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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衍录 第11章 飞雪迎春

作者:细雨生寒 分类:古典架空 更新时间:2025-06-12 17:28:35 来源:文学城

十万两并非小数,几人也不好找门路销赃,后来林宗治受命调查官银丢失一案,原本欲找赵太守商量此事,却突然接到其他消息,第二日便离开荣泉城,倒让杨经赋等人松了口气。

得知案件交由光瑞侯负责,杨经赋并不把她放在眼里,蔡霈休一个女子,平日都是待在京都,与那些闲散君侯并无二致,构不成威胁,是以递上先前计划好的奏章。

不成想蔡霈休行事谨慎,并不好糊弄,杨经赋便让几地县令放出赵宏博的谣言,企图混淆视听。

赵宏博为人清高,不屑这些下作手段,对谣言并不关注,专心于自身本职工作,使得杨经赋放出的谣言在百姓心中根深蒂固。

杨经赋交代,十万两官银藏在了知宝山,大榕树后的山洞里。待抓获那批山贼,经由山贼指路,蔡霈休顺利寻到山洞所在。

一箱箱银两抬出,在经过那棵古拙的大榕树时,蔡霈休仰头观其遮天的茂密绿叶,枝须盘根错节,树龄或逾百年。

案子了结,赵宏博心内有愧,决定辞官回乡,朝廷的诏书随后下来,离城那天,蔡霈休率领人马亲自相送。

那日赵宏博迎接他们时只一顶简朴小轿,如今众人送他离去,他无妻无女所有物品也只装了一辆马车。

顾逸看着马车孤零零远去的背影,不明白为何会落得如此收场,只高声叹道:“心有万千不解事,汝几得知?”

宋寄言瞧他一眼,虽不知官场之事,但觉世事难料,不能尽如人意,赵太守能辞官返乡,不也算是一件心愿得了吗。

蔡霈休不日就要押送犯人回京,因此事涉及过多,还需她亲自去向皇上表明,又命元一回山庄通报,将石破天护送回沙天帮。

几人打马回城时,就见宋寄悦骑马赶来,宋寄言早已消了当日怨气,主动上前相迎。

宋寄悦见她这般老实,竟有些讶异,翻身下马,淡淡说道:“明日四叔和五叔就会到荣泉城,届时我们一起回家。”宋寄言疑道:“我们?姐姐也会回去?”宋寄悦颔首道:“有事要处理,正好一起回去。”

宋寄言一听她这番话,脸上露了三分笑意,道:“那感情好。”又转头说道:“顾逸,休姐姐过几日便要返京,正好雪风居和我家有一段同路,你和我们一起走吧。”

之前蔡霈休就提及此事,顾逸也不推迟,见宋寄悦点头,便行礼道谢。宋寄言心情颇好,自从那日做梦后,她便打算不再过多计较往事,见到宋寄悦也能平静交流。

宋寄悦也缓和神色,姐妹俩似完全忘了当日在灵泉寺外的争吵。几人牵马一同走了一段,蔡霈休思索一番,开口问道:“宋姐姐可知,我二舅现在去往何处?”

宋寄悦一愣,手中缰绳紧握,缓缓道:“往西去了,听闻应宣城发生命案,凶手使的招式诡异,有人见到他们身上挂有黑火令牌,或许与当年那帮人有关。”蔡霈休道:“这些消息,是宋姐姐告诉二舅的吧。”

宋寄悦半晌不答,几人又走了一会儿,只听她低声道:“人不能一辈子困在过去里。”蔡霈休明白她的用意,苏锦庭当年何等的意气风发,江湖人称“玉玄生”容貌俊朗,洒脱不羁,和先前所见的邋遢醉汉相比,完全判若两人。

二人有意放慢脚步走在最后,此事不便多问,蔡霈休斟酌道:“青姨的事,还请节哀”。

提及母亲,宋寄悦面色温和,看着宋寄言的眼神中,也多了分怀恋之情,幽幽说道:“娘是因病故去,少受许多折磨,这些年你在京都,也不好过吧。”

蔡霈休摇摇头,又问道:“宋姐姐,当真喜欢二舅吗?”宋寄悦闻言愣住,自嘲一笑,道:“外界都这般传,你何以多问?”

