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的这一个月,在大学是一半已进入社会的理论指导下,我们开始尝试参加各式各样丰富多彩的大学生活。赵睿思的参加了学生会干部的竞选,就像阿黎私下对我们说的,赵睿思的目标就是向着更高更远更强去的,她的生活就像是上了发条的钟,精准而又自律。
柳青也正式到图书馆开始勤工助学,相处了一个月,我们才知到柳青家是在广西的偏远农村,家里还有一个弟弟在上初中,家庭经济状况不是很好,父母原本不打算让她上大学,可柳青知道上大学对自己意味着什么,她苦苦哀求父母,她会在上学期间勤工助学负担自己的生活费,于是她的选择一入学就申请勤工助学。
秦诗琪开启了花前夜下,卿卿我我的二人世界,毕竟奋斗了这么久就是为了此刻的相聚。没有经历过离别之苦的我们,虽然体会不到她的相思,但看到她如今如胶似漆般的难舍难分,还是有几分羡慕,也许这就爱情的模样。
“你想过在大学里干吗吗?” 阿黎有一天问我。
“髙中三年的目标就是考大学,上了大学还真没想过以后要干啥。”我茫然的回答。
“你呢?”阿黎又问叶欣雨。
“完成学业,如果有可能的话谈一场恋爱。”叶欣雨说完脸红了。
“你呢?”我和叶欣雨异口同声的问。
阿黎思考了一下说:“我想成为我自己。”
我和叶欣雨面面相觑,似乎不太理解她的话。
“你难道不是你自己吗?”我问。
“有些时候是,有些时候不是。”阿黎回答。
我们还是不解,阿黎看到我们疑惑的样子,顿了一下说:“打个比方,你高考填志愿的时候是你自己最想报的志愿吗?”
我沉思了一下说:“我喜欢唱歌与舞蹈,想报考艺术院校,可母亲说唱歌跳舞不能当饭吃,不希望我以后过上动荡不安的生活,父亲是医生,所以母亲让我选了生物工程专业。”
“所以你的选择不完全是你自己的选择,还包括了你父母的选择。”阿黎意味深长的说。
“但父母是过来人,他们的经验不就是让我们少走弯路吗?”我说。
“时代和文化的不同都会造就不同的我们,父母不能代替我们做出适合我们的选择。”阿黎认真的说。
我们陷入了沉思,虽然不能分辨出对错,但还是被阿黎的话启发,开始思考着什么是自我。
开学的这一个月,学校迎新的活动令人目不暇接,开学典礼,学前教育,迎新晚会,但最让人跃跃欲试的还是社团招新。
中午食堂的门口,各色社团招新的海报吸引我们的眼球。我来到舞蹈社咨询,叶欣雨去播音社,阿黎则去看文学社的招新。
“唉!快来瞧一瞧,看一看啊!蓝球社招新了。”一个男生在大声吆喝着,看见我们走过去,男生大声说:“学妹,要不要加入我们蓝球社啊!”
“你们蓝球社有女生吗?”阿黎问。
“目前没有,你们来了不就有了。”男生调侃道。
“我们不会打篮球。”阿黎回答。
“不会不怕,哥教你。”
“没有运动天赋,学不会。”阿黎说。
“学不会也不要紧,旁边当啦啦队也行。”男生继续说道。
这时旁边一直在忙碌的一个男生转过身来示意这个男生别再说。在他转身的刹那,我突然感觉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努力回忆,想起来是那晚邀我跳舞的男生。
在阳光下看见他剑眉星目,棱角分明,青春阳光的气息喷涌而出。
看到我站在那里,他微笑着对我说:“我们迎新晚会上见过吧!”
