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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CheckJerry回抱住她，鼻尖萦绕着对方发间的酒香，心里满得发涨。
她笑着想调侃两句，刚开口：“好了，粪池总，我……。”
话还没说完，龚沁池就伸手捂住了她的嘴：“别一口一个粪池总了！多生分啊，叫我名字，叫沁池！”
“粪池总......这......这似乎不太好吧。”CheckJerry那叫一个不知所措。
她跟龚沁池共事这么久，向来规规矩矩叫职位，哪敢直呼其名，话都说得磕磕绊绊。
“有什么不好的？”龚沁池挑眉，指尖还在她唇角轻轻蹭了蹭，下一秒胳膊一伸，直接搂住她的腰往怀里带，“我又不是什么古人，就喜欢简简单单地直呼名字，怎么扭扭捏捏的？”
“还是说，你不愿意这么叫？”
CheckJerry的脸颊瞬间染上一抹绯红，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
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能默默地低下头，不敢直视对方的眼睛，任凭龚沁池牵着她步入月色之中。
心中暗自挣扎。
对方这是喝高了，自己可不能干趁人之危的事。
于是，挣开龚沁池的手：“粪池总，时候不早啦，您赶紧回去歇着吧。”
龚沁池眼神还蒙着层醉雾，显然没听清她的话，小嘴一撅，“叫我名字。”
CheckJerry无奈地叹了口气：“行吧，沁池，时间不早了，您快回去休息吧。”
话音刚落，手腕就被人猛地拽住。
龚沁池不知哪来的劲，把她往自己身边扯得一个趔趄：“不许走！今晚就得陪着我。”
CheckJerry的脸更红了，心里又气又急。
可又舍不得对她发火，只能耐着性子哄，“别闹了，你喝多了，赶紧回去休息吧。”
龚沁池完全听不进去CheckJerry的话，依旧紧紧地抱着她，“我不回去，你也不许走，今晚就得陪我。”
CheckJerry急得直冒汗。
这人喝醉了怎么比小孩还难缠！可架不住对方抱着不放，最后只能举白旗投降，没好气地拍了拍她的手背：“行行行，我不走，陪你还不行嘛！真是服了你了！”
一听这话，龚沁池瞬间眉开眼笑，眼尾的红意都淡了些，拉着她的手就往别墅里带：“这才乖嘛～宝贝，咱们赶紧进屋～。”
两人就这么走进了别墅。
CheckJerry嘴角忍不住抽了抽，心里那叫一个后悔，有种上了贼船的感觉。
不过还是强行克制住，清了清嗓子说道：“粪池总，我们还是保持点距离比较妥当。”
龚沁池脸上的笑意瞬间淡了，眉头轻轻皱起来，手也松了些，眼神里多了几分委屈：“……你是不是特别讨厌我？连碰一下都不愿意？”
CheckJerry被问得一噎，刚要开口解释，就见龚沁池突然捂住嘴，脸色在月光下白得吓人，肩膀还控制不住地轻轻颤抖。
“你怎么样？没事吧？是不是难受得厉害？”CheckJerry瞬间忘了刚才的别扭，连忙凑过去，手掌轻轻拍着她的背，语气里满是担忧。
“我……咳！”龚沁池刚咳了两声，就没忍住猛地吐了出来。
那秽物不偏不倚，全溅在了CheckJerry的浅色衣裙上，瞬间一片狼藉。
CheckJerry赶忙靠过去，轻轻拍着她的背：“你怎么样？没事吧？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
“我……咳。”龚沁池一阵猛咳之后，毫无防备地吐了出来。
那呕吐物不偏不倚，溅到了CheckJerry的衣裙上，瞬间一片狼藉。
CheckJerry一下子呆住。
她低头看着身上的污渍，大脑空白了好几秒。
要知道她向来最嫌这些脏东西，这会膈应得胃里都跟着发紧。
可转念一想，龚沁池这是醉糊涂了，不是故意的，又把那点不适压了下去。
龚沁池也被自己这举动吓懵了，睁大眼睛看着CheckJerry身上的脏污，眼里的愧疚都快溢出来。
“对不起……对不起，我喝多了，我不是故意的……。”
“我真是……上辈子欠了你的。”CheckJerry扯出个还算轻松的笑，尽量让声音听起来不勉强，“不就件衣服嘛，回去洗洗就干净了，别往心里去。”