“我也说不清,只是这两次见你,不似会被情爱冲昏头脑之人。”

“或许同病相怜吧,都是懦弱的人。”

宋寄悦呢喃一句,旋即加快脚步,追上前面四人。蔡霈休怔在原地,仍是不解其意。

是日,天上下起小雨,蔡霈休方送几人到城门处,宋寄言便挥手赶人,道:“今日我先走一程,休姐姐有闲时记得来飞来庄找我。”

蔡霈休轻轻一笑,叮嘱她回去要听宋伯伯的话,切不可再任性出走,宋寄言连连点头应着。

送走宋寄言几人,蔡霈休在荣泉城又多待两日处理事宜,随后押送一干犯人启程回京。

十日后,蔡霈休先将犯人押送刑部,衣服还未来得及换,又风尘仆仆地进宫面见皇上。

过了一个时辰,蔡霈休走出宫门,坐上侯府备好的马车,方至街口,就见府外候着不少人。

蔡霈休跳下马车,几步上前抱住母亲,而后躬身行礼,才道:“娘在厅内等我便是,哪需亲自出来迎接?”

苏锦宜容貌端丽,举止大方,虽出身玄阳苏家,但自小不爱舞刀弄棒,尤喜诗书,外人见了自以为是哪位世家小姐。

苏锦宜双眼在她身上仔细打量,方叹道:“消瘦许多。”蔡霈休笑道:“娘总这样说。”

二人说罢便往府里走,母女俩月余未见,到得大厅,侍人奉上茶水,皆识趣退下。

苏锦宜盯着她脸看了又看,蔡霈休心里别扭,端茶到母亲手边,问道:“娘,我脸上有花吗?”

未料苏锦宜突然出手,捏着她耳朵道:“为人母父,女儿在外自是挂念,我整日忧心你安危,你倒好,中秋一过便跑没了影,心里就没想起有我这个娘。”

苏锦宜并未用力,蔡霈休两手端茶,讨饶道:“娘,手下留情,我错了。女儿不该未与你商议就离开京都,这次回来就是专程给娘赔不是。”她如今已过十七,再被母亲这样拎着耳朵,委实说不过去。

苏锦宜又捏了捏她脸颊才收手,拿过茶道:“没过几日,永平侯府送来请帖,我为你备了礼送去。”蔡霈休坐在一旁,笑道:“还是娘想的周到。”

苏锦宜喝一口茶,抬眸道:“别恭维我,再过三月又是一年,你便要十八了,明年生辰你自己操办,说是赔礼,物件呢?”

见母亲伸出手来,蔡霈休只好扮可怜道:“娘,你看我回来大半天,一口热饭还没吃上,等女儿梳洗过后,吃了饭我再把赔礼拿给你如何?”

苏锦宜到底心软,叹道:“早给你备好了,今日先放你一马,回院里整理吧。”蔡霈休应下一声,起身正要离去,回头又抱了一下母亲,才行礼退下。

午饭过后,蔡霈休洗完手,苏锦宜将手帕递给她,问道:“这回在家住多久?”蔡霈休道:“皇上原只给我一月期限,了结官银案和林宗治失踪的案子,此次官银案处理有方,便又放宽了期限,林宗治可以慢慢找。”

“林宗治和爹有过命交情,这次又是我做主让他去查案,女儿一定会尽全力去寻找他。”十万两官银已悉数追回,皇上对林宗治一事并不急迫,蔡霈休也好慢慢追查线索。

苏锦宜不希望女儿太过冒险,只道:“人需要找,但自身安全更为重要。”蔡霈休道:“女儿晓得,我已加派人手去寻找,在没有确切消息前,暂时还是留在京都。”

不料过去四个月,林宗治的消息也迟迟未来。元正当日,正旦宴后,京都上空飘下细密雪花,蔡霈休行至宫门外,正待上车,忽听身后有人唤道:“光瑞侯还请留步。”

但见静澜郡主快步追来,抓住她手道:“我有一事还要与你说。”蔡霈休退开一步,垂首行礼:“郡主有何吩咐?”

静澜郡主顿失兴致,示意宫女把信送上,道:“林刺史那边有消息传来。”蔡霈休拆信一看,信中写林宗治最后去了春榆城。

“春榆城?”蔡霈休皱眉忖道,“林宗治先前在信中说要去应宣城,为何现在又去了春榆城?”

静澜郡主见她沉思不语,挥手道:“信我已送到,你慢慢看。”

转眼到了二月,这日难得是个晴朗天气,蔡霈休在院中忙着晒书。

苏锦宜找来时,望着院里满地书籍,书房内还有人陆陆续续搬书出来,就见蔡霈休坐在角落,手里正捧着一本书看。

苏锦宜站在院外,朝里喊道:“半天没找到你人,快来,春榆城的人把信都送我手上了。”

蔡霈休霍然起身,看到铺满院子的书籍,挑着空处,几步跳出来。

苏锦宜见她一天没个正形,头发也跳乱了,蔡霈休看信时,便给她取下歪掉的玉簪。

蔡霈休稍稍低了身子,忽地咦了一声,苏锦宜凑头来看,上面说已找到林宗治,不知为何始终昏迷不醒。

蔡霈休皱眉道:“看来我要亲自去一趟,林宗治虽无性命之虞,但就怕是中毒所致。”苏锦宜给她插好玉簪,问道:“何时出发,我给你准备行李。”

