辞上前一步,眼神直视着国舅爷,声音清亮:“国舅爷,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李老将军是大靖的忠臣,是边境的重臣,他怎么可能被我一个身陷囹圄的人收买?这份证词上有李老将军的亲笔签名和私印,还有边境军营的大印,难道这些都是假的?还是说,国舅爷觉得,李老将军和整个边境军营,都在撒谎?”

国舅爷被问得哑口无言,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没想到沈清辞竟然这么伶牙俐齿,一句话就把他堵得说不出话来。

太后的脸色更沉了。她看着沈清辞,又看了看萧彻,心里清楚,李老将军的证词是真的——李老将军是萧凛的旧部,和她和国舅爷本就不对付,若是国舅爷真的克扣军饷、勾结蛮族,李老将军肯定会抓住这个机会,把国舅爷拉下马。

可她不能让国舅爷出事。国舅爷是她的兄长,是她在朝堂上唯一的依靠,若是国舅爷倒了,她的垂帘听政就成了空谈,甚至可能会被清流官员逼着还政给皇帝。

“就算这份证词是真的,”太后突然开口,声音冷得像冰,“沈清辞也不能留在京城。”

萧彻和沈清辞同时愣住。

“沈清辞在殿试时,直言‘宦官干政、外戚擅权’,”太后的眼神扫过萧彻,带着浓浓的嘲讽,“他这是在影射哀家和萧督主,是在挑拨皇室和臣子的关系。这样的人,留在京城,只会扰乱朝纲,动摇民心。哀家可以饶他一命,但他必须离开京城,去西南的烟瘴之地任职,永远不许回来。”

西南的烟瘴之地?那地方常年湿热,瘟疫横行,官员去了十有**活不过三年!太后这哪里是饶他一命,分明是想让他在那里自生自灭!

沈清辞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他知道太后是在故意刁难,可他没想到太后会这么狠。

“太后,”萧彻上前一步,挡在沈清辞面前,眼神直视着太后,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怒意,“沈清辞是新科状元,是陛下亲点的翰林院编修,他为大靖找出了国舅爷的阴谋,是大靖的忠臣。您不能因为他直言进谏,就把他贬到烟瘴之地!这不仅会寒了天下文人的心,还会让天下人觉得,陛下和太后容不下正直之人!”

“容不容得下,是哀家说了算!”太后猛地拍了下桌子,声音陡然拔高,“萧彻,你别忘了你的身份!你是个太监,竟敢这么跟哀家说话!你真以为哀家不敢动你?”

萧彻的眼神冷了下来:“臣不敢忘自己的身份。臣只是觉得,太后的做法,不利于大靖的稳定。若是太后执意要贬走沈清辞,臣就只能将国舅爷私藏兵器、勾结蛮族、意图谋反的证据,全部呈给陛下——到时候,陛下会怎么看国舅爷,怎么看太后,臣就不知道了。”

“你敢!”太后气得浑身发抖,手指着萧彻,“萧彻,你这是在威胁哀家!你这是谋逆!”

“臣不敢谋逆,”萧彻躬身行礼,声音却依旧坚定,“臣只是在为陛下分忧,为大靖的江山社稷着想。若是太后肯收回成命,让沈清辞留在京城,臣可以不将国舅爷谋反的证据呈给陛下。若是太后不肯……”

他没有再说下去,可意思已经很明显了——鱼死网破。

太后看着萧彻坚定的眼神,心里开始动摇。她知道萧彻的性格,若是把他逼急了,他真的会把证据呈给陛下。到时候,国舅爷肯定会被处死,她也会被牵连,失去现在的权力。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怒火,眼神扫过萧彻,带着一丝狠厉:“好,哀家可以不将沈清辞贬到西南。但萧彻,你威胁哀家,以下犯上,哀家必须惩罚你。”

萧彻的心脏猛地一沉。他知道,太后要对他动手了。

“从今日起,”太后的声音冰冷得像冰,“剥夺萧彻东厂提督的职位,由国舅爷暂代!萧彻,你就好好在司礼监待着,管好你的批红权,不该管的事,别再瞎管!”

剥夺东厂提督的职位?!

沈清辞猛地抬头,眼里满是震惊。东厂是萧彻的根基,是他对抗国舅爷和太后的最大筹码!若是失去了东厂,萧彻就成了没了爪牙的老虎,以后再想对抗国舅爷和太后,就难了!

“太后!你不能这么做!”沈清辞上前一步,想要争辩,却被萧彻拉住了。

萧彻看着他,轻轻摇了摇头,眼神里带着一丝安抚。他知道,现在不是和太后硬拼的时候。若是他不同意,太后肯定会立刻贬走沈清辞,甚至可能会对沈清辞下杀手。他失去东厂提督的职位,至少还能保住沈清辞的命,还能靠着司礼监掌印的权力和东厂的旧部,继续对抗国舅爷和太后。

“臣遵旨。”萧彻躬身行礼,声音平静得听不出情绪,“多谢太后宽宏大量,饶过沈清辞。”

太后没想到萧彻会这么轻易就同意,愣了一下,随即冷笑一声:“算你识相。好了,你们可以退下了。”

萧彻拉起沈清辞的手,转身走出了暖阁。

走出长乐宫的大门,阳光刺眼,沈清辞却觉得浑身发冷。他看着萧彻的侧脸,心里满是愧疚:“萧彻,对不起……都是因为我,你才失去了东厂提督的职位……”

萧彻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他,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傻瓜,跟你没关系。就算没有你,国舅爷和太后也会想办法削弱我的权力。而且,我虽然失去了东厂提督的职位,但我还有司礼监掌印的权力,还有东厂的旧部——那些人都是跟着我一起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他们只认我这个督主,不认国舅爷。国舅爷想接管东厂,没那么容易。”

沈清辞看着他的笑容,心里稍微好受了些。他知道萧彻是个有智谋的人,肯定早就有了应对的办法。可他还是忍不住担心——国舅爷拿到了东厂提督的职位,肯定会利用东厂的权力,找机会报复他们。

“我们回家。”萧彻握住他的手,轻声说,“回静尘轩,我给你做桂花糕吃。”

沈清辞点点头,跟着萧彻,朝着静尘轩的方向走去。阳光洒在他们身上,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沈清辞看着萧彻的背影,心里暗暗发誓——他一定要尽快帮萧彻找到国舅爷谋反的更多证据,帮萧彻夺回东厂的权力,帮萧彻洗清萧老将军的冤屈。

他们的路还很长,还会遇到很多危险。但只要他们在一起,就没有闯不过的难关。

静尘轩的门很快就到了。萧彻推开门,牵着沈清辞走了进去。院子里的梅花还开着,雪落在花瓣上,像裹了层糖霜。暖阁里的炭火已经生好了,映得满室通红,驱散了外面的寒意。

“你坐会儿,我去给你做桂花糕。”萧彻说,松开沈清辞的手,转身就要去小厨房。

“萧彻,”沈清辞拉住他,眼神里满是坚定,“我们一起。一起收集国舅爷谋反的证据,一起夺回东厂的权力,一起为萧老将军翻案。”

萧彻看着他,心里一阵温暖。他俯身,轻轻吻了吻沈清辞的额头,声音低沉而温柔:“好,一起。”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