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夏的京城暑气渐盛,九爷府内却因“卿玥阁”新推出的薄荷凝露而沁着凉意。那凝露以灵泉水调和薄荷与冰片,轻拍于面便能消暑提神,刚一上市便被抢购一空,连宫里的几位娘娘都遣人来问。
卿玥正与胤禟在荷塘边的水榭里试吃新制的莲子羹,元宝却匆匆赶来,脸色凝重。
“爷,福晋,”元宝压低声音,“‘卿玥阁’城南分店出事了!有位夫人用了咱们的珍珠粉后,脸上起了红疹,她夫君是刑部的一位员外郎,正带着人在店里闹,说要报官查办!”
卿玥手中的银匙微微一顿,眸光沉了沉:“珍珠粉?”她清楚记得,每一批珍珠粉都用灵泉水反复净化,绝不可能有问题。
胤禟脸色一冷:“又是八哥他们搞的鬼?”他几乎立刻猜到了幕后黑手。八阿哥见软的不行,开始来硬的了。
“爷,现在不是追究的时候,”卿玥迅速冷静下来,“元宝,你先去店里稳住局面,就说我随后就到。记住,无论对方说什么,都不要松口认账,也别与他们起冲突。”
“是!”元宝领命而去。
“卿玥,你不能去,”胤禟拉住她,“他们明显是设了圈套等你钻,太危险了。”
“我必须去,”卿玥看着他,眼神坚定,“‘卿玥阁’是我们的心血,不能就这么被毁了。而且,我也想看看,他们到底耍的什么把戏。”她顿了顿,凑近他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道:“爷忘了妾身的本事了?自保还是没问题的。”
胤禟看着她眼中的自信,知道劝不住,只好咬牙道:“好,我陪你一起去!元宝,备车!”
马车疾驰至城南“卿玥阁”,只见店门口围了不少看热闹的百姓,店内一位穿着华贵的夫人正坐在椅子上哭闹,脸上果然有几片红肿,她身旁的男子——那位刑部员外郎则指着掌柜的鼻子怒斥,言辞激烈。
“就是你们这黑心商家!卖的什么劣质东西,我夫人用了脸都毁了!今日若不给个说法,我定要告到顺天府,封了你们的店!”
掌柜的满头大汗,不停地解释:“大人,夫人,我们‘卿玥阁’的东西向来是讲究的,绝不可能……”
“住口!”员外郎怒吼,“人证物证俱在,还想狡辩!”
卿玥与胤禟分开人群走进来,卿玥上前一步,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我是‘卿玥阁’的东家,不知这位夫人和大人,可否容我查看一下?”
那夫人见卿玥气度不凡,暂时止住了哭声。员外郎上下打量着卿玥,冷笑道:“你就是东家?正好,今日你必须给我们一个交代!”
卿玥没有理会他的嘲讽,走到夫人面前,温声道:“夫人,可否让我看看您的脸?”
夫人有些犹豫,但在丈夫的示意下,还是转过了脸。卿玥仔细观察,那红疹边缘模糊,颜色也并非真正过敏的那种鲜艳,反而有些暗沉,更像是某种刺激性药水涂抹后的效果。她心中已然明了。
“夫人最近除了用我们的珍珠粉,可还用了其他什么特别的东西?或是去过什么花草繁茂、蚊虫较多的地方?”卿玥问道。
“我……我哪记得那么多!”夫人有些慌乱。
“哦?”卿玥微微一笑,从袖中取出一个小巧的白玉瓶,“我看夫人这疹子似乎有些发炎,正好我这里有自制的金疮药,效果甚好,不如让我帮夫人上点药,看看效果如何?”
