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立 第16章 疼死男

回到房间里后，坐也难受，站也难受，躺也难受，玩手机都分散不了注意力。就这样兜兜转转，折腾了好久，终于凌晨的时候才累得睡着。

苏林钰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上午。不浅的黑眼圈、疲倦的双眼、憔悴的脸色、发白的嘴唇，肚子没昨晚那么难受了，但还是不轻松。

正准备去厕所的时候，他看见床头柜多出了一盒止疼药，他瞬间精神了不少。他赶紧找手机，果然乔霜有了回复，但只是简短的“正常，痛经都这样，致死率不高。”

他看着自己昨晚颤抖着身体、含着泪，描述了一大堆的症状，一面手机屏都装不下的消息，心里不是滋味。

可是伤害性很大。他崩溃地想着。

就在昨晚，他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从小到大第一次这么疼痛过，比被老爸打还难受。他真不知道姐姐和妈妈是怎么熬过来的。

想到这里才发现，自己那么久了，他们都没有联系过自己，自己也没敢发消息。

晚饭，乔霜回来之后，苏林钰委屈地摸着肚子说道：“我的肚子胀胀的，这样也正常吗？”

乔霜瞄了一眼，“是正常的，因为你的育儿袋激活之后就跟正常的子宫差不多大小了，生理期的时候就是会有点肿胀感。”

“真的？”

“我也经历过那么多年，而且我学医行医那么多年，难道你在质疑我的性别和专业？”

“当然不是，我只是第一次来……”

“第一次都是这样，以后就会慢慢习惯了。”

苏林钰看着乔霜一脸轻松地说出这些话，内心有些莫名地恐慌。这么难受，怎么习惯。难道真的是自己太矫情了。

“目前也没有特效药，之前的人对这方面的研究太少了，现在随着两性畸形的变化，新药也在研制中，你就忍忍吧。”乔霜补充道。

当天晚上还是有些难受，但是吃了药缓解了一些，仅仅只是一些。苏林钰夹杂着内心复杂的情绪平躺在床上大脑一片迷茫，架不住身躯的疲倦，明明自己一天天都呆在家，却累得不成人样，仿佛所有的力气被掏空，眼皮重得睁不开。

他第一次在没钱的情况下庆幸自己没有工作，这个时期的这副身体，再拼命工作，等于是找死。想到这里，他不由得感念乔霜的包容，从没有在工作上要求他什么。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在第四天的时候，血量减少，症状减轻许多，直到第8天，完全重获新生。他无比怀念下身清爽的感觉，不由得感慨自己22年前过得真是超绝的好日子。

这种体验真的值得吗？苏林钰不由得感叹自己，没有工作，没有钱，一无是处。也就会收拾收拾家务，做做饭罢了。不像乔霜长得好，出身好，工作能力强。要不是需要继承人，要不是自己愿意生孩子，一定也没有机会跟乔霜在一起。

自己没有工作，没有价值，也就分担分担生女育女的辛苦，苏林钰这样想。

他按照乔霜的叮嘱，把每个月的日期都记录下来。第三个月的生理期结束后，苏林钰忍不住对着乔霜感叹：“才第三次，我却已经快要受不了了，一想到距离下一次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候，我就慌。”

“我有一个办法，可以让你1年免受生理期之苦。”

苏林钰眼睛亮了，“什么办法？”

“怀胎。”

苏林钰的内心有些躁动，他有些期待地看着乔霜。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生理期结束之后，有那么几天，他底下的东西总是控制不住地变态，满脑子都是乔霜的模样，他比从前更加无法掩饰地渴望眼前的这个人。

苏林钰咽了咽口水，调整了下呼吸说道：“那我们什么时候试试？”

“就这两天，怎么样？”

苏林钰腼腆一笑，“我当然没问题……”

“那你做一下准备吧，过两天就去医院。”

“！？”苏林钰眉头一紧，“医院？！为啥又要去医院？”

“用注卵针把我的卵子放进你的育儿袋里面。”

苏林钰更加疑惑了，怎么跟他想得不一样。

看到苏林钰的反应，乔霜冷哼一声，“看来你期待的另有其事。”

苏林钰没有否认，“可我们不是以结婚为前提交往吗？那种事也是迟早的。”

“女人的贞洁很重要，我知道你们看重这一点，而我也在严防死守着，婚前行为当然是禁止的。”乔霜湊到他耳边继续说，“虽然这个过程很可惜，但用的也还是我的卵子，等你挺着大肚子，不就能挟天子以令诸侯，生了女儿，父凭女贵，结婚证也是迟早的事儿，咱们什么事儿都能顺理成章。”

苏林钰有些泄气。可转念一想，乔霜说的也在理，完完全全是因为他们没有正式结婚。他进来住了那么久，乔莎院长的面都没有见到，摆明是故意的，连同自己的父母也是不同意的态度。要是生个女儿出来，长辈们应该都会选择接纳。

