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沁月传 第27章 第二十七章 围屏 复图

作者:书狸 分类:穿越重生 更新时间:2021-02-24 14:48:04 来源:文学城

即墨沁烹制了一壶滇清茶,清水先放入金桔煮沸,再将带有桔味清香的水来冲茶,香气高锐,汤黄浓厚,滋味甘醇。

弘文帝初饮,便觉惊艳,一连喝了两杯。待放下杯盏,双目认真地注视着眼前女孩,面庞如璞玉般清润,却又隐现一种透明孱弱苍白。想到刚刚翻阅的资料,“寿限”、“早卒”几个词映入脑海,心下一阵收紧:“即墨,近日身体可好?”

“谢帝上挂心!臣身体好多了!前段时间吃了帝上所赐的西域雪莲,益血补气得很!”即墨沁眸眼晶莹濯亮,笑意盈盈望向弘文帝,明熙宛如春风。这温柔一眼,恰若小女儿向父亲撒娇一般,看得弘文帝心头一暖。这个女孩性情淳净,为人处事聪慧通透,却少有扭捏作态,一举一动,让人看得明白。

望向这个注定天命坎坷的女孩,弘文帝心中一叹,又喝了一杯茶,缓缓开口:“即墨,你天赋异禀,又因缘际会来到皇城,身负国师重任,是我大晏国的福份。”弘文帝垂下眼帘,语气渐沉:“近年来,大晏国内忧外患频起,朕夙夜难安。如今看来,这天下惶惶,既是天灾,更是**。是朕未有先觉,竟让天水堡兴盛至此,如此兴风作浪,煽动祸端。这段时间以来,朕一直督促尽快查出幕后指使之人,刚刚那位肃卫指挥使,即是领旨缉察之人。”

弘文帝抬眼,定定看向即墨沁:“即墨,若你有任何线索,均可直接告之肃卫。”弘文帝手轻轻一抬,张长庭从旁侧拿来一个描金小匣子,轻轻将其打开,弘文帝拿出一块镶金玉佩:“这是朕的‘金玉旨‘,凭此牌,你无论何时,都可自由出入皇城,直接去找周政。朕希望,能尽快听到好消息!”

望着弘文帝眼底的一抹墨色,即墨沁微微发愣,帝上这是在半是命令半是恳请她的帮助么?

弘文帝神色愈发肃然。这两个月来,肃卫已在全国甚至边境各处布下天罗地网,竟没有搜查到有关天水堡堡主等人的有用线索。这让弘文帝愈发忧虑,他知道周政的能力,按理来说,此次缉捕早就该尘埃落定。然而,以肃卫这样的情报网、缉查力,竟不能迅速找到天水堡相关信息,更说明这个天水堡根基之深厚,行事之隐蔽。如果正常手段之路不通,便需要另辟奚径。即墨沁异于常人,有梦中遁形之赋,告之于她,或许能有神助。他必须充分利用好手里的每一张牌,将这个天水堡彻底从暗处拔起,进而斩草除根。

六年前,皇城中夺位的惨烈硝烟还未彻底散去。如今,颠覆的阴影又袭卷而来。只是,今日不同往昔,当年他多少有点被动应战。如今,作为江山的执掌者,他必然要主动出击,不让任何人染指于它!

回到晨晖殿,即墨沁又仔细将她在天水堡的情况回忆了几遍,愈发觉得那面“绵绣山河”金漆锦帛围屏颇有机巧。细细想来,那些珍宝点缀处,似乎都在峰峦险峻处。这就颇为奇怪了!珍宝不缀于闻名天下的风光秀美之地,却只标记在偏远僻怪的无名之地,总觉得有些异样。只是,她对山川地形素无研究,虽然觉得怪异,却想不出什么门道,只是心里暗暗存疑。

两日的午后,即墨沁泡了壶绿茶,正翻阅书藉,这几日特意找了些有关地舆的内容来看。门口侍卫突然通传:肃卫指挥使来访。即墨沁甚是惊诧,立刻请周政进入厅堂就座。

周政一身紫红色锦袍,估计刚刚面圣结束,又转道晨晖殿。见到即墨沁,一双凤眼轻轻眯起,蕴含笑意。似是职业习惯,进入殿内这一会儿,周政已微不知觉地上下打量了即墨沁一番。见她今日一身天青色常服,简单绾了双髻,乌发自然披散,更显年幼,宛若瓷娃娃。

“国师,今日刚在帝上处复旨,想着前两日国师曾提起天水堡侍女雪儿一事,正好转道过来告之一声!”

