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忘今宵 第19章 激烈吵架

萧父萧母被下了面子，脸色都有点不好。

旁边一个萧家旁支的堂妹，有些阴阳怪气：“嫂子真是好福气，天天躺在家享清福，不给哥哥排忧解难就算了，还闹出些事让哥哥操心。之前那些风言风语，真是闹得满城皆知呢。”

李清泱抬起头，脸色很冷，让她本就秀丽的脸更显得不好惹。

萧父萧母说也就罢了，这个什么表妹又算哪根葱？话里话外全是对萧子衿的吹捧就算了，贬低她干嘛。

萧子衿脸色更沉，说话声音在这一屋子人里也是极具压迫性：“各位，我记得回来之前已经通知过你们了，泱泱是我的夫人，不尊重她就是不尊重我，很难懂吗？”

李清泱拍了拍萧子衿的手，优雅地拿起餐巾纸擦了擦嘴，然后看向那位堂妹：“妹妹说的对，我确实是好福气。毕竟咱们子衿又帅又有钱还疼我，不是谁都跟我一样的，至于操心……”

她视线环绕在场各位，“这自然是我们夫妻间的事，有些人想让人操心还没有呢，大家说是不？”

一番话软中带刺，把堂妹怼的脸通红，哑口无言。

大堂一下子安静了许多。

萧子衿有些震惊看着李清泱，其实大部分时候对于一些蹦跶得欢的人，她是懒得骂的，只是今天好像格外不同。

接着她转头面对萧父，“父亲说我不好，那我自然是伤心的，只是您这话，到底是说我不好，还是子衿眼光不好？”

说完后站起身，对萧子衿说：“我饱了，要回去休息了。”

说完不等众人反应，直接转身就走了。

萧子衿眼神施压扫过大家，一言不发地跟上了。

回去的车上，如死般寂静。

萧子衿以为是那些人惹她生气了，软声道：“以后这些你可以不用来的。”

李清泱莫名其妙看着他：“我为啥不来？”

萧子衿头靠在她肩上，她太瘦了全是骨头，枕着像块石头。

“我不想你因为这些人不开心，不想你勉强自己应付他们。”

李清泱叹了口气，“我一没偷二没抢，没做亏心事为啥不敢来。”

随后她把萧子衿弄起来，两人对视，“子衿，你别忘了，我们只是协议，甚至结婚证都没有的假夫妻。你现在为了我与家人闹僵，不划算。”

萧子衿脸色阴沉，原来是想跟自己划清界限。

不可能，永远不可能。

“李清泱，”萧子衿低声唤她全名，“这么久了，你还是觉得我只是把你当个协议的炮友？”

李清泱不置可否，“萧总，您呢，对自己的东西好点就好点，但我不能真的把自己当盘菜了。”

车内温度瞬间降至冰点。

萧子衿语气平静又带着点疯：“李清泱，你是石头捂不化吗？”

他眼神中有压抑的怒火，还带着一丝受伤，眼神深不见底。

“在你心里，我一直把你当成一个物件，一个东西在对待吗？”

李清泱今天不知怎的就是不想低头，她声音淡漠：“不是，可能萧总对每一任炮友都很好，可能是萧总您人好。”

萧子衿愤怒到了极点，声音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李清泱！你既是看不起你自己，也是看不起我。”

“别这么说萧总，我只是摆清自己的位置。”李清泱冷笑，看起来却像是苦笑。

萧子衿在家人面前替她出头已经过火了，这段感情不应该这么见得光。她不仅要理清自己的思绪，还希望萧子衿能想明白。

“萧总，我以为你明白的，我们俩的关系从头到尾都没有对等二字，不是吗？”