虽然从那天后我们就没再见过面,可我内心还是有一种期盼,期盼能再次见到他,可当我再次见到他,却有一种莫名的紧张感。
他见我不说话,接着说:“你好!我叫严俊泽,地矿系XX级的。”
我感觉我的心跳加快,手心开始出汗,不知如何回答才好。这时阿黎走过来掐了我一下,我回过神来。
“我们不参加蓝球社。”阿黎说完拉着我就走。
“同学,不参加没关系,我们每周末都有蓝球比赛,可以来看我比赛。”严俊泽的声在身后回荡。
“看你脸涨得通红,紧张得说不出话,我只有拉你赶紧离开。”阿黎对我坏笑着说。
“是吗?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我怯怯的说。
“你是不是对他有些动心,只有心动了才会表现得不自然。”阿黎狡笑着说。
我瞪了阿黎一眼说道:“我不像你这般见过世面,与男生打情骂俏也习以为常,脸不红,心不跳的。”
“我这是心无杂念,光明磊落,所以才一如常态啊!”阿黎反驳道。
“好了,我知道你口才好,我说不过你。”我无奈的说。
“言归正传,你们都想好了参加什么社团了吗?”叶欣雨问。
“我想好了,我要申请加入文学社。”阿黎回答。
“你呢?”叶雨欣问我。
“舞蹈社。”我想了一下说。
“你呢?”我问叶欣雨。
“播音主持社。”
“哇!好高大上,我之前也想报,可总感觉自己的普通话说得还不够规范,所以犹豫了一下没报。”我佩服的说。
“我的普通话也不是很标准,没有开始就永远都不会开始,但我想挑战一下自己,做自己喜欢的事。”叶欣雨说。
“是啊!高中三年埋头苦读,那些喜欢的事情都被封藏,现在终于有时间和空间可以做回自己,那就一定不要放弃。阿黎激动的说。
“我们是被你洗脑吗?怎么都开始有自我意识了。”我问阿黎。
“不是洗脑是启发。”阿黎回答。
“也许吧!不过感觉还不错。”我笑着对她说。
于是我们各自填写了报名表,投递到社团。也许是女生在理工大学里有优势,我们都顺利进入到了各自报名的社团。
阿黎从加入文学社的第一天,就积极的准备,学校的书店都是她经常光顾的地方,除了三毛、钱钟书、杨绛、席慕容的书,还有一些小众的哲学书籍她也在阅读,我们常说她读课余书比专业书还如饥似渴,社团的活动她从不缺席,像打了鸡血般兴奋。我和叶欣雨经常调侃她说,上专业课也没有这么积极,会不会偏离了航向。她却不慌不忙的对我们说,我们不懂。
在加入社团后的一段时间,阿黎情绪从开始的兴致勃勃变得像霜打的茄子似的焉吧了,甚至变得有些愁眉莫展,我和叶欣雨都感到奇怪,我摸了摸她的额头问:“奇怪,也没有发烧啊!怎么变得这么萎靡不振,还像之前那个生龙活虎的黎明吗?(阿黎自许为女版黎明)”
阿黎唉声叹气的不说话,一旁的叶欣雨和我都急了,各种猜测,应该不会是感情问题,因为我们一日三餐,吃饭睡觉,上课锻炼,甚至有时候上卫生间都一起,几乎是形影不离,她要恋爱了,我们不会不知道。要不是家里出了什么问题?我问阿黎,她默默的摇摇头。最后在我们的再三追问下她才缓缓道来,原来阿黎是想在校刊上发表一下自己的文章,可文学社藏龙卧虎,而且为了不出叉子,都习惯用老人,新人想要出人头地比登天还难。
“你们社长是谁?这样对新人太不公平,而且不利于社团今后的发展。”叶欣雨忿忿不平的说。
“社长是XX级建筑设计系的邹舟。”阿黎说。
“我在播音社听说过他的名字,很出名,专业设计拿过奖,文章也写得很棒,还兼着校刊的主编,是很多女生倾慕的对象,他可是学校的风云人物呢!”
“是啊!所以想要出人头地也真是不容易。”阿黎叹着气说。
“文学社美女如云,而且每次开会他都要安排各种工作,像你这样的新来的想要引起他的注意,还得出其不意。”叶欣雨说。
“怎么才能做到出其不意呢?”阿黎问。
“你可以单独请教他。”叶欣雨说。
“怎么单独请教,每次社团活动,他都被一群女生包围着,我连见缝插针的机会都没有。”阿黎神情落寞的说。
叶欣雨想了一下说:“要不我拿着你的稿子说是我们播音社征集的稿件,准备播出,让他帮忙修改一下。”
“这招应该行,正所谓墙内开花墙外香,这样也许他就会对你留下印象了。”我说。
“说干就干,下午没课,阿黎一会儿你去打听一下邹舟今天下午在哪?我们去找他。”叶欣雨说。
“你确定这样能行吗?”阿黎不自信的问。
“我不敢打包票,但不试连机会都没有啊!”叶雨欣说。
阿黎听后觉得有道理,于是点头表示同意。
中午饭过后,阿黎跟我们说,她打听到邹舟下午在校刊办公室。
“那我们下午2点准时出发。”叶欣雨说。
一个中午阿黎都有些心神不宁,我在上铺都能感觉到她的辗转反侧。闹钟一响她就迅速的起来,穿戴整齐后,她看到我还在床上,有些奇怪的问:“你怎么还在床上?”