听闻周政特意赶来告之,即墨沁感激的笑意立刻漾上脸庞:“让周大人挂心了。”

“黎州府衙清查了天水堡徒众的资料,未发现有叫雪儿的姑娘。这样的话,当日她应是已随堡主或堂主,离开了天水堡。”

“如此啊……”即墨沁听着,一时无法判断这一消息是好是坏,微微想了想,先感谢一下:“周大人特来告之,即墨感谢不尽!”

周政立刻回道:“国师不必多礼,举手之劳而已!”

两人客套完毕,周政缓缓饮了一口茶,抬眼继续认真注视着即墨沁。查询雪儿的下落,他是按着大事来做的。如今核实的情况,更是引起了他的警觉。能够被堡主、堂主带在身旁的徒众,地位必然不同。即墨沁入天水堡短短几日,便能与雪儿结下如此浓厚情谊,也显得更不简单。他总觉得,在这位国师身上,一定还能寻获更多线索,只是,或许她自己还懵懂不知。

见周政目光炯炯注视着自己,觉得他眼神中蕴含意味深长的试探。即墨沁内心一阵忐忑,不由自主地回想到那面围屏。这位肃卫大人看来是位做事极至认真之人,究竟该不该将自己的疑问告诉他呢?思量了一下,她先退一步询问道:“周大人,您那日曾说,隆州马场之事后,查实了天水堡多项阴谋。能否冒昧问一下,天水堡究竟还涉及哪些忤逆之事?”

周政略一沉吟,低声道:“除了隆州马场放毒,还有翼阳边境侵扰,宛南国之乱,近期的,还有鹿闵福灵溃坝。经查实,背后都有天水堡人暗中筹谋……”

每听到一个地名,即墨沁心里便沉上一沉。他所提及的每一个事件,她均是亲历者。如今回想起来,当时的种种遭遇,可谓险象环生;如今的只字片语,又有多少生灵涂炭。许多原以为的天灾之事,竟然都是由天水堡在背后推动。

想到这一层,即墨沁不禁眉头微蹙,心思愈发沉重。回想当日秦凌风的话语,此人诳起人来脸不红心不跳,竟是谎话连篇。想着他处心积虑掀起这些滔天灾祸,戗害天下无辜苍生,而吴铭竟然效力于这样一位堡主,雪儿又随侍在这样一个帮派,她愈发愤恨难平。思量了一下,她还是开口将围屏之事告诉了周政,由这位肃卫指挥使去判断,这围屏是否重要。

周政垂目仔细听着她说的每一个字,愈听愈惊喜,即墨沁所说的围屏,确应已在山火中焚毁。然而,她所言及的奇异之处,或许确实暗藏玄机。这段时间以来,他一直在研究秦凌风其人,从天水堡徒众的审讯供词及天水堡查获的各类资料来看,秦凌风为人极为自负,短短一年多来,天水堡一反低调,明目张胆地四处搅动风云,说明他对大晏江山存了势在必得之心。以他这样急迫又张扬的秉性,的确会自大到将大晏江山坐于其背后。

只是,仅凭简单描述,还无法获知屏风真貌,也无从判断珠宝点缀之处究竟指向何处。为今之计,是要尽快将这六扇屏风上的地形图复原出来,包括珍宝点缀的指向。它们既然被明示在屏风之上,必有其特殊意义。或许,其中就有众人逃匿藏身之处。

周政一边听着,一边心里渐渐有了盘算。起身告辞之时,与即墨沁作了约定,不日将就屏风之事,再来商榷。三日之后,周政派了几位肃卫,迎护即墨沁到肃卫厅一叙。为不引人注意,即墨沁换了一身宫女装扮,来到肃卫厅。

