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榆也没有接庄文君的电话。
虽然没有拉黑,但庄文君肯定是和他们一伙的,文榆孤立无援。
只想着多挣点钱,租个足够大的房子。
于是她打开邮箱亲自选品,为了效率,她跑到了MCN公司。
于是开始测品、选品、写脚本。
她忙了起来。
但是由于她居无定所,她决定先租一个房子过渡一下。
庄文君发来的信息她也没有回复。
庄文君提到几次可以提供帮助,正好有朋友房子在出租,文榆通通没有回。
她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回去租房子,她生活了好多年,舍不得啊。
重要的是她的花草承受不住远途运输。
她又回去天天跑中介,最终在麦当当吃饭的时候被逮住了。
文榆死也没想到庄文君回来肯德基吃东西,不是霸总都有专门的营养师吗?
工作日庄文君一身西装,长腿迈进了肯德基的门,周围人不由得一声惊呼。
文榆也看过去,两个人目光汇聚,文榆心里“啧”一声。
庄文君笑着走了过来,坐在她的对面。
“庄总也来吃肯德基啊?”文榆打算先发制人。没想到他不买账,“我专门来找你的。”
庄文君发现她点了双人餐,没有经过她的同意拿了一杯她点的雪碧。
“庄总,喝一口胖三斤哦。”
庄文君毫不在意,“我不减肥。”
“那你天天胖健身房干嘛?”
“娱乐。”
怪不得要离婚。
文榆可不敢当面说。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跟踪我还是监视我?”
监视,文榆意有所指。
他一五一十回答:“你自己告诉我的。”
“啊?”
庄文君点开聊天页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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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和我联系的卡通头像的女生?”
庄文君纠正:“我可从来没说过我是女生。”
“你骗我!”
“我没有。”
“你就是骗我!”
“我说的都是真话。”
“你说来找我合作啊!”
“我是来找你合作的啊,这也是我们的辅线产品,找你合作也是真的。”
文榆没话说了,但还是憋了一口气,“你可怜我才找我的。”
庄文君看得出她没对他生气,只是有点小孩子脾气。文榆过后不说话了,想了会儿才问:“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庄文君先是想起什么抿着嘴笑,笑完了才解释给她,“我想着今天是疯狂星期四,你怎么都会来的,我就来碰碰运气。”
文榆就这一个小小的癖好,她不喜欢烟也不喜欢酒,就是每周要吃一顿汉堡。
庄文君想起来他的哪位朋友,也很喜欢吃快餐,尤其喜欢吃炸鸡。曾经不吃饭就吃全家桶,吃了一周,人还瘦了。
庄文君也有点好奇,这个炸鸡是什么味道的,于是某天下班,他也去买了份。他自己坐在床边,吃了两条腿,就觉得腻了。在肯德基拍了照,准备给朋友发过去,但觉得这样打击她喜欢的不太好。
庄文君还是想着进入正题,“你呢?找好房子了吗?”
文榆没看他,敷衍道:“找好了。”
“在哪个地段啊?”
文榆自觉和他没有这么熟,没有那些人的加持,他们根本不会认识。
于是她决定坦白:“庄先生,”她淹了口气,看着有点害怕还是勇敢地开口了,“我觉得你真的不必为我做这些,严格意义上来说,我也不是你那个阶层的人。”
文榆点到为止,她看着他,眼神有些可怜,庄文君觉得,而且他对她的话蛮好奇,什么叫不是一个阶层的,既然她和寒雨他们都是朋友,为什么和他就不是朋友呢?
“为什么这么说?”
庄文君尽量让自己没有压迫感,毕竟刚才她看起来还是有点紧张的。文榆舔舔嘴唇,“之前和他们是工作认识的啊,觉得人都蛮好,所以才在一起玩。可是现在,”文榆不知道说什么,索性全说了,“我觉得他们并没有把我当朋友,他们和那个混蛋一起耍我。”
说到这里,文榆愤愤,庄文君是有些理解的,他没忘记今天的任务,“其实寒雨他们也不知道,只是帮邢惟介绍了套房子给你。”
庄文君不是那么愿意掺和别人家事的人,但是根据他最近查到的资料,邢惟这次回来保不齐是为了她。大费周章让文榆活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还把自己的朋友变成文榆的朋友,用心至深啊。
就他查文榆的行为,保不齐邢惟已经提刀在路上了。这个小姑娘如果知道,他估计要被拉黑了。
考虑到以后和邢惟他们在生意上的往来,庄文君决定在这里帮邢惟说说话,“我觉得邢惟倒不是那么坏的孩子——”
文榆已经开始撇嘴了,她不爱听。
“他回来保不齐是为了你。我看过他在社交平台发的动态,他还保留着,我觉得他还对你余情未了。”
庄文君和文榆相对坐着,文榆的脸上浮现出难以言表的微妙,有点像看傻子的感觉。庄文君一时笑了出来,“怎么了?”
