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忘今宵 第21章 高中的他

顾妍可见她哭了，自己也忍不住掉眼泪，两个人就这样无声哭了一会儿。

之后李清泱抱着已经化掉的蓝莓蛋糕吃起来，实话说肯定没有冷冻了好吃。但李清泱还是觉得很开心。

“妍妍，我不想成现在这样……我没办法说服自己爱一个人，也没办法说服自己不爱他。”

顾妍可若有所思看着她，有些话好像必须得说了。

她装作毫不在意地说：“其实，我喜欢的人一直都不是周慕尘。”

李清泱神情淡淡的，“我知道。”

“啊！你怎么知道？”

顾妍可震惊地看着她，感觉一瞬间头皮都炸开了。

“一直都知道，周慕尘不过是个伪劣品，不过……三个月，你给我说你爱上了三个男人，要不是你是我闺蜜我都懒得说。而且最主要的是，你怎么给他们当狗？”李清泱脸上全是恨铁不成钢。

顾妍可反倒被看的不好意思，她理了理秀发：“感情这种事情，很难说的。”

李清泱一针见血地吐槽：“人家玩谍中谍，你玩替中替，不愧是我闺蜜，走在世界的前沿。”

“你知道的，不可能的恋爱本来就不应该开始。我这也是被逼无奈嘛，再加上我就想看看他是不是在意我。”

“你可拉倒吧，还看看是不是在意，你再这样继续下去，别人会看轻你。你可以谈恋爱，但是别给人当狗玩啊。”

顾妍可把她手上的蓝莓蛋糕抢过来给自己吃，说话都有些囫囵：“你又比我好到哪去了，面对萧子衿就跟丢了魂似的。”她突然想起来什么，“你真的是当年就暗恋他？”

李清泱疲惫倒下，声音无奈：“这可得从盘古开天辟地开始讲了，很长你要听吗？”

“这蓝莓蛋糕化了是不咋地……”她抬头看李清泱，“滚蛋吧你，还很长？我听听看你怎么编。”

“事情还得从那个午后开始……”然后李清泱就闭嘴了。

顾妍可被弄得不上不下，“你这光来个环境描写啊！谁教你的。”

李清泱耸耸肩：“那还得是当年的语文老师教我的。”

然后她坐直身体，“好啦，不开玩笑了。其实就是高中，我跟他一面之缘，不知道他叫什么，但是他真的足够坏。”

“展开说说。”

这还得回忆到高二一个沉闷黏腻的午后，知了不知疲倦地嘶吼，地面被晒起滚滚热浪。李清泱抱着刚收好的语文作业去往办公室。

她的咸鱼是从小开始的，所以在班上总是默默无闻的。

有些人可能会惊叹于她的颜值，但每次想跟她接近就会发现有一层看不见的屏障。

她慢吞吞地穿过一条小路，这条路几乎被树木遮盖完全，所以夏日的时候这是小情侣约会，或者霸凌的最佳场所。

李清泱一般都走这边，特别是今天其他地方实在太晒，她想早点回去休息。

树林深处，压抑的呜咽声和嚣张的嗤笑声打破了午后的沉闷。李清泱停住脚步皱眉望去。

地上那个人她经常见，领奖台上总是有他的身影——林涛。

李清泱下意识就想绕道走，最烦就是碰到麻烦事。

地上散落着课本，林涛低垂着眉眼，一伙出名的混混带着不屑一下一下扇他的脸：“就你这么个玩意儿好意思喜欢江知晓？”

他将那张有他名字的情书甩在他脸上，然后给了身后人一个眼神。林涛护住自己的眼镜，可最后还是被踩碎了。

她没心思在这看霸凌现场，就在这时，另一个人影出现。

他身着校服，穿到他身上更像是合身的大牌高定。他脸上很冷，没给地上的林涛一个眼神，眼下那颗痣更是明显。

那人只是插兜斜倚在树干上，混混头子好像叫他什么哥：“吵到您了吗，我们换个地方？只要是这人……”

他不想听他说这些废话，看了眼混混身上的高调大牌，冷嗤了一声。

声音懒洋洋：“滚远点，碍我清静了。”

