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者的世界补完计划 第4章 漆黑走廊

“白警官不是说……你的能力对那什么、对那个蜃鬼特攻吗？非要进这个雾吗……”

陈老板气喘吁吁，跟在李明煜身后。

“这这……这个，我哪知道会和组长分开，组长不在我不敢乱用能力啊……我那个，心能储备太少了……”

李明煜支支吾吾地解释，脸上烧红一片，看来是相当难为情了。

“所以……哈……等会儿慢点，我，我跟不上了要……”陈老板拽住李明煜的衣服，“ 所以，你是那种，只能暴起突然支棱一下的那种。”

李明煜闷声应道：“嗯。”

他靠着墙走，越是走，眉头越是紧皱。

当时他拖着老板冲进了雾中，眼前白茫茫一片，跑了几分钟突然跌出了浓雾，却发现身处一条走廊！

身后也根本不是操场上的白雾，而是陌生走廊的另一头。

目力至极，两头的走廊都竟没有尽头！

只有门，上锁的门，无穷无尽的门，在走廊两侧，李明煜抓住门把手，但根本打不开，用力去撞，那些门就好像只是整块建模的贴图一般，只有外形，推不开也撞不破。

门与门间的墙壁上挂着画框，有的是空白的，有的人物逼真得仿佛下一秒就会从画里爬出来，有的只是凌乱的色彩错综虬曲透露着癫狂，所有的画作皆在右下角标注，高三笃志班，杜书妍。

顶上灯光昏暗，根本照亮不了整个走廊，又不知什么原因一闪一闪，格外瘆人。

他们向前走着，走过一道门，又一道门，十道门，越走心越沉，越走心越慌，无数道门后，再次远望，依旧是数不胜数没有尽头的门！

李明煜拿墙上有特色的一幅自画像一般的画当作锚点，果不其然发现他们一直反反复复穿过同一段走廊……但除此以外什么别的可能让他们逃离这段走廊的线索都没有！

终于在第不知多少次路过自画像时，他伸手拦住了气喘吁吁的陈老板，一屁股坐在墙根，靠墙休息了。

“鬼打墙了。”他道。

但也好像仅仅是鬼打墙，他们从这里出不去了，却也再没有别的诡异事件发生。

如果一直这样倒也算好事，只是被困住而已，等大部队那边解决了，他们自然也就得救了。

陈老板也跟着坐到他旁边，因为害怕，所以挤得很近。

他道：“那怎么办？”

李明煜摇摇头，坦白：“不知道，大概率得等救援了。”

老板默了默，才小心翼翼问：“白警官不是说……没危险的吗？”

拟界活性很低，出不了事，不就是没危险的意思吗？

“低活性的拟界很少有鬼打墙，”李明煜叹了口气，眉头紧皱，“本来那个雾出现我就该给你说的，当时不确定。”

“你，你说，我接受的了……”

嘴上说着接受得了，实际上心里早就慌得连声线都稳不住。

“我以前跟过一个任务，那个拟界在我们执行任务中途突然活性激增，三中和那个情况很像，应该是外面没控制好消息，事情在网上发酵起来了，一下子太多人知道然后共情了这个事，所以现在蜃鬼密度才这么高。”

仔细一回忆，在他们跟着白飞飞进三中的时候还岁月静好的，自从那个音乐喷泉突然鬼叫出声，怪事就层出不穷……因为校园怪谈都是由人的思维和认识创造的怪物，所以在网络上广为人知后就出现在了拟界的“现实”？

这样说，那个拿着刀的蜃鬼，大概率是本市另一个高中出的事，宿管因为收手机被情绪上头的学生给捅死了，结果因为是未成年，又是冲动杀人，根本没受到应有的惩罚，这件事当时闹得特别大，陈老板也听说了，都说那宿管死不瞑目，肯定要变鬼报复回来。

