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鸣而死，不默而生[刑侦] 第21章 黑天20

今天是许宁正式上班的第四天，当然啦，她还是那名没有转正随时可能被叫滚蛋的见习警察。不过，邢总队的速度，她私以为自己已经适应的差不多了，后期再艰难她也能挺的过去。

空占了整个后排的许宁沉默地望着窗外，江端的车技中规中矩，但比起尤益明来说，还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窗外的街景一幕幕在眼前转换，商铺到高楼到上高速，左右都是为了生活奔波劳累的人。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更不知道自己要想什么，一双眼盯着窗外发呆，脑袋放得空空。

咕咕咕——

许宁没吃早餐的肚子，不争气地开始叫唤了起来。

“许宁，你没吃早餐啊？”江端用余光在后视镜里瞥了一眼，问许宁。

许宁轻咳了一声：“对，今天不小心起晚了。”

江端回想起前面应该是有卖酱香饼之类的东西，便主动说：“前面有买早餐的地方，你不介意可以买两个包子对付一下。”

“算了吧工作期间不合适。”许宁挑开话题，今早的迟到窘迫还是眼前，让她忍不住问出了自己想问的话题：“江端哥，你知道附近有什么房子在出租吗？”

“应该有，你要租房吗，我帮你问问，你大概预算是多少啊。”

许宁思考了一会儿，才说：“预算大概在1000到1200或者不超过1500也可以。”

基本工资2800 津贴、补贴 未知的加班费，零零碎碎到手差不多就是4000左右吧①。为了避免麻烦减去房租的话，大概每个月能结余在手上的数字是3000，那么要想一辆代步车，价格还不能是高昂的，就得省吃俭用3年左右。

许宁忽然忍不住想要感叹一声，天哪，她居然也到了为金钱发愁的那一天。

“对了，江端哥你也租房吗？”

江端稳扶着方向盘，瞅了一眼没有什么过度反应的钟鸣，便按下心来，回答：“是，我女朋友也在这边，我和她一起。”

八卦的火焰在许宁眼睛里熊熊燃烧，她往前挪了挪屁股，竖起耳朵地问：“她是做什么工作的呀？”

提起女朋友，平日里略显呆板的江端终于有了一丝丝不一样，说话的嗓音里透着幸福雀跃的笑意：“她是个老师。”

“在教初中。”

“现在还在备考，准备参加研究生考试。”

“她很努力，很辛苦，也很可爱。”

断断续续，一句接一句地来，许宁认真地听着他说没有打断，从江端的话里都能听得出来，江端很喜欢这个女朋友。

等到江端停下来，许宁才接着问：“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啊？”

“高考完，那天晚上我······”提起这个，江端忽然有点涩然腼腆了起来，顿了顿，他说，“我喝了很多酒，鼓起勇气跟她说出了喜欢。”

“她以为我是喝醉了，说着好玩，就让我明天酒醒了再说。”江端说：“第二天，我也不记得我说了什么，她就发消息问我，还记得你昨天晚上说了什么吗？”

“我没敢说我忘了，当时硬着头皮有在□□上跟她告了白，然后她就答应了。”江端说了唇角堆积的糖果唰的一下化开了，车厢内满是清甜的气息：“后来我才知道，原来她也喜欢我，她说我很可爱，呆萌······”

哇！

毫无恋爱经验但在这一方面见识颇广的许宁一双眼睛里挂满了小星星，一闪一闪，听得心里的蜜直往外泛，整个车厢内都充斥着恋爱的清甜甜。

初恋果然不一样，光是从江端口中听着，许宁都有点心痒痒了。不同在警校的时候，按照部队军事化管理不允许在校内谈恋爱，他们有些人每天这么累了之后还要偷偷摸摸空出时间来恋爱。

而短暂又辛苦还不会有结果的恋爱，丝毫没有和看似清醒实则懒惰的许宁能扯上几分关系。

这会儿的氛围已经有点松弛了下来，江端说完嘴唇还微微上翘着没有放下，带着笑意地问许宁：“你男朋友也是警校出来的吗？”

