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riceless 第39章 chapter 39 firework

“附加条款只有一条，如果没问题的话，50%的追加我们这边也可以做到，请考虑一下给出答复。”

编辑主任离开会议室，将讨论空间留给浅川一家，三双眼睛同时看向手中一式三份的合同，追加的那行字居然是那个。

“未空，我和老妈都支持你，所以……”

你的收入也任由你支配，少这一部分无所谓，是这个意思。

“爸妈，签吧，我先去工作了。”

当机立断做了决定，浅川不认为这项条款会对她接下去的一年造成什么阻碍，她爽快的在三份合同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后站起身来，信心十足的拉开门把手，今天也会很顺利吧。

“去吃下午茶等我哦，给你们报销！”

开明的父母将所有权都交给浅川，就真的签了字去了她推荐的那家能看见东京塔全景的高级西餐厅，作为差旅一族的两人没想到女儿小小年纪也加入了衣食住行可以报销的行列，内心还感叹着一家人紧密相连的命脉，哪能想到没过多久经济舱升级头等舱，带着浅川吃饭十有**会被强行免单。

除非她刻意戴着墨镜出门，遮住了这张全日本为之振奋的新时代美少女伟大的脸。

“未空该不会喜欢女生吧？”

刚坐下喝了口卡布奇诺，绵密的奶泡残留在嘴角，浅川就要喷出来了。

“哈？”

张望桌面，没有喝过酒的迹象，老妈在瞎说什么呢。

“我们女儿那么漂亮怎么会没人追，我记得小时候就在你书包里翻到过很多情书和礼物了呢。”

只不过升入国中后，父母不再替她理书包了。

“哼，我宁可喜欢女生！”

浅川一家有个特色就是不藏秘密，譬如父母相约去箱根度假，口头上说的是出差，但也会对着女儿狂抛媚眼，意思是“你懂的”，浪漫之旅不想带上你个电灯泡。

“宝贝，告诉妈妈谁欺负你了？”

所以当被问及怎么会没有交往对象时，浅川憋了许久无处安放的伤痛终于有了宣泄口，面对同一座东京塔，她又看见了可恶的蓝色丝带。

“好，但你们不许笑我。”

如果浅川没那么木纳与迟钝，她口中的失恋故事就会以另一种形式呈现，文笔再好的文科生脑子一旦乱了，脱口而出的话语就会剑走偏锋。

“说吧。”

相恋二十年的恩爱夫妻也没从故事中找到一丁点儿仙道对浅川有意思的蛛丝马迹，她放大了对方身上全部的缺点与一些自我幻想。

“大热天带我去爬树，可是那个有可爱名字的女生呢？会把女生名字绑在能看见东京塔夜景的树枝上，这种行为本身就很浪漫了吧。”

从一根蓝色丝带开始的脑补。

“而且他可能是个三心二意的人，说过什么在陵南也有在意的人，为了她拼命的收集臭臭猫贴纸。”

这件事也是最近才想起来的，不过他仅表达了“在意”而非“喜欢”。

“我成绩虽然谈不上是年纪第一，但偶尔也会冲刺到光荣榜的前十，可他居然不知道，还认为我会延毕。”

浅川并不知道大一那年在东京念书的自己，陵南高中篮球联合联决赛的每一场都去了，而她的身份则是队长仙道的女朋友。这便是仙道所谓的“那可不一定”，完全被少女曲解成另一层意思。

父母面面相觑，反问一句：

“未空，那你喜欢他什么呢？”

未成年不能饮酒，喝了两杯咖啡的浅川在回忆中已经头昏脑胀，要说喜欢仙道什么，很多事口说无凭，见到了你们才会懂他那无时无刻都在散发的魅力。

“不重要，重要的是人家不喜欢我！”

所以她不愿多加赘述，全都是她的一厢情愿。

“其实小枫很好啊，要不你考虑一下？”

