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茶树做完标记,包围着老鸦山寨的三座山也基本扫荡了一遍,沈川这些日子就没上山。
先时许大夫托梅寒问问沈川会不会捕蛇,沈川自是不会的,不过也给他提了个醒。
蛇这东西冬月就开始冬眠,且为了不那么冷,时常十几二十条窝在一个蛇洞里。
冬月腊月最冷的时候蛇较无害,便是遭老鼠撕咬了肉吃,也不会醒来;但天稍不那般冷了,就很容易被惊醒觅食。
山寨又是盖房又是开荒这么大的动静,挖到过一两窝蛇,好在是没什么毒性的,饿了一冬没那么精神。
但等三月里天暖和起来,蛇倾巢而出捕食了老鼠野兔一类,那时它有了力气人就危险了。
沈川白日里在山寨附近搜寻,趁没人注意时唤羞羞出来,让羞羞感应树洞、草坑这些地方,到处找蛇窝。
几天下来找了小蛇窝若干,骇人的是竟有三个大蛇窝,一挖开来密密麻麻都是聚在一起冬眠的蛇。
小的才手指粗细,大得足有成年男人胳膊那么粗,其中还混有几条三角脑袋的毒蛇。
寨里人瞧见蛇都是一阵阵后怕,得亏沈川将蛇找了出来,否则天一热人怕是要遭殃,要是被咬上一口,说不得就没命了。
沈川不托大,没想着要好好取蛇胆出来,都干脆利落地将蛇脑袋去了,才拿袋子装起来,让孔方金带下山去许大夫那儿问问,要是有能用的就换些钱。
孔方金有些怕蛇,但一听沈川说值钱就什么也不怕了,一人就背着一大背篓的蛇下山去。
可惜沈川手法太粗暴,那些蛇死状凄惨,许大夫痛心疾首地挑了个遍,也没挑出几条能使的。
最后那一背篓蛇才换了五两多钱,孔方金回山寨时身边就跟了个医馆学徒,专门来山寨取蛇胆的,要在山寨借住一段时日。
沈川再找蛇洞时就带上了那学徒。
那学徒很有取蛇胆的经验,初看见一大窝蛇时还是忍不住打了几个冷战,心里发毛得很。
沈川对蛇没什么感觉,不过还是小心起见把蛇一条条全部砸晕死过去,确保没一条会突然醒来,才扔给那学徒取蛇胆。
见沈川动作这般快,学徒心里才轻松下来,用手在蛇身上摸两下,摸到蛇胆就利落地用小刀取出来,再拿一根细线拴几圈不让胆汁流失。
寨里那帮孩子胆大得很,沈川不让他们跟着,他们就蹲在学徒边上看人取蛇胆,甚至学徒坐着够不着蛇时,一帮小孩就争先恐后地徒手把蛇捡过来给人。
寨里人看了真是头皮发麻。
梅寒更是看都不敢看,他打小就怕这些东西,以至于这几日沈川一靠近他,他就寒毛直竖,忙不迭离人远远的。
沈川有些哭笑不得:“妖怪你都不怕,怎么还怕起蛇来了?”