上次魏水星那辆骚包的车和孔雀开屏似的骚包的人，让大家都吃了一桶水瓜，这会儿江端话题聊到这儿，便直接问了出口。

许宁回他：“我单身，没有男朋友。”

坐在副驾驶双手环胸闭着眼睛一直没说话的钟鸣，听见许宁急切地否认，唇角轻挑了一下。

江端有点惊讶：“是吗？前几天还听他们说特地来给你送了下午茶。”

“不是不是，”没想到魏水星一来就给自己造成了这么大的一个误会，许宁赶紧澄清自己和魏水星的关系，“他就是我的一个哥、哥哥，对哥哥，他爸爸和我爸爸是同学关系，我和他也是初高中才认识，我和他没有其他关系，也不可能会有的。”

江端点了点头，又说：“也不能说得这么肯定，说不准你们俩那天······你说是不是，毕竟双方家长也都认识，这样看来会比自己在外面找的还是要好一点、靠谱一点。”

“······”许宁有点气馁，想不通怎么所有人都会觉得她和魏水星有可能呢，干脆解释道：“不是的，我和他真的不可能，他们家都是做生意的，太有钱了，我们家就是普普通通的工薪家庭，门不当户不对，不合适的，所以我不会在这种事情上面对谁抱有什么幻想，主要我自己也很有自知之明，想找个普通人不高攀，当然，家庭氛围好才是我最看重的。”

怎么说着说着，话题内容跑到她身上来了，感觉越聊越跑偏，许宁正想努力把话题往正道上拉拢。

就听见一直消停没说话的那尊大佛开口了：“安静会儿，上班时间让你们来扯闲篇的啊。”

车内再次静谧了下来，江端脊背挺得更直了，目视前方手里掌握着全车三个人的命运大事儿。

许宁在心底暗声地向着钟鸣鞠了半个躬，向他表示自己无上的谢意。她生怕再这么继续秃噜下去，待会儿心直口快地把家里那点老底给秃噜没了都不知道。

停好车，二人跟在钟鸣身后就往易帆花园里头走，脚步飞快的江端连个小眼神都没来得及跟许宁使，三人匆匆走进了齐泷霍和钟鸣去的那家小店里。

才踏进门，里面的老板头也没抬一下地说：“拿完自觉买单。”

不大不小的店铺里，传来的只有老板低着脑袋，手里不断厮杀的声音传来，游戏打得贼猛，唰唰唰如雷贯耳。

咚咚——

钟鸣屈着手指在柜台上敲了两下，老板直接不耐烦地说：“自己看，老板没空。”

“······”对上网瘾少年了，钟鸣从口袋里摸出警官证出来亮在柜台上，道：“警察，麻烦您配合一下。”

“警察警察来也没——！”用字卡在嘴里，年轻老板从游戏中抽身出来，抬起了头，目瞪口呆地对上了盯着他看的钟鸣，登时站起了身来，把手机放在柜台上：“您好，额，我没犯什么事儿吧，我这儿都是正经生意。”

钟鸣收起警官证，对年轻老板发问：“这儿的老板呢？”

“我就是这儿的老板啊。”年轻老板睁着愚蠢又干净的大眼睛，看着钟鸣，又看了眼后面站着的两个。

“你爸妈呢？”钟鸣顺势问了一句，以为他是那对夫妻的儿子，正想问问他对那个神秘的女人有没有影响，就听见年轻老板来了一句。

“我爸妈不在这边。”

钟鸣点了点头，把手机里的照片亮出来在年轻老板眼前，问：“你爸妈说前段时间一直有个怪异的小女孩儿在这边串悠，你有印象吗？”

年轻老板眼球都放大了一圈，不可置信地说：“啊？我爸妈？什么时候啊？”

“这个月16日。”

“16号？”年轻老板一颤，单纯地大眼睛盯着手机上的照片眨了眨，认真看了半分钟，摇摇头：“警察叔叔你们找错地方了吧，我爸妈16号还在国外旅游呢，这个店我前天才盘下来，你们肯定不是找我爸妈。”

三个人站在柜台外面，年轻老板看上去就是没有太多社会经历的人，让外面经过的人忍不住探着脑袋往里看，想要知道这三人是不是欺负小年轻，来收保护费的。

钟鸣面无表情的面孔瞬间变得凝重了起来，抿成了一条直线的唇里吐出了四个字：“营业执照。”