浅川的父母向来喜欢流川，寡言少语的少年在长辈面前乖巧伶俐，对浅川也基本上是言听计从。

“他比我小啊！”

两岁可是不可逾越的鸿沟。

“……”

那你口中二年级的学弟就不比你小了？

爱情果然是蛮不讲理的存在，父母什么也没说，浅川也读懂了两人无语的眼神。

够了，这个话题终止吧，即使是在无话不说的亲生父母面前，谈及一场不见天日就夭折的暗恋经验也是超丢人的。才签完一份大合同，不应该好好去庆贺一番吗，聊这些伤身伤脑的事除了扫兴还是扫兴。

“我饿了！”

“诶？未空你刚吃完两个小蛋糕啊。”

“老爸你根本不了解你女儿的胃口，况且拍摄很耗体力呢。”

在父母等待的两小时里，浅川被带去另一个摄影棚又拍了一组夏日风情满满的海边妆发大头照，同一期杂志中她的照片将出现在不同的两个版面中对于新人而言也算是极少见了。

一家三口的东京之旅一直到半夜才结束，越夜越美丽的东京令人流连忘返，与仙道约定的登塔之行她自认没机会实现了，于是就在这日拉着父母的手在霓虹大放异彩的城市高空眺望这番繁华景致。

与父母在一起的可贵时光，也是能够治愈失恋伤痛的一味良药。

“什么？又要出差？”

噩耗在第二日清晨传来。

“老妈后天走，老爸明天先出发。”

随便吧，她的精神依靠铃木雪奈即将回归，从时间上来看恰好是无缝衔接，也算某种安慰。

浅川小闹钟继续工作，她不需要本人联系她的主人询问工作时间，严格来说雪奈更靠谱，越野不会记错就是雪奈不会记错，反而是仙道本人记的时间才令人要打个大大的问号。

“唔……今天有训练？”

非常大的问号！

“仙道，快起来！”

他的声音听着既困倦又疑惑，看来是真的没记住。

“学姐，你确定吗？”

自从被浅川摆了一道后，仙道不得不防，先是带自己长跑十公里，又是早一小时把自己叫醒，若不是一早能听见甜美的叫醒声，仙道可能会在前一晚上就拔了电话线彻底摆烂。

“当然。”

总之，浅川已经不是那个傻白甜的学姐了，她不仅难追，还非常不好对付。

“好吧，我知道了，这就起来。”

不过几次唤醒后仙道也不再追问，浅川一次也没坑过他，在他的理念中这属于次次都明着坑他。说好九点叫醒，她的电话总在八点整准时打进，仙道一时之间成了全队的榜样标兵，人人都称赞他有了队长的觉悟。

只有越野从雪奈那边听到了风声，原来是学姐在暗地里使坏，教练你又何必自诩是篮球的魅力无法无边感化了天才呢？

明明是英雄难过美人关罢了。

雪奈回神奈川的当晚私家车直接停在浅川家楼下，她提着行李坐上电梯，里面装着满满当当的伴手礼。

“呐，你最爱吃的蜜瓜，还有今天早晨刚装箱的红毛蟹、扇贝和海胆，都是最当季。”

大小姐出手不凡，说要请客吃饭的明明是浅川，却被她按在沙发上宠溺。

“还有机场买的蛋糕冰箱里再放一会儿，老妈和姐妹团去了一次青森，你看苹果我都给你带回来了，够意思吧？”

不爱吃苹果的人听见是来自青森的苹果也不禁跃跃欲试，更别提她还带了苹果风味的果冻与饼干，总之北海道与青森值得一试的她几乎全都空运回了神奈川。

“今晚我不回家了，我们好好聚聚吧。”

“好啊。”

晚餐不需要动脑子，直接在家煮个海鲜锅就完事，去菜场抓几把蔬菜与豆制品配上奢侈的红毛蟹，鲜到汤底一滴不剩。浅川将大扇贝一部分做刺身，另几只烤了吃，海胆与煮好的米饭用海苔包一下成了手握寿司。

