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位不正——穿越成木兰 第19章 遇刺

众人在马上聊着那老叟，叹“生方湛”原来是这等人物，正经过一片树林，一支箭“嗖”地射来，直向司徒公子的眉心。

我尚未反应过来，李南昇拔剑出鞘，一道亮光闪过，那箭落在地上。

众人惊慌。

一念之间，司徒公子险些遇刺。

我几人立刻团团将司徒公子围住，四面观察，却是鸦雀无声，只知射箭的方向是东北方。

不消片刻，从东北方接连又来了几支箭，每支都指向司徒公子。

许芸道：“我们在明，刺客在暗，不如我们保护司徒兄尽快离开此地的好！”

我一手拿剑，一手扶住司徒公子的手臂道：“对对，先出了林子再说！”

司徒公子驱马道：“走！”

一路出了林子，再向前走没多远，见李翔将军带着大队人马迎了上来。

见我们停住，李将军下马跪拜道：“皇上可曾遇险？”

我在马上瑟瑟发抖。

“李将军费心了，的确遇了些麻烦。那片林子有些蹊跷，还请将军多派些人马前往查看，尤其是东北方！”

“是！”

几队人马分四路包抄树林，又听一声大喝：“卫兰卿下马！”

我立刻下马跪下。

“引诱陛下私自出行，置陛下于危险之地，该当死罪！”

我是第一次听见我们这个时常眉头紧锁，严肃古板的李将军这般暴躁的声音。

便立刻道：“属下知错！”

马上的十七个兄弟也立刻伏地，齐齐道：“属下知错！”

司徒公子忙道：“哎，李将军不必苛责他们，是我执意要来，何况他们今日救了我，也算功过相抵了！”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十八人两两对扇一百个耳光。卫兰卿，掌二百！使你们务必记住今日教训！”

我们在马下听到司徒公子的一声微叹，知这巴掌是躲不过了。

于是，我们分别建组，扇起耳光来。

幸好我与许芸一组，他的手劲，我还是受得住的。只是扇到最后只有我的脸在响，着实尴尬。

打脸会震到眼睛，我控制不住流下泪来。

苍天啊！我梁小菲何曾受过今日这样的委屈！

打完了，我们这一关也算过了，罪责被赦免。我扭头看，又不禁想笑，十几个大男人，脸上像擦了粉般红嫩嫩的。

一时搜查的人回来报，林子无任何异常，一个脚印都未曾留下，无半点刺客的踪迹。

司徒公子道：“既是这样，这林子以外方圆十里内，全部搜查，不放过任何人畜！”

“是！”

回了营地，我见司徒公子脸上似有怒气，便欲上前问他可曾受到惊吓，却见庹将军来报：“高车首领野纥匹率部下三十万人来降！”

司徒公子登时绽放出笑意，命：“传他上来！”

我们退了出去，一路回至幢内，慕容亥见我们这副“尊容”，道：“众兄的脸莫非被那位高人开了光？”

我笑道：“慕容兄学坏了，并非如此！”把我们拜访那位“生方湛”所遇见闻一五一十对他和李青曦说了。

慕容亥道：“皇上遇了刺？竟如此凶险！看来这里的百姓要遭殃了！”

我问：“何出此言？”

“众所周知，我们这位皇帝执法严酷，若查不出真凶，附近的百姓可能要遭受灭顶之灾了！”他皱着眉头道。

“我看司徒公子未必如此残暴！”我默默替司徒公子辩解。

李青曦看我一眼，未曾插话。

“若他并非残暴之人，又如何引得柔然人从墓穴里出来？”林灼道。

我仔细回想：“你是说在大墓之上燃火并非是统军魏思礼故意？”

众人四顾而望，林灼笑道：“哎，卫兄，这话是你说得，并不是我们说得哦！”

我低头沉默不语。

“伴君如伴虎，此话并非虚言，大家与皇上往来还是不忘君臣之礼的好！”李南昇的话终结了尴尬气氛。

我正沮丧，李将军唤人来叫我过去问话，我便更有些透不过气。

进了将军营帐，见李将军坐在案几之后，仍是一副怒气未消的样子道：“将今日之事一字不落地讲一遍！”

我行礼道：“是！今日上午我帐中含我十八名兄弟与皇上一同去拜访高人生方湛，一路马不停蹄至接近午时便到了。下马便见生方湛与一老妇在草地上交合，等了一刻钟后他结束我们便上前与他说明来意，那高人给我们弹了一曲后便撵我们离去。我们在回来的路上经过那片树林，不妨从林子的东北方射来一支箭，直向皇上的命门。当时李南昇在皇上右侧，拔剑将箭挡了，才没有伤到皇上。谁想又来了三四支箭，也是冲向皇上，我们将皇上护住离开了树林，这才遇上了来接驾的将军您！”

“去拜访生方湛是谁最先提出的？”

我仔细回想，是林灼，但我不能说出来。

便道：“记不清了，好几个兄弟都想去！”

“你们是如何知道生方湛此人的？又是如何找到他的居所的？”