可话刚说完，她就见龚沁池捂着肚子，眉头皱得更紧了。
CheckJerry哪还顾得上别的，一把扶住她的胳膊，语气急切：“走吧，先去休息一下，别在这硬撑着了。”
龚沁池整个人都靠在她身上，步伐虚浮，嘴里还在不停念叨着，“对不起，对不起……。”
“你就别再道歉了，听得我头都大了。”CheckJerry无奈地叹了口气，扶着她一步一步进了客厅，把她安顿在沙发上。
龚沁池因为喝多了，整个人都晕乎乎的，蜷缩在沙发上，眉头紧锁，时不时还发出几声痛苦的呻吟，那模样，别提多可怜了。
CheckJerry也顾不上自己身上的污渍了，立刻开始忙碌起来，先去拿了扫帚和拖把，仔仔细细清理着龚沁池留下的呕吐物。
龚沁池虽说醉了，但这会倒是挺配合，乖乖地窝在沙发上，任由CheckJerry帮她换弄脏的衣服。
龚沁池眼睛一直直勾勾地盯着对方那条被自己呕吐物弄脏的裙子，眼神里满是愧疚。
“我去给你找件衣服。”
说完，就摇摇晃晃地走进房间。
不一会儿，她手里拿着一件睡衣，递到CheckJerry跟前，“你先换上这个吧，把身上的衣服换下来，我帮你处理。”
CheckJerry看着递到眼前的丝绸睡衣，指尖刚碰到布料就觉出了柔软，心里那点因脏衣服泛起的膈应又淡了几分。
她刚想接过来，就见龚沁池晃了晃，差点栽倒，连忙伸手扶住她的胳膊：“慢点慢点，你站都站不稳，还瞎跑什么？”
龚沁池被她扶着，脑袋还昏沉沉地往下坠，却硬撑着抬眼，眼神黏在CheckJerry沾了污渍的裙摆上：“我……我不想你穿脏衣服，难受。”
CheckJerry看着她这副醉得站不稳，还惦记着自己的模样，心里那点无奈早被揉成了软乎乎的心疼，伸手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知道你心疼我，先乖乖坐好，别再乱动了，不然我才真难受。”
她小心扶着龚沁池坐回沙发，刚转身要去浴室换衣服，身后就传来一阵急促的干呕声。
龚沁池瘫在沙发上，刚缓过来，吐完后整个人蜷缩成一小团。
酒精上头的眩晕还没退，孤独感又裹着羞耻感涌上来。
本来自己挺爱面子的，真不应该让CheckJerry留下来照顾自己，可当时那情况，她也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月光透过半掩的窗帘，斑驳地洒在地板上,
CheckJerry刚换好干净衣服从浴室出来，水珠还挂在发梢，顺着下颌线往下滑，刚要开口喊人，目光扫到沙发前的狼藉，脸色瞬间变了。
那股冲鼻的酒精味直往鼻腔里钻，她几步就冲到龚沁池身边，蹲下来扶着人急声问：“又吐了？胃是不是更难受了？”
眼里的担心快溢出来，手忙脚乱地找纸巾收拾。
龚沁池有气无力地瘫着，醉眼朦胧地看着CheckJerry忙前忙后，一会儿擦地板，一会儿递温水，自己却帮不上忙，那点逞强早没了，只剩满身的疲惫和狼狈，别提多憋屈了。
CheckJerry收拾完，又气又心疼地轻声责备：“早就跟你说，喝酒得有个度，你倒好，总觉得自己酒量牛得不行，可劲喝！也不想想你那胃，哪经得住你这么瞎折腾？”
龚沁池听见这话，反倒来了点力气，微微掀开一条眼缝，故意装出满不在乎的样子，声音却虚得很：“谁说的？我这胃……那可是钢铁做的！今天就是喝得稍微猛了那么一丢丢。”
CheckJerry无奈地摇摇头，在她身边坐下，抬手轻轻碰了碰她的额头，指腹触到一片温热的汗意，“别逞强了，你额头都冒汗了。”
说完，她起身去厨房，没一会儿端来杯温蜂蜜水，还拿了片胃药。
蹲在沙发边，小心翼翼扶着龚沁池的肩：“先把药吃了，再喝点蜂蜜水护护胃，不然明天起来准得疼。”
龚沁池乖乖张开嘴，药片刚碰到舌尖就皱起眉，却没像平时那样闹脾气，乖乖咽了下去。
喝蜂蜜水时，指尖不小心蹭到CheckJerry的手背，还下意识往回勾了勾。
等把水喝完，CheckJerry刚要起身收拾杯子，手腕又被人攥住。
龚沁池睁着双蒙着水汽的眼，眼神黏在她脸上，声音低低的，还带着点委屈：“你……会不会觉得我很麻烦啊？又吐又闹的，还弄脏你的衣服。”
CheckJerry看着她这副卸下所有强势、只剩脆弱的模样，哪还剩半点气？