“明晚的烟火大会越野也会来，未空，到时候你记得把流川带走给我们留点私人空间哦。”

一刀下去，蜜瓜的表皮流出汁水，清香扑鼻。

“雪奈你……”

浅川停下手上的动作，回头去看她。

“嗯，是的，明天我要和他表白了。”

少女将手高举过头，握拳的姿势表明决心。

真羡慕，她可真羡慕！

“好，你加油！”

每天都有煲电话粥的两人在这一晚聊到了深根半夜，雪奈不愧是熟读恋爱小说长大的，如何表白压根不需要浅川给意见，只听她头头是道的分析着自己和越野几次见面相处的情况，足以确定对方也有着相同心意，谁来捅破这层关系都没差。

“对了，关于那个合同，你真签了？”

话题兜兜转转又回到了浅川身上。

“嗯，我觉得挺好的，接下去的日子也该专注在学习上了吧，雪奈我也不像你有个大律师老爸，最终都要靠自己呢。”

十七岁的少女即使涉世未深，多少也清楚在人生的分岔路上，有些人已经赢在了起跑线。

“未空，你一定能考上东大的！”

雪奈没说出真心话，比起挚友走上一条常规路，她更期许对方能成为一颗闪耀的星，而大小姐的顺利人生中，无论是家业或是恋爱的发展皆畅通无阻，她做梦都在幻想的名人梦，浅川也一步接着一步实现了。

第二日没有篮球训练，浅川与雪奈睡了个难得的懒觉，起床后先是步行至楼下拐角处小店吃了点简餐，车子很快将雪奈接回去。相约去烟火大会的两人决定分开出发，到目的地后再汇合，一来流川骑车会更方便，二来雪奈想和越野一起去。

“学姐，我饿。”

六点准时出现在浅川家门口的流川，一只手举着个袋子，另一只手捂着肚子。

“这什么？”

浅川接过，有些分量。

“浴衣。”

定睛一看还真是，不过令她有些疑惑的是她看见了两种颜色。

“流川……”

“你的，我的。”

少年做出了解释，原来如此。

将两件浴衣取出，有股淡雅的草木香，与平日里流川身上散发的气味如出一辙，看来是提前洗过才带来的。

浅川每个夏天都会与父母或雪奈结伴看烟花，她有属于自己的几套不同款式花色浴衣，可今天显然是要穿上这件包含学弟心意的酒红色浴衣才能不辜负对方专程购买的心意。

与流川那件黑色浴衣是呼应的两种纹路，女款上绣着大片大片白色山茶花，男款极其朴素却在左胸口处也绣上一朵同款山茶花，这是极少见的呼应。而两件浴衣的袖口与领口是同样的金边包裹，连绑带也是同款不同色的，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情侣款。

投喂了学弟一碗自制博多风味拉面，同时放下碗筷的两人各自变装，当浅川穿着极挑气色的红色浴衣从卧室中走来时，少年眼神微微颤动。

“是太夸张了吗？”

素颜会很奇怪的，在气势磅礴的红色面前，浅川不得不对着镜子简单的画了个快手妆容，又将垂在肩上的头发盘起。

扑克脸难逃被杀命运，是这几年第三次见她带妆，第一次见她穿浴衣。

“不会，很好看。”

烟花已在悄无声息中绽放，在墨色的眼眸中。

“你穿浴衣很帅嘛！”

一米八七的身材完全撑起了这件款式简约的黑色浴衣，垂在眼前的刘海挡不住少年锐利的目光，他轻轻地呼气与吐气，被少女惊人美貌所震慑的心情很快平复了。

“走吧。”

