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愿 第9章 第二章

即使说开了，两人的关系明面上似乎并没有改变。两人离的太远，再加之好友圈不同。柴桑虽说孤僻，上下学都是一个人的，但架不住学习好啊，人又平和，课间向她请教的人从未少过。

所以柴桑依旧是那个平易近人却又惜字如金的学霸，洗心悦则是那个老师恨铁不成钢的学渣。

洗心悦有时候心里在想，为什么温柔和孤僻这个给人完全不同感觉的词汇会在同一个人身上体现。

柴桑偶尔会在所有人走后询问洗心悦的作业情况，洗心悦有几次还刻意等她。

以前从不接触还好，现在有了交流，洗心悦才知道两人的学习能力差距之大。对于柴桑，似乎没有她不会的题，每一道都信手拈来，而洗心悦，却是没一道她会的题。

晚自习铃响，班主任带着成绩单走进教室：“模拟考试的结果出来了，柴桑同学第一，其他我就不报排名了，相信大家心里都有底，马上就要进入最后一年，我希望大家都能考进心仪的学校。”

洗心悦看着自己的分数发呆，思绪飘到了那天她与柴桑站在池塘边上的话：“我想和你上同一所大学。”

洗心悦自嘲的笑了笑，就这倒数的成绩怎么可能追的上柴桑的脚步，难于登天。

“心心，你这次考的怎么样？”坐在洗心悦后面的王子言用笔戳洗心悦的后背，小声询问。

洗心悦一副苦瓜脸：“很差。”

王子言听了捂嘴偷笑：“还是我们不离不弃。”

王子言，与洗心悦一起被校长安排到优班的学生，平日最喜欢与洗心悦一起玩，她觉得这个班只有洗心悦和自己才是同一类人，样貌不必说，虽然不是惊天绝色，但算得上清秀漂亮。她两家庭优渥，学习上又是半斤八两，最主要是两人都爱玩。

洗心悦把考试卷摊在桌上，不知从哪下手。好不容易有了上进的心，这一次分数就把自己打回原形。

她翻找自己以前的书，想看看有没有一点笔记，哪怕一点点。

不出所料，每一本书要么是干干净净，要么画了很多小人，要么写了些乱七八糟的字，没有一本是有笔记的。洗心悦顿时泄了气，她得抓紧时间：“王子言，你有没有笔记，借我看看？”

听到洗心悦向自己索要笔记，王子言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洗心悦：“我想看看你的学习笔记，除了英语，哪一科都行。”

她英语自带天赋，不学也能考高分。

王子言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心心，你转性了？”

“唉，高三了，考不上大学多丢脸。”洗心悦认真的说道。

“果然转性了！”王子言笃定自己的想法：“我哪有笔记，我都是不学习的人。”

虽然自己是不学习的人，对于洗心悦的突然转性却没有抵触：“你等着，我给你借一本。”

说罢，王子言直接问边上的同学要了一本：“喏，刘路的。”

“谢谢。”

洗心悦翻开书籍，里面密密麻麻记了很多笔记，她认真看了几分钟，一点都看不懂，于是又将书还了回去。

王子言还了书后捂嘴笑道：“你看吧，你和我一样，不是读书的料。”

洗心悦不想理她，丧气的趴在桌上。

周五，柴桑给洗心悦发了一条微信，那是家长会后的第一次，柴桑约洗心悦周末见面。

柴桑：“明天我们去图书馆学习。”

洗心悦想了想，思想进步，行动不能滑坡：“好，明天我让冯叔送我们。”

柴桑和上一次一样，穿着白色t恤，浅蓝色的牛仔裤，小白鞋。只是，今天她的头发短了许多。

她背着帆布包，在小区门口等着洗心悦。

周末图书馆人多，不尽都是来学习，还有很多蹭空调睡觉的。

二人找了一处角落坐下。

柴桑：“上次的模拟试卷带了吗？”

洗心悦从自己的背包里拿了出来，捏在手上，没好意思打开：“除了英语都带了。”

柴桑知她羞赧，主动拿过试卷：“一起看看。”

数学试卷被平铺在桌上，大大的红色68映入眼帘，洗心悦低着头，声若蚊蝇：“这些题目真的好难。”

看着满分150，只有68的考试卷，柴桑皱起眉头，这已经不是难不难的问题，而是洗心悦的基础太差，她只会做基础题，但是基础题还会因为马虎而扣分，幸好还没到不可救药的地步。

洗心悦见柴桑盯着自己的试卷，半天不说话，心虚道：“我是不是没救了？”

皱着的眉头舒展，柴桑嘴角微扬，拿出一只红色的笔，指着那些错题：“还没有这么差。你看，这些题目虽然都错了，但是都是基础题，我们只要细心认真一点，再巩固巩固，就能做对。”

