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意听到这话就叹气,只觉得这人真没意思,“我不需要因为你喜欢我才帮我,我可不想这个原因遭到别人的道德谴责。”
“当然不是了。”沈苏之急忙给自己辩解,“因为我们是好同桌,同桌之间要互相帮助,我帮你是应该的。”
致意轻笑,“谢谢你了好同桌,不过我不需要,再说了帮忙这件事可不是随随便便应该的。”
听到致意这么说他悄悄瞄致意,致意却又看着窗外发呆。
沈苏之偷偷在心里叹了口气,好像促进和致意关系的这件事情又被自己搞砸了。
致意绞尽脑汁想了一周,直到回家还是没想到一个好方法。
“你在想什么?连吃饭都不认真吃了。”
致意被吓一跳,拍了拍自己扑通扑通跳的小心脏,“你还真是神出鬼没的,吓到我了。”
“那么不惊吓以后怎么办啊,吃完饭再看电视,别养成坏习惯。”那人坐到致意身边,拿走致意手里的遥控器把电视关了,整个客厅顿时安静下来。
致意见电视也不能看了,心情也一瞬间跌落谷底,把饭碗往桌上一丢,“不吃了,好难吃。”
“有那么难吃吗?”那人看着碗里黑乎乎一团的东西,不信邪尝了一口,碗里的东西瞬间少了一半,对方沉默片刻还是默默起身去厨房做了份面条端给致意。
“好吃,特封你为我未来几周的御膳大将军。”致意满意的点点头,端着面条三两下吃完了,随手把碗往桌上一丢。
那人默默把碗筷拿进厨房洗了,出来又坐回致意身边,看着她胡乱调台无奈道:“我真没想到你做饭还是一如既往的难吃。”
“没办法,老天爷没给我点亮下厨的技能。”致意耸耸肩,又接着翻找自己想看的狗血剧。
致意找到了自己想看的电视剧,抓起毯子把自己裹成一个球,舒舒服服靠在沙发上认真品鉴。
那人看着致意良久,突然伸手摸了摸她的脸,“你有心事。”
致意听到他说话僵住了,随即又放松下来,“没有,我能有什么心事?每天吃了睡睡了吃多快乐。”
“你有。”那人想了想又说:“或许还是和我有关系的。”
致意冷笑一声:“跟你有关系?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你真是自作多情。”
“那你在想什么?”
致意还是打算把问题再问一遍,“假如你想去做成某件事,但是凭你自己是做不成那件事,你觉得该怎么办呢?”
那人直截了当说:“不能解决事那就把人解决了。”
“我不知道吗?”致意无语的呵呵笑,“我要能解决人还要问你怎么解决问题干什么。”
那人没拆穿致意略拙的演技,只是盯着她看,“你想要什么我可以帮你。”
“我已经说过了,我想你离我远点。”
“我做不到。”
致意着实被气笑了,背过身不理他,“那我没什么好说的了。”
“如果自己做不到,还会有危险的话,找个替死鬼也是个好方法。”
致意愣了一下,转头去看他,那人却不知何时悄无声息的走了。
致意心里一直想着他的最后一句话,终于在周二的傍晚做出了最终决定。
致意想对方应该会看到自己给的那张小纸条吧,她在放学后在器材室焦急的等着,没多久就等来了她想要找的人。
“致意,你怎么突然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致意暗下决定,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沈苏之突然掉眼泪,吓得对方慌张从口袋拿出纸巾给她擦眼泪,“怎么哭了?谁欺负你?”
“没有谁,就是我心里有点不开心。”致意委屈瘪着嘴,偏过头不看他,却让沈苏之更着急,“肯定有,你说,我帮你出气。”
致意见鱼上钩了,才缓缓把自己的事情告诉他,“我知道你可能会觉得这件事很不真实,还会觉得我在骗你,但是我是因为我们之间的信任才告诉你,你愿意帮我吗?”
“没有!我相信你,你怎么会骗我呢?”沈苏之愣了一下随即答应了,“好,你有什么麻烦我能帮你解决。”末了又默默问道:“不是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吧?”
