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的身体很热,如同火炉一般,他像是刚运动过,身体带着潮湿的汗意,但宁昔并不讨厌。
如同滋滋冒着热油的烤肉一般的气息钻入鼻腔,宁昔不用辨认,便知道这是秦嚣,他轻轻喊了一声他名字。
秦嚣宽厚炙热的前胸贴着自己后背,一双结实有力的臂膀紧紧箍着自己,那双臂膀是如此有力,仿佛要将他嵌入胸膛一般。
灼热滚烫的气息喷洒在宁昔白皙细腻的脖颈,随着他的呼吸一下又一下十分有规律地喷涌而出,撩拨起了一阵痒意。
对方身体的热度透过薄薄的布料传了过来,贴在这样烘热的身体上,宁昔的皮肉仿佛也要跟着一起融化了似的。
他再次感受到了魅魔体质的困扰,因为在这样的紧密相贴下,一种微妙不可言说的痒意从身体深处翻腾了出来。
仿佛一株刚破土不久的新鲜藤蔓,沿着他的小腿不断攀升,最终将他整个躯体缠绕、吞噬,让他坠入沉沦的深渊。
两人此刻站在宿舍楼层的角落,秦嚣一只手捂住了他眼睛,他手心微微用力,宁昔便只能被迫仰起了脸,或许是最近气温下降的原因,他的唇色比往常淡了一些,此刻无助地微微张着,看着竟有几分让人心软的可怜。
月光泼洒在宁昔瓷白的脸上,让他看起来像只引颈受戮的羊羔。
秦嚣的下腹顿时窜起了**的火苗,迅速膨胀变大,不过他这次没有退缩,反而更加贴近宁昔,恨不得将它埋进去一般。
秦嚣哑着嗓子道:“你出来做什么,找我的吗?不是站在小白脸那边吗?”
他声音里带着几分忍耐的痛苦,说话间喷洒的热气更是滚烫如岩浆,灼得宁昔身子颤了颤。
这突如其来的**无处消解,他只能更加用力地将宁昔勒入怀中,恨不得和他融为一体。
天知道,当宿舍投票时,他看到宁昔跟着黎野一起投票的那一刻,心底突然莫名涌起了一阵巨大的愤怒和烦躁。
就仿佛被最亲密的战友背叛了一般,一盆冷水当头浇下。
在愤怒的驱使下,他只想发狂、发怒,好在一息尚存的理智拉住了他,最终也只是摔门而出,在操场上跑了两个小时,回来的时候见到宁昔在找他,他心中狂喜,忍不住抱住了他。
他心中狂喜的同时,也有一丝怨妒和恨意。
怨他不和自己站在同一战线,妒他站在了小白脸那边,恨他背叛了自己。
明明在这个偌大的校园之中,自己才是唯一知晓他真实身份、最大秘密的那个人,他还免费提供气息给他,他们之间的关系早已超脱了一般的关系,他们是最亲密的命运共同体。
他认为有些事,即便不用他说,也应该心照不宣才是。
但宁昔的行为却告诉他这只是他的一厢情愿。
他不能容忍这点。
说来也怪,明明他对男生不感兴趣,也不喜欢怪物,但却不可避免地对宁昔产生了**。
他自己也很清楚这点。
自从发现宁昔是魅魔后,他的视线便再难以从对方身上移开。
他发现自己像个变态一样,视线总是不受控制地落在他殷红的唇上、说话时一闪而过的舌尖、雪白的脖颈、不经意间露出的腰腹以及被裤子勾勒出的臀形。
有时在对方洗完澡后,闻到卫生间残留的沐浴露清香味,都会不受控制地兴奋起来。
他甚至还梦过他。
梦中的宁昔总会化为魅魔的形态,身上穿着很少的布料,他会向他张开嘴,展示猩红软烂的口腔内部,也会向他伸出舌尖,在他身上留下濡湿的痕迹。
更多的时候,他会跪在他腿边,用软绵的双手抱住他的小腿,向他摇晃鞭子一般的黑色尾巴,柔软的脸蛋轻轻蹭着他的大腿,眼里泛起迷蒙的水光,向他轻声祈求,说自己肚子饿,请求他赐予一点美味的食物给他。
每当这种时候,某种难以描述的满足感会在他胸腔中膨胀开来,他像是被讨好的主人一般,十分愉悦地将自己最精纯的精华赐予给他。
然后第二天,总会湿着裤子醒来。
他想,他一定是被魅魔蛊惑了,所以才会不可控制地对他心生绮念,对他做这样的梦。
说不定,他早在暗中给自己下了什么蛊术,控制自己成为满足他食欲的口粮。
说不定连那些梦,都是他一手造成的,为了摄取精华。
毕竟,他觉得自己没有那么好色,也没有那种奇怪的癖好……
对,自己会这样都是他造成的,所以他要负责。
但现在更让他不爽的是黎野的出现。
他认为,宁昔会在投票中站在黎野那边一定是因为看中了这只小白脸,想把他发展成新的口粮,才会借机讨好他。
一想到这,一股汹涌的、膨胀的、巨大的嫉恨便从心底涌了出来,如同黑色浪潮一般将他整个人吞噬殆尽。
那双平时便显凶悍的双眼此刻迸发出了嫉恨的光芒,他用力捏着宁昔的下颌,愤愤不平地道:“不是选择那只小白脸吗,又来找我做什么?”
