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高，但第一邪神 第21章 第 21 章

“好了，该介绍的都介绍的差不多了吧。”倚门站在一边的唐默忽然出声，“你们两个，跟我进来。”

柏天宇瞥了一身冷气的唐默一眼，小心翼翼地往后退了一步，给了秦因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秦因原本还奇怪柏天宇为何露出这种表情，可当她刚走进演武场，一股冷风扑面而来，吹得她不受控制地打了个寒战。

这里的温度……

秦因眸光微闪，目光下意识地在偌大的演武场中逡巡，可惜的是，什么异常都没发现，只注意到了旁边的蒋文启已经都成了个筛子。

蒋文启情不自禁地弯腰驼背，试图把露在外面的脸和脖子缩进衣服里。他原本还算红润的嘴唇已经有些发青，哆哆嗦嗦地问：“这里怎么这么冷啊？”

唐默站在二人前方，背着手回答：“不是这里冷，而是其他地方太热了。”

“大灾变之后，全球都被冰雪覆盖，气温骤降。你们从小都生活在城市里，恐怕还没出过城吧，那你们可知道，如我们池冬市所在的地理位置，城外没有恒温系统的地方的平均气温已经下降至零下24℃？”她淡淡解释，“为了维系人类的生存，前辈们才研制出恒温系统以全程供暖。但我们将来要面对的敌人是神秘，如果哪天在城外发现了神秘，难道你要说，城外太冷了你受不了，所以不去战斗吗？”

“不管什么人、什么时候加入裁决司，面临的第一个训练就是低温训练。如果连这个都不能克服，那我只能很遗憾告诉你，你并没有成为裁决者的潜质。”唐默冷漠的眼神缓缓扫过秦因和蒋文启两人，“体谅你们现在还很弱，演武场的温度被控制在零下10℃，尚在人体承受的范围内。但如果真的接受不了，现在可以举手报告，自愿退出训练。”

唐默没有关承那样的好脾气，一就是一，二就是二。既然关承将适应性训练的任务交给了她，那她就会按照标准将这两人训练好，绝不会心慈手软。

秦因深呼吸一口气，试图通过调整呼吸的节奏让自己的身体尽快适应这里的低温。

唐默说得对，零下10℃并非刻意刁难。别说大灾变时代了，就连她上辈子所生活的时代，每年冬天都会有很多地区的温度低于零下10℃。

如果只是适应性训练，那么零下10℃的确堪堪到及格线。

缓缓吐纳几次，不知道是不是身体已经逐渐习惯了温度的骤然变化，还是心理暗示起了作用，秦因竟然真的觉得似乎没有一开始那么冷了。

可就在此时，耳边突然传来一阵碎碎念：“我不冷我不冷，我烤火炉吃西瓜；我不冷我不冷，我吹暖气嗦冰棍……”

秦因嘴角一抽，他是在给自己下咒吗？

唐默赞赏地点点头：“既然你们没有异议，那正式开始今天的训练，先做热身运动。”

一个小时后，秦因终于明白了柏天宇临走前递给她的那个眼神是什么意思。原来唐默所谓的“热身运动”是在充分活动了手腕脚腕后，先去跑步机上快跑30分钟，再高抬腿120次、蛙跳30次、仰卧起坐60次、平板支撑3分钟……

秦因颤颤巍巍地用纤细的手臂支撑着全身的重量，脚尖努力扒拉着地面，眼角却瞥见蒋文启因为支撑姿势不标准——屁股翘得太高，被唐默一脚踹翻。

唐默慢条斯理地收回右脚，淡淡说：“趴好，你重新开始计时。”

蒋文启涕泗横流，任命地重新趴回原位，奋力保持标准姿势。他憋的脸都红了，只觉得身体里一股又一股热气接连不断地上涌，驱散了严寒的同时，也磨掉了他的大半条命。

等到漫长的热身运动结束，蒋文启脱力地趴在地上，活像一条上了岸的鱼，无力地翻着白眼，连扑腾的力气都没了。

秦因的状态也没好到哪里去，她的胸膛快速起伏着，即便一直刻意控制呼吸节奏，但如鼓点般迅疾的心跳仍旧带动着她的呼吸愈发急促，甚至还产生了些许窒息感。

她摸了摸胸口，心脏仿佛要从身体里跳出来了。

秦因强撑着站起身，扶着墙绕着演武场慢慢走着。

她依稀记得，体育老师无数次强调过剧烈运动后不能立刻坐下休息，否则对身体不好。

唐默拿了两瓶常温的矿泉水过来，一人分了一瓶，又踢了踢蒋文启的鞋子：“站起来走一会儿，像秦因那样，不然越躺越累。”

蒋文启趴了一会儿，超强运动带来的脑部空白也逐渐被愈来愈清晰的认知填满，他拧开瓶盖一口气喝光，也学着秦因那样扶着墙走路。

即便这样，他还是因为腿软站不稳，好几次摔了个狗啃泥。

唐默不是那种光说不做的老师，所有的训练她下达命令后，总是率先动作，给二人做了充足的示范。眼下也寸步不离地跟在二人身边，语气平缓地教两人如何高效地调整呼吸节奏，减缓心脏负荷跳动的压力。