她说着,不等对方同意,便用指尖蘸了些瓶中的淡黄色药膏——那是她用空间里的灵泉和几种消肿解毒的草药调制的,不仅无害,还有奇效。
“你干什么!”员外郎想阻止,却被胤禟一个眼神逼退。胤禟往前一站,无形中散发出的皇子威压让周围的人都安静下来。
卿玥动作轻柔地将药膏涂抹在夫人的红疹上,那药膏带着清凉的气息,一接触皮肤,夫人便忍不住轻呼一声:“呀,好舒服……”
神奇的事情发生了。不过片刻功夫,那红肿的疹子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下去,颜色也渐渐变淡。
围观的百姓发出一阵惊呼:“天哪,这药也太神了吧!”
“刚才还那么红,怎么转眼就消了?”
夫人自己也感觉到了变化,连忙摸了摸脸,惊喜道:“真的不疼了,也不痒了……”
员外郎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显然没料到会是这个结果。
卿玥收回手,淡淡道:“夫人的疹子似乎并非因我‘卿玥阁’的珍珠粉而起,倒像是被毒虫叮咬或是接触了什么过敏之物。我这药膏虽能消肿,却治不了根本,夫人还是请大夫仔细看看为好。”
她话里有话,既洗清了自家嫌疑,又暗示了对方可能在撒谎。
那员外郎知道再闹下去只会自取其辱,狠狠瞪了卿玥一眼,拉着夫人匆匆离去。围观的百姓见没了热闹,又见识了“卿玥阁”东家的本事,纷纷议论着“卿玥阁”果然是良心商家,产品可靠。
危机解除,掌柜的和伙计们都松了口气,连连向卿玥和胤禟道谢。
回去的马车上,胤禟紧紧握着卿玥的手,眼中满是后怕和庆幸:“幸好你没事。以后这种事,一定要让我先上,不准你再冒险了。”
卿玥靠在他肩上,感受着他掌心的温度,轻声道:“知道了,爷。不过,这次也让我们看清了,他们不会善罢甘休的。”
“无妨,”胤禟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以前是我念及兄弟情分,不愿做得太绝。既然他们非要逼我,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他顿了顿,语气又柔下来,“有我在,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和我们的心血。”
卿玥点点头,心中却在盘算。光是被动防御不行,她需要主动出击,让八爷党知道,惹他们夫妇,是要付出代价的。
几天后,京中忽然流传开一些消息,说八阿哥府中近日开销甚大,似乎在暗中拉拢某几位御史言官,又说十阿哥在赌场欠下巨额赌债,正四处找人借钱……这些消息来源不明,却细节丰富,很快就在官员和贵族中传得沸沸扬扬。
八阿哥胤禩得知后,气得摔了茶杯。他自然知道这是九弟夫妇的反击,用的正是他最擅长的“散播流言”之法。他没想到,那个曾经只知依附于他的九弟,如今竟有了如此手段和魄力。
“好,很好!”胤禩咬牙切齿,“爱新觉罗·胤禟,董鄂卿玥,你们给我等着!”
而此时的九爷府,卿玥正将一叠银票递给胤禟,笑得像只偷腥的猫:“爷,这是‘卿玥阁’这个月的盈利,还有上次那批海外运来的香料赚的钱,您数数。”
胤禟接过银票,看都没看,直接塞回给她,伸手将她揽入怀中:“我的福晋这么能干,数钱这种小事,交给你就好。我只需要知道,我们的钱够不够你买遍天下的宝石首饰,够不够你把京城的美食都吃个遍。”
卿玥噗嗤一笑,捶了他一下:“爷就知道打趣我。”
“我说的是真的,”胤禟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眼神温柔而郑重,“卿玥,有你在身边,比拥有天下所有的权力都让我安心。以后无论发生什么,我们都一起面对,好不好?”
“好。”卿玥踮起脚尖,回吻他的唇。
窗外,月色溶溶,荷塘里的荷花正悄然绽放。属于他们的故事,在这京城的风风雨雨中,继续甜蜜地书写着。而远方的广州港,一艘挂着九爷府旗号的商船正准备启航,载着“卿玥阁”的珍奇货物,驶向更广阔的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