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未夏 第3章 桂花集市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许清栀就起来给大家做好了早饭。她来到林栀禾房间，一把掀开林栀禾的被子，看见林栀禾这个睡姿不禁发出一阵笑声“小禾，你这是练习跑步呢。”林栀禾听见有人叫她，用手揉了揉眼睛。睁开眼看见妈妈脸上的笑容，又看了看自己，没看见被子却看见自己妖娆的睡姿，一下子从床上跳了起来。“妈妈别笑话我了，你快出去，我要换衣服了。”林栀禾捂着脸说。“好好好，你快点啊，早饭做好了。”许清栀边往外走边笑。

林栀禾抓过衣服胡乱套好，趿着拖鞋冲进餐厅时，桌上已经摆好了清粥、腌萝卜和外婆蒸的桂花糕。“慢点跑，粥还烫呢。”外婆把盛好的粥往她面前推了推，桂花糕的甜香裹着热气飘过来，林栀禾捏起一块咬了口——软糯的糕体裹着细碎的桂花，甜而不腻，还是小时候的味道。她刚端起粥碗，就被许清栀敲了下手背：“先吃口菜垫垫，别烫着。”林栀禾吐吐舌头，夹了筷脆生生的腌萝卜，酸咸的味道刚好中和了粥的温热。爸爸林砚深剥了个水煮蛋递过来：“多吃点，等下雅集要逛一上午呢。”正吃着，外婆又端来一碟炸得金黄的油端子，外酥里嫩的萝卜丝裹着香葱花，咬开时还冒着热气。林栀禾塞得腮帮子鼓鼓的，含糊地说：“外婆做的油端子还是最好吃！”外婆笑得眼尾皱成了细纹：“喜欢就多吃几个，等下给你装袋带着逛雅集。”不过五分钟，林栀禾就扒光了碗里的粥，又抓了两块桂花糕揣进兜里，抹抹嘴站起来：“我吃饱啦！咱们快出发吧，雅集该热闹起来了！”

林栀禾迫不及待地拿出画具，“外婆，我先去周围看看，找个好地方画画。”“去吧去吧，注意别摔着。”外婆叮嘱道。林栀禾拿着画夹和相机，兴奋地跑到院子外。村子里，桂花树枝条低垂，金黄色的小花一簇簇的，散发着浓郁的香气。不远处，村民们正忙着为桂花雅集做准备，有的在布置场地，有的在摆放桂花糕、桂花茶等吃食，一片热闹又温馨的景象。林栀禾寻着以前的记忆，找到了，那颗特别大的梧桐树。梧桐树的枝丫不高，有一个横着的树干，林栀禾小时候特别喜欢坐在上面吃好吃的，林栀禾站在树下回味着小时候，仍由微风吹过她的脸颊。她伸出双手感受现在的美好。林栀禾从包里拿出画板，爬了上去。梧桐树的树叶十分繁茂，林栀禾坐在上面，左手拿着画板右手拿着画笔，看着远方的群山，开始勾勒起来。林栀禾时而拿着画笔对着群山比划起来，时而挠挠头。画笔在林栀禾手里舞动起来，画本上不一会就呈现出一副生动的风景画。林栀禾看着自己手中画，很是满意。