虽一开始以为他是妖怪时也避了他,但没多长时间又跟他亲近了,哪像这会儿,都几天了还怕得不行,愣是不让他靠近。
梅寒警惕地望着沈川身上的角角落落,“那不一样……我怕你身上有蛇。”
他总觉着下一瞬沈川衣裳里就会跑出一条蛇来。
再者只要稍微靠沈川近些,他就忍不住想起那些密密麻麻没脑袋的蛇,只不小心瞧了一眼,那骇人情形就烙印在他脑子里了一样,甩都甩不走。
人实在害怕得很,没法儿了,沈川就叫梅寒给他拿着衣裳去了溪水下游的无人地,要梅寒亲眼看着他脱干净衣裳,只剩一条贴身的亵裤了就下水去洗。
等他洗完澡,又叫人眼也不眨地看着他穿好衣裳,这才没那么怕他肯离他近些了。
只之前他手劲儿大洗坏了一身衣裳,梅寒给他缝补好后还替他洗了段时间的衣裳,眼下却是不肯了,说是怕他衣裳里钻出蛇来。
沈川蹲在溪边吭哧吭哧把脏衣服洗了,洗完挂到两棵树间拉的草绳上去,皱皱巴巴的多是埋汰,梅寒就指挥他把衣裳抻平展了再挂上去。
南边潮湿,天气也还没热起来,衣裳要是拧作一团,一两日干不了不说还要捂得发臭。
这般下来,梅寒才肯离沈川近些了,沈川箍着人好好亲了一顿,解了馋,这才牵着人回山寨。
吃罢晚饭时候还早,两人又烧水给小米阿简洗澡。
大人身子骨好洗得勤,咬着牙用冷水也能洗了;四五岁大的小娃娃却不成,不仔细着容易生病,得用热水洗。
但寨里这么多人,锅却只三口,烧一回水也费力得很,得各家错开了来。因此两个小孩儿除了日常洗脸洗脚,隔个六七日才能洗上一回澡。
沈川提了一桶热水一桶冷水到他住的木棚子里去,倒在大木盆里兑好了,就带着阿简等在外面,等梅寒先给小米洗了。
到底是不同性别,虽两个娃娃还小不懂什么,两人也没让一起洗。
给小米洗完穿好衣裳出来了,沈川换了回水,才带阿简进去洗澡。
两个小孩洗完澡都白了一圈似的,舒舒服服地穿着杨嫂子给做的新衣裳,比平时还要高兴,也爱惜新衣裳得很,连坐都要鼓着张小脸把木桩吹干净了才舍得坐下去。
沈川看得好笑,跟梅寒说:“等明天分到房子了,我再搭个盥洗间或是浴间出来,好让他们俩天天洗,瞧着只是洗一回澡就这样开心,怪招人喜欢的。”
梅寒唇边也噙着浅浅的笑意,点点头,想起沈川那磨人性子,又道了声好,不教他寻着人错处来耍赖皮。
先时分了些人去开荒,盖房进度慢了些,但最费人力和时间的砍树刨木头这些工是早就做完了的,是以先前盖到一半的又先后盖完了十四房。
耿老爹看了明日日子不错,就定在明日开始第一次分房。
沈川和梅寒商量了,本想先让其余有老人孩子的几家人先按功劳簿选了房,邵元孔方金却不同意,言说沈川一人倒没什么,但他还有夫郎和两个孩子,再说若单按功劳来分房,他也是头一份的。
沈川想了想便也没推辞,梅寒和两个小孩不像他那么抗造,住山洞多有不方便的地方。
刚给两个小孩洗了澡,饶是很注意了,那小小的木棚子里也湿得一塌糊涂,沈川就不打算睡了。
等寨里人基本都歇下,沈川扛来几袋茄籽,准备催化成土豆籽。
这几日沈川夜里都晚睡一个时辰,挤出时间来催化种子。
麦种和那些菜籽只需要增加产量和强化抗性,催化起来比较简单,消耗也没那么大,到昨天夜里就催化完了。
把茄籽催化成土豆籽过程更复杂,也更加不可控,有时催化出来的土豆籽抗性差得不能看,有时会催化成其他植物的种子,虽然概率小,但很是拖进度。
刚把一不小心失误催化成的龙葵籽挑出来,梅寒就猫着腰找来了。
