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南终于因为嘴太欠被玉尧一家伙踹到床底。
“卧槽!”钟南震惊却是没生气。“谋杀亲夫了哈!”
玉尧也跟着吓了一跳,怎么也没想到就这么随手一扬能把那么大一个钟南给扬到了床底下,立马翻身起来扶。“对不起对不起,我晕晕乎乎的,手上没数,摔疼没有?”
钟南脸上的笑立马收了几分,死死赖脸在不起来。“疼,怎么不疼,你家一百多斤猪肉掉地上不心疼?”
玉尧没忍住立马就笑了。“你这什么破比喻。”
钟南借着的他的力道起来,装模作样的揉揉两瓣,走两步直接躺床上。“唉,本来就被嫌弃,这下直接摔八瓣了,以后的日子可怎么办哦!”
玉尧假作要捶他。
钟南嬉皮笑脸一把将人按回自己的胸口,大宝贝似的搂着,挑着眉。“不然今晚你受点累?”
玉尧闷不作声点头。
钟南立马将人放开,摊平了等着被扒,结果玉尧淅淅嗦嗦了半天,一抬腿,直接坐到了他腰上。
玉尧以为,就两人这频率,怎么的也得是奔着上车迟到或者一整夜通宵去的。
那知世事难料,头一回但是激情澎湃的去了。战事再起第二回,钟南掌握了磨字诀的诀窍,激得玉尧分分钟缴械投降。
或许是消耗大发的,困意袭来,就怎么也收不住,钟南还在那里吭哧吭哧埋头苦干,玉尧就迷迷糊糊昏睡了过去。
等再有意识是被一阵手机铃声吵醒,
是爱喝茶的江涛,江涛是宿舍里最社牛的,代表几人来跟他们约饭。
大致意思为,昨天那顿饭是钟南付的钱,四舍五入就等于是玉尧付的钱,趁着放假有时间,三人一致决定今天请回来。
约了一个学校附近的平价餐馆,时间订在中午十一点半。
相当合理的安排,但困得窒息的玉尧窝在被子里,良久才含含糊糊的才回应一声,就已经用尽了全部的力气。
屋里窗帘拉得严严实实,空调的风呼呼刮,玉尧手上的手机随意从脸侧滑落,挪了挪窝在钟南的肩窝里睡得不知天地为何物。
墙上的挂钟嘀嗒一圈圈转着,时针指向九点四十五、十点五十、一点三十…
钟南转醒,迷迷瞪瞪爬起来就往厕所钻,房间里光线很暗,不知道现在什么时间,只知道他快被憋炸了。
解决完生理需求,洗手时随手抹了一把脸,撑在洗漱台上良久,总算是真正的醒了,随后再感受到的就是深深的饥饿感。
还想着自己是睡了多久?
难不成是因为昨晚又消耗过头了?
随手拿起手机一看。
“卧槽!”
钟南原本预定启程的时间是下午两点,散漫了一个星期正好回去陪父母吃晚饭。
这明显就是要计划泡汤的架势。
钟南无奈苦笑挠头,曲跪着一条腿去床上叫醒玉尧。
玉尧睡得很熟,埋着脑袋半卷着身子,猫似的,看得出来昨晚在他怀里睡得很舒服,猫儿似的。
钟南试探着喊了声。“宝贝儿?”
玉尧没应。
钟南心都快化开了,贼似的,轻轻在他耳朵上尖上亲了一口,意犹未尽改了口。“老婆~该起床了。”
玉尧依旧呼吸平稳,手机有一半被压在脸上。
可爱死了。
“媳妇儿~”这次钟南直接上手摇了摇。
玉尧终于是醒了,第一反应就是抬着手要抱抱。
钟南把脖子送到他两手中间,让他挂在脖子上将人拉起来。
先前那两句缠绵隐秘的称呼背着人喊的顺顺畅畅,现在人突然睁开眼看着了,却又不好意思了,耳朵尖都是红的。
“现在几点啦!”玉尧抱着人就想往被子里面塞。
“都快下午两点了,起来去吃点东西,我该回去了,爸妈在家都买好菜等一天了,说好了陪他们吃晚饭。”
玉尧听罢,一瘪嘴就开始哭。
完全没做好准备,原以为把时间订到了下午,大半个白天,还有足够多的时间的,哪里想到,就这么一觉就给睡完了。
钟南却是笑了,笑归笑,但人还得哄,压在被子里搂在怀里哄。“不哭不哭,没必要哭的,我们说好了的每天都要打电话,一有时间我就来陪你,下个学期我就过来了,三四个月而已,很快的。”
玉尧什么也不说,就把头埋在人怀里一个劲的掉眼泪,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哭不够似的。
钟南心都快化了,想了想又说。“果然,南方人真的都是水做的。小孩那时候爱哭就算了,怎么长大了也爱哭?”
