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大家赶到村长家的时候,村长家大门紧闭着,村里人就举着家伙轮流去拍村长家的门。
“朱慈良开门!禾容是不是被你藏起来了!把禾容交出来!”黄叔率先走在前头,拍着门大喊。
门打开了,朱慈良面无表情的走了出来:“黄叔这是干什么?大家今天怎么都有空上我家来了。”
“别废话了,是不是你把禾容藏起来了,你知不知道禾成他死了!这件事是不是你干的!”一个村民愤怒的指着朱慈良的鼻子斥责。
“我没见到禾容,禾成……死了?什么时候的事?我今天一天都在家里为什么没人来跟我说?”朱慈良脸上浮出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让黄叔不由得怀疑自己是不是找错人了,太着急了一出什么事都往他头上扣。
“对,禾成死了,还被人绑在杆子上放到田里,要不是老刘家今天早上进田里看河蚌还不知道是他。”
站在人群后面观望的聂复希瞥见后山上有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在看清对方的衣服就悄悄的跟了过去。
“行了别啰嗦,你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吗?让我们进去看看就知道你是不是把禾容藏起来了。”众人也不多废话,推搡着朱慈良进了他家,每个房间都仔细搜罗了一遍,就是没找到禾容的踪影。
朱慈良站一旁无奈的摊手,“我说了,禾容不在我这,我没见过禾容,你们真是冤枉我。”
钟茵才不信他的话,大声说道:“哼!谁知道呢,那为什么村支书今早上被人发现没了你不去,你是不是心里有鬼!”
“对,你为什么不去,你身为村长不应该有事就第一时间就知道,现在村支书死了你都不来,这算什么事,你必须得去,快跟我们走!”众人又推搡着朱慈良把他推出家门,带他去田里看禾成的尸体。
“我……”朱慈良话没说完就被众人推着出去了。
钟茵回头想找聂复希,却没看到他人影,她只好问黄叔:“黄叔,你有没有看见聂复希去哪了?我刚还看到他在我旁边呢。”
“谁知道,估计这小子一听到禾容人不在这,说不定跑回去找禾容了,他对禾容的事可上心了。”黄叔最后一个离开的,他把走前朱慈良家的大门关上了。
钟茵觉得很有道理,确实也是聂复希能干出来的事,“黄叔你说的也是。”
禾容拖着一条伤腿走不远,走了会儿就累的坐下来歇息。
后山很安静,禾容吹着微微凉风就想发呆,她不知道自己这下该去哪了,自己被人绑架刚跑出来,爹又死了,现在线索又没有,她该怎么办?
禾容想的很认真,自然也没注意到后面树枝被掰开的细微动静。
“929,你说我现在该做什么呢?没有线索没有头绪,我好像把事情搞砸了。”
禾容这么想着,后面就突然伸出一双手把她从后背抱进怀中抱紧。
“是我。”
禾容被这一动静吓得差点尖叫出声,却被对方死死捂住了嘴巴。
“聂复希你吓到我了。”
“别说话。”
禾容好不容易平复好自己的心情,在转头看到自己和聂复希的姿势时内心再次不平静起来。
聂复希从后背把她抱进怀里,双脚围成圈把她整个人圈起来,她的腿和聂复希的腿紧靠在一起,聂复希左手搂着她的腰,右手捂住她的嘴巴,头埋在她肩颈处,而她后背紧贴着聂复希的胸口,脖子上还能感受到聂复希呼吸时的温热小气息。
禾容觉得这个姿势对她来说太过不适应了,她拼命挣扎想要松开聂复希的桎梏。
“松开!”
“嘶。”聂复希被禾容一手肘捅到肚子上,痛的吸了口气,这才放开她。
禾容晕晕乎乎站起身,拍了拍自己裤子上沾到的泥土问聂复希,“你怎么在这?你不是在家待着吗?”
