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云彻是重生之人,不仅是重生,而且还重生了两次,第二次重生他试图该变所有人的命运却只能按照第一世所发生的事走,一但他做出与第一世不一样的地方,便会强制回归,导致他看着他的亲人朋友战友死在眼前却无能为力。
而这世同样的事循环再现,直到昨日,白府案件竟提前一年,而本该下狱被流放的白珩竟然没有在内,还落入奴籍,白珩此人恐是这场的变数,同样他也并未脱离前世事件而被强制回归。
案上捉拿白云青的证据更是无比醒目,他问道:“玄尘,白云青私吞军饷的证据确实是莫名出现在侯府的?”
玄尘被季云彻的话问懵,他家公子已经反复问过他太多次了,但他还是如实回答:“应是白云青得罪的人太多被人找到证据,隐名送来的。”
季云彻深思,白云青的案子在上一世花费大量人力顺着下层官员层层套出,而且白云青此人做事极为缜密怎会被拿到隐藏的账本,一下将本该耗费大量人力物力的事突然一下不费吹飞之力就完成,确实蹊跷。
“砰砰砰”屋外传了阵阵敲门声:“公子,公子,那人逃了!”
玄尘立刻抽剑打开门,季云彻扔下手里的书册,也随后出去。
“一群废物,连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都看不住!”玄尘呵斥跪地的侍卫。
侍卫低声辩解:“那人轻功了得,打晕了丫鬟,悄无声息地逃了。”
玄尘还想说什么被季云彻止住了:“别废话,带人追,务必将人带回来。”
玄尘听令揣了一脚跪地的侍卫:“愣着做何,走!”
侍卫同玄尘朝白珩离去的方向追了出去。
季云彻看着青砖绿瓦,思忖片刻,还是回书房拿上剑追了出去。
此刻白珩换上干净的衣物,躲于高墙后,侯府的宅院实在是太大,巡逻守卫众多,他想逃出去是一个难题,但他可不想伺候一个男人。
因原主的母亲救了一个江湖侠客,本央求侠客教他傍身的武功,但他实在病弱,侠客只好教他轻功,方便日后逃跑保命,这不是正好用上了。
白珩感叹原主竟有如此机遇,也惋惜这么一个好的人竟没有一个好结局,在书中也只是寥寥几笔的炮灰。
他躲在墙后,看着侍卫被调走,正是离开的好时候,侯府的墙面平滑没有任何借力点,只能另寻他处。
他正欲抬脚,一把锋利的剑抵住他的脖颈,感到森然寒气,瞬间汗毛树立,止住不动。
“白公子跑什么是侯府没有招待好吗,那本侯这就去将伺候你的丫鬟打杀了好让白公子泄愤。”
冰冷的话,刺得白珩打一个寒战,他心想,此人甚是恐怖,不愧是书中反派,好歹是一条人命他说杀就杀。
“哪里的话,我只是见侯府如此气派想参观参观,没成想迷路了。”白珩辩解道。
季云彻收回了手中的剑,顺手拿下高束发上的黑色金丝暗线发带绑了白珩的双手,防止白珩再次逃跑。
白珩心里嘀咕:“你手里拿这么一把锋利的剑,我跑得了吗,还需要绑我手?这也太高估我了。”
白珩不情愿的跟在季云彻身后,一路走来遇见许多侯府下人,下人向季云彻行礼,季云彻面无表情的走在前面,白珩听见后方下人低声议论,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早知如此他就不逃了。
待二人走至书房,季云彻将书案上的账本与其他证据递到白珩眼前,白珩眼里闪过一丝惊慌,被季云彻尽收眼底。
“你可知这是何物?”季云彻询问道。
“应是一本账本。”
“哦,是吗。”季云彻拿过账本,放回书案。
白珩微微笑道:“小侯爷寻我不会只是为这一本账册吧。”
“自然是不止。”
“那侯爷是找错人了,白云青的事我一概不知,我只是外室所生,是一个上不得台面的人。”
季云彻坐回案前,之前他疑惑是何人将证据放入侯府的,而先前知道白珩会轻功,又熟悉侯府布局之后一切就能说通,他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手里的剑道:“想必白公子知我侯府是如何审问的。”
白珩一怔,书中的季云彻可是一个丧心病狂的主,他穿书这一年他虽常卧病榻,但冯婶会时不时跟他说说外界的事,也因此听了不少季云彻的事,先前办事也暗中见过季云彻的做事风格,再跟后面书中剧情一结合,得出一个结论,这人是他惹不起的主。
他也没有什么傲骨,告诉他便是:“侯爷想知道什么?”
