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剁椒我的鱼头？[无限] 第177章 第一百七十七章

眼前的景象极速变换，余鱼感到抓着自己脚踝的手温暖而有力。

不像是苏晌。

极速下坠的整个过程都很黑，余鱼看不清周围的环境，只能用手尝试去感受一下周围。

潮湿，阴冷。

就像是刚断了电的冰箱冷藏室，空气里都是冷霜的味道。

大约又过了十几秒，余鱼听到一声闷哼，本能地将自己蜷缩成了一团，后背结结实实地砸进了一个怀抱里。

余鱼：......？

那个怀抱的温度他再熟悉不过，比人类的体温低，却又高于这里的环境温度。

余鱼难以置信的摸了摸身下的胸膛，试探性的喊了句：“沈渊？”

“嗯。”

熟悉而又老成的声音自他身下传来，余鱼一愣，顺着胸膛摸向那人的脸，确认是沈渊后，他更是震惊地坐在了对方身上：“你怎么来了？！”

四周漆黑一片，余鱼只能通过摸索不断确认对方是沈渊的事实，而被摸了个遍的沈渊此时却尴尬地咳了一声，“你......别乱动。”

余鱼一愣，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坐在了沈渊的胯上，为了确定对方是沈渊，他更是一刻也没停地坐在这个该死的位置上来回摸索。

要是这会儿亮了灯，他俩这让人不敢直视的画面怕是都得被转播到苏晌那里了。

“不开灯也已经转播了。”

苏晌的声音在空中盘旋，带着几分不满和愤怒，说：“这里是我的脑子，你们干什么都注意点。”

余鱼：“......你不是对729大楼没控制权吗？怎么连我脑子里想什么都知道？”

苏晌哼了一声，回：“你问我？那我问谁去？”

余鱼这次倒是没和他呛，只是默默地从沈渊身上起来，顺道伸手将对方也拉了起来。

苏晌声音净是不爽：“你们是把我脑子当什么团建了吗？先是戚砚搞了个729大楼放我脑子里，紧接着你进来了，现在好了，就连沈渊也莫名其妙的进来了。”

“莫名其妙？”余鱼精准捕捉到苏晌话里的异常，问：“你是说这次你不知道他是怎么进来的？”

余鱼记得，他链接通路进来时苏晌曾经说过，他们在外面做的一切他都能听到。

苏晌：“忙都要忙死了，你这边又出了事儿，我哪儿来的时间和精力兼顾外面的事？更何况他压根就是无征兆闯入者，我这儿都没响警报，我上哪儿知道他怎么进来的？”

余鱼：“你的意思是，你的大脑未检测到他是侵入者？”

此话一出，三人集体沉默了。

如果真如余鱼所说，苏晌的大脑并没有检测出沈渊是外来入侵意识，那只有两种可能：

1.苏晌大脑的对外来入侵意识的判断出了问题；

2.沈渊可能和苏晌有本源关系。

如果是第二种可能还好办些，但如果是第一种......

那就意味着任何人都有可能不受阻的直接侵入苏晌大脑，包括戚砚。

如果真的是第一种可能性，那可真的是糟了。

想到这里，余鱼赶忙问苏晌：“这儿是哪儿？”

苏晌：“不知道。”

余鱼：“这是你的脑子，你会不知道？”

苏晌：“你看我这脑子还像正常脑子吗？”

余鱼：“......”

“他可能真的不知道。”一直沉默的沈渊走到余鱼身边，说：“我进来的时候听到过一个警报声。”

余鱼：“什么？”

沈渊：“警告，您正在违反安全规定强行联机。”

联机？

余鱼傻眼了，这是真是对沈渊的警告吗？

余鱼：“你在尝试联机吗？”

沈渊摇了摇头：“我还不清楚怎么联机，联机的原理是什么。”

余鱼沉默了，难道是戚砚？

可如果戚砚回来了，729的掌控权应该会直接回到他手里，为什么系统会判断对方违反安全规定呢？

余鱼：“那个警告的声音是苏晌的吗？”

“不是。”

顿了顿，沈渊才又接着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一个智械人。”

“梁正？”余鱼脱口而出，“你见过梁正吗？”

“我不清楚你说的梁正是不是我想的那个人。”沈渊说着，伸手拉住了余鱼，“但应该是之前在大楼里出现过的智械人，我平时和智械人接触不多，如果这个智械人在戚砚身边出现过，那有可能就是他。”

沈渊牵着余鱼，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是一个只容得下两人的空间，二人头顶上方是余鱼坠落的位置，左右身侧能感受到有风，但不多。

简单形容的话，这里很像是个三通管道。

余鱼顺从地被沈渊拉着，他心里还是有些疑惑，譬如沈渊是怎么来的，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而沈渊又是怎么将他从729带走的。

苏晌：“你问呗，我也想知道。”

余鱼：“......”