萧子衿戾气已经掩藏不住，手上青筋暴起，但他还是克制着自己。

李清泱见他那么生气，觉得莫名其妙。这不就是他想的吗？从最开始用公司威胁交出她，再到后面……

她从来不去想萧子衿对她有几分真心，因为这不重要。

真心是最易变的。

她不否认在买卤味甜品的时候，萧子衿是有过真心的。但是那又怎么样，之前追求她的哪一个又是全然没有真心的？

李清泱看着他气愤的样子，突然懒得争辩。

她讨好式地凑上去吻他，不带任何感情，只是单纯吻他。

萧子衿看见她睁着那双冷漠的眼睛手又熟练往下滑，解开皮带。

萧子衿眼睛陡然变红，眼尾的红痣不再勾人，而是嗜血的红，让人心惊。

他伸手掐住李清泱的脖颈，手上还是不舍得用力，将她抵在车门，一字一句道：“别……这样。”

李清泱挑眉，“哪样？你买的不就是这样吗？”

“我以为我不说我们也是心照不宣的啊萧总。”

萧子衿额头青筋暴起，声音冷得如同寒冰：“我说过，别叫我萧总，叫我子衿。”

“好啊子衿，我是你养的金丝雀，你忘了吗？”李清泱浑身都没什么劲，只是今天她好像特别想挑明这段关系。

因为她真的快要沉沦了。

在无数个心动的瞬间，在他向别人介绍自己永远都是富人身份的时候。她接受没有那么好，但后面还是习惯了。

其实最最可怕的就是习惯。

她一旦习惯萧夫人这个身份，到时候体验卡一到期，怎么办？

她注定不是萧夫人，也成为不了萧夫人，她本身就不爱社交，最近完全不出门也是不想接受来自萧夫人的这段利。

她不想习惯，所以她无数次提起自己的身份，在顾妍可都恍惚的时候。

她知道，她不能忘记自己的身份。

萧子衿低沉：“你认为那份协议会让我们不平等？”

“那子衿，你说，我们是什么关系？在谈恋爱吗？还是你想要的协议结婚？”她对上萧子衿的眼神，讥讽道：“你不会爱上我了吧？”

可笑，她怎么会问出这个问题。

堂堂萧氏集团总裁，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就算是对她有点兴趣，得到手了之后呢？

萧子衿闻言愣住了，他看向李清泱的眼神复杂，又在不停转换。

直到最后彻底败下阵来，他突然笑了，带着几分自嘲和苦涩。

“是啊，我爱上你了。”

萧子衿的话像一道惊雷，直直地劈向了李清泱。

空气仿佛凝固，车内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并不暧昧，只剩下两人悸动的心跳。

都是因为紧张，又都不是因为紧张。

李清泱大脑一片空白，她猜了无数种萧子衿的回答，她认为自己的话也足够绝情。

她以为回答会是：“你知道自己的身份，那是最好。”又或者是嘲弄的，“你太把自己当个货色了。”

可惜都没有，只是一句：“对啊，我就是爱上你了。”

让李清泱所有的防御都溃不成军，她没法去思考这句话到底是真是假。她只知道现在这一刻，他竟然能说出爱她？

爱？爱她什么？爱她咸鱼？爱她的美貌？

荒谬感比感动先涌上心头，李清泱别开眼，声音还是那样紧绷。

“萧总也会说爱吗？”

她一直告诉自己，这就是一份协议，两年时间到了她就可以拍拍屁股走人。一旦利益涉及到“爱”这个虚无缥缈的字眼，一切都变得危险而无法预料。

她不想活在猜忌中，不想靠着别人虚无缥缈的爱活着。

萧子衿不知道是有什么执念，今天不得到答案不放手一般。

“萧总不会说爱，子衿会说，说爱你李清泱。”

李清泱不想听，伸手去捂他的嘴，萧子衿却只是亲了亲她掌心。

萧子衿眼底的苦涩不知何时被坚定所取代。既然话已经说了，那不如说个透彻。

李清泱根本不敢看他的眼睛，声音干涩：“萧总，您可真会说笑。您是萧氏集团萧总不是吗？”

萧子衿被她装不懂的样子惹恼了，他松开她，让司机下车，“你提前下班了，打个车回去吧。”

然后将李清泱抱到副驾驶，自己则是去到驾驶位。

他没有犹豫，一脚油门直奔三环外。

车速太快，李清泱只好扣紧安全带，拉住头上的把手。

“萧子衿，你他妈疯了吗？！”

萧子衿好像杀红了眼，不管不顾，声音也渗人极了：“我是疯了，我疯了才对你那么好，疯了才说爱你！”