沈川刚催化麦种时熬了一夜,第二天起来挂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教梅寒看见,梅寒得知他夜里还干活,当夜就摸出来陪他,已持续几日了。
“我俩整得像偷情一样。”
“只有你说得出这种瞎话。”梅寒没好气地瞪了沈川一眼。
木棚子里空间小,里面放了一个很大的粗木桩来放种子,靠门口放了两个小木桩来坐,便转身都困难了。
梅寒挨着沈川坐下,拿出几块松树脂和燧石来,鼓捣了两下,松树脂就燃了起来。
“什么时候去摘的松树脂?”沈川笑盈盈亲了梅寒一口,动作之大,好悬没把那一撮火苗扑腾灭了。
梅寒小心地把固定在石片上的松树脂放下,这才回沈川:“这几日摘的。”
寨里没蜡烛,他陪沈川的时候黑漆漆的瞧不见东西,也帮不上忙,时常坐着坐着就不知不觉睡着了,等醒来的时候人已经在山洞里了。
而且虽然沈川不视物也能分辨种子,但人精神头没以前好,白日里多见打哈欠,他就想弄个亮来,看自己能不能帮上些什么忙,好让人能早些睡觉。
下午些有一阵得了空闲,就去银山脚下摘了些松树脂。
松树脂易燃,但质地有些坚硬且烧得快,梅寒就趁做饭时将之烤化烤软,撕了些红杉树皮进去揉在一块儿。
这会儿点燃了来看,效果还算不错,能燃得久些。
催化出来的一把土豆籽里时不时会混着些没催化成功的茄籽,还有些龙葵籽等用不上的,梅寒想帮忙,沈川就让他挑出这些种子来。
这些种子挑出来还要再催化,直到催化成土豆籽为止。
都是茄科茄属的种子,梅寒开始还不太分得清,之后便只认着土豆籽,把其余的全挑出来给沈川再催化就是了。
松树脂燃烧发出的光很不明亮,种籽又小,梅寒挑着挑着,就无意识地把眼睛凑到手心里去,离火焰越来越近。
见人这般专注,沈川催化之余,时常分心留意着,一看火焰要飘到他眉毛了就揽他一下。
“等明日分了房我俩就不用这么艰苦了,好歹不用半夜躲着人干这个。”
梅寒正专心,分不出眼神来,含糊地应了两声。
昏黄的火光在他脸上轻轻跳跃着,更柔化了他的面部线条,减弱了他这个人平日里给人的冷清感,也和面对沈川时的模样有些不同。
沈川看了他侧脸一会儿,心里萦绕着淡淡的满足感,不禁抬手轻轻抚了两下他的头发。手感温凉柔滑,也叫人喜欢得紧。
他双手环着梅寒的腰,又把脸埋到梅寒颈间,深嗅一下,无声地笑了笑。
梅寒只以为他是累了或是不耐烦了想缠他一会儿,就轻轻拍拍他胳膊,柔声哄了几句,让人休息一会儿,又全神贯注地挑起种籽来。
在人身上赖了会儿,沈川才坐起来继续干活。
那些没催化成土豆籽的也不全是无用的,竟零星夹杂了些辣椒籽和番茄籽。
番茄也是茄属的,眼下不算很稀缺沈川就没留多少,暂时只打算搞个菜园子种起来;而辣椒不是茄属是辣椒属的,要难得些,就有多少都留了下来。
卖皮子那日沈川提过辣椒,梅寒记得他发馋的神态,就单独拿了个荷包出来,将辣椒籽仔细收好,不和其他的放一块,免得给寨里人分种籽的时候不小心分了出去。
沈川心里高兴,又是抱着人好一阵缠磨。
梅寒教他缠得静不下心来挑籽,只得把活儿放在一边,回抱了抱他。
脸上带着些许笑意地说沈川:“你怎么还比不得五岁小娃娃?阿简和小米都不像你这样爱缠人。”
之前两人上山时,两个小娃娃留在山寨也不哭不闹的,只等人回来才跟在人屁股后头转。
“他俩不是互相有伴儿嘛,形影不离的。”沈川舒服地哼笑两声,抱了人一个满怀,“我俩也是伴儿,我挨你近些怎么了?”
