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咒 第7章 胎儿工厂

一时间，连空气都凝滞了，老金脸上的表情空白了一瞬：“什么意思？”

“说得再好听也掩饰不了你们杀人的事实，我没有你们没有你们那么坚强的心理素质，”林川挑了挑眉，“我怕这辈子过完到了阎王门口，再给我下油锅炸喽。”

与此同时，廖至正带着异管局的外勤，正在全面调查地缝。

遍地都是被炸死的老鼠碎块，血腥味伴随着恶臭弥漫在所有人身边。

廖至正用手指挡住鼻子，蹲在血污中查看老鼠的尸体，一边的解归宁见状，拿出一块干净的手帕递了上去：“廖老师，当心碰到‘粉红女郎’的粘液。”

“谢谢，”廖至正站起身来仔细打量着他，“归宁，你跟着李教快五年了吧。”

解归宁的气质跟那块手帕一样，干干净净的：“是啊，老师，您不是还在养伤吗，怎么又来前线了。”

“没事，都是小伤。”

“听说您休假后，要往后方撤了。”

廖至正笑了笑：“年纪大了，我走了以后，好好辅佐李教，别老惦记着我，你们都长大了，也都从这儿毕业，要独立！听到了没？”

解归宁笑道：“您说什么呢，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您永远都是我们的老师，第三支队永远欢迎老师回来考核！”

廖至正拍拍他的肩膀，远处有人发现了什么，解归宁点头示意后就离开了，然而廖至正已经长出轻微皱纹的眼角却沉了下来。

倒塌的石块下还有一只被卡住的老鼠，既没有死亡，也没法逃走，挣扎半晌没有力气了，半死不活地躺在那里。

远处解归宁的声音传过来：“大家仔细找找，看有没有**生物，带回去分析能量属性！注意了，要活的！”

廖至正看着那只奄奄一息的老鼠，它眼睛里的光芒非常微弱，呼吸急促又微弱，似乎感应到了什么，老鼠抬起脑袋微微张嘴，廖至正指尖闪过一道电光，劈在老鼠头上，瞬间，老鼠不动了。

黑暗中，他的表情有些阴沉。

没一会儿，死亡老鼠体内的“粉红女郎”露头了，廖至正五指张开，笼罩在它上空，升腾的压力把它吸附在掌心，人造甲壳虫仿佛被溶解了似的，肢体乱蹬，一点一点消失在廖至正的手心里。

指挥中心，五芒星结界阵法前悬浮着一个巨大的屏幕，画面里一个戴着眼镜、头发花白的老者，正眯着眼睛不紧不慢地翻阅文献。

“小轩呐，又是你啊，看来你最近没什么事儿干，专盯着我老头子消遣！”

李清轩失声笑道：“王博士，我们上次见面已经过去一年了，最近身体好吗？”

“好得很，吃嘛嘛香！不过时间有那么久吗？”王博士慢吞吞地翻过一页土黄色的纸张，瘦得脸上只剩一层皮了，“我怎么感觉——前天才见过，这次找我什么事儿啊，嗯？说吧。”

“稍等，信息正在跨越虫洞。”

李清轩身边的研究员一会儿看向传输界面，一会儿看向老者，忙忙碌碌，差点变成斗鸡眼。眼睛盯着传输界面的时候，紧张得直冒汗，转头看向屏幕时又是一脸的崇拜。

面前的老者是云城大学多少异能者的偶像，虽然他头发乱糟糟的，穿着耷拉老长的老头背心，翘着二郎腿，连人字拖都晃进屏幕里了，但那可是王博士啊！异管局成立早期大佬之一，现代异能理论奠基人，不知道今年多少岁了，云城大学的理论教授超过一半是他的学生，他本人堪称活化石。

王博士主持的研究所不仅要做各种古籍翻修，还要为外勤制作现代异能武器，对时间和空间的消耗巨大，索性跟着总部一起搬进异时空里。

异时空里的时间几乎处于停滞，真可谓是“天上一天，地上一年”。

“有什么要紧事儿啊，三天两头地找我，上学的时候我就说你不学好，整天泡在战斗室，论文也不看，课业也不交……”

人上了年纪就喜欢啰嗦，李清轩上大学那会儿都是十几年前的事了。

叮铃一声响，设备显示信息同步完成。

助手立刻把接收到的图案打开，放到适合的角度，李清轩这边简单地说明情况。

“您看，这是现场的能量分布图，极其混乱，再加上两次能量爆炸，几乎把最初的痕迹全都掩盖了。这里有个古法阵，根据记载是个控灵阵，不知道是受爆炸影响恢复了活性，还是先恢复了活性，后有的爆炸，您看……”

