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灵这一次回到松南公馆,完全拥有贵客的待遇,陆誉铭一点儿家务活不让他干,只叫他安心陪张蕾养病。这叫他每天惶惶不安,因为不劳动就得到想要的东西不符合他的价值观。
陆誉铭最近回来得晚,肖灵会叫厨师把饭做好等着陆誉铭。那人几乎每晚都会回家吃饭,不回来吃饭的夜晚也会提前打电话告知。
总的来说,回到松南公馆的日子肖灵觉得自己的情绪被陆誉铭照顾得很好。
今晚厨师做了醉虾、醉蟹,陆誉铭回到家后就直接开饭。饭后肖灵和陆誉铭陪张蕾玩一会儿,就带着小孩去洗澡,然后再哄小孩上床睡觉。
把张蕾哄睡着后,肖灵向陆誉铭道晚安,那人却拽住他的手,他停下来看着陆誉铭,不知那人有什么话要说。
“可以给我按按脑袋吗?我今天太阳穴一直胀痛。”陆誉铭指着脑袋,露出无解的笑容。
被陆誉铭拽着有些紧张,肖灵不动声色将手抽出,但也同意了帮陆誉铭按摩。
陆誉铭把头搁在沙发上,闭眼做好准备。肖灵怕他的手有些凉,于是在毛衣上搓了两下,手变得稍微热一点后,再按上陆誉铭的额头。
他没学过按摩,害怕哪里按得不对,提醒道:“我没学过按摩,哪里不舒服就告诉我。”
陆誉铭闭着眼,一脸享受,“你可以稍微加大一点力度。”
他又加大了力度,陆誉铭始终一言不发。时间在他俩寂静的氛围中悄然而逝,他也不觉得累,反倒越按越得心应手。
“好了,可以了,谢谢你。”陆誉铭睁开眼向肖灵道谢,男人讪讪地缩回手,说了句不用谢。
那之后肖灵回到了房间。给陆誉铭按摩只是他回到松南公馆后无数个小事中的一件,但他的心一直在为这件小事荡漾。陆誉铭的头发还是如原来那般柔顺,让他不免沉思回忆起和那人抵死缠绵的夜晚……
身体异常灼热,他强迫自己不想这件事。
可过了一会儿,高热迟迟不退,他以为是卧室的暖气太足便调低了温度,但调低之后依旧觉得热,且那些香艳的记忆如潮水一般朝他涌来,他情不自禁地觉得内心空虚,按捺不住自己抚弄起来。
汗水顺着额头留下,身体的炎热依旧未得到缓解。他觉得自己太过离谱,陆誉铭对他明晃晃的疏离提醒他注意自己的身份,但他的身体实在难以忍受这股原始的冲动。
他想到了屋顶的天台。
去吹吹风,应该可以压下这股□□。
肖灵没再犹豫,立马去到天台。天台的风确实很大,让他稍微有些清醒。远处的乐园还是如他走前一样,一切事物都不曾改变,除了他和陆誉铭。
“你怎么在这儿?”
突然陆誉铭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你怎么跟上来了?”