话必,他咳嗽了几声,有点支撑不止的往后倒去,他真没有太多精力支撑了。
季云彻反应迅速,及时稳住白珩,没有让他再倒下,将白珩扶到身旁的椅子上坐着,也替白珩松了绑。
白珩修长的手揉了揉太阳穴。
季云彻并不想把场面闹得太难看,吩咐了下人去请大夫。
白珩制止:“不必,小侯爷不是想知道账本的事吗?没错账本是我拿的,证据也是我给的,白云青间接害死我母亲,我要他给家母陪葬,更何况我怎么不是做了一件善事呢。”
季云彻重新审视眼前这个看似病殃殃却态度坚决的人,这人确实是和上一世不一样,他们上一世也只见过两面,一次是抄家一次是流放。
“你很聪明知道给自己留一条后路,但不多。”
白珩嗤笑:“小侯爷不是见了我这副模样吗,能活多久,不如在有限的生命里做点有意义的事,我也算是帮助小侯爷完成了一件棘手的事,小侯爷打算怎么感谢我。”
他已经知道自己活得不久,自然面对谁都一样,更何况他察觉得到,季云彻好像有事求他。
“那白公子想要何感谢?”季云彻还头次有人敢问要他感谢的人,想是白珩觉得自己命不久矣,但据他前世的记忆白珩还没有这么容易死,要死也得等上几年。
白珩还真认真想了想,随后开口道:“我想再见白云青一次。”
“为何?”
“自然是要让他死不瞑目。”白珩眼里闪过杀意,他的母亲被他们白家人折磨至死,随后又道,“如果可以我要观望行刑。”
“好。”季云彻爽快答应。
白珩差异,这反派为何如此爽快,难道真的是看上他了?
“既然本侯已答应白公子,那白公子是否也可以答应我的事。”
白珩忙捂住胸口脱口而出:“虽然奴籍在小侯爷手,但我有我的原则,不卖身。”
季云彻嘴角抽搐,这人想得真远,他再怎么说样貌在京都也是排得上榜的,怎么跟他还委屈了,双眸又打量了白珩,好似他在白珩面前确实要逊色几分。
白珩眉头微蹙,也同样看向季云彻,季云彻长相俊逸,发丝高高束起,要放在现代妥妥是当明星的料,但他怎么可能会喜欢男人,绝对不可能。
季云彻轻咳一声:“本侯只是见白公子轻功了得,想留白公子在我身边当侍卫。”
白珩更加疑惑了,季云彻身边厉害的侍卫一抓一大把什么时候轮到他当侍卫了,而且他体弱多病,季云彻当他侍卫还差不多,不对劲,他试探的问道:“小侯爷身边高手云集,我应是上不了台面。”
季云彻大手一挥:“留你在本侯身边自然有你的用处,你无需多虑。”
随后他想到玄尘回来禀报在黑市的详细经过,决定卖白珩一个人情以便更好拿捏白珩:“今日你受委屈了,本侯可帮你教训那群侮辱你的人。”
白珩好看的眸子看向季云彻,他虽很想教训今日羞辱他的人,但他不想借季云彻手,正要开口拒绝。
“你既然已是侯府的人,本侯断不会让你受委屈,来人。”季云彻故意将白珩的话噎下去。
白珩浅浅一笑,狗仗人势吗,倒也不错。
门外候着的玄尘推门而入,季云彻吩咐玄尘备车,随后又看向像天仙一样的人穿着有些脏污的白衣,开口问道:“你是否需要换一身衣物?”
白珩望着脏污的衣摆,这衣物还是刚刚在侯府换的,在他逃跑时弄脏了,既然是要去见渣爹,自然得穿好点,他微微颔首。
约一炷香的时间,白珩与季云彻等人上了马车,前往刑部大牢。
待马车停住,玄尘掀开马车帷幔让季云彻二人下了马车,随后又向看守的人出示令牌,看守官兵恭恭敬敬放行,又派遣狱卒领路。
到狱中时,时不时传出凄厉的惨叫声,喊冤,常年不见光的牢狱阴冷潮湿,门后伸出的手像索命的鬼魂,白珩是现代人,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不由有些犯怵。
季云彻倒是轻车熟路,见白珩有些害怕,便放缓脚步等白珩跟上,他倒是有些好奇,白珩这样有魄力的人竟会怕这些。
“大人,到了。”狱卒止住脚步恭敬对季云彻道,随后又对里面蓬头垢面的人喊,“白云青,季大人要见你。”
白云青将遮眼的头发拨开,漆黑的双眼死死盯着外面的人,直到他瞳孔一缩看见了门外一袭白衣的白珩,瞬间将弯曲脊背挺直,也整理了头发。
白珩见昔日风光无比的白云青,如今变成这幅模样,冷笑看着白云青,将白云青盯得毛骨悚然,季云彻没有让狱卒开门,随后给白珩留了一定的空间。
白云青见季云彻走开,问道:“你来干什么?你为何无事?你如何和季小侯爷勾搭在一起的?”
白珩居高临下看着白云青,不答反问:“父亲都这幅模样了还摆出白家家主的架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