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年少无知的他们 第5章 “让我缓缓,好不好？”

“别客气，”刘耀文笑着说，“就当是我送给你的礼物，感谢你愿意当我的模特，还答应陪我去画室拍照。”

宋亚轩的脸颊瞬间泛起薄红，手指无意识地攥着衣角，语气里带着几分慌乱：“这怎么好意思……太贵重了，我不能收。”他盯着米白色包装纸上细小的瘦金体题字，指尖摩挲着纸页边缘，心里像揣了颗温热的石子，既暖又沉——这本《秾芳诗帖》复刻本，他在书店橱窗里瞥过好几次，却始终没舍得买。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刘耀文把字帖塞进他怀里，指尖不经意擦过他的手背，带着温热的触感，“我们是朋友啊，朋友之间送点礼物很正常。再说，你帮我这么多，我还没好好谢谢你呢。”

宋亚轩捧着字帖，指腹能感受到包装纸下字帖的厚度，墨香混着纸张的清香漫进鼻腔。他抬头看向刘耀文，对方笑得坦荡，眼神亮得像盛着午后阳光，让他无法再拒绝。只是心里的疑惑越来越重，从银杏林里那句“我帮你拎”，到咖啡馆里记得他爱加一点点糖，再到此刻这份远超“朋友之谊”的贵重礼物，刘耀文的好，细致得让他心慌。

“那……谢谢你。”宋亚轩低声说，声音里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颤抖。

两人走出古籍书店，午后的阳光穿过槐树叶，在青石板路上投下细碎的光影。街道很静，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还有远处偶尔传来的自行车铃声。宋亚轩捧着字帖走在左侧，刘耀文并肩在旁，两人之间隔着半臂距离，却总能不经意间感受到彼此的气息。

走了约莫两百米，宋亚轩忽然停下脚步，转过身，抬头看向刘耀文。他的睫毛轻轻颤动，眼神里藏着几分认真，还有一丝纠结：“刘耀文，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刘耀文的脚步顿住，脸上的笑容慢慢敛去。他看着宋亚轩清澈的眼眸，那双眼睛里映着自己的影子，还有些许困惑。阳光落在宋亚轩的发梢，镀上一层浅金，让他的轮廓显得格外柔和。刘耀文深吸一口气，喉结滚动了一下，语气变得格外郑重：“因为我喜欢你啊。”

“喜欢”两个字，像一阵突如其来的风，吹乱了宋亚轩的心绪。他猛地睁大了眼睛，手里的字帖差点滑落，脸颊瞬间烫得惊人，连耳尖都红透了。他下意识地后退半步，不敢再看刘耀文的眼睛，视线落在地上的光影上，心跳快得像要撞碎肋骨。

周围的一切仿佛都静止了，树叶不再作响，风声也消失了，只剩下他自己急促的呼吸声，还有刘耀文落在他身上的、带着期待的目光。

刘耀文没有上前，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眼神里藏着一丝忐忑。他知道这个告白太突然，宋亚轩或许还没准备好。他能清晰地记得第一次在银杏林见到宋亚轩的场景——少年坐在长椅上，阳光落在他的侧脸上，画笔在画布上轻轻滑动，连落在他发梢的银杏叶都像是特意为他点缀的，那一刻，他的心跳就漏了一拍。

过了好一会儿，宋亚轩才慢慢抬起头，眼神里的震惊褪去了些，多了几分复杂的情绪。他看着刘耀文，嘴唇动了动，声音轻得像羽毛：“你……你信不信一见钟情？”

刘耀文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他的意思，眼里瞬间亮起光芒：“信啊，我第一次在银杏林见到你的时候，就觉得……特别不一样。”

宋亚轩的脸颊更红了，他别过脸，看着旁边的槐树，指尖紧紧攥着字帖的包装纸，指节都有些发白。其实，他又何尝不是呢？刘耀文替他拂去发梢落叶时的温柔，记得他随口提过的炭笔时的细心，陪他选画框时的耐心，一点点在他心里累积，早就超出了朋友的界限。只是这份感情来得太突然，太汹涌，让他有些手足无措。

“我……”宋亚轩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想回应，却又觉得心脏跳得太快，脑子一片混乱，“让我缓缓，好不好？”

