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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云萱盯着她紧绷的侧脸看了两秒，突然收了那股子痞气。
嘴角往下撇了撇，还故意往她那边凑了凑，装可怜：“我就想让你坐我腿上，这要求不算大吧？至于这么严肃吗？”
洛菲被她这突然的示弱噎了一下，眉头皱得更紧。
方才还张牙舞爪，这会儿又装出副委屈模样，莫云萱的心思比酒吧里的灯光还难猜。
她刻意拉开半臂距离，语气冷硬：“有话直说，别搞这些没用的。”
莫云萱盯着她紧绷的肩膀，突然嗤笑一声，也没再逼她，指尖戳了戳茶几上的烟卷：
“我可以告诉你，我认识莫瑾萱。”
“她是谁？”洛菲的心猛地一沉，方才还戒备的身子不受控地往前倾了倾，“跟管离是什么关系？”
“你刚不是说了么？”莫云萱捻起根烟在指尖转着，目光飘向门口透进来的光，声音低了些：“日记本里写的‘M’，管离最好的朋友，那就是莫瑾萱。”
话没说完，走廊突然传来一声闷响，紧接着是云意压低的惊呼。
洛菲猛地站起身，刚要往门口冲，就被莫云萱拽住手腕。
“别慌。”莫云萱的声音没了刚才的轻佻，反倒透着点急，“是我安排的人，没真动手，就是把他们引开，我要说的话，不能让别人听见，除了你。”
洛菲挣了挣没甩开，心头的疑云更重：“你到底想干什么？她们真就只是朋友？”
这话问出去，莫云萱瞬间哑巴了。
还敢直视她的眼，这会儿直接错开视线，指尖夹着的烟转得飞快，烟蒂火星子都抖落下来。
明摆着就是逃避，半个字都不愿多提。
洛菲盯着她这副样子，没辙地叹口气。
对方这是铁了心要绕开这个问题。
她咬了咬后槽牙，换了个问法：“那她们之间发生过什么事吗？”
“她们曾经是无话不谈，无事不谈的好朋友……后来，闹掰了。”
“闹掰了？为什么？她们之间发生了什么？”
“这点我不清楚。”
“不清楚？那管离日记本上，翻来覆去提莫瑾萱，又是为什么？”
莫云萱沉默了几秒，“还能为什么……她喜欢莫瑾萱。”
洛菲瞳孔骤缩：“那莫瑾萱呢？她知道管离喜欢她？”
“怎么不知道？”莫云萱终于抬眼，眼神却飘得老远，像是在看很久以前的事，“莫瑾萱以前也喜欢她，后来不知道抽了什么风，突然觉得这心思见不得人，转头就带人孤立管离……往死里孤立。”
“为什么？”洛菲满脑子都是不解，“她们不是好朋友吗？为什么要孤立管离？”
“因为莫瑾萱认为管离影响了她的形象……。”莫云萱烟也不转了，沉默了足有半分钟，才缓缓开口，
“她是喜欢管离，可更怕身边人，家里人知道这件事情对自己指指点点，所以她宁愿让管离恨她，也不想让人知道她们那点破关系。”
“就因为怕人指指点点，亲手把喜欢自己的人推开？这也太……？！”洛菲话没说完就卡壳了。
后面的词她想不出来，也说不出口。
人心这东西本来就隔层肚皮，当年莫瑾萱心里到底多纠结，谁能猜得透？
“那你知不知道莫瑾萱现在在哪里？”
“不知道呢～。”
“莫老板，我希望你能说实话。”
“我说的就是实话，信不信由你。”
洛菲看着她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彻底没了脾气，摆摆手：“行，你不愿意说，那我也不逼你。”
话是这么说，心里那股不对劲的感觉却越来越浓。
明明觉得她没撒谎，可哪哪都透着古怪。
她咬了咬牙，决定不揪着这点死磕，换个方向突破。
“莫老板，你和莫瑾萱是什么关系？亲戚？要是有血缘，你不可能不知道她在哪吧？”
“抱歉啊洛老板，”莫云萱笑得一脸无所谓，“没血缘，就校友，她在哪，我真不知道。”
洛菲当场挑了挑眉，眼神里全是不信。
这回答也太含糊了，明摆着是编的，可她搜遍了脑子，也找不出实锤反驳，只能硬邦邦地再问一遍：“真的？”
莫云萱没答，就那么扯着嘴角笑，那笑容看得人心里发毛。
三分轻佻，三分敷衍，剩下的全是让人摸不透的算计。
洛菲疑心更重，追着不放：“你们就只是校友这么简单？”
“不然呢？”莫云萱反问回来，“洛老板，您觉得我们该是什么关系？”
洛菲盯着她看了几秒，终于没忍住，把心里的猜测砸了出去：“莫老板，你和莫瑾萱的关系绝对不一般，我怀疑是她杀了管离，你居然半点反应都没有！”
“我为什么要有反应呢？”
“你就一点都不在乎管离的死活？”
“她死不死，跟我有屁关系？”
“为什么？！”
“洛老板，你脑子转得快，可惜这次猜错了。”莫云萱终于抬眼，眼神冷了下来，顿了顿才说，“莫瑾萱确实是我朋友，但也就普通朋友，她杀没杀管离，跟我没关系。”
“普通朋友？那你为什么要派人追云意抢日记本？为什么听见莫瑾萱的名字就变脸色？”洛菲皱了皱眉，觉得莫云萱的话有些矛盾，
“你要是真不在乎，犯得着费这么大劲拦着我们查案？还有，莫瑾萱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杀管离？”
莫云萱忽然勾了下唇角，反问得轻飘飘：“你凭什么笃定，人就是莫瑾萱杀的？”
洛菲愣住了，她脑子飞速倒带，从管离的日记翻到莫瑾萱的传闻，居然真没攥着半分实锤证据，全是自己顺藤摸瓜的猜测。