在后厅密室,周政拿出一堆地图,想让她在其中按图索骥标上当时屏风的珠宝点缀处。即墨沁研究了半天,觉得肃卫厅的地图均是各州县地域之图,虽然连驿道通衢、亭台楼阁都标注得清晰,却与她当日在屏风上所见的山峦地形图风格迥异,根本无从下手。认图一时受阻,周政只好又将她送回皇城。

又过了七天,周政再次派人将即墨沁迎护到肃卫厅。踏入后厅密室,周政让即墨沁先坐下休息,又说另有急事匆匆离开。即墨沁见原先铺满地图的桌案上,如今空空如也,略微有些惊异。这段时间,她也研究过一些书藉中的大晏地形图。然而,此类地图实在太过粗糙,除了疆域的大体轮廓,几乎没有可以与屏风上地形图参照的线条。

她原本担心,这次周政会不会用上此类地图,如今一看,这里竟然连这样的地图都没有一张。只是,如若无图对照,莫不是又要白来一趟?她在密室里转了两圈,觉得这位指挥使绝对不是这样不靠谱的人,便耐下心来,掂起桌上的茶壶,想先喝杯茶。

喝了一口,忍不住蹙眉。眼前这一壶茶水,茶叶倒是上好的碧螺春,奈何泡茶之水过了火候,竟泛出了强烈的涩苦味。她垂目打量着茶杯里青里带黄的茶水,暗暗叹了一口气。

正细细看着茶水,前方响起轻轻的开门声。一抬眼,周政带着微微笑意,一手推开门,一手正引人入内。门敞开处,一袭淡蓝色对襟锦袍赫然映入眼眸。瞬间,眨眨眼睛,似被什么戳中,即墨沁心跳停窒了半拍。

眼前之人英姿挺拔,周身犹如挟裹风云,虽然身着便服,依然气势夺人,玉树临风大步向前走来。蓦地,眼神一定,微愣了一下,一对剑眉倏然舒展,星目中似有光芒闪过。

两人双目相对,暗自惊喜。

荆红林!

即墨沁!

“将军,今日劳烦匆忙走这一趟,实是无奈。事关天水堡,又涉及军机,还望见谅!”对于这次让天策将军从鹿鸣仓促赶回,周政实有歉意。虽然这是公事公办,但毕竟是他临时向帝上提议,荆红林才在四日前接到弘文帝急诏,昼夜疾驰近千里赶回和京。到了将军府,换了便服,一刻未歇,又带着军机图赶到肃卫厅。长远奔波,又未休息,难免一脸疲态。周政心中过意不去,连忙一番客套,一时未发现,原本面沉似水的荆红林,神色已是拨云见日。

一双朗目,直直看向俏生生伫立眼前的即墨沁。这女孩眸眼闪亮,面露惊诧,樱唇轻启,眼看就要喊出声来。荆红林脑海中电光火石,脚步一滞,瞬间侧身,避开她目光,转而面向周政,眼中星光瞬间隐没,已复还清冷:“指挥使,无妨,既是为天水堡一事,荆某责无旁贷。”他从缉剿天水堡之时,首次正面接触这位肃卫指挥使,对他印象还算不错。

从官阶来说,周政位居三品,他位居一品,高出几个等级。但肃卫指挥使是帝上的身边人,他自然需谨慎对待。况且此人行事低调,颇会做人。这种时候,他自然也要客套应承一番。周政听得荆红林声音中略带嘶哑,颇显疲态,言下之意却十分体恤,深觉这位天策将军涵养深厚。

与此同时,荆红林突如其来的停滞与闪避,猝然让即墨沁心头一冷,一声雀跃的“将军”,硬生生被压在了喉咙。待得荆红林与周政客套完,神色如常地转过身来,这位天策将军又是一脸的淡泊冷竣,看得她心塞。

身旁的周政未察觉异常,轻轻一挥手示意,指向即墨沁,笑着替荆红林引见:“此次地图之事,还要借力国师。将军,国师也是奉旨前来。”

看向周政,听着他的话语,即墨沁猛地一个回神,耳畔响起他当日提出的三个问题,蓦然警醒。从崇景殿回来之后,她曾悄悄了解过肃卫,已知这些神秘武官在先帝朝时尤擅侦缉、审讯、密捕之事,权高通天。弘文帝之所以能够知晓她两次被劫天水堡,必然与这些被重新启用的肃卫有关。想到荆红林受此拖累,宛南国回朝之后,不知受了帝上多少忌惮,忍受了多少煎熬,心中深感愧疚。对于肃卫,心中也有了提防。