玉尧捶了他一把,猫挠似的。
钟南逮着机会就不给人活路。“还好你不是个女的,否则两个大哭包,再生一个终极小哭包,咱们家这日子就可以不用过了。”
玉尧破涕为笑。“不要脸!而且,你要是女的我就不跟你好了。”
“这么坚定?”
玉尧边吸鼻子边点头。“嗯!我有钢铁般的意志。”
“是是是,这位爱哭的钢铁现在,赶紧起来吧!我快饿死了。”钟南边说边起身,顺手也把玉尧带了起来。“不过讲真。”玉尧站稳了,他突然又凑过来。
“嗯?”玉尧正低头拉床单。
钟南一把把玉尧给搂着,锁了两只手,这才贼兮兮的说。“我终于理解你为什么要买那个药了,昨晚这第二顿满汉全席,昨晚才上了两个菜,这就睡到了日晒三竿,这要往后…你不会直接把我给榨成人干吧!”
玉尧挣扎半天挣不开,抬脚作势就要往他脚背上跺,钟南放了人就满屋子跑,边跑边喊。
“从此君王不早朝…”才喊完一个枕头就直接朝他呼啸而来。
两人又闹了一会儿,才慢悠悠的起来穿衣洗漱,客厅里钟南的行李箱就立在一边,这一顿饭吃完之后就是分别。
短暂的分别过后,会是永久的相逢。
好事,确实该值得好好哭一哭。
就是钟南这嘴也太欠了,完全不给人留一点活路,确实也该好好抽一抽。
临出门了,钟南还在扭头和玉尧抱怨。“小子你现在是越来越嚣张了哈,下手越来越重。”
玉尧嘿嘿笑着,拿了钥匙跟他后面,噔噔噔楼梯下了一半,一掏兜才发现手机没拿。
往回跑的时候钟南站楼梯间喊。“在床上,好像没电了,刚说想给你充电来着,忘记了。”
玉尧回房间拿了手机,果真没电了,回头在床头柜里掏了个砖头大的充电宝抱着一起带下楼。
充电宝还是去年在柯向东那里顺来的,实心,三斤重。
钟南已经找好餐厅了,等人下楼一道走。
下了楼,出了门,走半道了,玉尧一手举托着充电宝,一手给早已经凉透了的手机按下开机键。
这手机玉尧用了三年多,平时最多的作用就是用来社交付款,查资料和看电视。除了半夜偷偷摸摸自动升级系统导致略微卡顿外,多年来依旧是他从不离手的心爱之物,当时花了近大三千,整整一个月的兼职工资。
关机的次数也不多,但每次只要重新开机总会要等上半分钟的时间才能完全恢复过来。
输入密码连上网,玉尧习惯性的点开了微信和朋友圈看是否有新的内容。
钟南边接过他的砖头边联系餐馆点菜,和接下来车程安排。“怎么买这么大一个充电宝?平时带出门不会觉得不方便吗?”
“东哥的,平时也,很少带出门,要用的机会…”一旁走得好好的玉尧突然一句“卧槽”就刹停在原地。
由于惯性钟南往前了两步,连着充电宝和手机的数据线当即断开,奄奄一息的手机眼看又要进入宕机倒计时模式。
玉尧快走几步赶紧又重新插上。
钟南站定问他。“怎么了?”
玉尧踌躇了半天,真是不知道怎么开口,只能耷拉着一张脸,点开了和江涛的对话框,把手机举到了钟南的脸上。“怎么办?电话,接一半我就给,忘了,都…这个点了。”
钟南本来只是单纯的盯着聊天记录看,没注意时间,玉尧这一提醒,他立马看了一眼,抿了抿唇,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
约的十一点半,现在临近三点半。
整整四个小时。
本科毕业后步入社会,满目的酒会席面不是没迟到过,但像今天这样把一顿早中饭活活拖成了一顿早晚饭。
着实是晴天霹雳头一遭。
“怎么…办?”玉尧再次发出灵魂拷问。
钟南想直接捂脸。
唔~别问我,我也想知道该怎么办。
正常情况下,一场饭局,对方迟到了四个小时,就已经可以判定为放鸽子不了了之。
但就怕玉尧这三个好舍友脑回路清奇,一根筋的等。
钟南看着玉尧,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视死如归的一锤定音。“还是,先打个电话问问。”
嘲笑也好,嘲弄也好,能解决的都要解决。
事关自己就算了,大不了就是以后酒桌上遇到了多喝两杯。可事关玉尧,那是在继自己之后都属于玉尧的圈子,他不想让玉尧在他的圈子里遭受外人一点点的不好的对待。
哪怕只是一点点,他都不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