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纵马且长歌 第10章 第三章

另一边雾山早已恢复意识，只不过是被这些人吵醒的！

“你还好吧？”海棠见状，来到床前关切问候道。

对方破天荒的举动（毕竟为寻竹公子守身如玉，何曾对爱人以外的男人有过什么好脸色）让雾山愣了愣，然后想起什么，问：“我师父呢？”

提到东方既白，又勾起了海棠好不容易压下的恨意，只是当着雾山的面不好表现的太明显，于是用敷衍的语气回道：“放心，那老匹夫死不了——”

“请惠女侠慎言！”雾山忍不住正色打断道。

海棠被对方见外的话语弄得先是一愣，见雾山正欲起身出去找人，连忙扶住了他，无奈道：“你慢点！”又对竹君回吩咐，“去把那老匹夫——”触及雾山的眼神，改口“去把你师祖找来！”

“是。”竹君回应下后跑出去。

海棠于是扶着雾山于桌前歇息，胭脂则很有眼力地给两人搬来石凳坐下。没过多久，竹君回果然把东方既白找来，可是——

“师父，您这是在做什么？！”

见东方既白（一身虚弱不堪的样子）和竹君回这祖孙俩竟然抱着一大堆包括武功秘籍在内的杂物回来，雾山都无语了！

要是平时，当着徒弟徒孙面前失仪东方既白也挺不好意思的，但这次再不交代些什么就来不及了：“雾山，我知道你不会稀罕这些，但除了要传给君回的本门绝学外，这里还有昭节留下的遗物——”

“给我看看！”一听到与寻竹公子有关，海棠急忙抢过这些杂物一个个翻找分类起来，那心无旁骛的样子看的胭脂唏嘘不已。

东方既白则是被雾山竹君回师徒搀扶着坐下，趁着这个机会对他们几个讲起他与花凤仙决裂后开山立派收徒的事迹：大徒弟寻竹公子竹昭节，是对方得知身世后结合亲生父母的姓名特点（苏春辰所在家族偏绿色，长舒逐月的家族好月白色）联想出来的名字。寻竹公子的父母有恩于东方既白，结果双双死于非命，东方既白为报恩，寻得恩人之子查得对方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认贼作父，于是告知真相并将自身绝学传授寻竹公子，但遭到对方的强烈抵触多年来消极习武，直到石龙被杀导致身世被揭穿、亲自找楼易寒确认真相后杀了灭门仇人之一，寻竹公子此时此刻才真正接纳东方既白这个师父！期间收下二徒弟延维，寻竹公子死后又得知了雾山这个三徒弟的存在——

东方既白叹道：“昭节是我三个徒弟中天赋最高、性格最为刚烈的！他既可以在杀了楼易寒后废了一身的武功用以偿还与楼易寒的多年师徒情，又能在接下来的一两年时间里振作起来记住学习‘别离门’的所有武功！只可惜——”

“可惜他实战不足，又被叶清洛的这笔孽债弄得焦头烂额，在抢夺竹君回的过程中还遭遇呼延锐这个克星！”这时海棠过来接话道，把手中的一部分物品交给竹君回，“这是你爹特别留给你的，既有你祖父祖母苏春辰长舒逐月那边的家传，又有昭节针对‘别离门’武功优缺点分析的心得，你竹君回既然被指定为‘别离门’下一任掌门，这些对你来说还是有用的！”

竹君回愣愣接过，伸手触摸这些东西的同时感受联想寻竹公子的生前作为，不禁痴了。

“小乞丐~~~~~~”胭脂见状，欲言又止的她最终还是选择不打扰对方。

海棠见东方既白震惊过后的一叹，冷笑道：“老匹夫，这就破防了？那我要不要告诉你，不止昭节，就连我师父往后余生里也一直致力于破你‘别离门’所谓的武功绝学！”

“看你的武功路数就知道了~~~~~~”东方既白一脸惋惜地看着海棠，像是透过对方而望向某个虚空的“她”，“‘别离门’由忆梦埙（寻竹公子）、追思笛（延维）、怅醉萧（雾山）组成的‘情恨在天’（曲阵心法）虽然被寒冰宫的炽烈掌、破冰玄功、穿云鞭所破，可你们付出的代价也很惨痛——”

“你是指我这一头白发吗？”海棠嗤笑，“不止我，我师父也是如此（她老人家因此寿命减短中年早亡），但我师父既然发明了此等武功，自然心知会有什么后果！为了报国仇家恨，也为了能摆脱远离像你等这样的老匹夫渣男，争强好胜性情大变孤独终老又如何？”

东方既白：“~~~~~~”

“但恨归恨，海棠你也别因此一棒子打翻一船人，寻竹师兄终究还是与师父他老人家不同的！”雾山劝道。不然师兄不会得知师父当年的‘黑历史’后，在人生最后一段日子里都不向师门求救了——但凡有师父下山相助，呼延锐能轻易害得寻竹师兄？

不知该说些什么好的海棠：“~~~~~~”

“~~~~~~师祖，接下来是不是该说到我师伯（延维）和我师父雾山的故事了？”竹君回（他个人得失都顾不过来的情况下还能想到大局为重，也是有心了）打圆场道。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被勾起痛苦回忆的雾山黯然拒绝道：“人（延维）都已经死了，我又何必提起——”

“知道你心结所在，所以还是让为师说吧！”

东方既白替雾山解围一叹，于是开始讲起了他这个局外人角度所知有关延维雾山俩兄弟的身世真相。

另一边，风国皇宫中——

“什么，除了延维和我方将士外，竟然没有发现竹君回胭脂他们四人的尸首？！”

“是的，公主。”

“哼，就算没死，本宫也要掘地三尺将这帮反贼挖出来泄恨！”

当风国皇后来看自家女儿的时候，正好撞见这一幕，于是屏退宫人后拦住了正要出去找风国皇帝的夕岚，劝道：“何必赶尽杀绝呢？”

“难道姑姑姑父的大仇不报了吗？”

“一天到晚念着这两个禽兽，你到底是他们的孩子还是我的女儿？！”皇后终于忍不住发作道。

夕岚看着自家母后这失态的样子，良久，冷笑道：“女儿？呵，您当真在乎过我吗？”或是说，您其实挺后悔嫁给父皇再生下我俩姐弟（夕岚的弟弟是皇太子）吧？

“你！”皇后气得作势要打，迎上对方仰头闭目任由处置的德行，终究下不了手，只是道，“你总有一天会后悔的！”然后拂袖而去。

夕岚嗤笑：“后悔什么？还是说——”别有深意道，“您要告诉我，那个被我和父皇联合害死的延维其实是我生父不成？”

皇后顿时停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