“不是,就是一件很简单的事。”
“什么事?”沈苏之听到没危险放下心来。
“帮我……去挖个坟。”
“挖坟?这……”沈苏之有些头疼。
“是不符合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吗?没关系,你觉得有负担的话我去找别人帮忙,我很感激你能听完我的故事,我希望我说的话不会给你造成负担,谢谢你愿意帮我。”致意故作惋惜叹气,说完深深鞠一躬就想转身离开。
“我没有说不,好,我帮你,致意你别找别人。”沈苏之把致意抱在怀里,致意顺从的圈住对方的腰靠在他身上,自然也没看到沈苏之眼里复杂的情绪在涌动。
让致意没想到的是,越靠近那天那人看她比以前要看的更严,眼看要到她和沈苏之约定好的时间,那人还是一动不动的坐在客厅陪她一起看电视,致意一咬牙打算豁出去。
“你不走吗?”致意问。
“走?走哪去?”那人气闲神定的喝着茶。
“你前几天不是不在家吗?没事我就问问。”致意看这人一直赖着不走,鼓起勇气准备开门出去。
“今天中元节想跑哪去?外面可能把你骨头渣都不剩给吃了。”那人叫住致意。
“无聊出去转转。”
那人皱眉看她,眼里满是不赞同,“你不知道今天什么日子还出去转转?要是谈恋爱也不是这么个约会时间。”
“没有!”致意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炸毛,气鼓鼓的收回搭上门锁的手回到沙发上,“谁家好人中元节谈恋爱。”
“不去就不去,你以为我很想出去玩吗。”致意嘟嘟囔囔道。
第二天致意回到学校才知道昨天晚上沈苏之在村里的后山等了她一晚上。
致意没想到对方居然把她的事看的那么重要,略带歉意道:“对不起,我昨天有事耽搁了。”
“你没事就好。”沈苏之把她整个人看了一圈,总算松了口气,“我还以为你出事了。”
致意心里生出一股说不清的感觉,她突然想退缩,“要不我们不去了吧。”
“不行。”沈苏之的态度却出乎意料的坚定,“他居然这么缠着你,我们要尽快把这件事解决好才行,我下个星期五要去补课,要不下下个星期五晚上再去一趟吧。”
致意在心里算了算,下下个星期五就是她生日,外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她暗暗在心里盘算好一切,仰起头冲沈苏之笑:“好啊,那我们就下下个星期五晚上再去一趟。”
“致意,你确定这个地方是他的坟头吗?”沈苏之扛着一个铲子跟着致意身后。
“是,我没记错,当年我就是在这里摔了一跤。”致意被晚上的冷风吹的发抖,觉得后背冷飕飕的。
致意和沈苏之走到一个一坟包前,两人对视一眼随即开始动手。
直到铲子铲到一个坚硬的东西,致意才停下来,用手刨着土,挖到了一个朱红的小匣子,外面的锁早已经坏了,致意轻轻一拨锁就掉了。
“这是什么?”致意好奇道,拿着匣子在耳边用力摇了摇,听到里面有东西响的声音。
致意吞了吞口水,轻轻打开匣子,却看到一个让她浑身发抖的东西,致意目光僵硬,似乎连眨眼都忘记了,她手一抖,铃铛连带着匣子一起掉进坑里。
“两个一模一样的铃铛……”
“你说什么?”沈苏之没听清她说的话。
轰隆几声后,天突然下起了大雨,致意和沈苏之匆匆跑回家,这场雨来的太突然,两人全身都被淋湿了。
沈苏之摸着自己的胳膊突然打了个喷嚏,又从口袋拿出被他捡起的铃铛和匣子递给致意,致意抖着手接过,心里升起一阵冷意。
“抱歉,是因为我的私事才让你受凉了。”致意从自己房间找出一条新毛巾给沈苏之,感觉到房间里没那人的存在才松了口气,沈苏之接过先给致意擦了擦头发上的水,“没关系,是我自愿帮你的,不用跟我道歉。”
致意嘴唇动了动却什么也没说,“你去浴室洗洗吧,别感冒了。”
沈苏之拿着毛巾顺从的去了,致意也打算给自己擦擦身上的水,把铃铛放回匣子里面,致意打算把它锁在抽屉里再也不想看到,她刚脱下湿透的衣服换上干净的,就感觉到身后贴上一个冰的东西,刚放下心又再次提起。
“他是谁?你跟他出去都忘记今天是你的生日了?”那人把致意从后面压到墙上,贴着她的耳朵说,冰冰凉凉的风吹的致意忍不住发抖,腿也软的快站不住。
致意手里还抓着衣服,颤着声音说:“同学,下雨了,他送我回家。”
“送你回家?你这同学还真好心,冒着大雨也要送你回家,还顺带把我的坟给挖了。”
致意吓得不敢动,眼泪吧嗒吧嗒就下来了,那人给她抹去泪水叹气:“哭什么?我没生你气。”
“没有哭,淋了雨我冷的。”致意嘴硬不看他。
“那你为什么要让他送你回家?”
“他人好。”
……
“难道我不够好吗?”那人气笑了。
“我不知道。”致意低着头声音小的几乎听不到。
“致意说话,他好还是我好?”
“我……”致意被迫抬起脸看他。
“致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