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藤新一在高木涉赶到时便勒马离开战场。
雨还在下着。
兰在工藤新一怀里窝了一会儿,仰头看他,发现角度不太理想,便又回到了他的手上。
工藤新一感觉怀里一空,低头看去。兰望向他,问道:“新一,‘展门’是什么?”
勒马的缰绳一紧,踏雪似乎踩到了什么,小幅度颠了一下,继续平稳地慢走着。
工藤新一看着兰的眼睛,纯粹的蓝眸很美,清澈透亮,没有丝毫杂质。
静默片刻,工藤新一淡声道:“血狱五门之一。”
兰微微瞪大了眼。
握住缰绳的手又紧了几分,兰没有注意,脑子被“血狱”两个字炸得有些晕。
展门,展门……是那个飐门!
以前听到的事不停地从记忆中冒出来,兰觉得这冲击过大了。
血狱,顶着个吓人的名字,在民间也备受关注。
飐门,暗门,商门,药门,魅门是血狱其下的五门。
飐门专业的暗杀组织,高阶幻力者数千,收钱杀人,办事干净利落。
七八年前,有五名地方大官被不明刺杀,当地百姓惶恐不安,朝廷派人彻查,十几天都一无所获,还差点冤枉无辜百姓。就在朝廷打算自行找个嫌疑犯压下这件事时,五封信在民间传开,信件内是五名大官贪污受贿的证据。同年次月,别地又有地方官被刺杀,这次现场直接留下了受贿的罪证,以及一个不知名的白色花的印记……很快,飐门在民间流传开来。
无辜百姓皆不杀,贪官污吏杀得悄无声息,杀完之后顺道把财也劫了个空。朝廷本想将其斩草除根,却不想飐门在平民百姓中名声还不错,打听一番,才知道飐门将劫来的大部分钱财分送给了贫寒百姓。
朝廷:“……”
这他娘的还斩什么,除个屁。
若真除了,搞不好那些百姓还要起义平反。
后来朝廷本想暗中将飐门收归,却不想对方压根不买账。坑了钱就跑,贼他妈的不要脸。
素袍面具,白色彼岸,是飐门的标志,无人敢模仿。飐门对纯良百姓无私奉献,对朝中一些大官富豪能坑就坑,办事最低一百万起价。
吃了三次亏,朝廷看清了这个贪财不要脸的真面目,对飐门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关键朝廷中估计也真没几个人打得过飐门那些杀手。
飐门那些贪污受贿的证据、朝廷的动向和百姓的信息全部来自暗门。
暗门,专职提供情报,凡天下事无一不知,无一不晓。连哪家小老百姓丢了一只狗也查得出来,只要你付钱。
暗门的人皆是一身黑衣,腰挂黑色彼岸的玉佩,无影无踪,无孔不入。
飐门和暗门是血狱明面上的下属,世人皆知,其余三门隐在民间,同寻常店铺无异,唯有腰间挂着的不同颜色的彼岸玉佩是统一的。
兰过了半晌,问了句:“……五门?”
不是只有两门吗……
工藤新一:“飐门,暗门,药门,商门,魅门。”
兰咽了口口水,对血狱的认识有了质的提升,顿了顿,兰接着问:“新一你,你是飐门的……门主?”
“……不,”工藤新一缓缓道:“是修罗。”
兰:“……?!!!”
谁?!!!!
血狱修罗!!!!
我、的、娘、啊。
满脸惊叹号的兰又被炸晕了。
雨渐渐小去,工藤新一撤了结界,注视着兰的眼睛平静如水,紧握着缰绳的手却已经红了。
血狱的名声总的来说不好也不坏,百姓夸赞是一回事,朝廷暗地泼脏水又是一回事,尽管血狱没把这点脏水看在眼里,依旧该怎么做就怎么做。
此刻工藤新一担心兰所听说的血狱是被泼了满身脏水的,他可以选择把这件事含糊过去,但他没有,也不想。
他不想瞒她,更不想骗她。
即便这样的他……
工藤新一还没有想完,手上炸完回魂的呆愣白团子一把扑了上来。
兰原本是想扑到工藤新一肩上,但因过于激动忘了偏移角度,直直扑到了对方的脖子上。
工藤新一一惊,猛地勒紧了缰绳,踏雪昂首叫了一声,原地踏了几步,扫了扫尾巴,停了下来。
柔软的毛发带着对方的温度蹭过工藤新一的喉结和侧颈,有点痒。
工藤新一双手托扶着兰,喉结动了动。
兰短短的小狼爪刚好够抱住工藤新一的脖子,她挂在上面,仗着掉不下去,在工藤新一的颈边蹭了又蹭。
愣是把工藤新一心里那些不安与忧惧给蹭没了。
工藤新一一手拍了拍兰的后背,兰松开爪子,看向他,满眼都是星星的光芒。里面有喜悦、兴奋、崇拜和其他一些光彩,独独没有惧怕。
“……兰,”工藤新一道:“不怕吗?”
兰愣了一下,随即又笑开,摇了摇头:“不怕。”
工藤新一看着她,兰的声音再次响起。
“都是你啊。”
都是你。
无论是世人传言中的“废物”三皇子,还是掌管五门的血狱修罗。
都是你啊。
是那个将她带出铁笼的新一,是那个陪她看书识字的新一,是那个和她种树搭秋千的新一……
全部,
都是你。
——幕后——
作者:无论工藤新一还是江户川柯南,都是那个深爱着兰的少年啊,此章灵感来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