“好。”刘耀文立刻点头，语气里带着无条件的包容，“不急，你慢慢想，我可以等。”他看得出来宋亚轩没有拒绝，只是需要时间消化，这就足够了。

宋亚轩点点头，不敢再看他，转身继续往前走，脚步有些慌乱。刘耀文默默跟在他身后，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没有说话，却用行动告诉宋亚轩，他会一直陪着他。

两人一路沉默地走到宋亚轩的学校门口，宋亚轩停下脚步，转过身，把字帖抱在怀里，眼神里带着几分羞涩和犹豫：“那……我进去了。”

“嗯，”刘耀文笑着点头，眼里没有丝毫不满，只有温柔，“字帖好好收着，要是想翻了，或者有不懂的地方，随时可以找我。”

“好，”宋亚轩点点头，又补充了一句，“谢谢你的字帖，还有……刚才的话，我会好好想的。”

“没关系，”刘耀文摆摆手，“我送你到这里，进去吧，注意安全。”

宋亚轩“嗯”了一声，转身走进学校大门。他走得很慢，每走几步就忍不住回头看一眼，刘耀文一直站在原地，朝他挥手，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容。直到他走进教学楼的拐角，再也看不到刘耀文的身影，才加快脚步，朝着画室的方向走去。

走进画室，宋亚轩反手关上房门，靠在门板上，大口地喘着气。怀里的字帖还带着温热的触感，刘耀文的告白和那句“信一见钟情”在他脑海里反复回响，让他的心跳久久无法平复。

他走到窗边，拉开窗帘，午后的阳光涌了进来，照亮了画室里的画具和画作。他把字帖放在画桌上，小心翼翼地拆开包装，露出里面泛黄的书页。瘦金体的字迹锋芒毕露，笔画细劲挺拔，正如他初见时的惊艳。他伸出指尖，轻轻拂过“秾芳诗帖”四个字，心里五味杂陈。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刘耀文发来的消息：【字帖拆开看了吗？要是喜欢，下次我们再去书店逛逛，看看有没有其他的瘦金体字帖。】

宋亚轩看着消息，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心里的慌乱渐渐被暖意取代。他回复道：【看了，很好看，谢谢你。好啊，以后再一起去。】

【好，】刘耀文很快回复，【那你先忙，不打扰你了，有需要随时叫我。】

【嗯，好。】

放下手机，宋亚轩走到画架前，上面放着他还没完成的一幅桂花写生。他拿起画笔，却怎么也无法集中注意力，脑海里全是刘耀文的身影——他笑着朝他挥手的样子，认真帮他选木料的样子，告白时眼里带着忐忑的样子，还有刚才在门口温柔等待的样子。

他索性放下画笔，走到沙发边坐下，拿起手机，点开和刘耀文的聊天记录。从最初的“画框店我认识一家”，到后来的“今天食堂的糖醋排骨超好吃”，再到“我在你学校门口的咖啡馆”，每一条消息都带着温度，记录着两人从陌生到熟悉的过程。

宋亚轩的手指在屏幕上轻轻滑动，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他想起两人在胡同里拍爬山虎的场景，刘耀文认真调整相机的样子；想起在私房菜里，刘耀文夹桂花糯米藕给他的样子；想起在画框店里，刘耀文帮他一起铺画的样子……这些画面像电影一样在他脑海里回放，每一个细节都清晰无比。

他不得不承认，刘耀文的出现，给他的生活带来了太多的惊喜和温暖。和刘耀文在一起的时光，总是轻松而愉快的，他会因为刘耀文的一句话而开心很久，会因为刘耀文的关心而感到安心，会在不经意间想起他的笑容，想起他的声音。

只是，一见钟情太过炽热，告白太过突然，让他有些不知所措。他需要时间，需要理清自己的思绪，确认这份感情是不是真的如自己感受到的那样，是不是真的可以跨越朋友的界限，走向更远的地方。

接下来的两天，宋亚轩没有主动联系刘耀文，却总会下意识地翻看手机，期待着他的消息。而刘耀文也很有分寸，没有过多打扰，只是偶尔发来一条消息，分享他拍的秋景照片，或者提醒他注意画室的温度和湿度，语气依旧温柔，却没有再提告白的事。