变成鬼报复回来？

想着想着，陈老板自己又吓了自己一跳，缩着脖子企图给自己更多的安全感。

李明煜顿了顿，又道：“高活性的拟界有几个特点，最好判断的就是蜃鬼密度，再就是空间混乱……那个雾肯定能分隔空间，不然我们也不会和组长分开，跑进雾里也不会又进来这么个鬼地方。”

“那，那我们是不是完蛋了……”

小老板抓着李明煜的手，看着快哭了。

李明煜安抚道：“也不是，只要不碰见之前那种见面就提刀来砍的蜃鬼，苟住还是可以的。用游戏的话来说，大多数蜃鬼行动是要走‘机制’的，不会马上就攻击。”

“真的吗？”

“真的，比钻石还真！”

他拍了拍陈老板的肩膀：“别害怕，不是我吹牛，要真出什么事我保证垫在你前面。”

“你……”李明煜挠了挠头，问，“你现在感觉好点了吗？还怕吗？”

虽然并不觉得他的话有什么安慰人的效果，但的确没有第一次见到蜃鬼那么害怕了，陈老板对自己现在的处境有了一个基本的认识，最害怕的时候过去了，这时候虽然情绪依旧低落，但大脑也足够清晰让他去思考现在该怎么办。

李明煜问他还怕不怕，怕当然是怕的，可是说出来又有什么用呢？既不能对现实有所帮助，唯一的听众李明煜又是个呆子，根本不会安慰人。

于是他摇了摇头，说：“好多了……我在想怎么才能不拖后腿——要是待会又冒出来什么鬼东西……”

他察觉到了什么，忽然止住了话头。

“没什么拖后腿的，咱们俩身上没任务，”李明煜以为他在担心，忙道，“你不要有压力。”

“不是，我不是有压力，”陈老板脸色煞白，好像被什么肉眼不可见的存在汲取了半数神气，“你没感觉到吗？”

“什么？”

“有东西从我胸前掏走了一块，”他按住前胸，大口喘息着，像在确定自己的身体没有缺斤少两，“我感觉身体里面好像空了一大块……”

这难道也是什么蜃鬼吗？他们在无意中掉入了不知名蜃鬼的陷阱？

闻言，李明煜按住他的双肩，将他整个人掰了过来，面对面仔仔细细上上下下观察了一番，道：“我现在没这种感觉。我大概检查了一下，你身上好像也没别的伤，这样，我用能力给你驱散一下，如果是蜃鬼的影响驱散了就没事了。”

他将手附在陈老板胸前，神色凝重，久久不语。

陈老板实在不安，等了小一会儿，忍不住开口：“比刚才好一点，但是我还是有那种感觉……”

没有回答，李明煜不再施展能力，他直起身，下意识摸了摸鼻子。

“到底怎么了？”

这种样子到底在搞什么？事情有那么严重吗？！

“我知道了，”李明煜一会挠头，一会摸鼻子，一会又动动脖子，好像很忙似的，“我刚才没反应过来，但是好消息，我跟你感同身受了……”

陈老板直勾勾盯着他，等他的下文。

“咳，是这样，我们两个，一下子用了太多心能，虚了，得缓缓……”

实在有点过于令人无语了。

果然还是那个完全靠谱不起来的李警官啊。

陈老板长叹一口气，有些心累。

可忽然想起，李明煜消耗的原因是他试图驱散小老板体内并不存在的蜃鬼影响自己浪费掉的，那他陈老板呢？

他怎么用掉的这部分能力？

那个答案太明显了，陈老板能确定自己绝对没有使用能力的倾向，绝对不会是他的原因，而在这方面和他息息相关的……藜藜！还是息君？！

他猛然抬头，正对上李明煜灼灼的目光！

他们都想到了这一点，藜藜息君又是和白飞飞一起被雾裹挟走的，造物们迫不得已从陈老板这里汲取了力量，是不是因为遇到了什么危险？！

“还是想办法先出去吧。”李明煜道。

“怎么出去？我们走了那么多圈，一点线索也发现不了。”

李明煜看了他一眼，道：“但是我们能知道这个应该就是三中拟界的‘核’了。”