他的声音带笑,抓的她耳朵斯斯痒痒。
文榆不答,她喝了几口水,才抬起头说话。
文榆一瞬间凑近,仔细盯着他,缓缓说道:“庄总。”
庄文君喉咙上下滚动,“嗯。”应了声。
“你没觉得特别凑巧吗?”
“什么巧?”
庄文君疑惑。
文榆不放过他脸上的微小表情,可庄文君稳坐泰山,岿然不动。文榆看不出来,果然法力是没有石头山上修炼几百年的孙猴子高。
她败下阵来,“你们一离婚,邢惟就回来了。”
庄文君他没有想到过这两者还有联系,他诚心发问:“为什么?”
文榆看他是真不知道,于是大发善心,“他俩谈过恋爱,彼此初恋。”
拳头不由自主握紧,庄文君心下一冷,往下坠了几分。他从来没有听明媚说起过邢惟的任何事,只是说见过几面,也没有其他人说起过这件事。
文榆见他面色渐冷,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说错了。
人家夫妻这么久都没有说过的事,让她这个外人说了。
心里肯定不高兴呢吧。
文榆腹诽。
没想到庄文君冷这张脸,继续追问:“为什么我从来不知道?”
文榆其实不想回答了,她打哈哈,“都过去这么久了,你们也离婚了,那都是别人的事情了,不要太在意啦。”
庄文君不买账,他固执地盯着她,想要在她身上烧出个洞来。
“好吧好吧,真是服了你。”
文榆皱着眉继续解释,心里想着:既然你们不仁,那我就不义了。
“他们谈恋爱拿我当靶子,对外都说和我谈,其实都是他俩卿卿我我。”文榆说到这里想到什么不好的,脸色都扭曲了,恨不得从牙缝里挤出来。
“两人家长都知道,其实就是明媚她妈不乐意,咬死了不松口,所以才分的手。邢父觉得她们家拜高踩低,也翻脸不认,给了我笔封口费,就说和我谈恋爱。”
文榆摆摆手,表示自己也很无语。
但庄文君却听到了不一样的意思,“你和明媚也认识?”
文榆想了会,“对,她也没和你说过吧。”
庄文君自嘲般摇了摇头。
“所以我就说啊,庄先生,你被人卖了还帮着人家数钱呢!”
庄文君不敢相信,“邢惟比明媚小好几岁吧。”
“嗯!”
“你也比邢惟小几岁?”
“嗯!”
“那你们怎么认识的?”
终于有人问到这个问题了,文榆说出去别人都不可能信。她是在外面小饭馆吃饭的时候碰见他俩的。碰见了几次,每一次老板都把他俩双份香菜的给错她,给了好几次,文榆受不了了,直接端给了邢惟。
然后一来二去,三个人觉得口味相和,就经常约饭。那个时候他们仨都没什么钱,就吃一些苍蝇馆子,日渐熟悉之后才知道他们背景可和她不一样。
“就这样?”
“就这样。”
庄文君突如其来一份失落,明媚从来没说过她喜欢吃香菜,庄文君反而每次都帮她挑出来,她也从来没和他一起吃过苍蝇馆子。
他一直以为她只吃上星的餐厅。
原来不是。
“她也给了你笔封口费?”
文榆不好意思笑笑,“是啊,给的你邢惟多多了。”
庄文君略微思忖就知道了,“在我和她在一起之后?”
“对。”文榆反正没发现什么不对。
庄文君突然一阵恶趣味,他给她的钱,她却拿去给了别人和前男友的封口费。
“所以我就是他板上钉钉的前女友了。”
“后悔了啊。”文榆忽然仰天长叹,“要少了,这个前女友可真难当啊。”
有了这层关系,庄文君突然意识到明媚针对文榆不是偶然的,她在把她当成假想敌。可是婚后,为什么她认为自己喝文榆另有隐情呢?
这其中是不是还有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呢?
庄文君忽然气极反笑,原来在这场关系里自己才是那个白痴。自诩魔高一丈,却什么都不知道,怪不得文榆的资料关键地方是空白,要么是无足轻重的琐事。
原来,两家人都以一己私欲护着她。
面前的小姑娘还不知道其中的凶险。
庄文君已经无心处理这些,但是一场宴会把所有人都聚到一起,每个人都有了不一样的人生际遇。
一幅画,将其中4个人牢牢捆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