蒋文启瞥了眼只在额间冒了些细汗、身板儿依旧笔直的唐默，又看了看脸色逐渐恢复正常的秦因，再低头瞅瞅自己手软脚软的窝囊样，欲哭无泪。

一屋子就他最丢人！

他捂着脸接受了这个事实。

“再休息三分钟，我们正式开始今天的训练。”

秦因感觉恢复得差不多了，干脆坐在凳子上，一边锤着腿，一边抓紧时间休养生息。她算是看明白了，唐默副队长完全不打算手下留情，她要做好被训练掉半条命的心理准备。

果不其然，如秦因所料，接下来的时间里，唐默一手一个，将秦因和蒋文启两人当沙包锤。

“看得出你们在学校的武术课上学过一些基本功，但太不扎实，攻击的力道不够，也不够稳，速度太慢……”唐默轻松格挡化解掉两人的攻击，冷静地指出二人的问题。

等到秦因第20次被唐默扔到地上，漫长又痛苦的训练终于结束了。

关承推门走进来：“都收拾收拾，过来吃午饭吧。”

“你们吃吧，我休息一会。”蒋文启生无可恋地趴在地上，一点动弹的力气都没了。

秦因也累得不行，终于等到训练结束，她下意识地想用【时间回溯】让自己的状态恢复如初，不然恐怕自己现在连走去食堂的力气都没有。

可手刚抬起来就被唐默拦住：“我劝你在训练过程中不要使用你的超凡能力。”

“但现在训练已经结束了。”

唐默说：“让身体适应这种高强度运动后的脱力过程，何尝不是训练的一种？况且，如果你现在将自身时间回溯，你能保留通过训练提高的身体素质吗？”

秦因沉默。

“虽然我对你的能力不算特别了解，但我猜，应该不行吧。”唐默认真地看着她，“你的能力是让某一个目标回溯到过去的状态，如果你现在使用能力，固然能瞬间恢复至最佳状态，所有的疲惫感都尽数褪去，但这也意味着今天上午的训练都白做了。”

关承赞同地点点头：“一般情况下，我们裁决司的日常训练中是禁止使用任何超凡能力的。超凡能力固然强大，但我们也不能过度依赖，必须要强大己身。否则就算拥有再强大的超凡能力，风一吹就倒了，那在和神秘的战斗中也发挥不出任何作用。”

“是，我明白了。”秦因点点头，放下手，打消了使用【时间回溯】的想法。

她和蒋文启一起躺在地上，瘫了很久才逐渐恢复元气。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起身前往餐厅。

但吃惊的是，关承等人竟然一直没动筷子，直到看到他俩的身影，才热情地招了招手：“快来吃饭吧，今天我亲自下厨。”

“这个米饭……”秦因刚尝一口就察觉出不对劲，颗颗晶莹剔透的米粒刚送进嘴里，入口即化，同时体内腾起丝丝若有若无的暖流，顺着骨骼血脉在体内流窜，温柔地舒缓着隐隐作痛的筋脉。

“这是潭境以上的农神道超凡能力者专门培育出来的大米，只供给裁决司的人食用。相比较普通的大米，具有活络气血、强身健体的功效。”关承解释。

唐默补充了一句：“像你们这样刚经历过高强度训练的，再食用这种大米效果最好了，饱腹的同时还能祛除疲累。”

秦因点点头，突然发现旁边的蒋文启始终不发一言。

她扭头，却只见蒋文启正胡吃海塞、狼吞虎咽，一副恨不得把碗和盘子也塞到肚子里的模样。

秦因嘴角一抽，不知道为什么，看他这幅吃相，竟莫名的下饭。

唐默吃饭速度很快，第一个放下碗走了。眼瞅着她的背影离开，柏天宇才凑在秦因身边，问：“你还好吧？”

秦因咽下嘴里的菜：“还好，怎么了？”

“那就好，我还担心你被副队打击到自信心。”柏天宇松了口气，安慰道，“其实被副队吊锤挺正常的，别说是你和蒋文启这样的新人了，就连我和童昊航现在也不是副队的对手。所有人里，只有队长能和副队过两招。”

秦因瞪大了眼睛：“连你和童昊航也不行？”

柏天宇也不嫌丢人，淡淡点点头，说：“因为副队武神道超凡能力是【不败】，换而言之，永远都处于不败之地。而且这个能力是被动生效的，也就是说，无需副队主动选择使用还是不使用，从她到达潭境觉醒这个能力开始，她就再也没有输过。”

埋头干饭的蒋文启也惊诧抬头：“那副队长岂不是全天下最强了？”

“没那么简单。【不败】的真正含义其实是‘永远都比敌人强一点’，如果是单打独斗这个能力或许还不明显，若是敌人成群的攻击过来，她的力量会自动调整到比最强的那个敌人还要再强一点的程度，是真正的无敌手。”关承回答。