他走向那幅自画像，画像上的女孩无眼无嘴，双手做出祈祷的手势。

他伸手触碰画像，指尖轻轻抚过，从女孩的脸，到她的手，到画像左下角的名字。

杜书妍。

那个从楼顶跳下，痛苦挣扎后死去的、本应在年轻的生命里起舞的女孩。

他用手指涂抹过那写着作者的标签，像拂去尘埃一般，将她和她的姓名抹去，露出诡谲之下的真实。

一个陌生的，像是男孩拥有的名字。

李明煜索性直接用整个手掌去抹自画像，几息之间就将所有虚伪的、由拟界创造的画面抹去。

只是一幅优美的风景画，一个男孩用充沛的情感与细腻的笔触画出的独属于校园的风景。

是这诡异空间中除了两个活人外唯一的真实。

“我现在有点想法，”李明煜说罢，伸出另一只手牵住陈老板，“跟紧我。”

而另一只手触碰墙壁。

“我在手指上附加了能力，如果把我们困在这的空间断裂带出现了，我应该能察觉出来，你一定抓紧我，我们两个不能再分开了。”

接着他便拉着小老板向前走去。

指尖在灰扑扑的墙面上划过，留下的是光洁的明亮的瓷砖。

靠着墙路过一扇又一扇的门，李明煜看见了它们混乱的房号，在心中默念。

3622，3613……3624，3607……3609，3616……

3625。

找到了。

“就是这里！”

他不再犹豫，径直伸出手，将面前的虚假边界撕开！

竟不是通往地面的楼梯！

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扇漆黑的窗，从窗外望去，却只能看见白茫茫的大雾！

找错方向了。

但也验证了这方法的确可行。

“我们走另一边。”

陈老板点点头，亦步亦趋跟着李明煜。

他想起方才的窗户，窗外的浓雾，一时间思绪万千，那些想法太过杂乱，以至于他没理清自己究竟想做什么。

这次总能出去了吧。

他想。

突然间冷不丁撞上李明煜的后背。

“怎么了？”

“我看不见前面的路。”

看不见路？

这走廊的灯光确实昏暗，但也不至于什么都看不到吧？

陈老板探出头去一看。

“疯了吧，全黑了……”

明明只隔着三五道门的距离，三五道门内光线虽暗，却也足够人正常走动，可那三五道门外竟什么也看不到，只有深邃而可怖的漆黑。

没有门，没有画像，也没有他们来时留下的痕迹。

那黑色的似乎不仅仅只是没有光那么简单，走廊中外置的消防设备，在被那漆黑捕捉的一霎那，竟直接陷入其中。

那方形的红色设备，先是扭曲，发出可怖的金属碰撞扭曲的声音，接着倒下，一点一点，陷入那黑色的泥潭，最后消失不见。

像是先前所见的灰白雾，活物一般扭曲、吞噬。

更甚至，那滚浓浓的黑暗还在不断蚕食更多的空间，只是犹豫不决的这一点时间里，那无光的黑潮竟向他们靠近了足足半个门宽！

这又是什么东西？也是蜃鬼？难道是因为走廊太黑所以怕黑的同学把它想象成了会吃人的怪物？

“你……如果你支棱一下，”陈老板咽了咽口水，“能消掉这个东西吗……”

回应他的是李明煜凝重的声音：“太大了，没法拿能力覆盖掉。”

他护着陈老板，警惕地看着身前，在黑潮的逼近下一步步往后退。

可退又能退到哪儿去！

他们都心知肚明，前方是未知的危险，后方也是死路！

这是三号宿舍楼的六层，难道要从窗户跳下去吗？！

在拟界，还是一个活性激增的拟界，就这么跳下去，和自杀无异！就算没当场摔死，也会被到处游荡的蜃鬼吞掉！

“那能不能先打开一个门我们先进去躲躲？”

“门也太大了。”

