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夫把自己卷进火葬场 第37章 第 37 章

钟琦央的注意力成功被转移，一边帮谢清珩揉腰，一边询问谢清珩事情进展。

谢清珩躺在软榻上，享受钟琦央的按摩：“帮岳母看诊的大夫叫朱均，仁心堂的人说前几年朱大夫因年纪大了，主动请辞回乡，好在仁心堂有脉案记载。”

钟琦央听后松了口气，还好线索没有就此中断。

“脉案呢？”

谢清珩从怀里拿出纸张：“当时朱大夫认为岳母是外出受邪，治疗方案是从急症入手，表面看来并没有问题。”

钟琦央挑了挑眉：“表面？”

谢清珩指着药方上的紫藤蔓解释：“我拿着朱大夫开的药方去给其他大夫看，其他大夫都说这紫藤蔓一般用于将死之人，而岳母当时只是普通急症。”

“你觉得朱大夫被人收买了？”

“嗯，我已经派人去朱大夫老家寻找，但愿他还在人世。”

“永定侯府那边有没有消息？田文俊、郭达海牵扯的旧案，还有那个依兰根来源……”

谢清珩听到依兰根，眼里闪过一丝心虚：“需要调查的事太多，我们能力有限，只能先把精力主要集中在能看得见成果的地方。”

钟琦央听后，心里不免有些失望。

谢清珩见状，起身将钟琦央搂进怀里：“央央放心，一有消息我肯定第一时间告诉你。”

………………

等待消息的时间总是让人难熬，往常让人兴致高昂的账簿，如今钟琦央只觉得枯燥乏味。

翻了没一会儿，钟琦央就把账簿合上，单手撑头望着窗外。

一旁地碧玉察觉到钟琦央的动作：“夫人，怎么了？”

钟琦央回过神来，望着堆满半个桌子的账簿，不由叹了口气。

这段时间一直忙着处理钟府、调查命案之类的事，不知不觉间积攒了那么多店铺事宜没处理。

感受到碧玉担忧的眼神，钟琦央宽慰道：“只是觉得有点累了。”

碧玉撇撇嘴：“夫人你别蒙我了，你是不是在等大人的调查结果。”

眼见心事被戳破，钟琦央便不再隐瞒，把手边的账簿往旁边一推：“嗯，我现在满脑子都在想那些案件，根本没心思处理这些账簿。”

碧玉眼睛一转，想到主意：“夫人也可以为大人分忧啊，何必坐在这干等。”

“小机灵鬼，你想到什么主意了？”钟琦央捏了捏碧玉脸颊。

其实她也想过帮忙查案，可清珩不让，加上那些案件复杂凶险，她不知该如何帮忙，怕给清珩添乱。

碧玉明白钟琦央的顾虑：“我们可以先从那个药材来源开始调查，我们有采购货物的经验。到时候打扮朴素些，不会引起别人怀疑。”

“至于大人那边，我们小心瞒着便是。”

碧玉说完，眼神亮晶晶地望着钟琦央，满脸求夸。

钟琦央欲言又止，碧玉能想到的，她当然也能想到。

可京城最大医馆药铺是顾家开的，要是从调查依兰根入手，怕是免不了跟顾怀清打交道。

她已经欠了顾怀清很多人情，再欠下去怕是……

碧玉见钟琦央不说话，以为自己出错主意，心里有些忐忑：“夫人，你觉得这个主意不好吗？”

“让我再想想。”

又过了几天，依旧没有消息传来，钟琦央再也待不住，带着碧玉出府调查。

济明堂后院库房，药童们进进出出，把药材搬到院子晾晒。

石诚在院中指挥药童将清热化湿、解毒避秽类的药材整理出来，少东家即将前程前往岭州，那地方瘴气横生，要是少东家不小心感染就不好了。

想到这，石诚让掌柜去清点库存，把清热化湿、解毒避秽类的药材全部找出来，到时候一起带上。

掌柜应下，转身吩咐药童们清整库房。

石诚见天色不早，打算回去想顾怀清禀报，余光突然瞥见两道熟悉的身影。

“夫人，你说济明堂里会有依兰根吗？”

碧玉语气无力，只觉脚步沉重。

方才她们一连问了五六家医馆，都说没有依兰根，让她们去其他医馆打听。

“应该有吧，毕竟济明堂是京城最大的医馆。”

钟琦央面色复杂地看着医馆牌匾，她本来想着能绕过顾家名下的医馆，没想到兜兜转转还是问到这。

“走吧，我们进去问问看。”

济明堂大堂宽阔敞亮，一扇扇屏风隔成几个空间，大夫、药童各司其职，空气中弥漫着草药香。

钟琦央带着碧玉走到药柜前，询问正在熬药的药童：“小师傅，你们这儿有依兰根这味草药吗？”

药童正拿着蒲扇熬药：“我不太清楚，麻烦夫人在这稍等片刻，我去问问掌柜。”