“你什么意思?”我不解的问。
“你不和我们去吗?”阿黎瞪大眼睛问。
“不是你俩去,为什么让我去?”我说。
“你平时不是老说为朋友上刀山下火海、两肋插刀吗?怎么关键时刻倒不吭声了。”阿黎生气的说。
“你们今天说的,我理解是你和叶欣雨去就可以了,应该没有我的事吧!”我说。
“我认为一个人势单力薄,多些人一起去不怯场,况且有美女助力,应该会更顺利些。”叶欣雨说。
“这是去投稿还是去公关?”我嚷嚷道。
“团结就是力量,一个好汉也需要三个帮。我们抱团公关,我不相信搞不定一个文学社长。”叶欣雨说。
“你到底去不去吗?”阿黎嗔怪的问。
道理讲明白了,我自然愿为她加油助威、摇旗呐喊。
于是我拍着胸堂对阿黎道:“责无旁贷、义不容辞。”
于是我也起床和阿黎,叶欣雨风风火火的朝校刊办公室赶去。
敲门后里面传出一个男生低沉的声音:“是谁啊?门没锁,请进!”
我们进了门,发现一个男生坐在办公桌前,其余办公桌上都没人。他戴着一幅眼镜,头发向后梳得整整齐齐,儒雅斯文,但目光清冷,给人一种居高临下的感觉。
“请问你们有什么事?”邹舟用余光瞟了一眼我们。
只是碰到他眼睛余光的一刹那,我感觉我秒变成下里巴人。
我示意阿黎说话,可阿黎紧张得不知道怎么说。
叶雨欣见阿黎没说话,大着胆子的说:“社长,我是播音主持社的,我们有一篇稿子要播,想请您帮忙修改一下。”
我看了叶雨欣一眼,给她一个赞许的目光。
邹舟抬头看了我们一眼,对着叶欣雨说:“你是播音社的?我怎么没见过?”
“我是播音社新来的,我叫叶欣雨,这篇稿件下午就要播,社长让我过来请您审核一下。”叶雨欣说完脸红了。
邹舟接过稿件仔细阅读起来,一边阅说一边问我:“你也是播音社的?”
我有些紧张的回答:“我不是播音社的,我是舞蹈社的,我们是一个宿舍的,一会要一起去教室,所以顺道陪她们过来了。
“把稿件拿给我。”邹舟的语气不似刚开始那样冷淡。
叶欣雨把稿件递了过去。
邹舟读完之后神情轻松的说:“文章写的是一些生活中的小事,虽然词藻不是特别华丽,但都是有感而发,至真至诚,很不错。但有几个地方有些赘述,不够简洁明了,我再帮你修改一下吧!”说完在稿子上修改起来。
几分钟后,他把稿件递给了叶欣雨,我们凑过去看,果真经过他的修改,有了画龙点睛的作用,整篇文章显得更加意趣盎然。
“你们看如何?认同我的修改吗?”邹舟问。
“很好,社长妙笔生花,有化腐朽为神奇的力量。”叶欣雨夸赞道。
我也急忙跟着说:“社长果然是名不虚传、学富五车、才高八斗、风流倜傥……”
邹舟听到我的话有些哭笑不得。
阿黎掐了我一下,用眼神秒杀了我后面要说的话,然后谦虚对邹舟说:“真心感谢你对我的认同,真的太感谢您了!”
“文章是你写的?我看你有些眼熟,好像在哪见过?”邹舟对阿黎说。
“是我写的,我是今年新入社的社员,让社长见笑了,还望社长以后要不吝赐教。”
“谦虚了,你的文笔很清新,以后欢迎你继续投稿。”邹舟微笑着说。
“那社长的意思是,今天这份稿件可以播了?”叶欣雨问。
“可以。”上面有我的签名,邹舟意味深长的说。
从办公室出来,我们仨激动的高声呼喊起来。
阿黎激动的说:“我是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放手一搏,没想到还真能通过。真得感谢欣雨,没想到你娇小的容貌下藏着一颗有谋略,有胆识的心。”
“是啊!你对邹舟说稿件要播让他帮忙修改,我都替你紧张,生怕他看出什么破绽来。”我舒了一口气说。
“是吗?也许他还真看出什么来,只是没拆穿我们。”叶欣雨若有所思的说。
“他看出什么来了吗?不会吧!我看他没有半点疑惑啊!”我有些紧张的说。
“别紧张,即使他看穿我们,我们也只是在努力争取上进,没什么见不得人的。无论如何我们已经成功过关,这才是最值得庆贺的,不是吗?”叶欣雨说。
“是的,我们已经成功过关,你俩功不可没,我请你们喝冷饮吧!”阿黎高兴的。
“你是得请客,为了你我搜肠刮肚,各种华丽的词藻都用上了,费老鼻子劲了。”我嘟着嘴说。
“你可别提了,你一说话我还怕你拍马屁给拍到马腿上,你那一串成语出来,我都给惊到了,生怕下一句是风流成性之类的话,那可真要功篑一亏了。”阿黎调侃说。
我听她这么一说,气得我做了一个挥手欲打的手势,阿黎见状飞快的向前跑去。
我在后面边追边喊:“你不能干过河拆桥,卸磨杀驴的事,今天无论如何你也逃不过一杯拿铁。”
阿黎边跑边回答:“好的,咱们前面的冷饮店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