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霍渊办公室摸了一天的鱼,临下班时,白俞恢复了助理的身份,神色严肃地跟着他出了公司。
“霍总,请您上车。”
白俞站在车旁,打开车门,躬身请霍渊上去。
霍渊无奈地看着他,只好自己先上去。
结束后,白俞关好车门,绕车从另一边上去,车门关闭,车子平稳离开。
等到车子没影了,霍母的身影从大楼拐角处出现,神色凝重地看着他们离去的方向。
……
“这还能有假?我又不老眼昏花,不可能看错!”
霍然从房间出来,准备下楼去厨房找点吃的,路过书房时,听到了霍母的这句话。
他有点好奇,于是压低脚步声,悄悄走到书房旁边,静静地听着。
霍父这个时候说话,“这才结婚几天,就把他当成下属用,让人家跑前跑后,还给他开车门请他上车。哎,上次看他为白俞出头那样,还以为他是有几份真心的。”
听到白俞的名字,霍然一下子精神了,更加专心地听着。
霍母跟着说道:“霍渊和白俞也就婚礼上见过一面,一面之缘的婚姻,能有多少真情实意?要我说还不如再等等嫁给咱们儿子呢!”
霍父对于白俞嫁与他人这事儿,始终有点介怀,尽管他知道是他的儿子对不起人家,但是感情上依然难以接受。
霍母不赞同地看了他一眼,“这个时候就别说结婚的事了,你儿子当场逃婚,要不是霍渊,你让白俞以后怎么过?”
“行了行了,我和你说这事也就是唠家常,人家小两口怎么过和咱们没有关系,别操心了。”
霍父哼了一声,不服气道:“还不是你先提起来的?这个时候又说我。”
“嘿你这老东西,找打是不是?”
霍父霍母在书房里拌嘴,在外面偷听的霍然却神色凝重。
霍渊把白俞当成下属用?
这不就是没把他放在眼里吗?!
霍然莫名有点不爽,就好像自己曾经拥有过的东西,在别人那里却被当成垃圾一样,很不舒服。
回到房间后,霍然找出白俞的账号,犹犹豫豫地给他发了条消息。
【你最近还好吗?】
发完后霍然突然觉得自己也是贱,后悔劲儿一上来,又把消息撤回了。
另一边,白俞看着界面上撤回提示,觉得很莫名其妙。
这个霍然又想搞什么鬼?白俞猜不透。
这时霍渊开门进来,看到白俞侧躺在露台地毯上,他眼神温柔朝他走过去。
“这么喜欢躺在这里?”霍渊站在白俞身后,弯腰给捋了捋有点乱了的头发。
白俞顺势抬头看他,笑道:“是啊,这个地毯很舒服,毛茸茸的,手感特别棒!”
霍渊轻笑,转身从旁边的书桌抽屉里拿出一张信函。
“看看。”
白俞接过来,好奇道:“什么东西?”
霍渊没回答,只是让他打开。
白俞坐起来,把信封打开,一展开,信封里就传出一阵淡淡地墨香,里面的信纸上写着几行毛笔字。
“这是……寿宴邀请函?七叔?”
七叔就是当时给他们赐福的老人,他是族里年纪最大的,辈分也很高,今年已经有九十八岁高龄了。
霍渊点点头,也跟着坐在了地毯上。
“想去吗?想去的话我就应下了。”
霍渊作为族中家主,这种邀请函一天不知道要收多少,一般情况下他都是不去的。
但是七叔有点特殊。
一是因为他是族中辈分年纪最大的,基本上算是所有人的长辈了。
二是他曾经给他和白俞举行了仪式,赐了福,算是他和白俞的见证人,这方面他还是和别人不一样的。
白俞倒是无所谓,“可以啊,正好去看看你们狼族的寿宴是怎么办的。”
说起狼族,白俞心头一动,一个念头浮现出来。
他攀住霍渊的脖子,看着他,语气亲昵,“霍先生,有个问题想请教你。”
霍渊顺势揽住他的腰,避免他倒下,语气纵容道:“想请教什么?”
白俞伸手摸向霍渊的鬓角,接着延伸到他的耳朵尖,“我们结婚也有段时间了,我好像还没见过你的狼型。”
“霍先生,老公,能让我看看吗?”
白俞是凑到霍渊耳边说,湿热的潮气喷洒在耳边,柔软的唇不经意间碰到了他的耳廓。
狼族的耳朵大都敏感,一般很少被触碰,更别提被如此柔软潮湿的唇亲吻。
霍渊的心跳瞬间变快,血液加速,浑身的肌肉不自觉地调整到了狩猎时的状态。
他几乎都要忍不住了,然而当他看向怀里那人无辜的眼睛,他又强迫自己放松。
还不到时候,刚结婚没多久,白俞对他的感情还不够深,不能在这个时候吓到他。
霍渊闭眼,不断地警告自己不要越界。
片刻后他睁开眼,无奈道:“真的想看?”
