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荒 第4章 第四章

“这山歌唱给谁啊？唱给我的姑娘。我的姑娘在哪里啊？在山的那一面。那一面无论多遥远啊，无论多孤单，你饶着空虚世界使我充满了回忆。你就在那里啊，生活在无限的寂静当中，不管什么时候也不管是在哪一天，你在等待着我向前的脚步。”

拾荒老人将这些美妙的山歌唱了一遍又一遍。几乎每一遍都会在青藤的内心深处久久的产生触动。他越来越不理解拾荒老人唱起的山歌的含义。而拾荒老人也总是在唱完山歌后若有所思的沉默着。

直到有一天，拾荒老人就对青藤讲了好多奇怪的话来。拾荒老人问青藤现在长大了，能不能负责任的时候，青藤觉得拾荒老人是有隐藏的事要向他说起。拾荒老人还是开口继续问他，如果山里的某个地方会有一个善良而又漂亮的姑娘，终日生活在孤单之中，渴望得到快乐的话，他会不会和她做朋友，给予她从未得到过的一切？

“那姑娘忧郁的眼神和美妙的山歌一样能够打动人，但是她拥有自己的孤独，你愿意使她从孤独的境遇里面走出来吗？她是一个形同与你的充满渴望的人儿。”

南荒的确不能够算作是一个好地方，它束缚了许多美妙的梦想。

“倘若他能够做到，那这该是多么感动的事。”拾荒老人想。

青藤的确没有想到，拾荒老人会这样充满渴望的看着自己。从拾荒老人真诚的眼神可以看出，他的话不假。然而，拾荒老人为什么会这样坚决？觉得自己能够答应下来？青藤不理解拾荒老人的想法。倘若是对自己一种考验的话，那么，他会不加思索的答应。而现在的他又有什么是放不下的呢？青藤不知。

拾荒老人既然是对自己充满了渴望，那他也该是去尝试一番。于是，就答应了拾荒老人的请求。

几天以后，拾荒老人去了南荒南去找寻芭萝。那时的芭萝还依旧做着自己所热衷的事，但是心绪被困惑包围着，脸色憔悴了许多。而芭萝看到拾荒老人的时候，却是激动的流出泪来。

拾荒老人见芭萝流下泪来，知道她这些天的思绪是化不开的。就来安慰芭萝，说自己遇到了熟悉的人，被那人纠缠到脱不了身了。至于那人是谁？拾荒老人没有刻意提到。芭萝的话是，我每天都盼着您来，那么这里的世界就有了乐趣，山里的一切都多姿多彩了。没有您在的日子，一点也不好。

拾荒老人接着说，“倘若有一天我突然死掉了，那么这些就会变成真实的。你愿意一直去拥抱这个世界的美好吧？那么你就得去争取。如果我告诉你，这个山里有个善良帅气的小伙子，但是他终日的陷入苦闷之中，你愿意和他认识做朋友吗？”

芭萝想，既然这个世界上有这样苦闷的人，自己为什么不能答应呢？于是，芭萝爽快的答应了拾荒老人的请求。即便不是为了自己，倘若能帮的了别人，自己也会很愉悦。

“那好，等到明天黄昏的时分，那个小伙子就会来这一带的山林里唱山歌，唱起嘹亮的山歌会充满整个山林。那时候你也在这山林里唱起山歌，他就会过来找到你。并且手里拿着一束长荑来送到你手中，那就是你要找的人了。”

第二天的时候，青藤按拾荒老人的吩咐在山里采了一大束的荑，在黄昏里唱起拾荒老人教他的那些山歌。

“这山歌唱给谁啊？唱给我的姑娘。我的姑娘在哪里啊？在山的那一面。那一面无论多遥远啊，无论多孤单，你饶着空虚世界使我充满了回忆。你就在那里啊，生活在无限的寂静当中，不管什么时候也不管是在哪一天，你在等待着我向前的脚步。”

青藤嘹亮的嗓音在山里的上空回荡着，沉寂的宇宙即刻被打破了。青藤踏过许多风化的石阶，在山里转悠了很久，直至来到南荒南。他的歌喉全部打开，响彻云霄。但见青藤的声音久久在山里上空徘徊，仿佛与宇宙融为一体。芭萝也在沉醉于歌声的同时，放开喉咙唱起来了。

“这山歌唱给谁啊？唱给我的郎。我的郎在哪里啊？在山的那一面。那一面无论多遥远啊，无论多孤单，我饶着空虚世界充满了回忆。我就在那里啊，生活在无限的寂静当中，不管什么时候也不管是在哪一天，我等待着你向前的脚步。”

芭萝的声音婉转，像布谷鸟的声音一样充满优美的旋律。青藤就循着她的声音走了过来，找到了拾荒老人所说的孤独姑娘。

芭萝见到青藤和他手中的荑的时候，就知道眼前的这个陌生男子，就是拾荒老人所说的需要帮助的人了。青藤芭萝停止了歌声，似乎两个人都似曾相识一样，青藤对眼前的姑娘没有丝毫的犹豫，慢慢走近了她，把那束长荑儿送到她手中。

青藤望着眼前的芭萝，芭萝也看了青藤一眼，两个人会心一笑。原想要保持的沉默立刻被打破了。

青藤说，“你就是拾荒的老人所说的那个姑娘吧?”

芭萝只顾凝神于手中的荑儿，仿佛若有所思。听到青藤的言语，只是稍稍的点了点头。“也许，我们会成为很好的朋友，我愿意与你一起分享我的快乐。同你一起分担忧愁。”芭萝开始从沉默中醒来，“恩，好朋友。”

青藤看着这里所布置的一切，觉得她的确是费了不少心思和努力，就产生了佩服的感受。他愿意和芭萝一起忙碌起来，忘记人世间的不愉快，重新找到属于他们的快乐。

时间很快流逝而去。到了天色模糊的时刻，青藤和芭萝相约在明天的黎明见面。不得已在此做短暂的分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