“我知道你有很多疑惑。”沈渊说，“但这里恐怕不是说话的地方，还是先出去再说吧。”

这个空间属于沈渊还是戚砚还未得知，如果这里属于戚砚，那恐怕沈渊到了这里的事情，戚砚已经知道了。

余鱼嗯了一声，苏晌却忍不住哼哼唧唧，他对于沈渊和余鱼的亲昵还是接受不了，甚至堪称愤怒。

沈渊向来话不多，他和余鱼从前大多数时候都是余鱼牵着他，那时候他总觉得很安心，到了现在，换作是他牵着余鱼了，他倒是总怕他突然就离开自己。

余鱼对沈渊长大了这件事现在愈发的接受良好了，他甚至能够接受对方像保护小鸡崽子似的给他护在怀里，这要放以前，他肯定是要批评沈渊的。

“小孩子家家的，装什么abcd？”

余鱼的脑子一闪而过了个画面，那画面里有沈渊也有戚砚，但都看不大清，唯一清晰的只有自己满脸的血。

他是第三人称在看自己的。

是......被封存的记忆吗？

但为什么会是第三视角？

不对！这里是苏晌的脑子，他的意识只有没被封存的部分进来了，这个画面根本不可能是他的意识画面。

余鱼愣了，他忽然停在了原地。

沈渊注意到身后的异样，扯了扯他的手，问：“怎么了？”

余鱼将手从他的掌心抽了出来，伸手摸了摸阴冷潮湿的墙面：“沈渊，这里是你的意识空间。”

苏晌闻言大惊：“什么意思？现在是随便来个人都能在我的脑子里买房了？”

余鱼：“......可能比买房还方便，这里不用花钱。”

苏晌：“......”

他们二人已经在这里走了有一阵了，那股似有若无的风始终存在，但他们却始终摸不到出口，余鱼不清楚沈渊的意识里为什么会有这样一个空间，但既然这里是沈渊的地盘，那他们能不能出去，自然就只是沈渊的一个念头罢了。

沈渊：“你是希望我创造一条出去的路？”

余鱼嗯了一声：“不止，如果可以，这里或许是我们链接到戚砚的最优选择。”

戚砚想要让余鱼死在他布置的通路链接，也就是729大楼。

而现在，既然沈渊拥有和戚砚一样在苏晌大脑里展开自己意识空间的能力，那或许，他们可以让戚砚主动走进他们的通路链接。

苏晌：“戚砚又不是蠢货，你凭什么认为他一定愿意走进这个通路。”

余鱼：“他没有别的选择。”

精分的人类好找，精分的试验体可不好找，就目前来看，苏晌或许是戚砚能够找到的唯一一个脑部能够成功搭载通路芯片的受体。

没有苏晌，余鱼他们可以找别的试验体二次接入。但失去苏晌，戚砚却很难找到第二个能够允许他搭载脑部通路芯片而不被排斥的试验体。

总的来说，戚砚的计划需要一个精分的试验体进行配合，但余鱼不需要。

“我听明白了。”苏晌没好气地说，“合着你是打算拿我的命赌一把？回头戚砚真狠心放弃了我这个载体，你们也没啥影响呗？就我一个人变智障呗？”

余鱼：“......话也不能这么说，我打赌戚砚肯定不会放弃你这么好的受体。”

苏晌：“......那他要是放弃了呢？”

余鱼：“没事儿，爸妈照顾你一辈子！”

苏晌：“滚！”

......

据梁正估算，即便是忽视安全规定闯入，他们仍然需要一个半小时左右时间才能接入，在此期间，戚砚需要将所有接入后可能发生的情况做好预防，譬如，他还在被几方监控的事情。

没人知道这次接入他需要多久时间，他希望能快点结束，但鉴于余鱼是个难以预测的定时炸弹，因此，他只能利用戚家将自己全面保护起来。

戚砚给戚肃打了个电话，电话里说自己有些不舒服，需要戚肃派人来给自己看看病，纵然戚肃觉得奇怪，但想到戚砚这几天经历的审问，他倒也答应了戚砚的请求。

戚肃：“等着，半小时后能到。”

半小时。

如果顺利的话，戚砚那个时候已经链接成功了。只要梁正模拟人体高热的情况，降低芯片本身电流干扰，戚肃的民用设备应该是查不到他身上的这些异常。

戚砚闻言，第一次心平气和的应了，随后说：“他们想从我身上得到对戚家不利的消息，如果我真的病重，希望爷爷不要把我交出去。”

这是戚砚成年后第一次叫他爷爷，戚肃意识到了什么，但却没来得及问，戚砚已经挂断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