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他的确是喝了几杯酒,但是每一杯的度数都不算高,而且他酒量不错,这些就最多只会让他微醺,不可能会像现在这样头晕脑胀。
第一反应,他以为刚才的梅子酒其实是烈酒,但是很快他就推翻这个假设。
是不是烈酒他还是能喝的出来的,梅子酒的度数没问题。
那么就是有人在酒水里动了手脚。
思绪回转间,他头晕的更厉害了,而且不知道是他的幻觉还是什么,他总感觉此刻非常热,由内向外的,好像每个细胞都被浸泡在滚水中。
白俞此刻已经确认自己中招了,他不敢再待下去,拿出手机打算给自己的助理打电话让他来接自己。
但是好巧不巧,手机刚拿出来,二楼包厢就出来了一帮已经喝醉了的年轻人。
他们勾肩搭背挤在一起,说笑打闹,然后不知道怎么搞的就朝他撞了过来。
白俞此时眼前已经有点模糊,腰身也有点发软,明明想要躲开眼前这帮人,但身体就是不听使唤。
眼看着就要撞在一起,这时一只结实有力的胳膊揽住了他的腰,把他带进了怀里,随后往旁边一撤,带着白俞往旁边走了几步。
白俞靠在对方怀里,本能地想要挣扎,但是揽住他腰身的胳膊格外有力,根本挣脱不了。
眼看着白俞还要挣扎,秦舟赶紧低头在他耳边轻声道:“是我,秦舟。”
秦舟也喝了点酒,嗓音有些低沉,口齿间还带着一丝浅淡的酒气。
白俞听到声音朦胧着双眼仰头看他,看了好久,直到确认了眼前的人真的是秦舟,他才彻底放松了。
他靠在秦舟怀里,嗓音干涩,“我喝的酒有问题,带我离开这儿。”
秦舟本以为白俞是单纯喝醉了,现在一听整个人的神经都绷紧了。
他眉头拧紧,双手牢牢抱着白俞,语气却很温柔,“好,没事的,我带你回去。”
说着双手一用力,就抱着他出了夜店。
此刻已是晚上十一点,外头又下起了大雪,开车的视野很差。
秦舟本打算带着白俞回家,但是看了看他现在的状态,果断驱车到了最近的一家酒店,并通知家里的医生过来。
此刻的白俞已经没什么清醒的意识了,全凭本能行动。
被秦舟带到房间后,他就费力脱掉外套,脸色潮红地往浴室走。
秦舟赶紧拦住,“现在不能洗澡,热的话把空调给你调低一些。”
他一只胳膊圈住白俞,一只手摸索着空调控制器。
然而还没等他拿到控制器,他就感觉颈侧贴上来一片细腻灼热。
下一秒,白俞泛着热意的唇就贴了上来,埋在他的颈侧,像一直汲取精气的精怪一样厮磨。
秦舟身体僵硬,浑身发烫。
理智上,他应该推开对方,并和对方保持一定的距离。
但是此刻他的理智完全被压制,他全身上下所有的感官,在这一刻好像都开了只接收白俞信息的单项接收器。
他能感受到白俞细腻灼热的皮肤,嗅到他身上淡淡地香水味,甚至他都能感受到对方胸膛里急促又热烈的心跳声。
他已经沦陷在了名为白俞的漩涡里,能保持不动已经耗费了他全部力气,就别提和白俞分开了。
两人保持着拥抱的姿势站在房间里好一会儿,这时,白俞似乎是察觉到秦舟颈侧已经不够凉了,出于本能,他开始解他的衬衫。
秦舟喉结上下翻滚,硬撑着伸手抓住了他作乱的手,声音喑哑,“这里不能碰。”
白俞听到声音,带着水汽的双眼看了秦舟一眼,迟疑了一会儿,接着骤然低头,用牙齿唇舌去咬衬衣的纽扣。
湿润的水汽很快把衬衣打湿,柔软湿热的触感直接渗透到了皮肤。
秦舟呼吸一窒,颈侧瞬间弥漫上一层薄红。
“白俞……你清醒一点……”
秦舟咬着牙,不知是在提醒白俞还是在提醒自己。
彻底被热意支配的白俞早就没有了感知,只知道按照自己的本能行事。
咬开纽扣,白俞迫不及待地去感受那一抹清凉,因为他有些急切,一个没站稳,两人就踉跄着倒在了床上。
柔软的大床承接了两人的重量,发出难以承受的一声声响。
而秦舟的理智也像深陷柔软床铺里的自己一样,在这一刻彻底沦陷。
……
第二天一早,昏暗温暖的酒店房间里,凌乱不堪的大床上突然从被子里伸出来一只胳膊。
这只胳膊白皙润泽,手腕骨感手指修长,在昏暗的环境里仿若会发光,就像一只艺术品。
但是再细看,就会发现这样漂亮的一只手上布满着红痕。
从指节到手背,然后通过手腕逐渐向上蔓延,颜色深浅不一,暧昧又艳丽。
白俞刚醒还没有缓过来,没有注意到手臂上的情况。
等他意识慢慢清晰,看到手上那些大大小小的吻痕咬痕,任凭他不太在乎这些也忍不住低声骂了一句。
“小畜生,下口没轻没重。”
皱着眉看了眼胳膊,他撑着床起身来到卫生间,结果这一照镜子他眉头皱的更深。
原本白皙的脖子上此刻也布满了红痕,和胳膊上的如出一辙,甚至比胳膊上的还要密集。
而且这些红痕还不止在脖子上有,解开衬衣衣领,深浅不一的红痕顺着肌肉纹理向下蔓延。
锁骨,胸口,甚至他的腹部上也有。
看着这仿佛要把他包围起来的红痕,白俞大受震撼,被震在原地愣了好几秒钟。
最后他实在是没眼看,直接把衬衣扣子系到最上面,来了一个眼不见心不烦。
简单洗漱,白俞穿戴好离开了酒店。
此刻刚早上八点,外头的天还阴沉沉地,偶尔飘着几朵雪花。
白俞从酒店离开后,想用手机打个车,但是手机一拿出来才发现坏事了,手机居然没电关机了,没辙,他只好先往前走走,看看能不能打个车。
但没走两步路,他的身侧就来了一辆黑车,车子缓缓停下,后车窗降下,白晟宏有些苍白的脸出现在他眼前。
好久没见,白晟宏比之前苍老了很多,原本包养的很好的脸上也出现了细细的皱纹。白俞挑挑眉,看了他一眼没当回事,继续往前走。
被无视的白晟宏顿时气得不轻,猛咳嗽了两声后,嘶哑着嗓音说道:“滚上来,我有话和你说。”
话音落下,黑车后面的车子上下来两个黑衣壮汉,像是怕白俞偷跑了一样,面目冷肃地围着他站着。
白俞单薄的眼皮轻抬,冷淡地扫了他们两眼,随后淡声道:“开下车门。”
身侧的壮汉有些怔愣,但还是在躬身把车门打开。
白俞扶着车门抬腿进去,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然后漫不经心道:“要说什么?”
