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人拯救世界 第2章 02.跟踪

“契什么约？我得知道你是什么类目的妖怪，才能写契约书呀。”

皮皮抓狂：“一滴血就能搞定的事，你们人类现在的契约方法变得又麻烦又奇怪啊！越发展越复杂！”

棠溪和笑眯眯叮嘱道，“我去打包点吃的，你乖乖在家，不要乱跑，知道吗？天快黑了，外面坏人很多，万一看见你这么奇怪的妖兽，会有人把你抓去解剖的。”

“咔嚓。”

棠溪和关门离去。室内静默半晌，皮皮阴恻恻地笑了几声，随即叉腰仰头狂笑。

“哼哼哼……啊哈哈，单纯又愚蠢的人类！等我取回元魂，长大成妖，我族必将干掉所有人类毒瘤！占领仙法大陆！哈哈哈哈！”

·

商业街。

天色渐晚，金橙色的夕阳笼罩四野，中式装潢的小吃一条街，一路下去都是刺目的颜色，诱人的香气从街铺入口的小巷丝丝缕缕地飘出。这条街的管理权限隶属学校，地下设有阵法，公共区域无法飞行，棠溪和久违地看到众人老老实实地在地面上行走，有点恍惚。

要不是摊主们变魔术般地倒腾叫卖，他差点以为自己在原来的世界。

“初阶醉香丸！一粒仅需15仙币！一枚就能微醺！”

一边吆喝着，摊主同时往琉璃杯中丢进一枚碧绿色的丹药。丹药入水，霎时炸开一层烟雾，像一块云朵浮在杯口，几秒后烟雾散去，碧色丹药消失无踪，沉在琉璃杯中的是一朵绽放的绿色水晶芙蓉花。

“升阳甘露饮！12仙币！买饮料送挂件！”

“晶石碎片！金木水火土五属性齐全！”

“海棠花蛇蛋！10仙币！第二颗半价！香辣的盐焗的你喜欢的都有！”

“老板我要章鱼球冰淇淋，要芥末脆筒，姜末少一点谢谢……”

棠溪和径直穿过喧嚣的街市，朝角落处去，越走人越稀少，直到四下无人，棠溪和在某堵墙前停住，对着半空虚抬手掌。

淡蓝色的光晕印在墙上，凭空浮现文字：

确认身份-棠溪和，地仙专业大三生在读

积分：0

任务数：899

允许进入【学院闹巷】：一楼、二楼、三楼

待空中文字散去，棠溪和眼前的墙壁如齑粉挥散，另一片空间忽然出现。棠溪和抬脚踏入，身形跃进墙壁范围的瞬间，尘土四起，墙壁合上。

此处简直像是“法外之地”，许多人用法器在空中飞行，超速飞行者在空中留下一串欢呼，喧嚣声比外面的街道更夸张。

棠溪和径直往某个方向走去，有人认出棠溪和。

“哟，这不是棠家的那谁嘛？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谁啊？哪里？”

“那个黑头发的。”

“棠溪和？他终于出街啦？是他吗？”

几个披着金色长袍的人笑嘻嘻地围在棠溪和身边飞了两圈，发现棠溪和古井无波八风不动地继续往前走，连眼神都懒得挪一下的样子，有些无趣地飞走了。

周围有些学生顺着话，朝棠溪和和看过去，很快收回目光，周围的摊贩们似乎也见怪不怪了，朝那几个调皮的学生瞥了几眼，摊贩们互相使了个眼色，继续做自己的事。

棠溪和径直来到某处摊位，“老板，两份。”

摊主原本在闭目养神，听到声音后掀开眼皮，见来人是棠溪和，咧嘴一笑。“来啦？”

“好吃。”棠溪和抓了抓肚皮。

两块铁铲在摊主手里轻快一翻，两声清脆的金器相击，摊位上的食物忽然活了过来，自己往烧得冒烟的铁锅里蹦。

摊主斜眼盯着食物自炒进度，一边问，“今天要两份？小纯考完放假啦？不是才四月份嘛。”

“没有，家里多了客人。”

“哦……客人？”

摊主脸色微变，顿了顿，压低声音：“你们家的人？是不是看你积分一直上不去，派人来催你啦？”

