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顶上有很大一片空地,甚至还修建了木台阶,看得出来当地人很重视这里,沿着台阶走了十几分钟终于见到了所谓的神树,一时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同的地方,就是比普通的树长的茂盛些,大些,郁郁葱葱的。
他们脱去了外套才发现里面穿的似乎是这里的服饰,他们穿着肥肥的灯笼裤,腰间系了一条蓝色的丝带,一把小巧玲珑的弯刀也别在了上面,样式精巧面上似乎还雕刻着些许纹路,时雨的上身穿的极为清凉,好身材一览无余,胳膊上还带着两个金属臂环,伽燃则是**着上半身,那明晃晃的肌肉着实令人羡慕。
他们赤着脚在神树前跳舞,这种舞非常有力量感,而且具有地方特色,他们每一次眼神的交流和身体的碰触都特别有故事感,互相对望的眼神透着浓浓的情意。
他们真的好配,卫清不由的这么想。
"哥,那树……是不是有两棵。"
"一棵啊。"
"不对,是两棵,你看他们的根互相缠绕着,其中一棵的根非常粗壮,另一根细细的是挨着粗的长的,他们是两棵长在一起的树!"
"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这难道是夫妻树!"
"什么是夫妻树?"
"就是同根生的树,传说有夫妻恩爱无比,死后也不愿分开,他们的身体就会一起化为夫妻树,生生世世在一起。"
"那得多恩爱啊。"
"世间少有。"
"你不是说古籍上有提到说尼格里布是战神创造的国家吗?那书上有没有写战神是男战神还是女战神,可有爱人?"
卫清摇了摇头,"没有。"
一舞完毕,他们拜倒在树前,嘴里在吟唱着,"……勇者无惧生死,□□消亡,灵魂永在,生生世世,永不背弃……"说着两人同时抽出了腰间的弯刀,割开了手心,任由血滴在树根上,一套动作像是上演了无数次,坚决、热烈,这棵树究竟能给他们什么,才能对得起他们热烈又真挚的信仰。
"树根动了。"卫澈小声的提醒道。
树根诡异的爬了起来,一头扎进了被血浸染的泥土中,将吸了个干净。
然后便再无反应。
他们熟练的将绷带缠了几圈,神色淡然,似是对于神树的无言早已习惯。
"神树可有传达什么?"卫清怕自己看不懂他们特有的
时雨摇了摇头,"我们这里一直流传着一个古老的传说,据说每隔百年便会有一次大劫,为了顺利渡过这场大劫让国家延续下去,神树会选出两位勇士来帮助这个国家,但我们并不知道神树选人的要求,今年差不多就到时候了,这场森林大火就是这次的百年大劫,神树没有选择我们,我们无能为力了。"时雨的眼眶红了,伽燃将她搂紧怀里,手摸着她的头发安慰道:"说不定只是和往常一样,一场普通的大火,等天上下场暴雨就能熄灭了。"
"假如选中了勇士神树会给予什么反应?"
"不知道。"
"既然不知道神树会做什么反应,它的树根吸了你们的血何尝不是选中你们。"
伽燃和时雨一愣,他们每次祭拜神树的反应都是这样,他们也确实不知道其他人会怎样。
"哥,你不是说这是夫妻树吗?象征着患难与共,生死相依,那我们也试试呢?"
"我们又不是夫妻。"
"你不是说这是同根生的树,而我们本来就是同根生的,何尝不是另一种方式的同根。"
"歪理。"
"正好也让他们看看,不一样的人神树会给予他们什么样的反应。"
卫清拗不过他,最后还是认命的陪他站在了树前。
他们学着伽燃和时雨的样子,用弯刀划开了手,看刚刚他们割手的时候眉头都没皱一下,真是狠人。
"请神树保佑我们"
说着卫澈还双手合十拜了拜,
卫清笑道:"你还挺迷信。"
奇怪的事情发生了,树根并没有出来吸收他们的血,而是整棵开始颤动。
"这是怎么了?"卫清问道。
"不知道,我们也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
震了大概一分钟,竟然从树根出飞出一只透明的蝴蝶,笔直的朝他们飞来,然后在卫澈的身边停了停,围着他转了几个圈。
卫清伸出手,那蝴蝶像是有感应一般,乖乖的飞到了他的手上。
"你们是被神树选中的人?"时雨惊讶道,"可神树怎么会选中外来人,不可能的。"
卫清的手微微发光,蝴蝶扇动了翅膀,飞进了他带着的椭圆形耳坠中,消失在了众人眼前。
"我无法跟你们解释这只蝴蝶的事情,但我们确实不是神树选中的人……我们是为这只蝴蝶来到这里的,它对我们而言特别的重要,至于它为什么会在神树中我们也不知道。"
"你们是想逃避被选中的责任吗?"
"我哥说的很明白了,这不是选中,只是刚好蝴蝶在神树中。"
"你们出现在这里到底有何目的!"