害怕陆誉铭靠近自己,男人别扭地离人远了几步。
“我喝水回来之后听见楼道有声音,就看见你往天台走了。”
“我……我没做什么,你快回去睡觉吧。”
肖灵急得想哭,一面要稳重地回答陆誉铭的提问,一面又要假装自己身体无恙。他双手扶着栏杆,不知道自己单薄睡衣下渴望男人的身体多久会露馅。
“你的腿在抖。”
他知道。不用陆誉铭提醒他也知道他的腿抖得厉害。他甚至不能看向陆誉铭的脸,一看见那脸,就会不可抑制地想陆誉铭抱住他发抖的灵魂。
“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肖灵就连声音也开始颤抖起来。
陆誉铭若有所思道:“或许是因为今晚吃了醉虾,你好像对酒精过敏,之前也是。”
那人还记得这个细节,肖灵心里有些许温暖,但表现得克制,“或许吧。”
“我扶你下去。”陆誉铭向他走来。
“不,不用。”肖灵脸红得不像话,他觉得十分羞耻,眼睛里看着的陆誉铭也虚晃起来。“我去吃点药。”
想下楼,刚走过陆誉铭身边,腿脚一软,被那人接过抱在怀里。那人怀抱很坚实,把他抱得稳稳的。他觉得难堪,但却没有了再独立站起来的能力。他的身体十分滚烫,双腿因为陆誉铭揽着他腰的手而变得颤颤巍巍。他呼吸着陆誉铭胸口优质羊毛衫的气味,一时间幻想自己也变作一头小羊羔。
“别逞强了,你这个状态吃药是解决不了的。”那人贴着他的耳朵轻言细语,一阵阵热浪撩拨得他呼吸急促。“今晚就让我帮你解决吧。”
他刚想就这么放任自己接受陆誉铭的好意,却突然想到一个他不敢面对的问题,“你是不是已经结婚了?”
“谁告诉你我结婚了。”陆誉铭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那你现在有和谁在交往吗?”
“你问这个干嘛?”
“我不能当第三者,如果你身边有其他人,我不能和你——”
“没有。”陆誉铭脸色一沉。
肖灵安下心来,没再说扫兴的话。陆誉铭把人抱回了卧室,熟练地脱下衣服。男人小腹灼热,被陆誉铭冰凉的大手一按,忍不出发出喘息。
“家里没套了,你可以接受吧。”
肖灵点点头,到了这个地步,他已经不在乎有没有那东西,只想陆誉铭快点帮他发泄体内的□□。
身体被陆誉铭点燃的时候,男人想到陆誉铭过生日的那一晚,眼泪悄悄滑到耳边。这种感觉如此真实,但又因为二人的心距离遥远,像梦一样短暂。
离开陆誉铭的一年,他做过好几次关于陆誉铭的梦,每次梦醒后都得坐上一个小时才能入睡。
“你怎么哭了?”察觉出肖灵的异样陆誉铭关心起他。
肖灵摇头不愿意回答,那人也没再多问。他觉得自己快散架了,抱住陆誉铭宽厚的背寻找支撑。这个姿势他还是这么熟悉,但陆誉铭的表情他却看不懂了。
他的眼睛从头至尾一直包着泪水,但却不肯让它掉下。他为他和陆誉铭之间生疏的关系感到唏嘘。他们俩一直不曾说话,沉默地进行着,唯一的对话是陆誉铭温柔地叫他换个姿势。
他好难过,那份曾经摆在他手边真挚的感情,被他亲手推开了。
不知道经历了多少次,肖灵只觉得身体的温度在慢慢下降,心渐渐被过去的遗憾占领。他望着陆誉铭红润、挂满汗水的脸颊,情不自禁想吻一吻那人的鼻尖。
他也确实吻了,蜻蜓点水一般。
陆誉铭愣住了,神情复杂地看着他。他实在太累,没心思再去猜那是什么眼神,直接倒在柔软的大床上睡去。
看着晕过去的肖灵,清醒的人愁眉不展,痛苦地挠了挠脑袋,裸着身子去到浴室冲澡。
他对自己今天的表现并不算太满意。原本只是想在肖灵身上施暴,可那人的泪水却险些让他失守。他不知道肖灵为什么流泪,当他下意识说出那句“你怎么哭了”的时候,才反应过来自己是在报仇。
那人抛弃了他啊。
他怎么可以再去安慰他呢?
恨不得立马扇自己几个巴掌。那之后他给肖灵换了个姿势,那样就不用看见肖灵那张咬着牙隐忍的脸,他的心就不会疼得喘不过气了。
其实那人今晚动情的一切原因都是因为他。什么醉虾、醉蟹,根本不是理由,他偷偷在肖灵喝的水里下了药才是真相。那人因为他的出手相助而感谢他,他还必须装出一副毫不知情的正人君子的模样。
既紧张又有趣。
可他实在太喜欢欺骗、折磨肖灵了,就像那人曾经对他做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