此时此刻,她与荆红林身处的,恰是肃卫厅内,岂非正入虎穴。何况,身旁还陪着个肃卫指挥使,最擅察言观色。她立时明白荆红林刚刚的反应,瞬间机警。

想通了这一层,神色即刻如常,目光清澈地迎向荆红林,大方地揖礼:“荆将军,许久不见!”她心中已有盘算,周政既知她两次被劫,自然也知道荆红林曾两次解救于她。此时此刻,她与荆红林以熟人见礼,便是人之常情。荆红林脸色清冷,神色如常,也自然地应了一声:“国师!”

周政当日奉旨清查荆红林出动府兵赴天水堡解救即墨沁之疑,之后查明即墨沁被绑是巧合,荆红林也绝无通谋之意,就事论事禀报弘文帝。之后,弘文帝赴将军府质问之事,周政其实并不知晓。对于肃卫而言,只需查明帝上交代之事,之后进展,不是应该关心之事,便不作深究。

如今,从周政的角度来看,这两人其实也是天水堡阴谋诡计的受害者。何况,如今这两人一个是当朝国师,一个是天策将军,恩庞有加,圣心彰显如此,他自然不会胡乱猜忌。

荆红林与即墨沁,既已心有灵犀,之后一直客客气气,两相安好。两人该有的客套便客套,该交流的眼神便也交流。很快,三人的注意力便都集中在了地图之上。

将荆红林从千里之外召回和京,关键在于军机图。大晏境内,最详实、最细致、最精准的山峦地貌,均被标注在这张军机图上。大晏国内,知道这张图具体位置的人,唯有帝上与天策将军两人。

当日,弘文帝听周政禀报屏风地形图时,便十分震惊。从描述来看,这幅图极像是缩略版的大晏国全境图。此类地图,是为军机绝密,常人绝无可能接触得到。即使是在兵部,此类地形图,只允许最高统帅使用。且一旦战时,只配区域图,由专人携带,战事结束之后,即全部收回。像天水堡这样,一展六扇,绘有全境的地形图,若非曾接触之人,绝无可能复制成功。

弘文帝疑虑重重,更加急迫希望尽早查清天水堡为何会掌握此类机密之图,并将堡主等人缉获。故下特旨,急召荆红林赶回和京,赴肃卫厅复原屏风地图。

周政源源本本向荆红林讲述了事情的原由,最后,目光停在了荆红林手中所持的玄色皮筒之上。按规矩,他没有权限看军机图。密室之内,如今,只有荆红林和即墨沁才能利用这份地图,还原屏风上的地图,找出珍宝所缀的关键地名。即墨沁已经得到弘文帝特许,可以查阅地图。所以,接下去,他必须要离开密室,只待这两位携力合作,复原地图了。

荆红林仔细听完周政一番长篇讲述,心下已经了然。只是,目光投向即墨沁时,心里却难免有些没底。他知道她天赋异禀,聪慧绝伦。只是,一是现在距离她当时看见地图时,已过一年;二是她非军人,从无接触此类地图的经验;三是她需要复原的地图有六幅之多,以一个人的记忆力而言,又能记得清楚多少?这岂非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即墨沁仔细听着周政的话,从头至尾跟着又捋了一遍思路,心下也是一阵忐忑。一抬眼,正对上荆红林的眼睛。两个人默然对视,竟都感觉出了一丝尴尬。

周政说完这一通,目光在两人身上转了一转,见两人神色都不是太好,心下也是一声叹息。他自然知道,这对荆红林而言,实在是强人所难;对即墨沁而言,更是强人所难。只是,目前已别无他法,只能试上一试,也不知道这两人最终能拼凑出什么关键线索,现在也只能放手一搏。如若最后哪怕找到一条线索,他在帝上那里也是能有所交待了。

“如此,辛苦两位,在下先告辞。”周政指向案桌后的一条铃绳:“若有任何需求,扯下铃绳即可,会有侍从随时应答!”