“是兄弟们在柔然死尸身上找出的生方湛的诗和柔然地图的！”

“谁找出的？”

我道：“不知谁找出的，我见时已经在兄弟们的手上了！”

“哪个兄弟？”他的语调抬高了八度。

“一堆兄弟轮流查看，也不知最初是谁先得的！”

“你不说便以谋害一国之君罪将你们二十人全部斩首！”

我理了理头绪，只好道：“诗是刘清平找到的，地图在庄轻身上！”

“去拜访生方湛是谁提出的？”他又厉声问了一遍。

“林灼！不过我们未曾想到皇上也要去，只是想让他准个假而已！”

他点头道：“下去吧！”

我十分害怕他会怀疑我的兄弟们，便问：“将军以为刺客是我的兄弟们吗？”

他道：“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我急忙道：“将军！”

他打断我：“行了！这次暂且放过你。吴提尚未找到，此事罪责必有人承担，不是你们兄弟便是柔然百姓。你要知道这次是皇上袒护你，依照大魏律法，你本是要被车裂的！”

我似被人泼了盆凉水，越发觉得没意思。

不想再去低气压的地方，在军中走着，便想起了张天师。

远远见他在一处草丘上坐着，背对我颇认真地研究着什么东西。我绕到他身后，原来他正拿着几袋金币玩。

“天师又不务正业，干起这鼠辈之事了？”

张无悔立刻将金币藏入怀中，道：“你才是鼠辈！”又机敏得看了看四周道：“莫与人道！这是从墓中窜出的那些柔然人身上得的！”

我连忙点头：“这个自然！”

“你来找我何事？”

我将今日皇上遇刺一事又说了第三遍，问他道：“天师以为刺客会是谁？”

他又掏出钱袋研究了起来，随口回了句：“谁知道呢？”

“那若一直找不出真凶，会祸及周围百姓吗？

“这个一定！”

“天师何以断然？”

“大魏皇帝行事历来如此！”

我哑口。这次错误是我引起的，我的不受约束又一次给别人带来灾祸。我自怨自艾，垂头丧气自扇起耳光来！

天师斜了我一眼，道：“花木兰啊！你怎么和你娘一个样儿，遇事拎不清，该揽的不揽，不该揽的却如一只苍蝇叮着臭鸡蛋，你不嫌嘴腥吗？”

我接不上话，只得道：“若真查不出真凶，我便向皇上自首，说不定我死了就能回去了！”

“回哪去？”

我支吾：“回太行山老家。”

他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从怀里掏出三枚钱币，凝神闭眼，嘴里哼哼唧唧，将钱币扔于地上，如此反复六次，得了个水地比变坎为水之卦。

“兄弟反目，刺客在你周围！”

我大吃一惊。

“花木兰呐，你若想拯救柔然百姓，明日太阳落山之前找出刺客，或可不使无辜者牵连！”

“刺客会是我帐中的兄弟？”

天师点点头。

我仔细回想，会是谁？是刘清平？林灼？庄轻？还是未曾去的慕容亥和李青曦？毕竟他二人是知道我们十九人的行踪的。

坐在草堆上想破了脑袋，心中更烦了！我梁小菲不具备处理复杂事务的能力，最烦剖析人性。

直坐到太阳落山，听到军中打鼓的声音，有传令兵道：“吴提已在呼伦湖附近发现，明日发兵追击吴提！”

刺杀一事会不会就此作罢？我想去问司徒燕个清楚。

到司徒燕营帐外禀报入内，那看门的兵却道皇上正忙，让我在帐外暂等。

等了半个时辰，几个大臣从帐内出来后，便唤我入内。

我见司徒公子皱起眉头，神态颇为冷淡，心中竟有些害怕，小心着问：“皇上可有烦心事么？”

“宋遣使到平城，趁我大军在柔然，威胁我大魏归还河南地，否则将以举国之力攻打我魏国。”

我想起南北朝长期对峙的史实，便道：“公子放心，宋必然不会得逞！”

他垂下扶额的手道：“若是西边的夏国与刘宋沆瀣一气呢？”

我道：“我魏国也可联合他国与他们对攻呀！”

“联合哪国？”

“柔然！”

他叹了口气：“此时也只能放过吴提了！我本想借追击吴提之事攻打北燕，看来也只能暂缓了！”他将一串青葡萄扔向我问：“你来有何事？”

我坐下认真道：“今日公子遇刺一事，若找不出真凶，公子预备如何结果？”

“斩杀方圆十里柔然百姓！”

果真如此，我问：“与他们何干？”

“他们欲图行刺我！这便是理由！”

“有何证据表明是柔然百姓？”

“结了案便有了证据！”

我冷静了一番道：“皇上预备何时下旨？”

“明日太阳落山之前，后日搬师回京！”

“若我能在明日太阳落山之前找出真凶呢？”

他看我一眼，喝了口茶道：“你果真坚持找出真凶？”

我抬头道：“为何不？”

“那便放过柔然百姓！”

我拱手一揖便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