白俞眼睛发亮,忙点头。
霍渊妥协,“好吧,等我一下。”
他进入浴室,把外衣脱掉,接着心绪一转,霍渊就从一个英俊的人类,变成了威风凛凛的凶猛野兽。
他出来后,不紧不慢朝白俞走去。
白俞只看了一眼就被迷住了。
霍渊化作的黑狼,肩高差不多有半人多高,身型修长,四肢有力。
一身油亮的黑毛严密地包裹着全身,深绿色的眸子像是上等的翡翠,漂亮,深邃,冰冷,凶猛。
行走间悄无声息,冰冷凶猛的气质萦绕周身。
“天,这也太帅了!”
白俞迫不及待地跑过去,伸手摸了上去。
坚硬泛着凉意的狼毛扎着他的掌心,透过皮毛,肌肉上的温热传递了过来。
白俞爱不释手,一会儿摸摸头一会儿四肢,忙的不亦乐乎。
然后摸着摸着,他就把手伸向了狼的腹部。
狼腹部的毛发和身上的一样坚硬,唯一不同的是他腹部上的毛发颜色稍微浅一点,有点像是深灰色。
白俞出于好奇摸了一下,刚一动,狼就猛然跳开,低吼了一声。
白俞没有被吓到,只是有点怔愣,“你怎么了?我只是摸了摸你的肚子——”
话语骤停,白俞突然想起来,刚才好像不是摸到了肚子,而是摸到了他的小腹。
而小腹那里……
白俞恍然大悟,忍不住笑出了声,“好好好我知道了,我不该摸你那里,对不起是我手滑。”
他一边道歉一边朝狼招手。
狼虽然有些防备,但还是听话地过来。
一走到他身边,白俞一把抱住他,道:“哎呀你也是,不就是摸到你那里了嘛,都是男人害羞什么?”
“诶说起来,你那里和人类的时候有什么不一样啊?和普通的小狗一样吗?”
白俞好奇地朝他的下面看去,认真的好像在学什么深奥的东西。
骨子里有些保守的霍渊被看的浑身发毛,再也顾不上会不会让白俞不高兴,低吼一声迅速逃离房间。
白俞哈哈哈大笑,随后像个大流氓一样怪叫着追了过去。
……
寿宴这天,白俞跟着霍渊去了七叔的老宅,拿着礼物给他贺寿。
“好好好,家主有心了,快来坐!”
七叔精神矍铄,笑着拍了拍身旁的座位,让他赶紧过来。
白俞看出他们有话要说,他也不打扰,随口说了一个理由后,就跑到了外面。
七叔的老宅风格和霍渊家差不多,有庭院有花园,还有一个不大的小湖,湖里有一个很精致的小亭子。
白俞顺着木质走廊走到亭子里,拿着一旁备好的鱼食给湖里的鱼喂食。
喂得正高兴,旁边突然传来一道声音。
“怎么不和霍渊在一起,他就这么嫌弃你?”
白俞闻声看去,穿着一身礼服,人模狗样的霍然正站在他身后。
白俞不搭理他,自顾自地喂鱼。
霍然有点恼怒,“装什么装啊,你难道以为我还不知道吗?”
这话引起了白俞的好奇,“你知道什么?”
霍然冷笑,“知道你在我小叔家里也不过是个摆设,和公司里的那些员工,和家里的保姆没有什么不同!”
他这番话实在是让白俞摸不着头脑,“摆设?保姆?你从哪儿得出的这个结论?”
白俞看他像在看傻子,有点嫌弃地往远处走了走。
但是霍然不依不饶,也跟着走过去。
他一把拉住白俞,让他看着自己,然后一副“我已经看透了所有的真相”的表情看着他,“嘴硬有用吗?难道你不承认这个事实就会改变吗?”
白俞已经烦了,一把抽出手,沉了脸,“我警告你啊,你再说一些乱七八糟的话,我就要动手教训你了!”
霍然冷笑,“教训我?你还真把自己当成霍渊的伴侣了?你有什么资格教训我?!”
“白俞,我看在我们曾经快要结婚的份上,我给你一句忠告,霍渊不适合你,他对你根本就没有感情。你要是聪明就该早点离开他,回到原本的位置上!”
“原本的位置?”白俞冷笑,“我原本应该在哪儿?在那个被你抛弃,独自一人承受所有非议的位置上吗?!”
白俞又想起上辈子遭受的嘲讽,火气上来,一把揪住他的衣领给他摁到了柱子上。
他看着眼前的人,语气很冷道:“我和霍渊的事情,轮不到别人来操心。这次在七叔的寿宴上,我不动手,下次要是让我再听到你说疯话,就被怪我不客气!”
白俞狠狠地把霍然扔到地上,转身离开。
而在他走后,远处走廊下,霍渊垂下了眸子,安静转身离开。
[三花猫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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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霍先生的狼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