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红
“都几点了,余年你还不走?”小胖正收拾东西准备下班。
余年撑着脸在工位上发呆。
“你这个单身汉懂啥,快回去了。”闫小艺催促他。
小胖一点就懂,露出个恍然大悟的表情。
“我们走了,拜拜。”
“拜拜。”
昨晚上程业送她回去,站在路灯下满面春风的看着余年。
“我回去了。”余年一步三回头。
“回去吧。”程业摆摆手。
“我真的回去了?”
“嗯,晚安。”
余年慢吞吞的走,心想不来个晚安吻之类的吗?表白完也不亲个嘴?成年人的爱情需要来点激情好吗?
走了几步猛地转身向程业飞奔过去,结果跑的太猛了,直直的撞在了程业身上,手搭在了他肩上,抬起来的头偏离了方向嘴唇顺着他的脸颊擦过去。
程业重心往后退了几步,稳稳的抱住了余年,后知后觉感到脸颊上的触感,反应迟钝的抬起手摸了摸脸,脸好烫,内心惊喜万分。
低下头看着余年娇羞的埋在他的怀里,抱的更紧了。
抱了好久余年才从他怀里探出头来,脸上染上点红晕,“我走了。”
看着她可爱的模样,程业忍不住低头小心翼翼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
想象中的触感没落实,余年踮起脚尖抬起头,呲着牙说:“为什么不亲我嘴。”
“因为我还没准备好。”程业弯下腰在她耳边轻声说。
余年耳朵酥酥麻麻的,有点不习惯,歪头耸耸肩,“哼,你故意的吧,我回去了。”
没吃过吃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气鼓鼓的从他怀里离去。
程业确实没准备好,他暗自发誓一定要给余年最好的初吻体验,回到家搜了一晚上如何接吻之类的问题。
熬夜补习功课,练习口腔运动。
“叩,叩。”程业踏着月色依靠在门边,“怎么还不走。”
明知故问。
余年扭头坐在椅子上笑着说:“等你。”
程业不慌不忙的走过去,单手撑在桌子上,弯腰低头去看她。
余年也看着他,两人就是不说话,余年挑眉,程业也跟着挑眉,余年歪头,程业也歪头,余年凑近,程业也凑近。
两人离得越来越近,双方炙热的气息扑面而来,程业俯身缓慢的轻触她的唇瓣,软软的带着点温热,双唇贴合在一起,余年握住他衣服的手攥成了拳头,闭上双眼去感受这个吻。
程业大脑一片空白,脸上悄悄泛起红晕,心跳在疯狂加速。
看着近在迟尺的脸,清晰的看到余年睫毛在颤动,他垂下眼轻阭她的唇,动作轻柔缓慢,另一只手小心的抚摸余年的脸,加深了这个吻。
两人的呼吸声慢慢急促交缠起来,周围安静极了,耳边全是呼吸和心跳声。
不知过了多久,程业撑在桌子上的胳膊渐渐没知觉了,突然一下没劲了支撑不住,正在沉浸在甜蜜的吻的两人都被吓了一跳,亲着亲着程业嘴巴打滑了。
余年错愕的看着程业半个身体偏到一旁,嘴唇上还存留着他的味道。
“你没事吧?”
“没事。”程业强忍着胳膊上的麻劲靠在桌子上。
“你脸好红啊。”余年站起来凑近去看,以前也没发现他会脸红。
“没有。”程业死不承认,双手捂住了脸不让她看。
“你耳朵也红了。”余年冰凉的手去触碰他的耳垂。
“没有。”程业躲避似的把整个头埋进胳膊里。
“你害羞了。”余年发现了新大陆。
“没有。”程业最后一丝倔强道。
她好像知道昨晚上为什么不吻她了,这场面真的难得一见。
他越害羞,余年就越兴奋,扒拉着他的胳膊。
“话说,你脸为啥这么红。”
“我角质层薄。”
余年冰冷的双手捂住他的脸,比暖手宝都烫,要收回手时,程业握住了她的手,“给我降降温。”
主要原因就在于结尾手滑那一下,让他的颜面扫地。
程业破罐子破摔,问道:“你不紧张,不脸红吗?”