“我就是猜……管离日记里写了莫瑾萱，而且以前莫瑾萱带头孤立她。”
“就凭这个，断定是莫瑾萱杀了管离吗？”莫云萱轻蔑一笑，“洛老板查案，全靠脑补？”
洛菲抿紧嘴没吭声。
她知道这点线索站不住脚，可心里那股这事绝对和莫瑾萱有关的直觉，硬得像块石头。
她压下闷火，换了个法子试探：“那你说，管离是谁杀的？”
“不知道～。”
“莫老板，你明明知道那么多内情，连管离怎么死的都不清楚？”
“洛老板，你何必这么执着呢？管离的死或许只是意外，又或者是他人所为。”
“意外？你觉得什么样的意外会让她死得那么惨？”
“这个世界上，意外太多了，谁知道呢？”
她的语气轻松，似乎并不在意管离的死活。
洛菲看着她这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心头的火蹭地冒了上来，猛地站起身：“意外？管离屋里的打斗痕迹、带血的裙子，还有你派人追着抢日记，这些哪点像意外？你分明就是在保护着莫瑾萱！”
“保护她？我要是真保护她，你们今天根本走不出这酒吧。”莫云萱抬眼时眼底没了半分轻佻，只剩一片冷沉：
“你啊，真是又执着……又天真的可笑。可正义这种东西没什么用。”
“没用？莫老板，你什么意思？”洛菲被这话堵得一噎，攥着拳的手青筋都冒了出来：“那管离白死了？被人追着抢日记，藏着掖着的真相也不用查了？”
“字面意思。”莫云萱靠回沙发，漫不经心地抠了抠指甲，“你以为正义能干嘛？能把管离从坟里拽出来？还是能给她买复活甲，让她爬起来再活一次？”
“莫老板，我让你认真回答我的问题！”
“好啊。”莫云萱突然前倾身体，伸手一把将她拽进怀里。
力道大得洛菲挣都没挣开，后背结结实实地贴在她温热的胸口。
“我这不是正认真陪你谈吗？”
洛菲浑身一僵，后脊瞬间爬满鸡皮疙瘩，抬手狠狠往莫云萱肩上推：“松开！莫老板你要点脸！这样怎么谈正事！”
“真是不禁逗呢。”莫云萱没有松手，反而抱得更紧了，“洛老板，我突然觉得，你比正事更有趣。说好的陪我一晚，这反应要怎么陪我啊？”
洛菲深吸一口气，指尖掐着掌心强迫自己冷静。
不能被她带偏，不能掉进她的套里。
“我答应陪你，但前提是，你必须告诉我管离的死因。”
“啧，还是这么执着。”莫云萱却忽然笑了，伸手想碰她的脸，被洛菲偏头躲开，“不过……你这较真的样子，还挺可爱。”
“莫老板，我希望你能认真回答我的问题，不要再转移话题了！”
莫云萱收了手，靠回沙发里，忽然换了个漫不经心的语气，目光却往包厢门外瞟了眼。
那方向，明摆着指的是在外头等着的云意：“我知道你急着查真相，是为了你那两个朋友……可洛老板，你这么正义，就没在夜里偷偷恨过门外那个？”
洛菲浑身一震，脸上的警惕瞬间变成错愕：“云意？你提她干什么？”
“你当然恨过她。”莫云萱没管她的反问，声音压得低了点，却字字扎心，“恨她凭空冒出来，抢走你唯一的朋友，恨唯一的朋友跟她走得近，逛街先喊她，买奶茶先问她的口味，你甚至会盯着她们俩的杯子，看是不是买的同款。”
“怕自己被落下，对吧？”
这话像把刀，精准戳中了洛菲藏得最深的疤。
她瘫在莫云萱大腿上，脑子瞬间飘回从前。
那些躲在教室后门，看南宫情冉和云意头挨着头说悄悄话的下午。
那些逛街时落在后面，看着两人并肩走在前头的瞬间。
还有每次买奶茶，她拿着刚到手的双拼还没喝，转头就看见云意手里举着杯和南宫情冉一模一样的珍珠奶绿，连糖度都没差。
那时候是真恨啊。
恨云意跟个学人精似的，什么都要跟南宫情冉一样！
恨得夜里翻来覆去睡不着，甚至偷偷把云意落在她家的发圈扔到了楼下垃圾桶。
可下一秒又慌得不行，凌晨三点穿着拖鞋跑下楼，在垃圾桶里翻了半个钟头才把发圈捡回来，偷偷洗干净晾在阳台。
第二天还装作无事发生，笑着把发圈递还给云意。
哪是单纯的恨？
分明是怕。
怕云意来了，南宫情冉就不跟她好了，怕自己最后落个孤孤单单，连个一起吃饭，一起放学的朋友都没有。
直到额角被莫云萱的指尖轻轻碰了下，洛菲才猛地回神。
哪有什么被抢走？
南宫情冉从来没漏过她。
买奶茶时总会先转头问她：“菲菲要三分糖双拼，对吧？”
逛街只要回头看见她落单，立马松开云意的手，跑过来握住她的手腕往跟前拉：“别慢吞吞的，跟上呀。”
那些所谓的“被抛弃”，那些三个人里自己最像外人的恐慌，全是她自己钻了牛角尖。
“我是恨过，害怕过…但那都是以前的事了，我早就放下了！”洛菲抬眼，语气坚定，试图压下翻涌的情绪。
“放下？”莫云萱突然提高音量，像抓住了她的把柄，语气里全是质疑，“真放下了，听见我提云意，你表情就不会这样，洛老板，别自欺欺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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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4章 Chapter 215 不简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