以前白俞在白晟宏面前总是一副恭恭敬敬的样子,生怕哪里做错了会惹他不开心。
但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那个恭敬听话,对他唯命是从的白俞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眼前这个任性妄为,甚至不把他放在眼里的白俞。
白晟宏一想起这明显的对比他就气闷,低声咳嗽了两声,他擦了擦额头的虚汗准备开口,这一抬眼,就看到白俞脖子上成片的红痕。
作为过来人他对这种东西实在是太熟悉了,而且看白俞的神情很明显就是昨晚刚鬼混结束。
一想到他在病房里打着吊瓶处理公司的烂摊子,而他的好儿子却在外头和人厮混玩乐,他顿时就感觉一股怒气自胸口顶了上来。
“混账东西!给公司捅了这么大的篓子不知道回来认错善后,反而在外头通宵鬼混,白家怎么有了你这么一个不成器的东西,白家的脸都要被你丢尽了!”
白晟宏说着狠狠杵了一下放在手边的拐杖,眼睛却下意识地观察着白俞的神情。
以前每次白俞犯错,或者是做的事情不合他的心意,他就用这种话来压他。
每次白俞都会羞愧难当地和他低头认错,然后听话地按照他的要求去做。
这次白晟宏故技重施,还想着用以前那套话术来控制白俞。
但是让他失望了,白俞自始至终都冷冷淡淡地,他撑着脸看着窗外,根本没有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白晟宏用看他这幅样子,心中猛然咯噔一下,一种心慌的感觉突然涌了上来。
为了掩饰这种让他感到恐慌的情绪,他接着又厉声问道:“公司的事,是你捅到网上的?!”
这回白俞有了反应,淡淡嗯了一声。
听到这个答案,白晟宏一下子忘了刚才的恐慌,面色涨红怒吼道:“白家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你要这么做?!你的良心都让狗吃了?!”
听到白晟宏的话,白俞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东西,轻笑一声,“我没良心?这话谁都能说我,就你和你儿子不行吧?”
“偷换供应商,把顾客吃进医院,明明可以尽快和病人家属商讨赔偿,却因为不愿意出钱就把这个烂摊子扔给我处理。”
“白总,要说没良心,您才是这个啊!”白俞比了一个大拇指,漂亮的眉眼间满是嘲讽。
“你!”骤然被揭了老底,白晟宏又急又怒,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眼看着他扶着胸口都快要喘不上气了,白俞从储物箱里拿出一粒药丸放到了他手心。
等他吃下药,脸色逐渐好转后,白俞也冷淡地发出最后通牒,“以后别再找我收拾你们家的烂摊子,再有下次,可不是让你们在网上挨骂这么简单了。”
说完,白俞把药瓶放到白晟宏手里,转身就要下车。
然而刚推开一点,车门就被守在外头的两个壮汉给推了回来。
白俞被迫回到车内,冷眼看向白晟宏,“白董,您这是要绑架我?”
白晟宏也不装了,面无表情道:“老子跟儿子坐在一辆车,算什么绑架。”
白俞沉了脸。
就在这时,车子外面突然传来几声急刹车的声音。
一开始白俞以为这也是白晟宏的人,然而下一秒,守在门外的黑衣壮汉就被人拉开,接着一道矫健的身影冲了过来。
“白俞你没事吧!”秦舟打开车门,躬身看着车内的白俞。
他穿着单薄黑色羊绒衫,神色紧张,略短的额前碎发被汗打湿,有些狼狈地贴在额前。
他的手紧紧地扶着车门,眼神关切又焦急。
本来还因为早上的事有些烦秦舟,但是此刻看到他,白俞的气不知不觉消了一些。
没有回答秦舟的问题,白俞扶着他的胳膊从车上下来。
脚踩在地上的时候,腰部突然传来一丝酸痛,还没等他做出反应,一旁的秦舟先一步揽住了他的腰,低声问道:“还好吗?不行我们去医院。”
白俞无语,想说些什么,这时白晟宏开口,“你还玩男人?白俞你要不要脸?! ”
白晟宏的语气十分地嫌弃,眼神里也满是厌恶。
白俞看他这么难以接受,他反而笑着靠在了秦舟身上,“那怎么办呢?不然你报警吧,不过警察应该不会管这事吧?”
说完,他看着脸色越来越扭曲的白晟宏,故意牵着秦舟的手在他面前晃了晃,然后潇洒离开。
[捂脸偷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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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意外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