伸手轻轻捏了捏她的脸颊，语气带着点无奈的温柔：“麻烦也晚了，谁让我今晚栽你手里了。”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而且，照顾人又不是什么麻烦事，别乱想。”
龚沁池听了这话，眼睛亮了亮，突然伸手抱住她的腰，脑袋往她怀里蹭了蹭，声音闷闷的：“那……你今晚别走好不好？我一个人睡会怕。”
CheckJerry身子一僵，低头就看见龚沁池头顶的发旋，还有她攥着自己衣角的。
最终只是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好，我不走，就在这陪你。”
龚沁池立刻松了口气，往她怀里又缩了缩。
CheckJerry维持着半蹲的姿势，不敢动。
月光透过窗帘缝洒进来，落在龚沁池安静的睡颜上，平时凌厉的眉眼此刻软得一塌糊涂。
她看着怀里人的睡相，忍不住轻轻叹了口气，指尖却悄悄拂去龚沁池额前的碎发。
算了，上了贼船就上了吧，至少这一刻，这“贼”看起来，也没那么讨厌。
“你知道吗？”
冷不丁的声音突然响起，CheckJerry吓了一跳，抬头就撞进龚沁池睁开的眼睛里，醉意还没散，眼尾泛着红，却亮得惊人。
“这可是我头一回在别人面前喝得这么醉…还这么狼狈呢。”
CheckJerry定了定神，故意逗她：
“嗯，我知道，你喝醉了还爱乱亲人，跟个小醉猫似的。”
龚沁池非但没恼，反而弯了弯眼，“对啊，我还亲了你呢～。”
CheckJerry的脸颊瞬间泛起一片红晕，她慌忙侧过脸去，不敢直视她的眼睛。
龚沁池心中涌起一股恶作剧般的满足感。
“今天是真的太谢谢你了，又帮我清理呕吐物，还细心帮我擦脸脸～。”
“没什么大不了的。”CheckJerry赶紧找补，“我们是同事嘛。”
“同事？”龚沁池突然收了笑，眼神认真起来，“如果我说，我不想和你只做同事呢？”
CheckJerry的呼吸猛地顿住，指尖还停在龚沁池额前。
她垂着眼，能看见龚沁池攥着自己衣角的手指微微收紧，明明醉得连站都站不稳，此刻眼神却亮得吓人，半点没了刚才的脆弱，倒像是在等一个非答不可的答案。
“你……你又喝多了胡话。”她慌忙移开视线。
“我没胡话。”龚沁池的声音低哑，却异常清晰，她微微抬头，鼻尖差点蹭到CheckJerry的下巴，带着酒气的呼吸扑在她颈间，“我清醒得很……从你刚才蹲下来帮我擦地板的时候，就清醒了。”
CheckJerry耳朵里嗡嗡作响。
她早该想到的，龚沁池向来好强，哪会真醉到连自己吐了都毫无知觉？
刚才那些委屈和脆弱，说不定半真半假，偏偏自己还傻乎乎地全信了。
龚沁池的指尖轻轻蹭过她的手腕，在她耳边用温柔的俄语轻喃了一句：
“Ты мненравишься.”（俄语翻译：我喜欢你。）
“你，你说什么？”CheckJerry彻底惊呆了，下意识掏了掏耳朵，简直怀疑自己幻听。
她听不懂俄语，但龚沁池的语气是如此温柔。
龚沁池笑了笑，眼神里满是深情，用中文又说了一遍：“我喜欢你，曲栀年。”
“我，我。”CheckJerry的心跳的更加剧烈，满脑子都是乱糟糟的。
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回应这突如其来的表白。
可自己这狂跳的心脏可不会骗人，每一下都在喊着“我也是”。
龚沁池伸手抚摸CheckJerry的脸颊，眼中充满了柔情，略带自嘲地说：“是不是特可笑？我喜欢你这么久，憋在心里快发霉了，到现在才敢说出口。”
“也许我们都应该勇敢一点。”
“是啊，是该勇敢点。”龚沁池的声音低了下去，顺势把头靠在她肩膀上，温热的呼吸落在她锁骨处，“可我怕……我真的好怕。怕我们现在是朋友，还能一辈子陪着，一旦成了恋人，哪天闹掰了，就连这点缘分都没了。”
“我又何尝不害怕呢，但比起这个，我更怕就这么错过你，失去你。要是我们连尝试的勇气都没有，那这辈子都别想知道结果会是什么了。”
“真的吗？你……你不会觉得我这样突然表白，很唐突，甚至有点恶心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