“不是棠家的人，他们不会来的。”棠溪和失笑，“就是路上偶然遇到的新朋友。”

摊主这才放松下来，讪笑道，“哈哈，吓得我……我就随口问问！活这么多年，除了你，我还没接触过其他八大家的修士呢！”

棠溪和苦笑着扯了扯嘴角。

“棠溪和！”

摊位落下一小片阴影，很快，阴影越来越大，一小撮人从半空中飞落下来，停在摊位附近。为首者金发碧眼，身材魁梧，怒道，“我跟你说话呢，你没听见啊？”

震天嗓门把摊主吓了一跳，伸手护住自己摊位上的苕皮，睁大了眼睛朝那人看去，摊位上自动翻炒的苕皮滋滋冒油不敢动 ，酸豆角和葱花惊得满地乱跳。摊主连忙惊慌地念叨几句“三秒定律”，敲了好几下锅铲，把四下乱窜的食物们召回原位。

——就等你呢。

棠溪和淡淡瞥他一眼，“怎么了？”

宣英贤顿住，怎么了？当然是来搞事的啊。

“你终于肯出来了？决斗！”

“你怎么看到我就想决斗？”棠溪和挑眉。“我好害怕，我都吓得不敢随便出门了。”

“……”

恶不恶心。

宣英贤懒得斗嘴，手腕一翻，多出一把流星锤，重重砸在地上，溅起尘土砸破地面，流星锤周身隐约闪着淡金色的雷光：“快点！来决斗！”

“下次吧，我有事。”棠溪和轻轻抬手。

又是这样！

宣英贤不满。这个假清高的家伙！凭什么大家都喜欢找他组队啊！

“你——”

“我真的有事，今天不方便。”棠溪和转过身来：“找你帮个忙。”

“我？我帮忙？”

宣英贤得意叉腰：“又惹谁了吧？我可不会帮你摆平，除非……”

“你和‘百事通’广博识学长不是舍友吗？我想请你介绍他给我认识一下。”

聒噪的宣英贤立即闭嘴，手腕翻转，流星锤凭空消失，他用奇怪的眼神打量棠溪和：“你想认识他？”

“是，有事请他帮忙。”

宣英贤身后有人急了：

“宣哥！不能相信这小子！”

“就是！棠溪和骗你多少次了！”

“他狡猾得很，溜了你整整三年啊！”

“不能退步啊宣哥，现在就给他下战书！扬我武斗系雄威！打破那些谣言！”

棠溪和的视线径直盯住动摇的宣英贤，诚恳道：“如果能帮我这个忙，我就答应跟你对决，不过，时间由我来定。”

宣英贤眼前一亮，忍不住咧嘴笑，随即感觉不对劲：“我怎么相信你？万一你又耍无赖怎么办？现在就立誓！”

棠溪和鼻尖微动：“你给我介绍广博识，我就跟你立誓约战……大叔，其中一份不要辣……这次绝对不跑，认认真真跟你打，我还想混够积分早点毕业呢。”

“哼，又开始装可怜，地仙系的人就吃他那一套！混一个任务就有积分了，棠溪和以前不是天天带人做任务吗？说得他好像积分很低似的！”

“这里可没有你们地仙系的同学，装可怜给谁看？”

“宣哥，他突然变得好老实，有点奇怪啊，小心点！”

“哼，我们这么多人，谅他不敢怎么样！宣哥！约战！不能怂！”

棠溪和淡紫色的瞳孔定格在宣英贤身上，慢慢掠过他，看向宣英贤身后的人，“你们为什么怂恿宣英贤，自己不来找我下挑战书？”

一群聒噪的人静默几秒，窸窸窣窣地低声讨论。

“他这次认真的？”

“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肯定又耍诈！就是不知道他卖的什么关子！”

宣英贤眼睛微眯，竖瞳盯着棠溪和思索着。

“两份烤苕皮好喽，”摊主将打包好的盒子递给棠溪和，“扣20仙币，还剩530仙币。”

宣英贤眉头一跳，刚刚在想什么瞬间忘得一干二净：“你这家伙，吃了三年烤苕皮，不嫌腻吗？没钱去食堂？”