林栀禾放下画笔。惬意的躺在梧桐树上，手里拿着桂花糕，嘴里哼着小曲。顾知珩跟着他的父母来到了这个村子，他的父母来这里谈合作。顾知珩就自己走走看看，顾知珩感觉这个村子的风景好漂亮。让人很惬意，不知不觉顾知珩就来到了这颗梧桐树。顾知珩远远的看见树下有个包，他走近才发现是一个装着各种各样的画画工具，他并没发现树上的林栀禾。林栀禾隐隐感觉树下来人了，她放下桂花糕，朝树下看去，就看见一个人盯着她的包看。“小偷！！！”林栀禾大叫一声。把树下的顾知珩下了一跳。林栀禾从树上跳下来，脚下不小心踩滑，林栀禾整个人往前倒去，顾知珩往前一步不由张开双手，林栀禾整个人直直倒在顾知珩身上。林栀禾愣了几秒，可能也是别吓到了，然而并没有持续多久，林栀禾瞬间弹起身子。“你，你，你，干嘛盯着我包。”林栀禾双手抱在胸前。顾知珩被林栀禾撞得闷哼一声，却没动，只是垂着眼看她手忙脚乱地撑起身。他指尖碰了碰被压皱的衣摆，声音很轻，像落下来的桂花：“我以为谁忘记带走了。”林栀禾打量着他，皱了皱眉头“没见过你啊。”顾知珩脸上没什么表情依旧很平淡”我是来旅游的。“

林栀禾挑眉，依旧攥着画包背带没松劲，目光在他陌生的眉眼间打了个转发现他长的还挺清秀的，林栀禾愣了愣：“旅游？这村子就靠外婆家这边的桂花雅集有点名气，导航哪能精准导到这棵老梧桐树下？”顾知珩垂着眼，视线落在她裤脚沾着的梧桐絮，声音淡得像风拂过桂花枝：“我随便逛逛，就来这了。”他话少得吝啬，每个字都掐得刚好，多一个音节都不肯浪费，周身的冷淡像层薄霜，却没透着恶意。林栀禾“哦”了一声，脸颊忽然有点发烫——刚才跳下来的时候踩滑扑进他怀里，还劈头盖脸喊人小偷，这会儿想想倒有些理亏。她下意识瞟了眼他胸前被蹭皱的衣领，上面还沾着点桂花糕，小声嘟囔：“那……抱歉啊，我刚才太急了。”

顾知珩没接话，只是弯腰捡起她掉在草丛里的画笔，笔杆上还沾着点颜料，他指尖捏着笔尾递过来，动作轻得没带起一点风。林栀禾连忙接过来塞进画包，又指了指树上摊着的画纸：“我在画画，这里的风景最好”她想起刚才画纸上刚勾勒好的风景，话头不自觉多了些，可对方依旧是副寡言的样子，让她忽然卡了壳。顾知珩顺着她指的方向抬了抬头，梧桐叶层层叠叠筛下阳光，落在他清瘦的侧脸上，他没说话，只淡淡“嗯”了一声。风吹过，满树梧桐叶簌簌落下，有几朵落在他乌黑的发间，他抬手，指尖飞快拂掉，动作干净利落，没多余的表情。林栀禾见他实在不爱搭话，也没再勉强，转身就要爬树：“那我接着画了，你要是逛雅集，顺着这条路直走就是，那边有桂花糕和桂花茶，都挺好吃的。”

“画里的梧桐树，少了点层次感。”她刚踩上树干的横枝，身后传来他的声音，依旧很轻，却精准戳中了她刚才纠结的地方——她正愁怎么表现梧桐树簇簇的蓬松感。林栀禾猛地回头，差点从树上滑下来，单手紧紧抓住树枝：“你也懂画画？”顾知珩没点头也没摇头，目光落在她留在树下的画本上，指尖虚虚点了点画纸边缘：“淡墨晕染，再点赭石。”说完，他便转身，朝着雅集的方向走去，背影融进漫天桂香里，没再回头。林栀禾抱着树枝愣了半天，低头看了眼画本上的图，忽然反应过来他说的是啥。她趴在树枝上，看着他逐渐远去的身影，心里莫名有点异样——这个不爱说话的男生，居然还挺懂画画的。风又吹过，桂花落在画纸上，她拿起画笔，照着他说的方法试了试，果然比刚才生动多了。

林栀禾放下画本，看着天上的太阳，发现好像快中午了。林栀禾拿起包，就朝集市走去。嘟嘟嘟，林栀禾包里的手机响了起来，林栀禾从包里摸出手机，看见是温时简打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