“再说这些日子我不过是抓了几条蛇,你就不肯跟我亲近、怕了我了,还好意思怪我缠你。”
梅寒一听就忍不住起鸡皮疙瘩,忍不住冒出将人推开的念头,连忙转了话题。
两人说了会儿话,自然提到这些种籽该如何种才好,沈川就如数家珍地说了一通。
不像白菜萝卜这样肯活的作物,挖个浅坑丢进去或是均匀撒在地里都能活;辣椒番茄得用堆好的粪掺些土,再团成拳头大小的粪团,在粪团上按两个小坑,一个小坑放一两颗种籽,然后把放了种的粪团整齐地码在一处。
等种籽发芽了,苗长到约莫寸把两寸深,就挖好坑,一个粪团分作两个定植在坑里。
梅寒自是种过茄子,闻言惊讶地看了看身边的两大麻袋种子,“这么多种籽都要这样种?”
那得废多少功夫啊!
“怎么可能?”沈川一下一下捏着梅寒的手指,“就辣椒和番茄这样种。”
其实种植土豆向来不用种籽,而是用土豆切成的块茎。土豆籽长得慢且性状不稳定,但沈川一下变不出这么多土豆来。
好在异能催化过后能解决这个问题,土豆籽像块茎一样挖坑放肥就好,便是不放肥产量也够看。
但沈川觉着放粪产量能翻一番,不放实在可惜了,加上辣椒番茄等也要肥,预备这两日让孔方金带人下山去各个村寨买些粪回山寨。
如今山寨已垦出四十多亩荒地,平均下来一家能分到一亩多,开荒的事就能先缓缓,先把垦出来的地全种上,是要种小麦土豆还是其他,抑或是什么都种一些,都不要紧,看各家怎么选。
先种下一茬地,种完接着垦荒接着种,慢慢的每家的地多起来,等规模大了能干的更是多不胜数。
饶是听沈川说过好多次了,再听心里还是一片火热。
得益于养牛羊的人家多,牲畜粪卖得不算贵,十来文就能买满满一牛车,买粪来肥荒地是行得通的。
高兴一会儿,梅寒想到什么又皱起了眉头,小声问:“可是把种子分给寨里人的话,你不就暴露了吗?会不会很危险?”
沈川突然收紧放在梅寒腰上的手臂,埋首在他脖颈间,闷声笑了好几声,声音低低哑哑的,直往梅寒耳朵里闯。
“你笑什么?”
梅寒教沈川笑得有些恼了,沈川抬起头来,笑晏晏地亲了他脸颊一口。
“我夫郎心里都是我,我高兴还不能笑啊?”
说完又道:“这种子种出来不是茄子,却是土豆,又干我什么事?我可什么都不知道,只是从人家铺子里买了种。”
且不说那日买种子的就沈川梅寒二人,便是还有别人,只要没亲眼瞧见沈川的异常,都不会像梅寒一样把人当成妖怪,只以为是受了粮铺的骗,或是归咎于南北的差异。
至于其他的,只要想圆,便有一万种说法能够自圆其说,全看如何说罢了。
梅寒放了心,沈川又七七八八说到茶叶去,言说以后得建个茶园,还要去城里卖茶,若是茶叶不好卖,那就做成奶茶试试看,再不济还有果茶花茶都能试试。
虽是见不着影儿的事,梅寒听着也很有干劲,只恨不得一眨眼沈川的话就成了真,忙催促人忙活起来。
二人忙活了一个多时辰,催化完了半袋子茄籽,梅寒就困得脑袋一点一点的了。
沈川送人回了山洞。
今晚本不打算睡的,奈何回来催化了两把种子后,也被感染了瞌睡虫似的觉出困来,不一会儿就收拾出地方来睡了。
翌日一早,山寨就从沉睡之中醒来。
一大伙人热热闹闹地聚在山洞,准备分房了。
众人都让沈川先选房,沈川推辞不过,便问了梅寒的意思。两人考虑到沈川这身异能,就选了寨子最边上的房子。
离寨里稍远,显得有些冷清了,但胜在**性好。
十四坐房子包括之后要盖的,都是“皿”型的三间屋子,几家人陆续分了房子,都高高兴兴收拾着家伙住了进去。
其余尚未分到房的人家眼热,实在羡慕得很,帮着搬送家什时都喜欢地瞧着房子,进进出出几趟,心里也攒足了劲儿,等再干一段时候,他们家也能住上房。