“我一个女孩子家家的，把话都说得那么露骨了，两性畸形之后女人的卵子就那么些个，我的条件也不算差，多少人想要都得不到，而你却轻轻松松，都放在你面前了，瞧你还不乐意的样子，我也不强求了，我们还是算了吧，免得耽误你，我还是找别人好了。”

苏林钰立马拉住乔霜，“没有不乐意！”

激活育儿袋的手术已经做了，都到了这个地步，虽然过程有点绕，不过还是值得拼一把，苏林钰这样想。毕竟自己也没有底气挑剔，却非要死守着眼前这个人，现在有这样一个机会摆在面前，对于他这种名不正言不顺的人来说，那也是天赐良机。

他信心满满道，“就是那样，我决定还是要生，我相信孩子可以拴住妈妈。”

乔霜顿时表情凝重起来，眼里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冷冽，嘴角拉开一定的弧度，“好啊，那你可别后悔！”

苏林钰没在害怕，他只觉得现在确实不是只顾着自己爽的时候，“那我们是不是要一起去医院？”

“我当然要去了，从冷库里调用我排出储存的卵子，必然是需要我签字确认的。”

当天在医院。便装带口罩的乔霜，签字后，工作者从乔霜专门的冻存盒中取出了一支装有一颗卵细胞的冻存管。

乔霜成年之后，便开始进行了微型手术，将产卵管外露，每年体检之后都会选定一个合适的日子排出卵子并冻存于液氮中。

卵细胞经洗涤之后，被吸入注卵针内，移向苏林钰的裸露的小腹。

苏林钰平躺在手术台上，超声引导的大面积涂抹的耦合剂让肚子显得冰凉，看着如同手臂一样长的细细的注卵针靠近自己，苏林钰开始后悔选择了局麻，身体不自觉地有些颤抖起来。

乔霜双手把住他的双肩，苏林钰的视线才回到乔霜身上。他跟乔霜对视之后，闭上了眼睛。他能感受到超声探头在肚子是滑动，医生按了按打麻药的地方，然后……

十多分钟后结束了。苏林钰感觉自己整个人酸软无力，下床的时候几乎要晕倒。但还不能回家，需要滞留在医院等待半小时后有没有出血等情况。

没到半小时，麻药就消退了。苏林钰自觉点肚子针孔的位置，疼得难受。比小时候打疫苗针还要疼。这肚子是一点都不敢压，他摊开双腿坐着，头靠在墙上，想调整呼吸来减轻疼痛。

半个小时后，腹部和后门都没有血液流出，基本上算正常，乔霜开车载他回到家，苏林钰只想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地睡个天昏地暗。

一个月后。

“男人再穷不卖身哎～贞操留给心上人～虽然人穷志不穷嘛～做个守德好男人～嘿嘿～”苏林钰哼着歌走进厨房准备开始做饭，打开冰箱闻到一股菜味，就犯恶心。

缓过来之后，他以为是冰箱的菜坏了，几次坚持忍着恶心，也找不到罪魁祸首，就放弃了。本来想炒个菜，一下子就被油烟给刺激到了差点昏厥。老觉得今天什么都不对劲，该不会要生病了吧。

乔霜回家之后，苏林钰立马告诉她，关于自己的情况。

“我猜你是不是生理期也延迟了几天。”

“你怎么知道？”

乔霜笑笑，递给他一支验孕棒和一次性塑料杯，“明天早上验一下。”

第二天一大早，苏林钰等待了10分钟，还是只有一条杠，内心愁苦之后，走出房间去厨房把煮粥的火给关了，想看看时间要不要提前把粥盛出来晾凉，就想起来手机当成计时器落在房间里面。

苏林钰兴奋地跑出房间，手里没有拿着手机，而是那根两条杠的验孕棒。刚好碰到下楼的乔霜，他一把激动地抱住乔霜，带着哭腔说道：“我们要有自己的宝宝了！”

乔霜显然比较稳重，轻拍了他后背两下。

苏林钰递给乔霜看那两条杠，“我差点以为这次要失败了，它是个好宝宝，不想让我吃第二回注卵针的苦……”

“好了好了，冷静点。”乔霜安慰道，“一会儿我带你去做抽血验孕。”

苏林钰这时才慢慢镇定下来。

没吃早餐就被抽了一管血，苏林钰有点虚得发昏，回到家里本想大吃大喝，没成想没吃几口就吐了出来。下午报告就出来了，确认怀孕。

过了一个月，超声检查显示，一个胚胎在育儿袋内，具有活性。

又过一个月，进行第一次了产检和建档，产检显示胚胎正常。苏林钰拿到了Q创发放的《父子健康手册》。

每一次去医院都有乔霜陪着，苏林钰坐在车上，摸着肚子感慨自己幸运和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