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愿 第8章 第一章

时事来的快，去的也快，不过一周的时间，便再没人提起，学校归于平静。

柴桑与洗心悦，回到了最初的模样，每日相见，却从不主动交集。

出了郑之桃的事件，学校要求每个班必须开一次家长会，特别是即将升入高三的高二。

洗云雪收到短信通知，问道：“你们这次为什么开家长会，班主任有说吗？”

洗心悦：“说是升高三了，跟家长们好好沟通一下往后的学习计划，还有就是学姐的那件事带来的影响。”

洗云雪哦了一声，转移了话题：“你跟桑桑怎么样了？冯叔说很久没见你和她在一起了。”

洗心悦白了一眼：“妈妈，你怎么老打听我的**！”

洗云雪笑：“我这不是关心你嘛。”

洗心悦特意强调：“我跟她不是朋友。”

“一起干过大事还不算朋友啊，你的心眼是不是忒小了。”洗云雪嫌弃的瞧着洗心悦，柴桑这样的朋友别人求都求不来，她倒好，还往外推。

洗心悦不耐烦道：“我说过多少次了，她认识学姐，偶然合作而已。”

洗云雪不以为然：“那还真是挺偶然的。”

家长会那天，洗云雪早早的来到了学校，她想见一见柴桑。

她到教室的时候，还没有一个家长，只有零星的几个学生，而柴桑则安静的坐在座位上看着资料。

洗云雪走近，笑眯眯的问道：“你是柴桑吗？”

柴桑抬头，回之一笑：“阿姨，您好，您是心心的妈妈吗？”

洗云雪惊讶，她应该没见过自己：“你怎么知道？”

柴桑：“心心和您很像。”

洗云雪夸赞：“不愧是年级第一！介意我坐旁边吗？”

柴桑：“不介意。”

洗云雪：“桑桑，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柴桑：“可以。”

坐下之后，洗云雪表明来的目的：“桑桑，阿姨这次来的早，主要是想见见你。心心什么都好，就是学习不好，阿姨希望你能多带带她。”

“好。”柴桑没有犹豫，直接同意。

对方这么爽快，洗云雪倒是惊讶到了：“那真是谢谢你了，你往后有什么想要帮忙的，阿姨也会竭尽全力。”

柴桑：“阿姨，我没有什么想要您帮忙的，只是，我和心心在一起，希望您别反对。”

话里有话，洗云雪怎么会听不出，但她一时间又想不出这话的毛病在哪，不过只要不是对自己女儿使坏，她何乐而不为呢：“反对？怎么会呢！你和心心做朋友我高兴还来不及。”

“阿姨放心，我一定会好好辅导心心的。”柴桑保证完，继续低头看书。

洗云雪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不好意思继续打扰，便坐在旁边看手机。

恰逢洗心悦回教室，看见洗云雪十分惊讶，以前她可是要么迟到，要么不来，这次竟然还坐在柴桑边上：“妈，你怎么来这么早！还坐在这？”

柴桑看着书，始终没有抬头，好像外面的世界与她无关。

“这么重要的一个家长会，自然要赶早。”说完洗云雪环顾着四周：“你不坐这吗？听冯叔说你和桑桑最近这么好，我还以为你坐她旁边呢？”

洗心悦压低了声音，指着自己的位置：“哪有！我学习这么差，怎么可能坐这么前！我坐在那！”

“这么偏！”看到女儿的位置，洗云雪自然是不满意的，洗心悦本身人就不高，还安排在这么后，而且这座位与柴桑的，呈对角，简直是一个天南一个地北。

洗云雪今天这话听着真是奇怪，洗心悦不知道她今天抽什么风：“我又不是第一次坐那里，你不是知道的吗？”

“好像是。”洗云雪回忆着上次开家长会坐在哪里，回到洗心悦的座位，她小声说道：“我跟桑桑讲好了，以后会辅导你！”

没料到自己妈这么不按常理出牌，责怪道：“妈，你干什么呀！这关你什么事！”

如此好的机会，洗云雪怎么可以错过：“我不允许你错过桑桑这么好的孩子。”

说完洗云雪总觉着这话说的古怪，想了半响，才发觉这话好暧昧，好像两孩子在谈恋爱一样。

她一拍大腿，反应过来，刚才柴桑的话好像也这么暧昧。

洗心悦十分不爽，心里咒骂，这人到底给洗云雪灌了什么**汤，这么向着，她怨愤的望向柴桑，发觉柴桑也正在看向自己，视线对撞，柴桑忽而对她一笑。

洗心悦怔愣，她真是烦透了这种感觉。

被柴桑看透心思，轻易拿捏的感觉。

家长陆陆续续到齐，学生们纷纷离开了，教室最后只剩班主任和家长

等待期间，洗心悦太过无聊，跑去实验楼前的小池里喂鱼，看着鱼儿蜂拥而至，争先恐后的抢吃食，洗心悦突然想起那天夜里，自己偶然遇见柴桑，也许，这并不是偶遇，而是柴桑有意为之。