分了房,一家能分得十来斤腊肉和坛子肉,也能分到些山货野菜,但因寨里只有三口大铁锅,自家开火做饭的话就得下山添置锅碗,是一笔大开销。
稍一思忖,就有五家决定先和寨里吃,等以后手头宽松了再行添置锅碗瓢盆。
沈川如何都吃得,梅寒却是惦记着要给他开小灶,便决定不跟着寨里吃了,预备自家开火。
于是分完房,两人就揣上钱,要带着两个小孩赶车下山购置些东西。
其余几户自家开火的也差铁锅和一些日用,但一想到兑房扣下去的许多功劳就有些心焦,便没跟着下山去,只让沈川捎带了回来,自家还是热火朝天留在寨里干活。
沈川要下山,没人找蛇打蛇,且这几日已经攒下好多蛇胆蛇蜕蛇鞭等杂七杂八的,许大夫那学徒就也跟着下山,先把这些送到医馆去,与人结了账,到人上山时再跟来。
梅寒一想到他带了许多蛇胆一类,就忍不住后背发寒,有些不敢和人坐牛车上,只隔得远远地走在一侧。
牛车走了会儿,那学徒许是回过味儿来,猜到梅寒怕蛇了,就主动下来走着,换人上去坐着。
别人不是沈川,梅寒就有些不好意思,歉意地朝人笑了笑。学徒也不在意,和沈川有一茬没一茬地聊得起兴。
进了城,先去医馆结了钱,林林总总加起来得了七十八两五钱银子。
“这蛇可真值钱。”出了医馆,沈川跟梅寒感叹了一声。
“再值钱也还是但愿寨里没蛇了。”
实在吓人得很,要是天热了时不时碰见或是踩到一条蛇,能把人吓得魂飞魄散。
两人先去买了铁锅,然后去称了几斤盐。还买了些花椒桂皮一类,不过买得少,只他们家用,其他几家只要了铁锅和盐,多的暂时舍不得买。
买完这些沈川竟还想买鸡鸭,梅寒连忙叫住人,“买回去没地方养,咱先收拾妥当了再添置禽畜吧。”
他以为沈川是想买来养着吃蛋,沈川却摇了摇头,“不养,买来吃的。”
又凑在梅寒耳边笑道:“你不嫁我了?这厢房子有了,我俩的喜酒也该办了吧?”
梅寒愕然。两人平常就说不出的亲密,寨里众人也拿他们当一对夫夫来看,要不是沈川说,他都要忘了成亲这回事儿了。
“怎么,忘了?还是失悔不想嫁我了?”
不等梅寒说话,沈川接着道:“到这地步,你就是反悔也不成了。我一会儿再去成衣铺买身红嫁衣,强行套在你身上,叫你想跑也跑不了。”
梅寒漾起笑来,反问他:“我何时说要反悔了?”
说罢不由自主拉了沈川的手,“只是办了喜酒,这喜服便不买了吧?”
“一身大红的喜服可不便宜,且穿一次便不能穿了,不像酒肉还能吃酒肚子里,多不划算。”
沈川却不答应。
“谁说穿一次就不能穿了?你要是不好意思穿出门,那就在家里日日穿给我看,我可想看你穿喜服。
“我觉着划算得很,你可就嫁我这一次,我想看你穿。”
梅寒心里悸动,握紧了沈川的手,面上还有些犹疑。
沈川知道梅寒顾虑什么,无非是往常他挣的银钱几乎都给寨里了,现在要买一身喜服,梅寒就有些觉得是在花用寨里的钱。
可沈川分得清,“我可不是活菩萨,挣这么多钱要是不能紧着你们仨来,连成亲都不能给你买件像样的喜服,那我挣钱还有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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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催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