药童跑进后院找掌柜，被石诚拦下。

“那位夫人说了什么？”

药童把钟琦央的话重复一遍：“我正要去问掌柜。”

“我跟你一起去。”

掌柜翻阅库房账簿：“我们库房是有这味药材，不过因为用途不广，所以我们库存不多。”

药童看了眼石诚，试探询问：“那我如实告诉那位夫人？”

石诚正琢磨钟琦央要这味药材的意图，听到药童的话：“不，你跟那位夫人说我们店里这味药材暂时售罄，过几日才能到货。”

石诚想到少东家的心意，马上少东家就要离开京城，再跟钟掌柜见面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倒不如临走前，好好跟钟掌柜道别。

要不是眼下时间太赶，怕来不及，要不然石诚真想现在就让人回去给少东家传话。

药童虽然不解，但还是应下。

“掌柜你也跟着去，务必让那女子三日内再来一趟。”

石诚担心药童经验不足，要是不小心说漏嘴让钟琦央起疑……

钟琦央等得心焦，见药童回来，忙迎上去。

“夫人，这是我们掌柜，让他跟你说吧。”药童向钟琦央介绍。

掌柜摸了摸胡须：“夫人，听小童说你想要依兰根？”

“嗯，不知医馆里有吗？”

掌柜遗憾摇头：“夫人来的不巧，我们医馆里的依兰根前几日售罄，过几天才能到货。”

钟琦央只打算询问依兰根来源，顺着问道：“掌柜，这依兰根生长在西域那边，中原并不多见，你们的依兰根是从哪运来的？”

掌柜正想回答，可想到石诚的叮嘱，故意板起脸：“夫人是怀疑我们济明堂卖的依兰根不正宗？”

要是把渠道告诉这位夫人，这位夫人越过他们，直接去找药贩怎么办？

钟琦央见掌柜误会，急忙解释：“怎么会？我只是想盘算依兰根要多久能到货？”

掌柜在心里估摸了个大概时间：“约莫后日能到达。”

怕钟琦央等不及，掌柜补充道：“夫人可留个住址，等到货我派人去通知夫人。”

话说到这个份上，钟琦央不好婉拒：“那我后日再来。”

石诚在屏风后听到钟琦央答应下来，心中一喜。

朝掌柜使了个眼色，匆匆赶回顾府。

顾怀清正跟管家商议出发时辰及行走路线，被石诚突然闯进打断。

顾怀清下意识想责问，可看到来人是石诚，愣了一下。

扭头看了眼窗外天色，纳闷道：“药材的事都处理好了？”

准备一个商队的药材可不是件小事，石诚的能力什么时候变强了，看来以后得多锻炼锻炼他。

石诚完全不知道顾怀清的想法，诚实道：“还没有，医馆掌柜正在清点库存，估计有些药得向其他药商购买。”

顾怀清揉了揉眉心：“那你现在回来是有要事禀报？”

石诚看了眼一旁的管家，说实话要不是顾及管家在，他进来的时候就马上向少东家邀功了。

顾怀清让管家先让他们商定好的去办，等管家离开，看向石诚：“现在可以说了？”

石诚讨好笑道：“少东家猜猜看，我今天在济明堂碰到谁了？”

顾怀清看石诚这副模样，心下一动，但面上毫无反应，拿起桌上的茶盏抿了一口，才慢悠悠道：“谁？”

“是钟掌柜。”

顾怀清拿着茶盏的手一僵，这段时间他刻意埋头准备商队启程事宜，好让自己不再去关注钟琦央和谢清珩的动向。

可钟琦央的消息多多少少还是会传入他的耳中，比如她与谢清珩同进同出，她的父亲在狱中身亡，她没去找童管事商量香料事宜，以及她从未找他……

顾怀清把茶盏放回桌上，冷淡地嗯了一声。

石诚一时有些摸不透少东家的想法，往常少东家听到钟掌柜消息都很开心，怎么这次？

“我们马上就要启程去岭州，现在最重要的是准备路上所需的东西，至于其他事……不要再提了。”

顾怀清说完，低头看舆图，思索行走路线。

石诚见少东家没有生气，小心翼翼猜测：“少东家，你该不会是在等钟掌柜主动上门找你吧？”

顾怀清猛地抬头，瞪了石诚一眼：“没有。”

这下，石诚彻底明白少东家的心思，无奈道：“少东家，你当初都没有跟钟掌柜提你要离京的事，钟掌柜怎么可能主动上门找你？”

顾怀清没再说话，总不能告诉石诚是因为他了解谢清珩，知道谢清珩会把他离京的消息转告钟琦央，才会生出钟琦央主动找来的妄念。

他终究还是高估自己。

石诚怕再刺激下去，少东家会恼羞成怒，于是主动交代自己的所作所为：“少东家，后日钟掌柜会来济民堂，你要不要去跟钟掌柜道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