那怎么办？！

老板觉得现在简直是他一生中除了高考用脑量最大的时候了！

猛的，一个点子击中了他的大脑！他脱离李明煜的保护范围，冲到窗边，看见了下面的白雾！

雾！那个让李明煜两人和大部队失散的雾，把二人从操场送到这六楼上的雾！

“李警官你快来！我们跳窗走！”

李明煜快步退到窗前，迟疑道：“这个高度摔下去，我们都会丧失行动能力。”

“但是底下有雾，那个雾不是能把人传送走吗！”

李明煜依旧皱着眉，嘴里喃喃的说着：“根本就是在赌啊……”

“不从这走我们还能从哪啊？”眼见黑潮越来越近，陈老板心中焦躁万分，想赶紧催出李明煜的一个答复。

“我用能力护住咱们两个的要害，从前面穿过去……已经确定了出口就在对面，不是吗？”

陈老板有些急了，本来以为李明煜对他的提议犹犹豫豫是因为有更好的选择，结果不还是在赌吗！

谁知道那团乌漆嘛黑的东西里到底有什么啊！

而且，而且……

“你要是想从前面走就应该一见到黑潮就从它里面穿过去，而不是退回来，现在再走不是要走更多路了吗？危险不是更大吗？！”

李明煜不再出声，因为先前的犹豫，现在他的想法实施起来更加困难，可行性也更低。

眼看着黑潮越来越近，他心一横，一咬牙，道：“我们跳窗！”

说着一只手把老板捞在怀里，攀上窗户边缘。

“等会跳下去在我怀里别动，我把你抱住，如果底下的雾没把我们两个传到别的地方，我又摔断腿了，你就别管我了……”

陈老板捂住他的嘴：“你少说丧气话，让我一个人行动，你怕我死的不够快吗！”

李明煜挑挑眉，笑了：“抓好我。”

语毕翻身而出！

他们在半空中急速下坠！风从两人的耳畔呼呼刮过。

过分活跃的大脑已无法判断时间的流逝，坠落的时间极短，又像生命的周期般满足，他们只能祈祷。

直到没入雾中。

两人的身影刚被白雾吞没，走廊的黑潮就蔓延到了窗口，浓稠的黑色物质从中溢出，缓缓的、缓缓的沿着墙壁流下……

……

“藜藜你刚才说什么？”

“方才掌柜的位置又变了，现下离咱们不远，官爷，咱们去找掌柜的吧。”藜藜道。

“在哪儿？”白飞飞拨开草丛，招呼组员把刚才飞出去的压井口的石头盖回井上。

藜藜指向面前的教学楼：“这儿，”接着上移，准确地指出四楼的某一间教室，“那儿。”

艰难地将井口盖上，井中又传来凄哀的呜呜声，伴随着指甲抓在苔石井壁上的刺啦声，声音一同闷在深井中，诡异至极。

一个组员忍不住小声道：“搞不明白，学校里面挖水井到底要干嘛，校长自己看见不觉得渗人吗！”

“三中建校早，后来翻修一直没把井填上，算学校特色。”白飞飞抹掉额头上的汗，转身面对藜藜所指的教学楼，道，“调整一下，去找李明煜。”

锁链碰撞的沉闷声音突兀响起，息君扯了扯自己身上的锁链，故意发出声响引起注意。

藜藜扭头瞧了他一眼，便知道他想说什么，于是问白飞飞道：“官爷，那些猫儿怎么办？”

息君用力猛拽身后的一条锁链，一个锁链构成的圆形囚笼被甩到众人面前。

透过锁链的缝隙可以看见这囚笼中挣扎撕扯着的生物，血淋淋的、躯干残破的猫——准确来说，没有皮的猫。

白飞飞侧过头去问了自己的组员，得到答复后转向息君。

“你维持这个笼子消耗大不大？”

息君面无表情，微微摇头。

“那好，带上吧。”白飞飞下了定论，“这些都是蜃鬼，放走了再回来捣乱就麻烦了。”

“其实我们刚刚就该把它们一起扔井里。”

“扔了也没用啊，一直跟着一直跟着，那只尾巴上还有毛的被徐哥一拳打了个对穿的，过了会儿不又跟过来了。”

