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平静地流淌着。我惬意地倚在晏辞怀中,腕间的红绳随着翻书动作若隐若现——那是前些日子他亲手用狐毛掺着红线与小狐狸金饰一起编的,还编了个同心结。
他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卷着我的发梢,另一只手滑着手机屏幕。自从教会他网购,这些天家里陆续添置了不少物件:阳台晾着他坚持手洗的衣服,厨房摆着青瓷茶具,此刻他正认真挑选新的衣服,时不时询问我的意见。
"这件如何?"他将手机屏幕转向我,上面是件灰白假两件亨利领长袖。我正要回答,被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打断。
是我的导师。在电话那头,他提到之前那座古墓出土的文物即将正式交接给市博物馆,希望我能去帮忙。
"好,我这就过去。"我挂了电话,抬头看向晏辞,一个念头自然而然地浮现——带他一起去。
作为孤儿,导师于我,是恩师,亦如同父亲。带他去见导师,某种程度上,就像是……"见家长"吧?
"陪我去趟博物馆吧,"我拍了拍他,"顺便,介绍我的导师给你认识。"他垂眸看着我,似乎理解了这个举动背后的含义,点了点头。
到了博物馆,却并未见到导师的身影。前来对接的是考古队里一位相熟的队员,他解释说陈教授临时有个重要会议,全权委托我来负责此次交接。
我压下心底的失落,投入工作。晏辞始终安静相伴,在我需要时适时递上文件,或是敏锐地指出文物标签的细微差错。
当那对青白玉镯出现在移交清单上时,我并不意外,看着它们被放置在展柜中,狐首衔尾的造型依然精巧。
但细看,先前流转的红色幽光已然凝固,如同朱砂彻底沁入玉髓,失去了灵动,更像世代相传的古玉。
我不由看向晏辞。他正静静看着玉镯,察觉到我的目光,他侧过头浅笑低声说:”回去细说。"
外面人来人往,确实不是说话的地方。我压下心中的疑问,继续专注于手头的工作。
交接完走出博物馆,夜色已深,再看时间,显然不适合再去打扰导师了。原本设想的"见家长"环节,只能暂时搁置
我带着歉意说:"只能下次了。"
晏辞伸手自然地牵起我的手,"无妨,来日方长。"
坐进回家的出租车里,我看着窗外霓虹流转。玉镯的变化定与他有关,与导师的见面也要往后再找机会。但此刻掌心传来温度如此让人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