洗心悦听到自己还有救，心情变好：“我要怎么做？”

柴桑从帆布包拿出几本厚厚的书：“这个我为你归类好的知识点，你按照顺序学习，很快就能跟上来。”

洗心悦还是不太相信：“真的可以吗？”

柴桑给予鼓励：“每科及格肯定是可以的。”

这几本都是柴桑特意为洗心悦专门归类的笔记，如果洗心悦啃下来，成绩必定突飞猛进。

每科及格，再加上自己每次都能考130的英语，上本科线完全没问题！洗心悦不禁开始憧憬，自己考上大学的生活。

她发现，对于柴桑，她愈发信任，难道这就是学霸让人信服的魅力？

可转念一想，柴桑为什么单单对自己那么好，这半个月她观察过，柴桑对谁都有淡淡的距离感，不禁问出口：“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闻言，正在研究试卷的柴桑抬头，温柔一笑：“因为你善良。”

因为善良，上一次也是这么说。

接着柴桑用红笔点着第一道错题：“今天我先给你讲讲模拟卷的错题。”

洗心悦愣了一下：“呃……好。”

在柴桑耐心的讲解下，洗心悦受益匪浅，突然觉得这些题简单很多，很多分数更是丢在自己的粗心大意。

五张卷子，一讲便是一天，当图书馆关门提示音响起，两人才发觉已经这么晚了，洗心悦给司机发消息，两人公交站台等他。

深夜空旷的广场上，除了图书馆匆匆离去的行人，还有三两成群，相约玩闹或是练习的滑板青年。

公交站台人不是很多，柴桑拉着洗心悦坐在凳子上。

洗心悦：“待会一起去吃饭吗？”

她们中午吃过饭后，便一直未进食，学习太过投入，两人没有想到这茬，现在无聊等车，肚子开始抗议。

柴桑：“好，去我家吃吧。”

洗心悦惊讶：“啊？去你家？”

她没想到柴桑会邀请自己，只是这么晚了，总觉得跟冒昧。

柴桑看出她的心思，微微一笑：“准确来说，是去我家店里。”

洗心悦：“你家的店？”

柴桑：“嗯，我爸妈开烧烤店的，平时我会去帮帮忙。”

洗心悦恍然：“原来如此。”

……

柴桑父母的店地处偏僻，若没有柴桑指引，冯叔得绕个几圈才能找到。

那是独立于高架桥下的一间小店，只有二三十平，隐匿于大树之下，若不是亲眼所见，谁都想不到这里会有一间店。

九点多的时间，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当车辆停下，洗心悦和柴桑走下车，能感觉到目光都聚焦在两人身上，这些目光都在好奇，这辆车停在这的目的以及车上会有什么人下来。

一下车，烧烤的香味便入了鼻尖，随之而来的还有呛人的烟味。

柴桑轻轻咳嗽了几声，带着洗心悦走了过去。

洗心悦看见店门口站着一位高大有着明显啤酒肚的中年男人，光着膀子，脖子上挂着块毛巾，熟练的翻着烧烤架上的食材，时不时洒一些佐料：“那是你爸爸吗？”

柴桑：“嗯。”

洗心悦：“怎么没在店里烤？”

柴桑：“小平房，屋内封闭，没有烧烤的条件。”

两人走近，柴桑叫了声爸，正在烤串的柴父抬起头，擦了擦脸上的汗，笑眯眯的诶了一声。

烤肉的油滴进碳火滋滋作响，还时不时冒出火星。

靠近洗心悦才感受到夏日里碳火的厉害，虽然旁边有个大风叶的电风扇一直吹着。

听见柴桑的声音，正在擦桌子的柴母从小平房里走了出来，掀开透明的隔断帘：“桑桑，你怎么来了！外面热，快进来。”

柴桑笑：“妈，我带同学来吃点东西。”

听到柴桑带了同学来，柴父柴母都十分诧异，两人纷纷看向站在一旁的洗心悦。

洗心悦当然注意到了这两份目光，纵使不自在，礼貌却不能丢：“叔叔阿姨好，我叫洗心悦，是柴桑的同学。”

听完洗心悦的自我介绍，柴母笑着招呼道：“同学你好，快进来，外边热。”

柴桑：“我们进去吧。”

洗心悦：“好。”

屋内开了空调，只是一道透明隔帘的距离，内外冰火两重天。

只是屋内的味道洗心悦不喜欢，甚至还有些厌恶。

封闭的空间，空调嗡嗡作响，虽然凉快，人也不是很多，但烟酒的和烤肉的香味混杂在一起，着实难闻。

洗心悦强忍着不适，正准备坐下，却听见柴桑对自己说道：“你想坐外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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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二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