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在床头,目光却无法从左脚踝上移开。玉镯温润,狐首衔尾的造型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清晰——这是几小时前还安静躺在研究所里的珍贵文物。
我深吸一口气,用指尖点了点旁边假寐的“人形狐狸”。"这个,"我指着脚踝上的玉镯,语气认真严肃,"得取下来。"
他原本慵懒的神情被锐利取代,透出几分危险:“为何?这本就是我们的定情信物。”
"我知道它的意义,"我试图解释,一个考古系学生的良知让我无法坦然地将这样重要的文物据为己有,"但它现在是文物,属于国家,不该私藏。"我甚至不敢动,生怕一不小心就弄坏了,"你快帮我取下来,一会磕到怎么办。"
"不取。"他扭过头,声音带着明显的不悦,像一只炸毛狐狸,"这是我亲手为你戴上的!物归原主,天经地义。"
看着他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我凑近,放软了声音,带着哄劝的意味:"这样,你还回去,我们不用这个了。明日我们就去编一对最结实的红绳,你一条,我一条,就当是新的信物,如何?"
他沉默片刻,似在斟酌。
见他有松动之意,我趁热打铁:"你帮我取下来,还回去,它有它的历史使命,况且它也是历史上我们感情的见证。"我顿了顿,脸颊有些发烫,声音轻得几乎只有彼此能听见"至于信物的事......我......我愿意在其他方面补偿你。"
最后几个字带着明显的羞赧。他猛地转回头,眼睛紧紧锁住我:"此话当真?"
"嗯。"
他这才满意地伸出手,指尖在那玉镯上极轻地一拂,那卡扣在我脚踝上的玉镯悄无声息地松脱开来,被他稳稳接在掌心,完好无损。
他将玉镯递给我:"红绳,明日一定要去。"
"好,明日一定。"我接过玉镯,从衣柜深处取出备用的锦盒和丝绒软垫。就在我小心翼翼安置玉镯时,忽然感觉到背后贴近的温热。
"补偿。"他的声音贴着我的耳廓响起,手臂自然环住我的腰,"我现在就要。"他的气息萦绕在颈间,我手一抖,差点没拿稳玉镯。
"等等......"我试图转身,却被他抱得更紧,"至少让我先把玉镯放好......"他轻哼,看着我将玉镯安置好后,才稍稍放松力道,让我得以转身面对他。
对上他期待的目光,我知道,关于"补偿"的承诺,今夜怕是难以轻易糊弄过去了。