藕饼的西游 第10章 探查

产房内的春花和秋月沉沉醒来，出于母性的本能，她们要给自己的孩子喂奶，可是自己的怀抱空荡荡的。

她们虚弱地对视一眼，被汗水浸湿的发丝刘海下是绝望的双眼，她们都生出了男孩，在只有女子的西梁女国，孩子是不能留下来的。

如果强留，子母河水会进行报复。

可是眼看着从自己肚子里钻出来的孩子被抛进大河，母亲总是难过的，下腹刀割般的疼痛比不上刻骨的心痛。

恍惚中，她们听到了婴儿的啼哭声，是孩子！惊讶中有着些许期待的眼睛朝门外看去，模糊的视野中是两个男子抱着她们的孩子，在和驿丞交涉。

尽管哪吒和敖丙只分开了两天，但中间的种种事端，依然让他们生出了久别重逢之感，在叙旧之时，被抛到子母河中的两个孩子打断了他们的交流。

方才在产房外面，哪吒想要摸孩子绵软的脸蛋，但是被敖丙打断，没能实现，这才过了多久，可怜的孩子被抛进了河里，岸上的人在那里跳大神，像是送走了什么灾祸。

“敖丙，我们把孩子救上来，去问个清楚明白。”

“好的。”

二人齐齐飞向天空，如同老鹰捕食一样把顺流而下的摇篮牢牢抓住，抱在怀里带到河畔。

刚刚出生就经历如此惊险的旅程，两个婴儿啃着手指看着他们，没有牙齿的小嘴巴合不拢了，口水顺着短下巴流了下来。

哪吒和敖丙正想把孩子送回去，再找玉洁问个明白，正巧在暖阁门口就碰到她面色凝重地走了出来。

自从看见哪吒的那一刻，玉洁心里就有一种危险的预感，他带着一个死人过来，死人还会复生，天晓得这两个人有何妖术！现在他们又来砸场子，把河里的男婴给捞了出来，这两人都是大麻烦！

她压住脾气，咬牙问道：“你们这是干什么？”

“救人。”哪吒说的义正言辞，他拉着敖丙,“这是我的朋友，敖丙，他刚刚醒了，我们一定会把这件事管到底！”

“还管到底。”玉洁冷笑道，“是他们的母亲撞了大霉，其他人喝了子母河水都生出女孩，她们偏偏生出男孩！”

“无论男女，都是一条生命呀！”敖丙握拳，要和她理论。

这时，春花和秋月踉跄着步伐推开了房门，她们跪倒在玉洁脚下，哭着祈求道：“能不能把孩子还给我们，我……我们和他一起离开。”

玉洁白了她们一眼，手提着长裙摆脱她们的纠缠:“你们别再痴心妄想了，不扔了这两个孩子，死的就是我们！”

她提高声音，厉声道:“你难道忘了十年前的那场灾难吗？”

两个刚刚生产的母亲低下了头颅，双肩还在发抖，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

“什么灾难？”哪吒问道。是什么样的灾祸会逼迫母亲硬生生抛弃自己的骨肉呢？

玉洁背手，回忆道:“据说，子母河水之所以有令人怀孕的神奇功效，是千年前有神仙于此降下甘霖，千百年来，我国国民都靠这条河来受孕，怀孕生女，因而我国尽是女子，也能生生不息。”

“但是在数十年前，每年都会有两三位女子，喝水怀孕后生下男婴。每次男婴的降生，都伴随着子母河的怒吼和咆哮。你们听到了吗？”玉洁盯紧紧盯着哪吒和敖丙，话音未落，窗外数十米高的海浪掀起，击打着暖阁的大理石屋顶，海浪落下的时候，如同一场漂泊大雨。

她说:“你们听到了吧？这是河神在发怒。十年前的形势比这危急百倍，幸好登基不过百天的女王当机立断，亲自带着国民筑高城墙，又把所有的男婴扔到河中，这才挽救了我国国运。”

“你们懂了吗？不把孩子送给河神，我们都会死！”玉洁望着又一个成型的巨浪，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冷酷。

“不可能！怎么会有河神专杀男婴！”敖丙的语气不是质疑，而是肯定。在封神之战后，龙族依然掌管天下江河湖海，但与天庭约法三章，答应从此不吃凡人，若违此誓言，情愿被剥夺权利，堕入阿鼻地狱。他不相信会有龙族铤而走险。

“生男生女，本来就是河神一念之间。”玉洁告诉他们，“你们没听过吗，男子都是泥做的，污臭不堪，河神是把我国所有的污秽之物都汇集到这两个野种身上，把他们送给河神，才能保我国纯洁。”

听着玉洁这番荒唐的言辞，哪吒和敖丙有种欲辩无力的感觉，玉洁已经被河神之说给洗脑了，不相信这其中会有妖怪的阴谋。

哪吒的眼珠转了转，想到了什么：“按照你的意思，只要抛弃两个男婴，河水就会变得平静？”

驿丞不置可否。

“那我来试试！”哪吒施法，让两个孩子暂时睡去，又在她们的襁褓周围各画了朵血红的莲花。

他看着敖丙，交代道：“我已经施好法保护这两个孩子了，现在，就让我们变小，去会一下河神。”

敖丙迫不及待地点头。

于是两人把孩子交给春花秋月，在收到两人一连串的感谢声后，他们的身体缩小，

各自变成了圆滚滚的肉球和龙蛋，旁边人看见如此神奇的变化，都被吓得一惊，连连后退，玉洁强装镇静站在最前方，看着两个东西长出手脚，变成小孩子的模样，跳进摇篮中。

他们要去探查子母河的真相。

他们要去挑战河神的权威。

按照曾经的经验，每一个被抛到子母河的孩子都是有去无回。

万事皆不会顺利。

沸腾的河水平静下来，像是河神满意这次献祭。，一阵阵轻缓的浪花推着摇篮往下游而去。

玉洁目送变小的二人离开，回头看着春花秋月抱着孩子，带着劫后余生的满足。她心头火起：“来人，把这两个孽种给我扔了。”

两个嬷嬷立马上前，要夺走她们刚接生的孩子，可当她们干枯的手指刚碰上襁褓的一角，灼热的火花自上面蒸腾而起，疼痛让她们瞬间放开孩子，只好转头无奈地看着玉洁。

玉洁恨得牙痒痒，不知道哪吒此人又施了什么妖术，让她们动不了孩子。

她冷声冷气道：“把这两个贱婢和孩子全部给关进天牢，我去告知女王，由她

定夺处罚。”

“是。”众人一片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