什么鸟人，为了吃烤苕皮直接充值几百块仙币。

“好吃啊。”棠溪和拎着打包盒，作势要走：“答不答应？我走了？”

“行！这次绝对不能让你溜了！”宣英贤冷哼，掌心抬起对着虚空，“来立誓！”

棠溪和同样抬起一掌，隔着几米距离，两人的掌心同时凝出灵力，半空中浮现阵法：

【院系挑战赛-华夏术法大学内部挑战书】

挑战人：

术法学院-武斗系-宣英贤

术法学院-地仙系-棠溪和

“真的要打了？”

“这两人终于要对上了？快来看！”

“我靠！快开注！全押宣英贤！”

阵法嗡鸣，长袍猎猎作响，宣英贤察觉半空中的阵法似有阻力，微微蹙眉。

【挑战书立约失败】

什么！

宣英贤等人愕然，就见半空中那行字再次变化：

挑战者-宣英贤，积分数1437

接战者-棠溪和，积分为0

双方相差积分大于100分，只能由棠溪和发起挑战，否则有概率判为霸凌，请宣英贤遵守规则。

【武斗系警告一次。】

“怎么会这样？”

一众旁观者都震惊了，宣英贤不可思议地用力盯着半空中那行逐渐淡去的字：“你的积分怎么会是0呢？你不是大一大二都在疯狂带人卷任务……棠溪和？”

棠溪和早就披上隐身翼跑了，留下气急败坏的宣英贤。

他谨慎地隐去自己的气息，翻身跃上二楼，来到某个小铺。

店铺里非常安静，棠溪和将紫色隐身翼摘下，露出真容，“老板，我想查一下妖族百科的资料。”

头发花白的少女正在前台埋头读书，闻言头也不抬地摊开手：“学生证。食物不能带进来，请存进储物戒或暂时存放前台。”

棠溪和乖乖上交学生证，并把两盒烤苕皮放在前台，等了几秒，重新接过学生证，进入书店，熟练地推开某一扇隐形门。

……

《妖族百科》并没有记载和皮皮相关的资料。

棠溪和一手比对着手机相册，一手比对着书中资料，查了几分钟，果断放弃。

他拎着烤苕皮，披上隐身翼，小心地隐匿自己的气息，待宣英贤及其小弟们呼啦啦地离开学院闹巷，棠溪和才大摇大摆地走出来，到某堵墙下，穿了出去。

书店里查资料花了几分钟时间，眼下天色漆黑，如墨的天空铺满星辰。他拎着外卖过街。

红绿灯下挤了不少学生，大多是下课后顺便来商业街吃饭的。棠溪和隐在众人中等待红绿灯，发觉似乎有道目光在往自己身上刺探。

他悄悄往四周看去，几道路人与棠溪和视线相撞，很快错开。

什么也没发现。

棠溪和不动声色地往人流更密集处挪了两步，很快跟着众人过马路。

大概是受妖怪元魂的影响，棠溪和明显感觉到自己对周围环境的感知力放大了许多。放松时，这种感知还没那么明显，紧张的时候，五感好像被放大了几十倍，所有气味、杂音如潮水涌来，灵力的探测也逃不过棠溪和的感知之网。

身后两步开外，一位带着细框眼镜的青年默默地跟随众人行走，步伐悠悠，手持罗盘，静静地凝视着疯狂旋转的指针。

“喂，章哥，吃了吗？一起？”

有人跟他搭话。

眼镜男朝说话者礼貌地笑了一下，“不了，还有事。”

话音刚落，指针猛然一顿，定定地指向棠溪和的方向。眼镜男视线一凝，捧着罗盘的掌心浮起一丝淡蓝色的灵力，灌入罗盘中。

说话者瞄到他的掌中物，“诡气罗盘？不是明年才写毕业论文吗？在找论文材料？”

眼镜男微微摇头，没时间理会此人，径直跟上棠溪和的方向。

“……啧，查判组而已，拽什么拽？”

——————可公开的规则————

·需明确妖怪的类目，才可写契约书、与妖怪契约；

·低积分者可向高积分者发起挑战，高积分者不可主动向低积分者发起挑战。

·‘学院闹巷’需要身份许可才能入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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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02.跟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