被夸赞也从不放在心上，流川不认为自己有多帅，如果手里没有篮球的话。

烟火大会的举办地点与往年一样，整个神奈川都能看见，最佳观测点则在沿海的几片空地上，有不同的露天摊位售卖各种有趣的小玩意儿，也可以躲进附近的小山丘中在隐蔽的丛林中牵手坐在岩石上看天看海。

分别位于不同站台的观测点成了今夜情侣们奔赴的目的地，浅川与雪奈约定在七里滨的冰淇淋店门口见。

“……”

流川没有表情走向自行车旁，皱了皱眉。

“还能骑车吗？”

浅川也意识到了问题所在，浴衣的下摆会被卷进自行车的！

“大概……”

少年摇摇头。

真可惜，如果能骑车去该有多舒适，一路上的海风拂面会将流川身上淡淡的体香也捎上，浅川很喜欢他身上这股清新自然的味道，即使运动过也很少会有异味，这算一种特异功能了吧？

两双木屐吱吱作响，走在上街沿，一路朝着车站出发。

比木屐声更响的是一路上的指点声，来自于陌生人与一些陵南的学生们，这一晚注定会遇见各种熟人，先从低年级的学弟学妹开始。

“这是我们的校花诶！”

“旁边是湘北的流川枫啊，原来他们真的是情侣。”

“那仙道呢？”

“你忘了联合决赛学姐穿着仙道学长的队服官宣了吗？”

“是三角恋啦！”

“不过浅川学姐真的好漂亮啊，喜欢她的也都是校草级人物了。”

“就是，流川和她也好登对哦！”

“别闹，你到底是帮谁的，我们可是陵南学生，校花不流外人田！”

原本是没在注意这些对话的，可迫于无奈上了同一部车，纵使车厢内再吵闹也压不住就站在身后的几只小鸟叽叽喳喳讨论个没完。浅川观察了一下流川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冷若冰霜，他似乎处于节电模式不受外界干扰。

那她也不必放心上，饱受非议的成长之路促使她有一颗强而有力的心脏，丑闻风波懒得解释，这些不痛不痒的谣传如过眼云烟。

被误会又怎样，被整个陵南误会又怎样，被陵南唯一令她在意的人误会，也不会怎样。

每一个观测站点都会有大把大把人群蜂拥而至，而这几个同学生似乎没有要下的意思，牢牢贴在身后站着，讨论声此起彼伏。

最终在同一站下了车，五六张青涩脸庞看见她的出现同时吓得站不稳，原来同行的一路都不知道学姐就站在身后呢，难怪聊的如此肆无忌惮。

“走吧。”

浅川没心思教育后辈少嚼舌根，她一心想着快去找雪奈，路上耗时太久已经迟到了。

“哦。”

流川第一次穿木屐，走的不如运动鞋顺畅，他的一部分心思放在如何了控制这双反人类设计的拖鞋上，很快就在刚下车没多久的台阶处停下脚步。

“怎么了流川？”

她也跟着停下，他又什么也不说，继续走了起来。

一双小小的木屐难不倒流川，能令他放慢脚步的真正原因很快就会揭晓。两人因临时改坐人满为患的电车加上二十多分钟漫长的站前等待，导致已经赶不上最初和雪奈约定的时间了。

“流川，快点啊。”

浅川有些着急了，担心迟到太久雪奈会四处找她而迷失在偌大的夜市里，到时候再想找到彼此就难上加难了。

“哦。”

嘴里说着好，行动迟迟未跟上，流川一步一步跟着她，终于在一个路口后少女按耐不住急躁的心，转过头瞪了他几下。

“为什么她也来？”

冷冷的声音划过夜空，空气忽然变得稀薄。

浅川怔住了，她也是在下车后才告诉流川要赶去和雪奈汇合一事，从没想过对方会因此而闹别扭。

“你是不喜欢雪奈嘛？”

可以肯定的是，雪奈不喜欢流川，自从湘北抢走了陵南最后一个通往全国大赛的名额后，她护越野心切从而誓死与湘北的所有人为敌。

“没有。”