车最后在河边停下，李清泱想开车门发现车门被锁死。

她震惊转头对上萧子衿那张疯狂偏执的脸，“你到底想干嘛！”她一边说一边疯狂踹车门。

“萧子衿你是不是有病！你带我来江边干什么？咬要死别带着我一起。”

李清泱决绝的话语好像要击溃萧子衿的最后一丝防线。

萧子衿笑了声，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竟然感觉看到了他的眼泪。

车门被解锁，李清泱毫不犹豫下车。

谁在这陪他玩速度与激情？

九月的天有些微凉，萧子衿将自己的西装外套脱给她。

李清泱没什么心理负担地穿上，狂风吹乱了她的头发，吹动她的裙摆。

却不知有没有吹动她的心。

萧子衿悲凉地看了他一眼，撑过身来拉车门，车门和上的那瞬间，李清泱好像知道他要干嘛了。

她向车跑去 ，车却像箭一般飞快朝河驶出去。

李清泱根本追不上车，只能在原地喊：“萧子衿！萧子衿——你先回来。”她身体凭着本能向前跑，却只能看着车离她越来越远。

她脱力坐在地上，彻骨的寒意不是风带来的。

是她的心。

她承认萧子衿开出去的那一瞬间她后悔了。

很后悔。

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车好像真的掉进了河里。

风声呼啸，也掩盖不住她的哭声。

她脱力地爬起来，浑浑噩噩往河边走。她从小到大最不会的就是水，所以她对河啊湖啊历来都是恐惧的。

今天心里的力量让她仿佛不再恐惧，她整个人像被抽了魂一般往河里走。

直到一只有力的臂膀拉住她：“李清泱，你是爱我的。”

李清泱闻言抬头，对上萧子那股得胜归来的眼神，她的委屈再也绷不住。

她一下一下拼命捶打萧子衿的胸膛，泪水早就模糊了她今晚特意化得妆。可眼泪还是止不尽的流。

她捶打到泻力，最后被萧子衿一把抱在怀里无声抽泣。

萧子衿愧疚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泱宝……你不哭了，你打我吧，不哭了……”

最后他央求的声音在李清泱耳边响起：“求你……求你……不哭了。”

等到李清泱哭累了好像泪水都流干了，她才抬起头。

眼睛已经肿的不成样，眼里还有水光，整个人妆也花了，但没有丝毫的影响，只是给她添了点破碎感。

她推萧子衿，推了半天推不开，直接一口咬在他肩膀处。

她好像用极限的咬合力，如果能咬死萧子衿，她应该是愿意的。

咬到嘴里全是血腥味，咬到血打湿了他得体的衬衫，萧子衿才终于放开她。

她唇本就因为哭红肿，现在更是添上了萧子衿的血，配上她白得发莹光的皮肤，好像吸血鬼来索命的。

她站直身体后，毫不犹豫就是一巴掌。

萧子衿被打偏了脸，顶了顶被打的脸颊，这巴掌极狠，连口腔的皮都被打破，铁锈味充斥着整个口腔。

他勾了勾唇角，刚想说话，另一边也被一巴掌狠狠扇过去。

其实李清泱都是留了两分力的，如果用全力，萧子衿牙口不算特别坚固的话，牙应该会被打飞。

萧子衿感受了一下口腔，感觉全是血，试着往旁边吐了一口。

全是血。

他的脸颊两边全部被打破了，血流不止。

而且巨疼！

口水自动消毒杀菌，却又止不住血。

萧子衿只好蹲在地上，看着血不停地往下流。

李清泱心情终于好了一点，掌公主真是名不虚传。

她没看萧子衿的丑态，转身就往车的位置去，她现在没心思想什么爱不爱，只觉得自己被耍了。

那她也要耍回来。

车刚好停在河边，很近，如果刹车再晚一点可能真的冲进去了。

她面无表情地操控着这辆劳斯莱斯，通过后视镜看好萧子衿的位置。

眼神凌厉，手上动作干净利落。倒车转弯一气呵成，然后对着蹲着的萧子衿一脚油门踩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