周三下午，宋亚轩正在画室里修改桂花写生的细节，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是刘耀文打来的。他的心跳顿了一下，犹豫了几秒，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喂，亚轩？”电话里传来刘耀文轻快的声音，背景里似乎有刨木声，“你现在在画室吗？”

“嗯，在呢，”宋亚轩的声音有些不自然，“怎么了？”

“我在画框店呢，周叔说你那幅银杏油画的挂钩有点松动，他重新加固了一下，让我顺便给你送过去，”刘耀文说，“我已经到你学校门口了，方便出来拿一下吗？还是我送进画室？”

“我出来拿吧。”宋亚轩立刻说，起身收拾了一下画笔，拿起外套就往外走。

走到学校门口，宋亚轩一眼就看到了刘耀文。他穿着一件浅灰色的卫衣，手里拎着一个长长的画盒，正站在门口的梧桐树下，低头看着手机。阳光落在他的身上，让他的轮廓显得格外柔和。

“刘耀文。”宋亚轩轻声喊了一句。

刘耀文抬起头，看到他，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你来了。”他走上前，把画盒递给宋亚轩，“周叔加固好了，还特意帮你检查了一遍画框，说没问题了。”

“谢谢你，还有周叔。”宋亚轩接过画盒，指尖不小心碰到了刘耀文的手，两人都下意识地缩了一下，气氛瞬间变得有些微妙。

“不客气，”刘耀文挠了挠头，眼神有些闪躲，“那……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你回去吧。”

“等等，”宋亚轩忽然开口，叫住了他，“你……要不要去画室坐一会儿？我刚好泡了茶。”

刘耀文愣了一下，随即眼里闪过惊喜：“好啊。”

两人并肩走进学校，朝着画室的方向走去。路上，宋亚轩偷偷看了刘耀文好几眼，对方似乎有些紧张，双手插在口袋里，脚步有些不自然。

走进画室，宋亚轩把画盒放在墙角，转身给刘耀文倒了一杯茶：“刚泡的菊花茶，清热的。”

“谢谢。”刘耀文接过杯子，温热的触感从指尖传来，让他稍微放松了一些。他环顾着画室，墙上挂着宋亚轩的几幅作品，有银杏，有荷花，还有一些风景写生，每一幅都透着细腻的笔触。

“你的画进步很快啊。”刘耀文笑着说，目光落在那幅桂花写生上。

“还好，就是偶尔会卡住。”宋亚轩在他对面坐下，双手捧着自己的茶杯，指尖有些发凉。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把心里的想法说出来，“刘耀文，那天你的话，我想清楚了。”

刘耀文的身体瞬间绷紧，手里的茶杯微微晃动，眼神里充满了期待和忐忑：“你……想清楚了？”

“嗯，”宋亚轩点点头，抬起头，迎上他的目光，脸颊微微泛红，“其实，我第一次在银杏林见到你的时候，也觉得你很特别。你帮我拎画板，记得我喜欢的炭笔，陪我选画框，给我送字帖……每一件事，我都记在心里。”

他深吸一口气，继续说：“我以前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所以那天你告白的时候，我有点懵，不知道该怎么回应。这两天我想了很多，我觉得……我对你，应该也是喜欢的。”

刘耀文的眼睛瞬间亮得像盛了漫天星光，手里的茶杯差点掉在地上。他不敢置信地看着宋亚轩，声音带着几分颤抖：“你……你说真的？”

“嗯，”宋亚轩用力点点头，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真的。”

听到肯定的回应，刘耀文的心里像是炸开了一朵烟花，喜悦瞬间蔓延到四肢百骸。他站起身，走到宋亚轩面前，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轻轻握住了他的手：“太好了，亚轩，太好了。”

宋亚轩的手很软，带着微凉的温度，刘耀文的手则很温暖，包裹着他的手，带来满满的安全感。两人相视而笑，眼里都带着掩饰不住的喜悦和羞涩，画室里弥漫着菊花茶的清香和淡淡的墨香，格外温馨。

“那……我们现在是情侣了？”刘耀文轻声问，语气里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确认。

“嗯，”宋亚轩点点头，脸颊红得更厉害了，却没有抽回自己的手，“是情侣了。”

刘耀文笑得更开心了，他忍不住弯腰，轻轻抱了抱宋亚轩，动作轻柔得像是怕碰碎了珍宝：“我太开心了，亚轩。”