"你是听不懂人话吗!刚说了……啊!"卫澈被伽燃一拳打倒在地。
"没什么本事,脾气倒是挺大。"
"你敢偷袭我!"卫澈生气的从地上爬起来,
"谈不上偷袭,你这点本事连时雨都打不过。"
在他们争吵的过程中,神树静悄悄的枯萎了。
时雨潸然泪下,"伽燃,神树……死了。"
伽燃此刻认定是他们搞的鬼,眼神里透露着危险。
"伽燃,我们真的不知道为什么神树会突然死去。"
"把那只蝴蝶交出来。"
卫清面露难色,终是说了句不行。
"哥,你别跟他废话!"卫澈说着就冲了上去,拳手只往他脸上招呼,可常年用魔法的人肉搏战怎么可能打得过擅长近身格斗术的伽燃,没几下就被伽燃摁在了地上。
"弱的可以。"伽燃轻飘飘的说了一句。
卫澈气的要把牙咬碎了,奋力挣扎。
"你知道你为什么近不了我的身吗?实力弱是一部分,但更多的是你的招式全是花架子,格斗从来都不是要打的漂亮而且要以命相博。"
"你少放屁了!"卫澈一个侧踢扭转将自己从禁锢中解脱了出来,又一次向伽燃袭击而去。
伽燃从始至终都很稳,不管卫澈怎么攻击他都有一套自己的方式,出手快准狠,次次都能击中卫澈的要害。
一记肘击,卫澈都打翻在地。伽燃抬脚就要踹,卫清冲过去挨在了卫澈前面,硬生生挨了伽燃一脚。他痛的感觉肠子都扭在了一起,一下子跪倒在地,干呕了起来。要知道他的近战水平还不如卫澈,卫澈有那一身使不完的牛劲,他可没有。
伽燃抓起他的衣领,凑近道:"非亲非故,两个外来人,我就奇怪为什么这么想要帮助我们,敢情你们一开始就打着神树的目的。"
"放开我哥!你这个混蛋!"卫澈冲上去就被伽燃打中了脸,牙齿磕到了舌头,吐出一口血来。
"光有冲劲没有实力是保护不了想保护的人的。"说着一把扯下了卫清的耳坠,卫清的耳朵因为暴力摘掉而见了血。
"王八蛋,敢动我哥!"
卫清看到了伽燃眼里的杀意,眼疾手快将他他打了出去。
喉间一股腥甜,卫清强压了下去。
卫澈一脸伤心,"哥,你怎么可以,你怎么能为了他们打我……"那双眼睛要哭了一般。
"你现在太冲动了,好好冷静下。"
伽燃对于他们兄弟之间的反应漠不关心,将耳坠置于阳光下,细细查看并为发现什么玄机,但他确实亲眼看见蝴蝶飞进去了,"这个白色耳坠有何作用?"
"这是我制作的一个容器,专门用来存放这种蝴蝶的。"
"把它放出来。"
"抱歉,我不能。"
"那我若是毁了这个耳环呢?"
卫清神情一下子紧张起来,"我可以帮你们让神树起死回生,只要你愿意把这个耳坠还给我。"
"起死回生?"
"对。"
伽燃给卫清让出了一条路,"你知道说谎的下场。"
卫清点了点头,双手结印,一个法阵从他脚底冉冉升起,点点星光飞向枯萎的神树,随着星光越来越多,神树真的在慢慢唤回生机,它的树根又开始波动,只是这次好像有些杂乱无章……它在焦躁不安吗?
为什么……
卫清眉头紧皱,这棵树在拒绝他。
这样下去不行啊,救不活这棵树,他之前的努力就都白费了。
卫清加大了魔力的输出,青筋一路从脖子爬到了额前,神树越发的焦躁,伸出树枝将卫清打了出去,速度太快,谁都没有反应过来,卫清重重的的摔了出去,在地上滚了两圈,因为魔法的被迫中断和反噬血气上涌,一口血吐了出来。
"哥!!"卫澈冲了过来,眼里的泪再也憋不住,刷刷的往下流,他多么希望能代替卫清受苦,但这种古老的魔法他根本不会,他束手无策。
卫清抹了抹嘴边的血迹,拍了拍卫澈埋在他脖颈间的头,"没事,别担心。"
他看了眼伽燃手中的耳坠,强撑起自己的身体,将魔力再次传送过去。卫清手的像是镀了一层金边,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卫澈知道卫清这样的输出回到家后会有多少的损耗,但他也说不出劝阻的话,他知道卫清为了他有多上心,"伽燃,你也看到了,不是我哥不救,是它不愿意我哥救。"
“谁知道这是不是你们外来人编造出来的假象。”
“无知!你们的毁灭就来源于你们的无知!自诩神树的供奉者,实则连神树到底需要什么都不知道!”卫澈顶着他那张被打肿的脸说着义正严辞的话属实有些搞笑。
“说我们无知?那你又知道些什么?你可知道神树的毁灭我们需要付出什么代价?你轻飘飘的一句无知何尝不是在说你自己。”耳坠在伽燃的手中裂开了一条缝,感觉他在用力点就会被捏个粉碎。
“不要!”卫清神情激动,“我能救!我说了能救便能救!”
时雨拉住了伽燃的手臂,摇了摇头。
伽燃和时雨交换了一个眼神,伽燃神情有些松动,将耳环扔给了他,"你们走吧,离开这个国家。"
"火呢?不救了吗?"卫清有些狼狈的跌倒在地,手中紧紧的攥着那枚耳坠。
"都这时候了你还想着这场大火!你有这心人家未必领情!"卫澈难得失控的朝他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