蒋文启眼睛亮起憧憬的光芒，向往地说：“好厉害的能力，如果我以后也能觉醒这么强大的力量就好了。”

关承瞥了他一眼，安慰：“你以后会觉醒更厉害的超凡能力的。”

毕竟这个能力的弱点也像它的优点一样突出……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继续吃饭。

饭后，关承把秦因和蒋文启两人赶去睡了一觉，直到下午两点才起床去射击场开始新一轮训练。

好在童昊航长着一张娃娃脸，性格也好似笑面娃娃，全然不像唐默那般严苛冷酷。他先是自我介绍一番：“我叫童昊航，也就比你们大四五岁，平时直接喊我名字就成。我觉醒了武神道的超凡能力——【精准狙击】，只要是由我的手射出去的子弹，就不可能不命中目标，所以暂时由我教你们射击。”

秦因举手问道：“可我记得柏天宇之前说，人类的热武器对神秘无效，为何我们还要练习射击？”

“裁决司使用的子弹和人类军方使用的子弹不同，这是由御神道特制的，对神秘也有一定的杀伤力。”童昊航解释说，“我记得你们这学期才开设了弓箭课吧，如果好好练习过的话，对于射击应该也有举一反三。”

确实如童昊航所说，秦因在弓箭上的天赋完美继承到了射击上，童昊航不过简单点拨了两下，她就能将命中率基本控制在7环以内了。

“第一天就能有这个成绩，还算不错，不过还得多加训练。”

柏天宇又看了看蒋文启的靶子，同样鼓励性地开口：“你也不错，但有些地方还需要注意一下，可以额外提高命中率……”

适应性训练的这些天，每天上午被唐默当成沙包揍，下午则会得到童昊航如沐春风般的和蔼关怀，秦因和蒋文启在不堪重负的同时，也逐渐意识到随着时间的流逝二人实力的增强。

一个月后，鉴于两人射击成绩均超越了标准线，关承特意重新安排了时间规划——射击训练由每天一次改为隔天一次。

至于空闲的那天则用来和关承、柏天宇一起出外勤。

在裁决司憋了一个月，蒋文启早就想出去了，刚得知有出外勤的机会，他就主动请缨。

于是秦因理所当然地被排到了第二天，和关承一起。

出门前，关承递给秦因一个戒指，示意她戴在手上：“这是御神道做出的戒指，可以感应神秘的气息。出外勤的时候戴上它，如果附近500米有神秘的踪迹，戒指就会发烫，温度越高，说明神秘距离越近。”

秦因闻言将戒指戴在左手食指，上了副驾驶座的位置，好奇地问：“池冬市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仅靠两个人每天出门转悠一个下午，没可能巡视完整个城市吧。所谓外勤到底是怎么分配的呢？”

“我们把整个池冬市分为东西南北四个区域，每天巡视其中一个区域，按班轮流。”关承解释，“不过外勤只是保障，真正起到决定性作用的还是安装在各大建筑物里的探查监控。和普通监控不同，探查监控能够检测到神秘的踪迹，一旦我们通过监控发现任何异常，即便不是出外勤的时间，也会立刻前往现场确认。”

“原来是这样。”秦因恍然大悟。

采取全程监控加上固定区域外出巡逻的方式，一旦神秘出现，裁决司必定能立刻采取行动、抵达现场，这样就能最大程度上维护安全秩序。

或许有其他安全性更高的方式，但池冬市裁决司人手太少，目前的措施已经算是最优解了。

“虽然你现在还没成年不能开车，但我建议你熟悉一下路，总没坏处的。”关承建议道。

“好的。”秦因点点头。

车里的暖气太足了，经过关承同意后，她将车窗缓缓打开一条缝，透过窗子观察着四周。突然，丝丝腥臭味儿隐隐约约地飘进秦因的鼻子。

她神色一凛：“你闻到了吗？有血腥味，我怀疑附近有神秘。”

关承下意识先摸了摸手上的戒指，发现戒指仍保持着冰凉的触感，没有任何提示。他犹豫了一秒，还是选择相信秦因：“我找个地方停车，咱们下去看看。”

“嘎吱——”

车子在雪面上印下深深的轮胎印，关承打开车门，跟在秦因身后，朝着目的地走去。

走了十几步，关承也闻到一股浓郁的血腥味，他眉头一皱，又摸了摸冰凉的戒指，心里莫名地产生一个不好的预感。

秦因顺着愈发浓烈的味道找过去，终于，在一个人迹罕至的小巷里，她停下了脚步。

巷子前面是死路，少有人来，地上的雪积了很深，一脚踩下去，尚未被压实的碎雪纷纷塌陷，扬起一堆雪沫子盖住了保暖靴。

秦因环视一圈，最后将目光锁定角落里的一个雪堆。

她蹲下身子，伸手扒拉着雪花，半晌后，动作不由得顿住。

——只见在深深白雪之下，露出一个被啃食了大半的孩童尸体。

中午12点左右还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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