宋亚轩的身体一僵，随即放松下来，轻轻回抱住他，感受着他怀里的温度和淡淡的洗衣液香气，心里满是甜蜜。

两人抱了一会儿，刘耀文才松开他，眼神里满是温柔：“对了，后天画框店周叔说有个小型的书画交流会，邀请了几个老艺人，还有很多书法爱好者，里面有专门讲瘦金体的环节，我们一起去看看吧？”

“好啊，”宋亚轩笑着点头，“刚好可以请教一下他们瘦金体的笔法。”

“嗯，”刘耀文点点头，又说，“还有，周叔知道我们……在一起了，特意说要给我们准备一份小礼物。”

宋亚轩愣了一下，随即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周叔怎么知道的？”

“我刚才在画框店的时候，忍不住跟他说了，”刘耀文挠了挠头，有些羞涩地说，“周叔还说，早就看出来我们俩不对劲了。”

宋亚轩的脸颊更红了，低头喝了一口菊花茶，掩饰自己的羞涩。

两人在画室里坐了很久，聊了很多。刘耀文说起他高中时学摄影的趣事，宋亚轩说起他学画画时的糗事，时不时传来两人的笑声，气氛轻松而愉快。

傍晚的时候，刘耀文送宋亚轩回宿舍。走到宿舍楼下，宋亚轩停下脚步，转身看向刘耀文，眼里带着几分不舍：“那我上去了。”

“嗯，”刘耀文点点头，伸手轻轻揉了揉他的头发，动作温柔，“上去吧，早点休息，明天我来接你去吃早饭。”

“好，”宋亚轩点点头，转身走进宿舍大楼，走了几步，又回头朝他挥挥手，“晚安。”

“晚安。”刘耀文笑着朝他挥手，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才转身离开。

宋亚轩回到宿舍，坐在椅子上，心里依旧充满了甜蜜。他拿出手机，点开和刘耀文的聊天框，发了一条消息：【今天谢谢你，还有……我很开心。】

很快，刘耀文回复道：【我也很开心，亚轩，能和你在一起，是我今年最幸运的事。】

宋亚轩看着消息，嘴角忍不住一直上扬。他拿出刘耀文送的《秾芳诗帖》，轻轻翻开，瘦金体的字迹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清晰，每一个字都像是在诉说着他们之间美好的故事。

接下来的日子，宋亚轩和刘耀文的关系变得更加亲密。他们会一起去吃早饭，一起去画室，一起去图书馆。宋亚轩画画的时候，刘耀文就坐在旁边看书，或者给他拍照片；刘耀文出去拍照的时候，宋亚轩会陪着他一起，帮他提相机包，给他提建议。

周五下午，两人一起去了画框店的书画交流会。交流会在画框店后面的小院子里举行，院子里摆满了桌椅，来了很多人，有白发苍苍的老艺人，也有和他们年纪相仿的年轻人。

周叔看到他们，笑着迎了上来：“来了？快坐，刚好瘦金体的分享会要开始了。”

两人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很快，分享会就开始了。一位戴着眼镜的老艺人坐在台上，手里拿着一本瘦金体字帖，耐心地讲解着瘦金体的笔法和技巧，还现场演示了如何起笔、运笔、收笔。

宋亚轩听得格外认真，时不时低头在笔记本上记着要点。刘耀文坐在他身边，没有打扰他，只是静静地看着他认真的侧脸，眼里满是温柔。

分享会结束后，老艺人还现场指导大家练字。宋亚轩鼓起勇气，拿着自己的笔记本和笔，走到老艺人面前，请教了几个关于瘦金体起笔的问题。老艺人耐心地给他讲解，还手把手地教他如何掌握力道。

刘耀文站在旁边，看着宋亚轩认真学习的样子，笑着拿出相机，拍下了这一幕。

“怎么样，学会了吗？”刘耀文走到宋亚轩身边，笑着问。

“嗯，学会一点了，”宋亚轩笑着说，眼里带着几分兴奋，“老艺人说我的笔法还有点生涩，以后要多练。”

“没关系，我陪你一起练，”刘耀文说，“以后我们每天都抽点时间，来周叔这里练字，肯定能进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