闻言，年轻老板快速地转身把墙上透明框里挂着的营业执照拿下来，放在钟鸣眼前，一言不发地盯着他，等着钟鸣说话。

“你叫何欢？”

“我不叫。”年轻老板呆呆傻傻的。

“那你叫什么？”

“我没叫。”慌张且乱套了的年轻老板急忙狡辩。

跟这孩子沟通的钟鸣累得慌，在外面一蹲蹲八个点的点都没干这个活累人。身后的许宁嘴角疯狂上扬，弯弯的眼睛里不小心透露了她目前的愉悦心思。

钟鸣冷静了两秒，决定换个方式问：“你的名字叫什么？”

“噢，”年轻老板反应过来了，忙不迭地说出了自己的名字：“许颍泉，颖悟自出泉之涯②。”

奇才相继天下来，颖悟自出泉之涯。

钟鸣发现自己可能是跟许颍泉待了几分钟脑子都变得混沌了起来，蓦然听见许颍泉甩了他一脸诗，下意识地问了一句：“颖悟自出泉之涯？谁写的？”

“······”许颍泉脸色有些羞赧，蔫蔫地说：“我爸写的。”

钟鸣嘴唇嚅动了两下，抛出一句赞赏：“······你爸还挺有文化。”

许颍泉咧了咧嘴，傻富二代白甜的身份立马彰显出来了，说得还挺骄傲：“他没有，他小学辍学。”

这个天聊不行了，钟鸣严重怀疑自己再跟这傻孩子待下去，自己脑袋也得跟他一样不好使了。脑袋往江端站的方向一侧，略略地使了个眼神，让江端上。

眼前这傻孩子和他们圈子里的那些只会吃喝玩乐的少爷不一样，他的眼神里是那种没有沾染过世俗的**的干净，简单地说就是“蠢”“迷恋游戏厮杀的网瘾少年”，这单纯的模样，让钟鸣一句重话都不好意思说，怕伤了他的心。

默契感杠杠的江端自然是赢得了众望所归的瞩目，撩开长袍咵地一下爬上了马背，就等着一声令下夹下马肚摔起马鞭往前炫出去。

江端往前迈了一步，从容淡定地问：“这里原先的老板、老板娘呢，你知道去哪儿了吗？”

许颍泉摇了摇头，跟大笨驴似的。

“你是刚毕业的学生吧？”许宁脸上带着几分笑意，对着她本家的许颍泉问。

许颍泉眼睛又瞪大了，吃惊地问：“你怎么知道？你怎么这么快就查过我了吗？”

许宁：“······”

笨蛋。

脸上笑容没减，看在他们三百年前是一家的份上，许宁笑得一脸温柔：“小弟弟，没事儿少看点奇奇怪怪的书。”像你这样的脑子，万一到时候被人拐.卖了估计还给人傻呵呵地数钱呢。

“我妈也这么说。”许颍泉傻嘿嘿地挠了挠脑袋。

柜台外的三人，一时无言。

薪资架构出于胡诌，如有雷同纯属巧合，请勿对号入座。津贴和补贴的范围较广泛，简单介绍其中包含交通补贴、住房补贴、电话补贴、误餐补贴、高温补贴等等，如

果没有经过上级机关批准，是不予发放的，坐办公室人员是不允许全额享受高温补贴的，否则就是超标准。对此有兴趣的朋友们，可移步国.务.院办公厅、党委办公厅2018年4月下发的《关于严禁自行出台正常发放工资津贴补贴有关问题的通知》([2018]20号)。倘若政策出台以后还在继续发放违反出台工资津贴补贴政策的，将移交纪检监察室问责。

②泉之涯:出自宋代曾巩的《罪心亭记》，泉水之涯。“奇(英)才相继天下来，泉之涯自出颖悟”—定九胡诌:奇人特才自天下四方而出，水则是意味着聪明、智慧，所以聪明的人也是从泉水旁边而降生的(个人胡诌，请小伙伴们勿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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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黑天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