不是不喜欢谁，而是喜欢谁。

“那就快走啦！”

浅川有些心虚，一直以为少年是那种除了吃饭睡觉打篮球撸猫之外脑袋空空的乖小孩，没想到他也有常人的反应。她深知受到邀约后不打招呼又约第三者一起加入这种事放在同性或异性间都是不礼貌的，原以为他不会在意。

“……”

没想到，小孩子闹起来，超难搞。

两人面对面站在路口许久，沉默的呼吸中只剩下绿灯亮起后的小鸟鸣叫声，不断从身旁走过的人们目光游走在僵持不下的这对身上。

好帅气的男高，身边的女高更是漂亮的不像话，完美匹配的浴衣与同样臭的两张脸很难说不是天生一对。

“我不管，总之你给我跑起来！”

多数时候，学姐的威严都建立在蛮不讲理上，浅川二话不说牵起了流川的手腕大步流星朝前，她的手劲发着无穷的力量，真正牵引着他走的却不是这股力。

而是手与手腕触碰所发生的化学反应，流川的视界中，少女别在右耳后的银色山茶花发卡便是提前绽放的烟花，在她跑动的步伐中散发出若隐若现的光芒。

下一个路口，黄色粉色交替出现的霓虹彩灯清晰可见，彩灯之下梳着可爱盘发与精致妆容的雪奈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她靠近。

浅川只顾着快跑，快跑，抓着流川这只闹脾气的小猫跑的越快越好。

“雪奈！”

最后一百米的距离终于慢下脚步，她同样也看见了雪奈身旁穿着褐色浴衣的越野，与少女的金色浴衣配一脸。

“未空你……”

铃木雪奈的脸都要垮了，浅川未空你是瞎吗！

浅川并不是瞎，而是恰好有一群人站在冰淇淋店前挡住了身后的篮球少年们，当这群熟悉的脸纷纷转过头时，她原本因找到了雪奈而庆幸的雀跃笑容凝固在此刻。

默契的蓝色或是白色浴衣，队服摇身一变成了同一风格的浴衣，三年级的鱼住、池上，二年级的植草、福田以及一年级的相田，齐刷刷的目光锁定在她身上。

以及被她紧握住手腕的流川枫，一同构筑了这幅令人难以置信的画面。

当人群散去，距离二十米的浅川被这支拥有几乎全部主力球员的队伍吓到忘了更重要的事，她的视线从左到右来回扫视几轮后才确定了没有某个特殊的身影。

他是回东京了吗？

还是不合群或没兴趣特意跑出来凑热闹？

神奈川的居民楼多数是低楼层，往往在家从阳台看出去也能欣赏完整的烟花秀，这很符合仙道懒洋洋的性格。

可她却在看见一张张熟悉的脸后，止不住在心里萌生想要看他穿浴衣的模样的想法。

而这是心愿都会被满足的一夜，雪奈的、越野的以及浅川的。

不断的有人从冰淇淋店走出，也有更多人接着队伍的尾巴耐心排着队，标志的朝天发被安在了身高拔群的少年身上，他穿过身着不同花色浴衣的人群中漫步而来，站在缤纷的霓虹招牌下。

“学姐。”

海蓝色的浴衣比陵南众人身上的更深一个度，白色纹理寥寥数笔勾勒灵动的浪花，他漫不经心的眼神看了过来，手中举着两只华夫冰淇淋。

不被喜欢也无法阻止她剧烈的心跳，异口同声道：

“晚上好。”

仙道又向前走了几步，直至完全停在浅川身前，夜幕低垂的星空下，湛蓝的眼睛如瑰丽的宝石，淡然的口吻如皎洁的白月光。

“这个给你。”

冰淇淋出现在她与流川之间，月光洒落在她垂下的右手上，他没有往她另一只空着的手的方向递来。

浅川忘记的那件事，便是松开流川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