见荆红林轻轻点头应允,周政离开了密室。

随着轻轻一阵关门声响起,室内两人又双目对视。

这一次,即墨沁注意到,荆红林眼底深处,隐现疲惫,不由地一阵心疼,脱口而出:“将军,您先坐着休息一下!”她闪身让出桌案后的椅子,示意荆红林快坐。

荆红林倒也不推辞,马不停蹄驰骋了四天三夜,他确实需要好好坐着喘口气。一坐定,目光便不由自主地围绕着即墨沁。

女孩今天有些奇怪,似是有种前所未有的殷勤,像在极力地讨好着他。

将桌上的糕点一骨碌推到他面前,又给他倒了杯茶。随即,远远地坐在右侧离他最远的一张椅子上,默不作声斜垂着头,也不说话。

即墨沁一身宫女装扮,淡粉色素裙,头上绾着双髻,簪着两朵小小的兰花,稚幼清丽,甚是可爱,偏又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让人有些捉摸不透。

他微微环顾了一遍密室,毕竟这里是肃卫厅,擅行秘探之事,又是陌生之地,或许屋内便置有监听监视机关。暗忖一下,也不特意去询问她,自顾地打开皮筒,拿出了军机图,平铺在桌案上。

“即墨,要不你来看一下地图,看是否有熟识的地方,能够回想起来?”听得荆红林唤她,即墨沁立马起身,几步跑到桌案前,毕恭毕敬地望向他。

见她似乎有些魔怔,荆红林剑眉一挑,示意她站到他同侧来。即墨沁“哦”了一声,连忙绕过桌案,乖乖地站到荆红林身旁,目光专注地看向他。

荆红林避开她眼神,手指轻敲了一下桌子,说道:“看地图!”

即墨沁又“哦”了一声,立刻看向地图。

即墨沁最近心里确实有点魔怔。其实自宛南国回来,对于荆红林,便感觉有些地方不一样了。但究竟是什么地方,又无法说清。没由地,看到一些山石,突然会想起他;听人无意间说起宛南,突然会想起他;夜晚望向星空,突然又会想起他。她总是无法忘记,在宛南山坡上,当她被山匪扣住喉咙,无法呼吸也无力反抗,当世间一切光亮就要消失时,是荆红林俯跪在地,将她紧紧护在身下。那一刻,那双近在咫尺的明亮眼眸,仿佛要将她融入在一片星光里。

之后在隆州马场,虽然因皇城家宴她对他的行为十分困惑,重新又避而远之。然而,在她中毒晕厥之时,又是荆红林,用千云丹将她从鬼门关拉了回来。回皇城前那一晚,他的一些剖心话语,更是令她刻骨铭心。就像又回到宛南山坡上,清醒时,他的冷竣、强势总是咄咄逼人。然而,在他昏迷的那一刻,她又能清晰感知他的委屈与脆弱。

不止一次,她看到了两个截然不同的他。因此,她时常惧他、畏他,想逃离他,可又懂他、识他,心疼他。叱咤风云的大将军,何尝不是血肉之躯的普通人。如今想来,这一桩桩、一件件,似是机缘天定,她与他,早已有了牵绊。

崇景殿那日,她发现弘文帝其实已知她第一次被掳天水堡之事,才恍然大悟,皇宫家宴上荆红林的反常举动。当时,她无法理解,备感委屈。如今才明白,那时他正独自默默承受的一切。每每念及此,愈发愧疚。

这段时间,她细细回想了遇到荆红林之后的种种,突然发现,这一路走来,他似是她的及时雨,在被掳天水堡之时、在丝韵坊得罪呼延定之时、在皇城奉茶首日之时,在宛南被扼住喉咙之时,在隆州马场中毒之时,她哪里只是欠着他什么,实在是已经欠得太多。如今,对于这位将军,她确实已无法以平常心态面对。以前,总是觉得他性情冷漠,令人无法亲近;如今,方觉他其实面冷心热,却又因愧疚羞于接近。

她的这番小女儿心思,荆红林哪里晓得。身处肃卫厅,复原地图又极为重要。打开地图,即刻进入工作状态。即墨沁被他一引导,注意力也开始转向地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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