这句话就是不管的意思，李清泱好奇地看了那男人一眼，他好像是默许般在树干旁看戏。、

随后从兜里掏出了烟，自顾自叼着，低头点燃。

深吸了一口，吐出烟圈，让他五官模糊尽显暧昧。

在烟雾中抬眼睨了李清泱一眼，那眼神是那么冰凉又高高在上。

与他视线对上的那刹那，一股寒意从李清泱脚底升腾。她感受到自己血液凝固，浑身好像被下了定身符。

她看着萧子衿颓废又慵懒的身影，看着他对霸凌无动于衷。这是个恶魔，自私又冷酷。

但她又何尝不是呢？

他这种致命的危险，像一个黑洞对她有着致命吸引力，他们对视的那一眼，好像在说：你不也是同类吗？

一种混合着恐惧、厌恶兴奋的战栗传过她脊背。

她不敢再与他对视，避开他的视线抱着作业往外跑。

直到离那里很远，她的心里还是只有他暧昧吐着烟圈，隔着厌恶颓丧望着她的样子。

整个画面太冲击，他整个半死不活的样子彻底占据她的内心。

她不是被善良或温柔，而是被这种原始的近乎无耻的坏，离经叛道的冷静吸引。她咸鱼的生活像一潭死水，而他就像一颗天上的陨石掀起惊涛骇浪。

直到很久之后，她依旧知道这是种病态的吸引，却强烈到控制不住。

……

李清泱说完好像还在回忆，被顾妍可摇清醒。

她声音带着难以置信：“所以，你在这个场景对他一见钟情，而且那年你多少？十六？你暗恋他十年？”

李清泱不置可否。

“大姐，你这比我给别人当狗还荒谬。”顾妍可摇摇头，有给她竖了个大拇指。

然后又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神情激动：“江知晓？江家小女儿？他们当时就为了这……但是后来听说她出国深造了。”她摇了摇李清泱，“所以你是觉得萧子衿不是真的喜欢你？”

李清泱无语凝噎：“我根本就没想过他会喜欢我好吧。”

“莫名其妙的，今年突然那么热情感觉爱我爱得不行，对他那种人来说，这才是最恐怖的好吧。”

顾妍可想象了一下，确实挺渗人的。

但是还是疑惑：“你不是喜欢他吗，他现在对你不错，也喜欢你，你为什么那么抗拒？”

李清泱毫不留情敲了下她额头，“你真是一摊上恋爱这俩字就是蠢货，萧子衿是能当恋爱对象的人？而且如果你自己也把他认知成恋人，你就就想予取予求……贪恋是最可怕的。”

如果自己没有一丝期待，那就不会受伤。

“你忘了我爸了吗？”

顾妍可表情严肃起来，连身体都坐直了，李清泱的父亲的故事她们都没办法忘。

最开始他们也跟童话一样郎情妾意，最后不过是两败俱伤。李清泱的母亲是江大十年的校花，就算离开学校也全是传说。

自己本身也很能干，出来后就和李父一起合体开公司。李父其实就是个草包，公司能走到大众面前李母绝对是功不可没。

最后以为会像小说一样美好，结果就是在孕期抓不完的小三。一次次动了胎气，哪怕到那时候她还是不愿意放手，不愿意承认自己进入了一段失败的婚姻。

她就要跟李父僵持到最后，最后两败俱伤面目全非。

自己最后积郁成疾，早早离开人世。

李清泱从小就告诉自己，最不能信的就是男人的嘴，他现在是爱你的那又如何。

大家总觉得主动的人是失败者，其实不是。

他们可以马上把自己的心摊开给你看，也能收回。

其实主动权从来都在对方手上。

李清泱语气淡淡的：“感情里最不能问的就是为什么，比如你为什么变了，为什么不爱我了，为什么爱上别人。”

顾妍可赞同地点点头，“与其内耗自己，不如外耗他人。”

李清泱伸了个懒腰，语气倦倦：“对啊，与其为什么，不如改成凭什么。我这么好他凭什么不爱我，凭什么变了。”

顾妍可给她鼓掌：“大师，我感觉我好多了！”

