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力家的法则 第45章 第 45 章

Chapter 45

六月的第一天是一个看似平平无奇的周五。

之所以说是“看似”，是因为这个周五对于和早见凛一眼身处运动社团的青叶城西学子来说，还是有着特别意义的—— IH大赛的动员会就在这天举行。

“为什么把我们剑道部的位置安排在场馆的最旁边啊！这样不会显得我们很像配角吗？”小泉京子从看了动员大会的位置安排之后，就对自己的社团要给别人镶边这件事产生了强烈的不满情绪。

“总有人要站到最旁边的吧。”早见凛平淡地说道。

“男排为什么能站在最中间啊？”小泉京子显然没有听到早见凛的话，握着稿纸的右手挥向运动场的正中间。

以及川彻彻为首的男子排球队，穿着青色条纹点缀的白底运动衫，正昂首挺胸地站在小泉京子所指着的会场中心。

“当然是因为人家成绩好啊，你个笨蛋。”山田秋一把按上了小泉京子的脑袋，带得她躬起了身子，“最近几年，男排可是稳进IH预选赛四强的。”

小泉京子不服气地嘟囔道：“我们去年的成绩也很好啊！”

“但是我们只有五个人，站到最中间会很奇怪的吧。”早见凛扭头扫视了一□□育馆，看着人丁兴旺的其他运动社团，找到了安慰小泉京子的又一个理由。

然而她的据理力争又被小泉京子无视了。

“原来青叶城西是信奉唯成绩论的学校吗？可恶啊，我也想站在c位。”小泉京子持续性地输出着黑泥，最终喜提副部长山田秋的迎头痛击。

山田秋双指并拢且微微拱起，用指关节敲上了小泉京子的脑门，暴喝道：“给我好好听学妹讲话啊！”

两位一年级的学妹则是凑在一旁咬起了耳朵。

“部长好像真的很在意这个站位……”

“是啊，看起来很羡慕排球部他们的样子……”

两人谨慎地用手挡住嘴小声说着，生怕这些话被小泉京子听到了又惹出什么事端。

结果，小泉京子本人确实没有听到她们的讨论，倒是站的离她们更近的山田秋把两人的对话听了个一清二楚。

山田秋：“你们不用说的这么委婉的，这家伙分明就是在嫉妒人家。”

小泉京子：“哈？我哪有。”

“你哪里没有？”山田秋又甩回一个反问，“人类的躯壳已经装不下你黑泥的本质了，嫉妒都从壳子里溢出来了。”

小泉京子自觉说不过文科成绩比自己优异不少的山田秋，转头朝剑道部的文化课天花板求助。

“早见，你帮我说说秋啊，我哪有她说的那么小心眼……”

小泉京子抱怨了一通，才发现早见凛正凝视着会场中央，眼睛被体育馆的顶灯照得发亮，压根没有在听她讲话。

“早见？”小泉京子伸手在早见凛的眼前晃了晃，“你在看什么啊？”

出神中的早见凛有问必答：“及川学长。”

她说完才反应过来自己承认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立马双手插兜，仰首望向天花板，企图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蒙混过关。

小泉京子看着稳占c位、闪闪发光的及川彻，心情更不爽了。她横眉看向早见凛：“作为剑道部的大将，你这个时候竟然有心思看男人？！”

这指责多少就有些无理取闹了，山田秋从背后捂住了她的嘴：“那也是剑道部的家属啊，早见看看怎么了？”

山田秋和小泉京子早就盯上了及川彻这个时常出现在剑道部勾搭她们大将的男人，在经过了一段时间不动声色的考察之后，她们勉强承认了及川彻剑道部家属的身份。

虽然说这两个人还没确认关系，但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都是迟早的事情。

此时山田秋一不小心把这个戏称在早见凛面前喊了出来。

早见凛一愣：“……家属？”

小泉京子这时倒是不闹脾气了，跟着山田秋一起打着哈哈。

两人异口同声道：“没有没有，你听错了。”

这般默契反倒让事情变得可疑了起来。

早见凛向她们投去了怀疑的眼神，但最后还是没有追究下去。

见糊弄过了早见凛，两位学姐又颇为默契地在心里舒了口气，她们可不想对后辈的恋情指手画脚。

俗话说的好，打扰别人恋爱是会被驴踢的。

早见凛对两位学姐心里上演的戏码毫无察觉，也不再去纠结刚刚山田秋喊出来的奇怪称呼，她的注意力全都转到了木质舞台的中央—— 轮到男子排球部上台发言了。

排球部的发言人自然是同时身兼队长和门面两职的及川彻。当然，前面那个职务是排球部在学生会登记过的官方信息，后面那个则完全是青叶城西广大女性学子搞出来的民间认证了。

及川彻的受欢迎程度在这种场合之中就能很直观地体现出来了。

即使运动社团之中的很大一部分同学根本没空恋爱也没空欣赏异性，此时早见凛还是能听到耳畔传来此起彼伏的惊叹声。

她上一次碰上这场面还是在学园祭。鹿岛游在戏剧部的舞台上出场的时候，台下也是这般阵仗。

新手村和大BOSS的譬喻再一次浮上心头，早见凛抬手捏了捏眉心，无声地叹了口气。

……别想那么多了，还是好好听及川学长发言吧。

用插在衣兜里的左手悄悄掐了一把自己的腰，早见凛重新聚精会神地听起了及川彻的宣誓词。

每支参加IH的队伍都需要在动员大会上发言，出于对时长的考虑，及川彻本来准备的稿子就不长，此时已经脱稿宣讲到了末尾处。

“会在这次的IH预选赛上制霸球场，打进全国大赛的，是青叶城西。”