好在他脸红得快,下去的也快。
“不会呀,可能是因为我是享受的一方。”余年眼珠转动思考着,回想着刚才的吻,她全程都在配合着程业,全身心投入进去了,完全是程业带着她的节奏。
她能明显地感到自己脸颊在发烫,但绝对没有他的脸红,跟个红气球一样。
总体来说,她的初吻是美好。
“你准备了一晚上?”余年笑话他。
“嗯,但学习和实战是两码事。”程业跟没发挥好的差生一样闷闷不乐,学的技巧啥的全抛在脑后了,想不起来一点。
“第一次太紧张了,再来一次吧,这次有经验了。”
嘴巴都亲麻了的两人手牵着手走到街道上。
“你说实话,见我第一眼真的是一见钟情不是见色起意。”余年说。
“实话是一见钟情。”程业加重了“一见”两字。
当时她像一只刚到外面的小猫,呆呆的用纯真的眼神去望他,任谁都想要去呵护她。
他确定自己那一刻理智战胜了**。
“我不信。”余年摇摇头。
“见色起意呢,是见到他人美色或外貌瞬间产生了冲动、**或非分之想。”程业做起了科普,“我一见你纯粹是情感吸引并想追求你。”
一个是“欲”,一个是“情。”
“好吧,我相信你了。”余年读懂了他的意思,是说大白话就是第一面是情,后面就不清楚了,太过纠结于一件事没必要,余年深刻体验到了他明晃晃的追求,“那天我加班你给我打视频是想我了。”
“是,顺便勾引你。”程业毫不掩饰脸上的狡猾,弯腰冲着她皱了皱鼻子。
那晚程业洗完澡出来,头上盖了条毛巾,躺在沙发上无聊的刷着朋友圈,他带着一种预感刷新了界面,余年就像惊喜一样弹了出来,出现在了朋友圈置顶。
程业从沙发上坐起,耐不住心中的欣喜,给她打了视频。
“不对呀,要想勾引我应该半裸啊。”余年脑回路不知道转到那边了。
“你在想些啥呀。”程业噗笑一声。
“别管我了,在想一些黄色废料。”余年说完就要跑,却忘了两人的手紧紧牵在一块,程业一把把她拽到了怀里。
余年的双手顺着大衣探到里面,抱住了他的腰,脸贴在他的结实有力胸膛,鼻腔里全是他的味道,暖暖的。
程业用大衣裹住了她,抱在一起。
“我们明天怎么去上班呀。”余年声音闷闷的。
今早上班程业开车两人一块来的,下班了刚在一块的小情侣腻腻歪歪的要牵着手散步回去。
明早的考勤机可不允许她们腻歪。
“打车呗。”这难不倒程业的脑瓜子。
两人第二天早上一块从出租车下来,周旗买完咖啡出来见了问了一嘴,“我记得你们开车来的,咋又坐上出租车了。”
“关你什么事。”余年和程业默契地说,越过他走了。
“神经。”
就不该问,气的把手里的咖啡一口气全喝完,朝着店门口的垃圾桶丢去,此时,正有一个人推门从咖啡店里出来,不偏不倚的落在了她的脚边。
周旗三跨一步的跑过去,连连道歉,“抱歉抱歉,小艺,我请你喝咖啡。”
闫小艺憋着笑举起手里的咖啡。
周旗才反应过来,尴尬道:“忘了忘了,我请你吃饭,吃饭。”
“好啊。”
*初雪
天空阴沉沉的,街灯明亮,下班高峰期的道路车辆拥挤和骑得飞快的电动车,程业靠在路灯上,听着喇叭声和骂人声此起彼伏。
冷空气裹挟着寒冷向他涌来,冻的程业裹紧了衣服直跺脚,在等待的过程中拿手机看了几百次时间。
好在没等多久,里面的人出来了,他一个箭步冲了上去。
余年和一群同事说说笑笑的,完全没注意到冲过来的人,毫无防备的被抱了个满怀,闻到了熟悉的味道,不用看就知道是谁。
同事们一脸吃瓜群众。
“哦~”
“谈恋爱了就是不一样。”
“刚谈就来秀啊。”
“小情侣正热恋呢。”
“男朋友来接下班了。”
起哄中闫小艺说了句,“下雪了。”
天空中飘着雪花落在地上消失的无影无踪,在路灯下的雪像天空洒落的繁星点点。
所有人都被雪吸引了注意力,纷纷拿出手机。
虔城每年冬天下雪主要集中在十二月到次年二月,很少这么早下雪。
余年走到路边抬头望飘着的雪花,雪花落在了她的头发上有的融化了,转身笑眯眯的看着程业。
程业向她走来,站在她面前伸出手“咻~”的一下,把余年头上落的雪花弹走了。
余年:“……”
余年双手攥成了拳头,压着脾气问:“你干嘛呢?”
好好的氛围都被他破坏了。
“帮你把头上的雪弄掉啊。”程业装傻充愣道,说着还要再上手。
有这么弹的吗?忍无可忍无需再忍,余年一巴掌呼他头发上,“这样更快。”
转身独自向前走了,没走几步程业从后面抱住了她。
余年甩开他,他又抱住,甩开,又抱住。
“你信不信我打死你。”余年没好气说。
“我信。”程业说。
余年气笑了,照着他胳膊不轻不重捶上一拳,发现他胳膊上的肌肉特别紧致,伸进他衣袖里上手一摸硬硬的,有弹性,特别好摸。
冰冷的手钻进程业袖子里,凉的他一激灵,忍过刚开始的凉意渐渐就适应了。
“你健身啊。”
余年这句话简直是废话。
“当然,我是个自律的潮男。”
程业自豪的把他的胳膊举起来展示健身成果,穿着厚厚的衣服啥也看不出来。
“哇哦。”余年露出了意味不明的笑容。
程业还在那乐滋滋的摆健身动作,一分钟摆了有八百个poss,独自陶醉在自我中。
“好了好了,雪下大了,快走吧。”余年制止他。
程业立马收了动作站直了,笑嘻嘻的,“好的。”
舔着脸凑上去双臂环绕着余年的肩膀,整个身体靠在她身上。
余年无奈又宠溺的“拖”着他走。
“走快点。”
雪花在两人身上越落越多,程业有感而发,“若是今朝共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
“谁要跟你共白头。”余年用手肘杵他。
“你啊,我要和你共白头。”程业大声的喊,“等老了我给你端洗脚水,伺候你。”
嘴里呼出一团团白气,凝结在空气中。
“哎呦,”程业忽然驼下背,扶着腰,颤颤巍巍地说,“老伴,快来扶我一下,我腰又疼了。”
余年停下了脚步,一脸惋惜道:“哎,可惜我现在不能扶你了,因为我要回车里了。”
说完笑着拉车门没拉开,“开门,冻死人了。”
程业拿出钥匙打开了车门,打开门让余年先上去,自己绕道车前坐到了驾驶座,打开了暖风,握住余年的手给她哈气搓手。
看着冒傻气的程业笑出了声,真好,今年冬天不再惧怕寒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