“在想什么？”

“啊！”柴桑的突然出现，吓洗心悦一跳：“你来做什么？”

柴桑不紧不慢的将手中的馒头一点一点的掰开，扔进池塘里：“喂鱼。”

这人平日说话从来都是这样简简单单几个字，越是这样，洗心悦越讨厌：“你到底想怎样？”

柴桑喂鱼的手一窒，注视着洗心悦，良久，开口道：“我想做你的朋友。”

洗心悦有点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只是这样？”

柴桑点头：“嗯，这是这样。”

洗心悦：“为什么想做我的朋友？”

洗心悦问道，洗云雪说的她怎么会不明白，只是她想不通，读不懂柴桑的心思，她们从未有过交集，这份突如其来的友爱，是好是坏，自己分不清，更不敢轻易承接。

柴桑将最后一块馒头扔进池塘，顾左而言他：“还生我气吗？”

洗心悦噘嘴：“气。”

柴桑轻声哄道：不生气了好不好。”

除了亲人，这还是第一次有女孩对自己这样说话：“那你老实告诉我，你为什么想和我朋友？”

柴桑将洗心悦掰正，面对面认真说道：“我喜欢善良的女孩子。”

这个理由，似乎不差，有些牵强。

对方没搭话，柴桑接着道：“我在偶然间发现你在调查学姐的事，学校这么多人，只有你，不顾这件事对你的影响，锲而不舍的坚持，所以，我想和你做朋友。”

对方说的真挚，洗心悦信了几分，对柴桑的恶意竟消解了些：“那好吧，我愿意和你做朋友！”

柴桑并不了解洗心悦，她这么上心这件事，完全是因为身份促使她必须要去解决，这么想，倒是她在欺骗柴桑了。

“那重新认识一下，我叫柴桑。”得到想要的结果，柴桑对洗心悦伸出手。

“我叫洗心悦。”洗心悦握上柴桑的手，她发现对方的手在微微出汗。

两人靠在池塘边的扶栏上，没有食物，原来聚在一起的鱼儿早已散开，只有零星几条悠闲的在水里游来游去。

两人没有话题，就这么待了一会。

洗心悦想打破这种尴尬的气氛，率先开口：“听说我妈想让你辅导我学习，你答应了？”

柴桑：“嗯。”

洗心悦看向柴桑，不自信道：“你不怕我太笨了，砸了你的招牌吗？”

柴桑：“不怕，你一点都不笨。”

洗心悦：“学霸都像你这样自信吗？”

柴桑微微低头，目光落在鱼儿荡起的涟漪上，开口说道：“他们怎么想我不知道，但是我想和你一直做朋友，读同一所大学。”

若是凭高考，同一所大学，这是多么遥不可及的梦，除非洗心悦作弊或者柴桑控分，第一项做不到，第二项她不会同意柴桑因为自己放弃大好的前途。

“有个问题，我一直想问。”说起考试，洗心悦倒是非常好奇一件事。

“你说。”

“为什么竞赛你每次都失利，你真的不会吗？”这不仅仅是洗心悦，是大家都好奇的事。

“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柴桑没有先回答，反倒问起别的问题。

洗心悦云里雾里：“这有什么区别吗？”

柴桑：“有，因为我永远不会对你撒谎，对你说假话，需要征得你的同意。”

这是什么鬼，有说话洁癖吗？

既然这样，洗心悦干脆让她全说了：“那你真话假话都说一遍。”

柴桑笑了笑，或许她自己都觉得荒唐：“真话是我会一点，假话是我一点都不会。”

……

这和没说有什么区别，但有一点洗心悦可以确定，她是故意不做的。

洗心悦更加疑惑了：“竞赛拿奖多好啊，不仅有荣誉，还有很多奖金，还可能保送好的大学。”

柴桑叹了口气，坦白道：“心心，你们对竞赛都有一个误解，觉得只要厉害就能去争，可是仅仅厉害是不行的。每一类的竞赛都是高手如云，需要付出大量的时间和金钱，这两点我都做不到。”

洗心悦听了解释，好像是自己天真了：“没想到有这么多门道。”

柴桑笑了一声，难得揶揄道：“你放心，就算我竞赛不行，辅导你我还是可以的。”

……

“我知道你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