及川彻清越的声线从舞台两侧的巨大黑色音箱中传出，坚定的话语掷地有声。

他从来都没有怀疑兑现这句话的可能性，他永远都相信着自己的队伍。

从及川彻坚决的语气之中，早见凛领会到了他此时的心情。

她不自觉地攥紧了胸口处运动外套的拉链，握拳的右手此刻离胸膛处的心脏极近，近到能通过指节感受到心室收缩、血液泵出时的震动。

那震动像是被困在玻璃观赏瓶之中的蝴蝶，为了冲破阻碍振翅而飞，一下又一下地拍打在瓶身的同一个位置。

望向舞台中央站在话筒支架前的及川彻，看着舞台灯光下那张写满了意气风发的脸，早见凛第一回对众人的惊叹感到无比赞同。

“帅气”是个无比苍白的形容词，但它却完美诠释了此刻早见凛眼中的及川彻。

追逐梦想的人的是会发光的。

及川彻成为了早见凛理解这句话的最直观的参照物。

在排球部下台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早见凛都没有缓过神来。直到快到剑道部上台发言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的部长状态不对。

小泉京子额头冒着冷汗，捏着稿纸的手像是得了帕金森那样抖个不停。她脸色差到让早见凛联想起了多日前碰上的橘发少年，他当时也是这样一脸的绛紫色。

“喂，你不会现在掉链子吧？”山田秋皱着眉头问道，“你是小学生吗，还害怕在人前讲话？”

小泉京子捂着肚子指责山田秋这种站着说话不腰疼的行为：“少罗嗦，等下又不是你发言你当然不紧张。”

山田秋不甘示弱地呛声道：“我又不是部长我为什么要发言。”

“好了好了，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早见凛赶忙上前劝架，又安慰小泉京子道，“没什么好紧张的，现在场馆里的人还没有开学典礼的时候人多呢。”

“早见……”小泉京子声音发虚，艰难地吐槽道，“不是所有人都有在开学典礼上发言的经历的。”

入学考试第一名的早见凛：“……抱歉。”

她好像不自觉地举了什么难以理解的例子。

早见凛的道歉刚说完，主持人就示意剑道部上台了。

小泉京子捏着稿子捂着肚子，弯腰曲背地朝舞台走去。虽然这么说不太吉利，但她看起来确实是一副病入膏肓、时日无多的模样。

当踏上台阶的那一刻，这股病意终于爆发了。

小泉京子转过身重重地拍了一下早见凛的背：“早见，交给你了。”

“我肚子真的好痛，现在不去厕所我会死掉的！”

这是剑道部不着调的副部长留给她寄予重任的大将的最后一句话。说完，小泉京子头也不回地跑下台阶向着卫生间冲去。

早见凛：“……”

好歹把稿子留下啊！

见部长跑路了，剑道部剩下几个人连忙推搡着早见凛站到舞台中央。

站在麦克风支架之前的早见凛扭过头用眼神向她的队友们求助。三人整齐划一地朝后退了一步，让站在最前方的早见凛显得更加突出了。

早见凛无奈地调节了下麦克风的高度，惊觉这剑道部的前辈后辈之间，竟没有一个靠谱的人。

没能留住小泉京子的演讲稿，被赶鸭子上架的早见凛清了清嗓子，大脑飞速地组织着语言。

一个优秀的演讲者必然需要与听众保持眼神交流。

作为演讲台的常客，早见凛驾轻就熟地看向台下，然后她的视线就对上了站在人群中心位及川彻带着笑意的眼眸。

这一刻，她忽然就决定好了自己的发言内容。

“ Inter High 是全国所有高校运动社团的逐梦之地。没有人参加比赛是不是为了胜利，剑道部会追逐胜利直到最后一刻，预选赛优胜就是我们的第一个目标。”

“我曾经听人谈论过，说真情实感地为社团活动拼命毫无意义。就算是备受瞩目的甲子园大赛，放到世界的舞台上也未必就能掀起水花。”

早见凛接着高度优势扫视着台下，大多数运动少年少女们都是一脸不服气的样子。

她又笑道：“他想用这么轻飘飘的话语就否认我们所有人，可我们的存在就证明了他的荒谬。”

“能认定一件事是否有意义的，不是社会，更不是他人，而是我们自己。”

“在我们当中，未来有些人会放弃现在正在坚持的项目；有些人依旧会把它当作自己的爱好；只有更少数的人有可能成为职业运动员。”

早见凛再次看向了及川彻，墨绿与棕褐的眼眸遥遥相对，两人相视一笑。

“但此刻，我们都为同一个目标努力着，那就是赢到最后一刻。少年人无所谓将来，重要的是当下。”

“人生是我们自己的。我们此刻的选择，就是最好的选择。”

想了想，及川还是最适合待在闪闪发光的c位

上一届学姐毕业后，剑道部就没有靠谱的人了，辛苦凛妹了（被打

拖拖拉拉又搞到这个点了，熬夜是会有惯性的（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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