“那咱们就就寝吧……”李清泱揽住顾妍可。

与此同时，栖迷。

萧子衿脸色阴沉，身上的伤回家后就找医生做了处理。当时夜黑风高的，也没注意他虽然伤不致命，但还是挺多的。

顾言渊看到他就开启毒舌模式：“诶，李清泱还真挺猛，给你搞成这样。”

萧子衿一记眼神杀，语气阴郁：“约我出来给你情妹妹打探情报吧？”

顾言渊被他“情妹妹”三个字噎住，喝了口酒，“你还好意思说我呢，李清泱为了躲你跑哪去了你知道吗？”

“有定位。”萧子衿冷哼一声。

怪不得不着急，就知道这变态不是没后手的。

“懒得跟东扯西扯，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什么了？我这边也得交差。”顾言渊鲜少有这样说话的时候，大多是对顾妍可没想到萧子衿也有这天。

萧子衿抬眉看他，眼神含笑：“我不说，你能怎么办。”

“你……”顾言渊手马上就伸出来了，嘴还没骂脸先替他骂了。

“你现在暮辞也不去了，来全是男模的栖迷，你别是有龙阳之好。”

萧子衿懒得回答他，自己当然是和李清泱有协议，这些风月场所最好都别来。

萧子衿用和他酒杯相碰，“不如咱们来交换，你说一点，我说一点？”

顾言渊觉得他就是在耍自己，因为他实在想不出自己有什么跟他交换的。

萧子衿皮笑肉不笑，“顾总是什么时候爱上自己的继妹？”

第一个问题就堪称是重磅炸弹，顾言渊确实打算打探情报，但是底裤都给他脱了肯定是不行。

“这个不算，我自罚三杯。”

他没等萧子衿同意，一杯接一杯。

萧子衿摆了个请的姿势。顾言渊想掰回一成：“那萧总是什么时候盯上李清泱的？”

“高二。”萧子衿声音无波无澜。

顾言渊反应比他激动多了，手又想开骂被他按了回去。

“你也太不是个东西了，高二就盯上人家了。”

公寓的李清泱打了个喷嚏，顾妍可关切地问：“你感冒了？我叫你照顾好自己，你真是一句话都听不进去。”

“说不定是有人在背后骂我呢。”

那边的真心话还在继续，轮到萧子衿。

“顾总这次总不好不回答了吧，看着喜欢的人一次一次换对象还跟自己是一个款是什么感觉？”

顾言渊被噎住，硬着头皮答：“不好受。”

然后喝了一大口酒，萧子衿好像不懂点到为止这几个字怎么写，继续说：“顾总是不是玩不起？我问的感受是，想把她弄回来捆起来还是……”

顾言渊有些火气，“你点到为止得了。”

萧子衿往后一靠，双手一摊：“顾总，这不是你有求于我吗？规则该我来定吧。”

顾言渊组织了下语言：“想……把她腿打断，这样说行了吧？”

萧子衿冷笑一声：“你舍得？”

“废话……”顾言渊若有所思：“把和她谈恋爱的废了差不多。”

萧子衿好像听到什么好笑的：“没想到堂堂顾氏总裁，私底下也玩得这么变态？”

“你可拉倒吧，你说不定家里准备了个笼子呢。”

萧子衿眉头一跳，还真让他说对了。

顾言渊接着说：“所以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什么了。”

萧子衿用他苍白修长的食指玩酒杯里的那大块冰，语气不急不缓：“我跟告白，然后假死，最后她气恼了开车撞我。”

比起顾言渊的禁忌之恋，这对对抗夫妇真是让她大开眼界。

“你们俩搁这史密斯夫妇啊？一个假死一个蓄意谋杀，你身上的伤还真是被车撞的啊。”

这真是给顾言渊整好奇了。

“展开说说？”

萧子衿脸色一冷，“这是另外的价钱。”

接着说：“你猜为什么我愿意回答你的问题？”

顾言渊脸色一边，好像猜到什么，视线移到旁边的手机上。

“你……录音了。”

萧子衿挑眉：“你要你的情报，我用你换个投名状追老婆没问题吧？别说哥们儿没帮你。这个录音已经同步发给顾妍可了，祝你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