王博士伸着长长的脖子盯着图纸，像被施定身咒一样，这让李清轩怀疑是不是信号卡了，犹豫着停了下来。

还是助手打破了诡异的沉默：“哎呀，李教，还有什么情况您一并说了，老师思考的时候就会这样，他实际上是在收集信息。”

李清轩点点头：“好，只是这样的话也不会专门麻烦您，最重要的是——现场上空出现了天象。”

“不是控灵阵。”

沉默了一分钟后，王博士的声音严肃了起来，他放下书籍，凑到能量图前又重复了一遍：“不是控灵阵的能量分布图啊，比那要严重的多了！”

没人敢轻视王博士的意见，李清轩呼吸一沉：“博士，您说，这是什么。”

“这是双法阵叠加后的能量图，还有一个法阵，我记得是在这里。”

他转身攀登上身后的书山，助手连忙跟上去扶着他，很快，他从书山里扒出一管残卷，上面的信息无法通过信号传输，他们只能等王博士的解释。

“这是一场……献祭法阵！”

天空突然闪过一道雷电，重重地劈在结界上，发出震耳的冲击波，现场人们吓了一跳，连信号都在那一瞬间被扭曲了。

人群小声议论起来了，献祭法阵？这世界上还有这种东西吗？

“博士，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人间最近一次献祭法阵是在九百年前，对吗？”

“哟！可算没白长了那颗脑袋！”王博士挖苦道，“卷轴上记载的情况跟你们一模一样，这种献祭法阵的名字已经丢失，我愿称它为‘小鬼回魂阵’，这个法阵的祭品是已死之人的魂魄，正常情况下，人死魂消，转世投胎，可是大量非正常死亡的魂魄极易滋生出‘怨灵’，怨灵不是某一个人的灵魂，而是大量残魂组合到一起。天象已起，最迟一个时辰，回魂阵就要成功了呀！”

“如果成功了会怎么样？”

“那就要看献祭人许了什么愿望了，献祭法阵自魔神时代结束时就被销毁了，谁也不知道它到底能带来什么，说不定会像终结魔神族那样，把人类也终结掉！”

李清轩眉头紧皱，心中激起了翻天的浪潮。

等等！怎么就把全人类的未来押上了？这也太不真实了！

“博士，您会不会有点夸大其词了，如果人类能被一个法阵彻底覆灭，古往今来不知道要灭族多少次了！”

王博士此时却镇定下来，摆摆手让助手撤下去，重新拿起刚才的估计翻看：“信号别切断啊，让我看看你是怎么应对的，献祭法阵无非三个要点，祭品、献祭人和应祭人，三者居于一处时，献祭法阵会强行启动！剩下的就靠你了。”

李清轩原地凌乱了起来，刚才不是说人类马上就要毁灭了吗？您老这不慌不忙的情绪正常吗！？

“博士，您逗我玩呢吧？”

“没有哦，后果真的很严重，骗你是小狗。”

李清轩：“……”

这上哪说理去？

王博士那边关闭了屏幕，留下第三支队的外勤和研究员们面面相觑，独自在风中凌乱。

李清轩低着头，不用看都能感觉到他浑身的低气压，没一个人敢上前，还得是二愣子小赵，看不懂脸色，他茫然地问道：“老大，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啊？”

李清轩：“……”

“老大？”

“掀开！既然控灵阵就在脚下，就把地面掘开，让我看看是哪个怨灵不安分，非要到人间再走一趟！”

地下工厂的茶室内，双方的谈判正式破裂。

老金的怒气已经掩盖不住了，他急促地呼吸了两口，依然装出耐着性子的样子：“这么说，你还是选择流浪街头了？哼，你金爷爷说到做到，拿着你的东西滚吧！”

林川笑了：“装的那么大方，这里面被你下咒了！只要我启动，就会自动捆绑，这买一赠一的服务还真是贴心啊，金爷，这是什么咒？”

老金摸着肚皮大笑：“哈哈哈，小娃娃，算你识货！这是血咒，不怕告诉你，这也叫主仆契约，要么你戴上它，老老实实给我干活，要么舔我的脚，发誓效忠，你选一个吧！”

觉得这几章主角川的戏份不多，不过没关系，另一主角现在连实体都没有，两人怎么互动，等等吧，别着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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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胎儿工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