“我一开始还以为是真猫，被人剥了皮，还觉得可怜，现在听见猫叫就烦得想死。”

“杀又杀不干净，甩又甩不掉，只能关着放眼皮子底下看着，我这辈子头一次见这么恶心的蜃鬼。”

“谁不是呢，跟井里那个一样，又烦又恶心。”

组员们跟在白飞飞身后小声交流着，抱怨发泄了，最后也只能让息君把蜃鬼全关起来解决。

息君不吱声，只将手臂一绕，链接着囚笼的铁链被卷在胳膊上，一把抓住笼子，提着便跟上了其他人。

那些无皮猫仍在凄厉尖锐地嘶叫，用血肉模糊的爪子抓挠囚笼，企图逃出去。

可能是觉得这些猫的怪叫声太吵，息君拎着笼子毫不怜惜地摇晃，直到笼中的无皮猫全被晃晕过去，他才满意地停手。

“这个拟界的蜃鬼密度实在太高了，现在都没用支援的话，只能靠我们自己出去了。”白飞飞边上楼梯边说道，“总部大概根本没检测到拟界活性激增，很可能是那些雾的原因。”

藜藜道：“掌柜的原本不在这雾里，不知什么原因进来了。”

“可能是掠食型蜃鬼。”白飞飞答道。

“掠食型？那是什么？”

“对人，或者对拟界里所有存在都有本能的敌意的蜃鬼，会主动攻击，所以逼得他们逃了。正常来说，除了寄生型，李明煜都能处理……哦，寄生型是指能影响人的思想的甚至控制人将人转化为蜃鬼的蜃鬼。”

“但是……官爷，咱们在这儿这么久，不是早见着了这样的妖怪？那位一直按着咱讲学的夫子……却也没谁变了妖怪呢？”

“信了这种校园传说那种鬼话的人才会被同化，我本来还担心你和息君两个受影响，现在看是我多虑了，你们虽是思维造物，倒不像其他造物那么容易被蛊惑。”

藜藜闻言轻笑：“哎呀，官爷说笑了，藜藜就算不是泥人也不会信的，这些莫不都是些话本子里的志异故事，哪能当真呢！”

藜藜这样说了，便有人忍不住悄悄去看息君的反应。

息君……息君依旧没什么反应，只是沉默地跟着前进。

但若是细看，还是能从他那万年不变的面瘫脸上瞧出点不同。

他似乎微微挑了眉，只这一点点细微的变化，似乎就让他的神色有了些许不同。

非要同平时相比的话，大概是多了点微乎其微的戏谑感。

总不会是在嘲笑这段对话吧？

白飞飞看了看藜藜，问：“你能感觉到陈老板的确切位置吗？”

藜藜眨眨眼：“自然可以。”

“能感觉到别人吗？”

“隐约可以，官爷。”

“能感觉多大范围？”

“这一处似乎都能感觉到。”

“好，”白飞飞问道，“你能在这片拟界感觉到多少人？”

藜藜想了想，答道：“不太能确定……约莫九人？”

白飞飞点点头：“那就是没有其他人质，你这能力倒好用，能分出人鬼。”

“官爷，那位姑娘不是也能分出人鬼么？”

藜藜指了指其中一个组员，刚才白飞飞也向她问询过息君笼子里的无皮猫是否全部都是蜃鬼。

女孩突然被指到，慌忙解释说：“不是不是，我只能感觉到蜃鬼，找不到人。”

“真是厉害，”藜藜惊叹道，“若不是有雾气害的掌柜的和咱们走散了，姑娘可比藜藜有用多了……”

“没有没有，藜藜你很有用的，如果是救援行动的话，藜藜你的能力简直就是超级外挂，最有用的能力了！”

白飞飞看了看两人，见他们有开始激情互夸的趋势，紧急叫停。

“先别商业互吹了，都很有用，所有先看看李他们两个有没有移动，周围有没有蜃鬼。”她走上最后一节楼梯，“到四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