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芷欣喜地说:“夕亭哥哥,我也刚拿到复大的录取通知书,再过半个月就要去报到了。”
陆夕亭听到林芷的话,眼眸透露出几分笑意:“那我们就是校友了,你是什么专业?”
“财务管理,夕亭哥哥是什么专业?”
“金融学。”
林芷开心地说:“那可太好了,我们是在同一个学院。”
陆夕亭说:“我们也只能做一年的校友,我正在申请哈佛大学的金融硕士,复大毕业后,我就去留学了。”
林芷仍然饱含笑意道:“没关系,我们留下新的联系方式,可以经常视频,而且张策哥哥和苏哲哥哥也申请了美国的大学,有时间了,我会去美国看望你们。”
陆夕亭笑道:“你的那几个小玩伴都是今年考大学吧。”
“嗯,我们都是同年级的,江蘅哥哥也考上了复大,是计算机专业的。”
林芷瞬间打开了话匣子,给陆夕亭讲了这十年来发生的很多有趣的事。
陆夕亭很认真地听她讲着,就像小时候一样,两个人互相讲故事,只是陆夕亭并没有提到很多关于他过往的事。
他发现林芷的脸色又白了起来,站起身倒了杯蜂蜜水,把在超市买的话梅曲奇饼干拿给她。
“饿了吧。”
林芷看着盒子里的饼干,开心地说:“夕亭哥哥,你还记得我爱吃话梅曲奇啊。”
陆夕亭说:“你小时候不舒服又很饿时就爱吃这个口味的饼干。”
林芷喝了口水,吃了几块饼干,感觉胃里暖暖的。
阿冠说:“小美女,你都讲了半天的故事了,赶紧陪我们喝几杯酒。”
陆夕亭说:“她不会喝酒,你们想喝的话就自己喝,实在不行就散场吧,都凌晨三点了。”
阿冠拿起酒杯说:“你再过几天就回海城了,还不陪哥们好好喝几杯,你刚刚净照顾这个小女友了,两个多小时之内去房间看了她八次,平均每次十五分钟,我都给你数着呢。”
林芷睁大眼睛问:“夕亭哥哥,你刚才一直在照顾我吗?”
陆夕亭看着她忽闪忽闪的弯弯翘翘的浓黑茂密的眼睫毛说:“你刚刚烧得厉害,我用湿毛巾帮你降了下温,一点半的时候才慢慢退烧。”
难怪刚刚睡觉时感觉到额头和手心有凉凉的触感。
“谢谢夕亭哥哥,不过我打扰你和朋友喝酒了。”
陆夕亭扫视了他们几个一眼道:“你不用搭理他们几个,我们经常在一起喝酒,不差这一顿。”
阿冠说:“你的小女友这么漂亮,不会喝酒多没趣啊,而且都是大学生了,肯定要学会喝酒应酬,你的前女友不是挺能喝得吗,也没见你这么护着啊。”
陆夕亭睨了他一眼,道:“没看到她生病了吗?而且她不需要参加需要拼酒量的应酬。”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
现在是凌晨三点,谁会在这个时间敲门啊。
阿冠站起身:“我去开门,不会是你前女友吧,这可是大型修罗场。”
阿冠把门打开,问:“你们是谁啊?”
“请问陆夕亭住在这里吗?”
“你们这么晚找他有事吗?”
“是的,找他有急事。”
“你们和他是什么关系?”
“是故友。”
糟糕,是爸爸的声音,林芷想要躲开,她趴在陆夕亭的耳边,说:“是爸爸的声音,他来找我了,帮我躲藏一下。”
陆夕亭说:“你还是好好地跟林叔叔解释一下,我相信他会放你去北城的。”
林芷摇头:“他已经关了我十天了。”
林芷快速地跑向房间把门反锁,没想到爸爸还记得夕亭哥哥,连地址都记得,把耳朵贴在门上听着外面的声音。
“林叔叔,您怎么来港城了?”陆夕亭站起身。
“来处理公司业务。”林川左右张望寒暄道,“夕亭,这么多年不见,你都长这么大了,我都快认不出来你了。”
陆夕亭笑道:“我今年已经二十一岁了,再过一年就大学毕业了,林叔叔,您怎么这么早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林川问:“小七这些年还跟你有联系吗?”
陆夕亭说:“我们已经十年没联系了。”
林川看了眼桌子上的话梅曲奇饼干,问道:“那她今天有联系你吗?”
陆夕亭正准备摇头,阿冠说:“夕亭,小七不是你的小女友吗?刚刚还在这里,怎么不见了?”
糟糕,这个死阿冠竟然这么快就把她暴露了,林芷气得直跳脚。
陆夕亭沉默不出声。
林川问阿冠:“这里刚刚确定有一个叫小七的女孩子?”