蔡霈休站直身子,晃了晃脑袋,笑道:“这些我自会备好,娘就在京都等我消息,三日后再出发,多陪娘几天。”

苏锦宜笑骂道:“惯会哄人,和你爹一样不让人省心,当年就不该让你习武,只会往外跑。” 捏了一下她面颊,叹气道:“辛苦养起来的一点肉,也不知回来时还剩多少?路途遥远,又崇山峻岭,你自己收拾行李难免缺漏,还是让娘来吧。”

“欸,那就全权由娘做主。”母亲都这般说了,蔡霈休自然顺着。

春榆城地处习国西南边境,地势崎岖复杂,西面是巍巍高山,东面则为丘陵和一点平原,这个季节里,气候比京都要舒适几分。

林宗治就倒在西北方的天工山下,元一带人在城内租了一个小院,又请几位大夫来诊治,却都束手无策。

蔡霈休到时,元一几人不由松了口气,这些时日,几人轮流守在林宗治床边,深怕一个不慎,便有性命危险。

蔡霈休观林宗治除脸色苍白了些,其余与常人无异,又见他呼吸微弱,心脉跳动甚是缓慢,若非昏迷不醒,就和睡着一般。

元一在旁说道:“林刺史功力尽失,凶手却留了他性命,这其中恐怕别有隐情。”

蔡霈休道:“来时我已写信给回乡探亲的李神医,正巧他离春榆城不远,相信过两日便可赶到,你且让人守着林宗治,勿要有任何闪失。”

元一郑重应下,想到先前的一件事,道:“属下还有一事要禀报,当日我们在天工山山脚的小径发现林刺史,听附近山民说,那小径从前是天衍宫弟子的必经之路,此事也许和天衍宫有关。”

蔡霈休却不这么想,天衍宫避世十六年之久,只怕是有居心叵测之徒,刻意诱导她来此,这背后之人或许是为了玄天铁盒,当年在塬江,左冷仟掳走自己,不也是想得到玄天铁盒吗?

玄天铁盒由天衍宫世代守护,相传为一百年前,程国游说卫清子命人打造,至于里面是否有江湖上传的武功秘籍,那便无人可知。不过左冷仟对其如此执着,相必是有不亚于武功秘籍的物品。

为寻找左冷仟的下落,这些年来,蔡霈休也派人在天工山蹲守,而天衍宫的人从未出现过。

如此一想,蔡霈休只让元一照吩咐行事。

李神医来时,已是三日后,头发已经花白,但精气不减,从药童手上取过药箱,与蔡霈休又交谈两句,便说要先看病人。

蔡霈休引他入内,先是观了林宗治七窍,又挽上衣袖细细把脉,随后让药童取出针包,分别将银针扎上,每扎一针,就翻开林宗治眼皮查看,一炷香过后,他将银针一一回收,才摇摇头,请蔡霈休出去谈话。

蔡霈休观他神色不明,皱眉道:“李老不妨直说。”李乐捻着长须,叹气道:“这毒乃是黄粱散,天下间或许只有一人可解。”

蔡霈休问道:“何为黄粱散?”李乐道:“这毒在三十年前出现过,当时我四处云游,在一处小镇落脚,听闻有户人家得了怪病,有意过去问诊。那病人嗜睡难醒,身上也使不出力气,原本以为是劳累引起的精神不济,便开出一些益气补虚的药,可过了几天,那病人并不见好转,且还有加重的征兆。”

“我当时翻遍医书也未找到这种病症,看那人熟睡的时日愈来愈长,心里也是焦急如焚。就在我和他家人想要放弃之际,镇上来了一个怪人,那人不过二十余岁,骑着一头黄牛,大摇大摆地行在镇上。镇上的人见他在牛背上摇头晃脑,念念有词,只怕是哪来的疯子,就要叫人驱赶。”

“谁知那怪人说自己是来义诊的大夫,让镇上有任何疑难杂症的人家,都可请他免费医治,那户人家也是走投无路,便把那怪人请来。他一来只看了那病人一眼就说是中毒所致,随后便使针救治,不消半个时辰,人就醒了过来。”

蔡霈休听他说得神奇,问道:“那人有这般医术,为何我却没听说过?想来也该颇有名望。”

李乐摇头道:“他独自出山游历,并未报出家门,等治好那人怪病,镇上人得知此事,纷纷寻来问诊。他在小镇待了三日,我有意请教,便能与他说上两句,我问他师承何处,他也装傻不答。直到十六年前,他师门出事,我才得知他原叫唐百生,那时已是天衍宫济世堂堂主,当年唐百生立誓不再医治外人,随即就传来天衍宫避世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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