“还是说那只小白脸满足不了你,所以又来找我了?”
“想想也是,就他那白斩鸡一般的身材,连抱你都费劲,还能做什么?”
“我的身材不比他好吗,他不过就是脸好看了点,能有什么用?”
秦嚣突然一把抓住他的手,往他的衣摆里伸。
宁昔不明所以,挣扎了一下,道:“你要做什么?”
下一刻,指尖触到坚实滚烫的腹肌,宁昔手指像被烫了一下,缩了缩。
秦嚣有些茫然地看着他,他要做什么?
他也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只是看着宁昔微张的唇,他心底一动,鬼使神差地,竟低头吻了上去。
湿热滑腻的舌头如同入室抢劫一般蛮横地钻进了宁昔的口腔,毫无章法、也十分没分寸地在宁昔嘴里胡乱戳刺着。
其实,早在刚刚秦嚣对他愤愤不平地说那些嫉恨黎野的话时,他是有些恼恨的。
他不喜欢别人对他大声说话,也不喜欢别人对他说难听的话。
秦嚣两点都占,所以,他其实很不喜欢秦嚣的性格。
不喜欢他的蛮横霸道,不喜欢他的独断自我,也不喜欢他的嚣张跋扈。
尤其,他还记得一开始秦嚣发现他是魅魔时,说他是变态,还说要告发他,从那时起,他对他的印象就已经很不好了。
即便后来他发烧送他去医务室,还免费提供气息给他,也很难消除一开始的坏印象。
毕竟,人的第一印象就是那么主观且难以改变。
奈何,他也是真的很喜欢他身上的气息,谁让他散发着一股美妙的烤肉味呢。
毕竟,谁会不喜欢吃肉呢?
尤其对于长期处于饥饿状态中宁昔,秦嚣的气息极为可口、美味,令他难以抗拒。
因此,当秦嚣的舌头撬开他的牙关,想钻进来时,他只愣了愣,没有多做抵抗,便放他进来了。
湿热的舌头携带者一股无与伦比的美妙气息灌满了宁昔的口腔,又因为主人的横冲直撞,将这股气息标记得到处都是,舌尖、舌根、牙齿、口腔粘膜……
仿佛一股散发着金色耀眼光芒的精华从宁昔的口腔灌入喉咙,沿着四肢百骸流遍全身。
由于初次摄入如此量的精华,宁昔身体像是过电一般,抽搐了一下。
他胸口起伏不定,鼻息紊乱,全身像是失去力气一般软绵不已,只能揪着秦嚣的衣服支撑着。
只是,胃口是会越吃越大的……
身体深处传来了隐秘的渴望,还不够,还想要更多……
一抹晦暗不明的光从宁昔眼里一闪而过。他伸手搂住秦嚣的脖子,将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他身上,而后反客为主,将自己的舌头送入了他口腔。
他像是一只饿极了的饕餮一般,迫切地汲取秦嚣口中的津液,含着他舌头不放。
“唔……”过度的索取让秦嚣呼吸不畅,他不禁向后退了几步,后背抵在墙上。
宁昔的身体被他带着一起后退了几步,他像朵菟丝花一般,依附在了他身上。如果外人看到这景象,一定会以为这是对抵死缠绵的热恋情侣。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散发着清冷银辉的月亮悄悄隐进了云层。
秦嚣口中的津液被宁昔搜刮一空,他松开秦嚣的嘴唇,带出了一缕拉长的银丝。
此刻,秦嚣的嘴唇早已红肿不堪,宁昔见他唇角被润湿,还流有一道口涎,有些贪吃地舔了舔他唇角。
这次他没有之前的迫切,力度轻轻的,好似舔在了秦嚣的心尖上一般,让他的心软得一塌糊涂。
他痴恋地抱着他,将脑袋放在他颈窝蹭了又蹭,像是撒娇一般地抱怨道:“你亲得我好疼,嘴也肿了。”
然而,现在最难受的不是这里,而是某个难以言说的地方。
他用力将宁昔压进自己怀里,像是恨不得与他融为一团不分你我的血肉,他喉咙滚了滚,吐着灼人的热气道:“怎么办,我好难受。”
已经吃饱餍足的宁昔眯了眯眼,有些困倦地道:“我困了,要睡觉。”
说着便松开了秦嚣,自顾自地往宿舍走去。
秦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