阿冠说:“是啊,你是小七的哥哥吧,长得这么像,我就说小七是夕亭的小女友,他还不承认,说只是好朋友,哪有帮好朋友吹头发还在她发烧时又是煮面又是热牛奶贴身照顾她两个小时的,普通朋友帮他买包药已经很不错了。”他看向陆夕亭道:“你未来的大舅哥都找上家门了,赶紧认了吧,她不会又跑到房间睡觉了吧。”
陆夕亭喊道:“闭嘴。”
林川看着陆夕亭问:“所以小七真的在这里,还发烧了?”
陆夕亭说:“林叔叔,小七确实在这里,我是在马路边遇见她的,她在外面淋了一个多小时的雨,我就把她带回来冲了个热水澡,吃了感冒药之后睡了一觉,现在已经退烧了。”他的眼睛看向卧室房门。
完了,这下彻底瞒不住了,她准备装死不作声,爬到床上蒙上毯子。
“夏夏,开门,是爸爸。”
林芷听到门把手转动的声音,紧紧地裹着毯子。
“小七,快把门打开。”
是江蘅的声音,他怎么也跟来了。
“干爸派了很多人把机场都翻遍了也没找到你,他担心了你一整晚,赶紧出来跟我们回家。”
林芷继续默不作声,还不是因为爸爸限制她的自由她才逃出来的吗,担心一整晚也是他自找的。
陆夕亭敲门:“小七,快出来吧,我帮你跟林叔叔求情让他同意你去北城。”
林芷完全不相信爸爸会同意她去北城,仍然缄默不言。
“小七,快出来,我帮你逃跑的过程被监控记录下来了,被我爸揍了一顿,找不到你,我也回不了家了。”
陈靖竟然也来了,作案过程还被记录下来了,为了她的大计,就让他吃点苦头吧。
林芷准备彻底装死,爱谁谁吧,反正她是不会妥协的。
林川说:“夏夏,快出来,不然爸爸就踹门了,我一脚下去这个门就得碎成两半,夕亭哥哥还得浪费时间换门。”
就知道爸爸宁愿踹门也不会同意她去北城的,想踹就踹好了,她要反抗到底,不会跟他回家的,大不了赔偿夕亭哥哥一个质量更好的门。
她翻了个身,捂住耳朵,不再听他们讲话,
片刻后,听到一声清脆的木头断裂的声音和踹门的闷响声。
真的踹门了,她窝在床上一动不动。
林川走了进来看到床上蜷缩着的小小一团,转眼看到桌子上的退烧药、碘酒、纱布、红糖水、牛奶,还有没吃几口的面条。
坐到床沿上,扯着她身上的毯子:“快让爸爸看看哪受伤了,严不严重?”
她紧紧地抓着毯子。
“快起来,让爸爸确认一下有没有退烧。”
她继续沉默,片刻后,被人抱坐了起来,身上的毯子也被扯开,她睁开眼看到江蘅在她身后坐着。
“江蘅哥哥,男女授受不亲,你离我远点。”她裹了裹身上的披肩。
江蘅说:“你是想闷死在毯子里吗?”
林芷撇着嘴说:“反正你们把我关起来不让我去找叶森,就让我闷死好了。”
林川摸了一下她的额头:“还有些低烧。”拉着她的胳膊转头看向陆夕亭:“胳膊伤得严重吗?还伤到哪了?”
陆夕亭说:“她摔了一跤,只伤到了胳膊,我检查过了是擦伤,没伤到骨头,但是脚被鞋子磨破了,我也已经帮她包扎好了。”
“你是怎么遇到她的?真的淋了一个多小时的雨吗?”
“是在我家附近,我开摩托车路过溅了她一身脏水,她被吓得摔倒了,我赶紧下车查看,感觉到她很面熟,好像在哪见过,仔细地观察了她的眼睛,发现她很像小时候的小七,联想到今天上午看到的财经新闻,确认了小七应该就在港城,所以就询问她是不是小七,确认完身份之后,她向我说出她逃跑的原由,而且已经淋了一个多小时的雨,我就把她带回家了。”
林川坐直了身子:“我记得你比夏夏年长了四岁,大学毕业了吗?”
陆夕亭说:“我就读于复大的金融学专业,明年毕业。”
林川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神情:“我看到了你外婆的遗像,走了多久了?”
陆夕亭说:“今天正好一百天,我这次回来就是办理外婆去世后的相关事宜的。”
林川点头:“你的两个舅舅有为难你吗?”
陆夕亭抿了下唇:“外婆把房子完全留给了我,前几天舅舅回来大闹了一场,但是他对抗不了公证遗嘱,只能就此做罢。”
林川又问:“为什么突然失去联系?夏夏给你打了很多次电话,我还帮她在社交软件上给你留言,但是没有任何回复,夏夏哭了很多天,我联系了电影制片方,想通过他们联系你爸爸,制片方说你爸爸的BP机停机了,他们帮我联系你爸爸所在的武行,武行的人说你爸爸停工半年去港城了,他们那里也没有你爸爸的新联系方式,夏夏哭闹着要来港城找你,但是那段时间她的身体状况不是很好,不能乘坐飞机,哄了她很长时间才接受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