聂复希一时间觉得委屈,“中午我去你家找你结果发现你人不见了,黄叔又跑过来说你爹……然后黄叔就叫人上村长家找你来着,结果我就在村长家门口看到有个很像你的人在往后山跑,我猜会不会是你,就跟来了。”聂复希看禾容要摔倒了,就伸手把她拉过来,就听到禾容痛呼一声,连忙蹲下去看。
“你脚怎么了?朱慈良他是不是打你了?你有没有受伤?”聂复希蹲在禾容面前撩起她的裤脚,看到禾容肿起来的左脚踝心疼的摸了摸。
“没,我自己从窗户上跳下来崴到了脚,能不能别摸我脚了,快点给我裤腿放下去,咱们先走别在这说话,大晚上的在山上我怕有不好的东西。”禾容对别人老是盯着的自己脚看很不好意思,弯腰去拍开聂复希的手。
聂复希给她裤脚放下来,却还是保持蹲着的姿势,“上来,我背你。”
“不要,我才不要你背,我自己能走。”禾容一听聂复希要背她,像只炸毛的猫跳开几步,因为一天没吃东西饿的差点摔一跤。
聂复希从早到现在的耐心已经被消磨的差不多了,他没再废话,一把拉过禾容的小腿,禾容怕他再碰自己的脚踝往旁边一躲,顺势摔在了聂复希背上。
“老实点,我带你去黄叔家给你看看,要是扭伤了不能耽误。”聂复希一把背起禾容往山下走去,气的禾容牙痒痒的,对着聂复希的肩膀就是两拳。
聂复希也没管她的小动作,只是自顾自的说:“别乱动,等下要是我没站稳摔跤了你也得摔,摔到别的还好,要是你这腿再摔一下怎么办?你抱好我。”
禾容也只好作罢,就是不去搂聂复希的脖子。
禾容随口问:“现在什么时候了?”
“傍晚,快六点多了。”
禾容依稀记得自己是一大早出门的,怎么被人打晕了一阵,突然一下就到傍晚了。
天一直是阴沉沉的,空气里都透出闷热的气,聂复希背着禾容从村长家走到黄叔家,这一小段路他也被热出一身汗了,到了黄叔家,黄叔跟着大伙出去了还没回来,黄家的大门也关着,聂复希想把禾容放下来自己去开门,禾容没给他这个机会,在聂复希快靠近大门的时候,用自己完好的右脚一脚踹开了黄叔家的大门。
“这才快。”禾容对自己的方法很是满意。
“好,你真厉害。”聂复希无奈笑笑。
聂复希把禾容放在黄叔家唯一的沙发上,就走到墙边左看右看起来。
“你在找什么?”禾容不明白聂复希这是在干什么。
“我在找一张老照片,上次我来黄叔这拿药看到的。”聂复希摸着墙,终于在一个突起的角落找到了那张照片。
“你认识这个人吗?”聂复希拿着照片坐在禾容旁边,指着照片上的人问。
禾容想了想,在脑海里搜索到了对应人脸的名字,“这是好像是村长。”
“朱慈良?”
禾容吃惊的拿过照片仔细看,“他叫朱慈良?”
“你认识?”聂复希听出了禾容话里的言外之意。
“我之前和你说过的那本珠女供奉簿上有他的名字。”禾容也没遮掩,直接把这事告诉了聂复希,“但是他不是珠村人。”
“之前我爹也跟我说过,村长没当村长之前,他是个孤儿,没人知道他是怎么来到珠村的,在之前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是黄叔收养他,把自己知道的都教给他,给了他自己吃饭的本事,甚至对他比对自己的亲儿子还更好,希望朱慈良能在自己老了的时候也能有一门手艺养活自己。后来两个人因为不知道什么事闹掰了,村长就搬了出去,跟黄叔没了往来,一个人一直到现在,听说黄叔对他还挺好的。”禾容回想着爹对自己曾经说过的话。
“村长为什么要当村长?不是珠村不允许外村人进来吗?”禾容想知道这件事,她转头去看聂复希,聂复希这时也看她。
“你还记得你说过珠女的故事吗?”
禾容明白了,她让聂复希把自己背去田里看爹没的那个地方。
聂复希二话不说,把照片放进自己口袋里,背起禾容就走,到了禾成没的那块田那,聂复希瞧见朱慈良被一群村民围在中间,要他给禾家给禾容个说法,朱慈良冷哼一声,只说禾成不识好歹,死的活该。
这话瞬间点燃了村民的怒火,有人扛着家里拆下来的门板去抬禾成的尸体,大家推搡着朱慈良说要他去祠堂讲清楚,就算他是村长也不能乱害人,不然就按村规把他打死,杀人就该偿命。
禾容若有所思,“杀人偿命吗?”
聂复希见状也背着禾容跟着众人去祠堂,钟茵在远处看到了聂复希和禾容,高兴的朝他们招手示意,聂复希背着禾容走过去,钟茵看到禾容被聂复希背着很担心,“小容,你怎么样?有没有事啊?那朱慈良没把你怎么吧?我们之前进他家里找了一遍都没看到你。”
“没有,我自己偷偷跑出来了,就是脚崴了一下。”禾容安抚的拍了拍钟茵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